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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虞晚晚的確也不敢動了。 支棱著的燒火棍正好卡在了她的腿窩處,還調(diào)皮的戳了戳。虞晚晚臉就不由得有些紅,有些熱。 戀人之間嘛,有時候根本不用說話,也不用對眼神,就那么一個小小的動作,就會情動的。 虞晚晚咬了咬唇,努力的克制著情緒的悸動。她心中有點難過,即便她已經(jīng)決定了,可是面對著他,她的身體做出了最誠實的回答。 江泠看了盤中菜,一盤子是rou段,炸得一條一條的,金褐色,烏黑發(fā)亮,上面點綴了雪白的蔥絲。 他夾了一筷子嘗了,甜中帶咸,松脆適口,越吃越香。 “這是什么rou?”江泠沒吃出來。 虞晚晚微微一笑:“是鱔魚rou,它也叫甜鱔,是鱔肴中最別具一格的,也是蘇地船菜中必備的一道菜,這道菜是把鱔絲兩次油炸才得的?!?/br> 江泠聽著虞晚晚娓娓道來,忍不住又親了她唇一口。 他喜歡她這樣子,喜歡她為他用心的做著每一件事。 “你在嘗嘗這個?!庇萃硗碛纸o江泠夾了另一道菜,借機躲開江泠的吻。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星火燎原了,若再親下去房子都得讓他燒著了。 江泠看另一盤子菜,青花蓮盤中是一只嫩白剔透的孔雀,。 盤子的影青色似蓮葉托著白孔雀,孔雀弄得惟妙惟肖,擺盤就非常漂亮,可以說是色香味俱全了 。 江泠夾起來一塊,rou卷色白形美,像麥穗一般,上面還刻了精細的花刀。 吃起來,鹵汁緊包著rou卷,脆嫩爽口,蒜香濃郁,著實好吃。 “這又是什么做的?”江泠還是沒吃出來是什么rou。 “這是爆墨魚卷,就是“烏賊”,別看烏賊長得丑,但它rou質(zhì)肥厚,味道鮮美,這道菜是要將烏賊rou三次入鍋,以水氽五成熟,油過八成熟,包芡時剛熟為佳,這樣才鮮嫩爽脆?!?/br> 江泠摟著虞晚晚腰的手,向上揉了揉,輕笑一聲:“辛苦夫人了,等為夫吃飽了,定要好生的犒勞夫人一番的?!?/br> 虞晚晚的心驀地一顫,頓了頓,閉了閉眼睛,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啞然開口:“你知道這兩道菜叫什么名字嗎?” 江泠隨口應道:“叫什么?” 手中筷子不停,他得趕快吃完上床去,燒火棍如今真是火急火燎了。 虞晚晚的聲音有些不穩(wěn):“它們一個叫“東南雀飛,一個叫梁溪脆鱔?!?/br> “東南雀飛?”江泠看了盤中的孔雀造型,笑道:“這名字起得好!” 虞晚晚輕輕的從江泠懷里掙脫,站了起來,垂著眼簾看著江泠。 江泠注意到了虞晚晚眼中微泛的水光,不由得一皺眉。 他這才發(fā)現(xiàn),虞晚晚眼底掛著青色,眼皮微腫,臉色帶著難掩的憔悴。 她,這是怎么了? 江泠伸手去拉虞晚晚,虞晚晚躲開了。這種躲的神態(tài)是帶著距離的陌生。 讓江泠的心中驀地升起一種不安。 他順著虞晚晚的視線,又看向桌子上的兩道菜。 “東南孔雀”! 江泠也是飽讀詩書的,馬上便想到了,這名字出自樂府詩《孔雀東南飛》,是比喻夫妻離別的。 而“梁溪脆鱔”,鱔,“散”,脆鱔,吹散?! 江泠整個人便似被這兩道菜名兜頭澆了一盆冷水,冷卻了見到自己心愛的姑娘而沸騰的熱血。 他瞬間也站起了身,眸光一凌,死死的盯住了虞晚晚的臉。 虞晚晚側(cè)過臉,不敢再去看江泠,她感覺到了江泠氣場的變化,之前纏綿綣繾的氣息須臾不見了,他整個人的身體繃得緊緊,散發(fā)著來自他骨子里的冷酷兇悍的風雨之勢。 可有些話,她必須說。 虞晚晚艱難開口:“王爺,我要和離!” 和離? 她要與他和離?! “為什么?”眼前的女孩仿佛一下子就變得遙遠了,似要從他身邊飛走。 江泠伸出手,一下子握著了她的手腕,卻感覺到她往日溫熱柔軟的肌膚,今日是冰冷蒼白的。 江泠的力氣很大,虞晚晚感覺她的手腕都要被她捏碎了,她忍著痛:“沒有什么為什么,就是覺得我們不合適!我不愿意與旁的女子一起分享我的夫君,我不喜歡深宅大院的生活,我做不到三從四德,也不想只待在家里做賢妻良母?!?/br> 虞晚晚鼓足所有氣力,抬眼看向江泠:“王爺,我們不是同路人!” 不愿意與旁的女子一起分享夫君? 江泠微松了一口氣,原來她是為了納妾一事在鬧別扭。 她和他走了那么長的路,現(xiàn)在就為了這么點小事,她就輕飄飄的說出和離、不是同路人的話,真是想把他氣死。 江泠咬著后槽牙:“今日,我進宮已經(jīng)拒了皇上納妃的旨意了,你別鬧了,有些話怎么能隨隨便便說呢,再胡說,” 他低柔了聲音:”我就咬你了……” 第101章 愈斟情 骨rou相連 虞晚晚聽著江泠的柔聲軟語, 狠狠的眨了眨眼睛,才壓住了眼底的淚。 ……她果然沒有愛錯人。 江泠為了她竟然違抗了皇帝的旨意。 她不知他在宮中經(jīng)歷了什么, 但可以想象出會是怎樣的驚心動魄。 只是,他這般為她,她更不能讓他因為她而被人恥笑、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