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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淺陵笑著說:“這二位是我的朋友,今日帶他們來嘗嘗你家的酒。” 年輕人打量了裴燁和司徒雪一眼,見他二人一身貴氣,神采不凡,倒也沒露出什么奉承驚訝之色,只態(tài)度得體的說:“不知有貴客光臨,有失遠,幾位客人里面請吧!” 容淺陵熟門熟路的帶著他們進去,就在院中大樹下面的竹凳上面坐下,山間氣溫稍低,不時有涼風襲來,空氣又清新,一時滌蕩了心中大半的郁氣。 容淺陵一邊伸手整理袖子,一邊說道:“兩年前我在城中遇見個老漢,給他治療了急癥,那老人家說家里賣酒的,要送我?guī)讐鳛橹x禮,方才認識了這家人,那年輕人是老漢的兒子,名叫陶兼,是個性子不錯的人?!?/br> 司徒雪驚訝道:“就因這萍水相逢,你還賴上人家了!” 容淺陵白了他一眼:“司徒雪你什么時候說話能順本公子的耳朵一回,我又不是白喝……你閉嘴吧!” 裴燁見他二人又開始拌嘴,只裝作未聽見一般,放遠了視線看遠處的山巒,這般山清水秀的江山,卻為何總要歷經諸多的烽煙戰(zhàn)火。 不一會兒,陶兼用托盤端著酒壇和杯盞出來,放在才他們面前,又問:“可要備些菜來?” 容淺陵擺手道:“不必不必,用過午膳才多久,哪里吃得下東西,有美酒便足以?!?/br> “那好吧,”陶兼點了點頭,給他們倒了三杯酒,“幾位公子慢用,我先下去了。” 容淺陵拿起酒杯聞了聞,雙眼頓時亮了幾分,他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卻是被辣的吐了吐舌頭。 司徒雪見他這般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容淺陵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面上頓時有些掛不住,解釋著說:“前段日子喝醉酒,不慎毒死了我老爹養(yǎng)的寶貝鸚鵡,他罰我半月不準飲酒,一段時間沒喝,有點沒適應過來?!?/br> 他說著又喝了一口,面上露出滿足的神情,喟嘆道:“暢快?!?/br> “什么,你家那寶貝疙瘩死了?”司徒雪忍不住咋舌,“你確定不是你故意弄死的它,我看你早看那聒噪鳥不順眼了。”司徒雪記得自己有次去候府,見過那鸚鵡一回,也不知那家伙和誰學的,除了它主子容老侯爺外,逮誰罵誰,他不過從廊檐下經過,就被罵了個一臉懵逼。 “這叫什么話,我是那么殘忍的人嗎?”容淺陵說著這樣的話,面上卻不見半分內疚懊惱。 裴燁見他倆聊的“歡快”,也端起酒杯淺酌了一口,清香甘冽的酒液順著喉管滑入胃里,帶來微微的熱辣,卻仿佛打開了每一個毛孔,一時唇齒留香,回味無窮,這小小的酒莊能釀出這般的美酒,還真讓他有些意外,不過到也難怪淺陵會樂不思蜀了。 酒過三巡,三人都有些微醺,說來容淺陵雖好酒,酒量卻并不怎么好,一喝多了就容易醉,這會兒他從凳子上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子:“我們,騎馬……騎馬去——” 司徒雪看他站在那東倒西歪,笑著說:“你怕是路都走不穩(wěn)了,還能騎馬嗎?” 喝醉了的容淺陵反而沒那么尖銳了,他抬手一口飲盡杯中清液,幾步走到司徒雪身邊:“胡說,本……本公子才未醉呢,雪,雪兒,咱們來賽一場啊!” …… 第23章 他說著話,卻腳下一個不…… 他說著話,卻腳下一個不穩(wěn)向前栽倒下去,司徒雪下意識伸手去扶,不想對方竟一下子撲到了自己懷中。 “你……”司徒雪一愣,“你沒事吧?” 容淺陵緩緩抬起頭來,斜睨了他一眼:“都說了沒醉,本公子酒量好著呢!” 他這一仰頭,眼角帶著淡淡的紅暈,雙頰飛霞,面若桃花,濃黑的瞳仁中含著淡淡水汽……竟比女子還好看之極。 瞪的一聲,司徒雪覺得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待回過神來,他猛地一把推開趴在自己胸膛間的男子,但見對方身形不穩(wěn)的直直向后倒去,又趕忙的再伸手去扶,那模樣,端的是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容淺陵本來只是身子打晃,眼前模糊,思緒卻還清明的很,但是經過這一來一去的搖晃,大腦都有些不清明了,他使勁兒的甩了甩腦袋,方才站穩(wěn)了身子,大聲招呼自己的小廝:“把本公子的馬牽過來?!?/br> 小廝為難道:“公子,您喝醉了,怎么能騎馬!” 淺陵好酒,此生目標乃千杯不醉,奈何體質問題,這酒量如何也練不出來,因此最是不耐旁人說自己喝醉了這樣的話,此時三番兩次聽人提起,無意識的就有些賭氣,自己搖搖晃晃的往院門外行去,解開了木樁上的馬韁, 裴燁放了一錠銀子在竹桌上,和司徒雪跟了出去,就見那個身形瘦削,半身風骨的男子,正在吃力的往馬背上爬,卻是嘗試了半晌都未能成功。 容淺陵聽見腳步聲,回頭看了他倆一眼,最后視線落在裴燁身上,語氣里隱含著幾分狀似撒嬌的意味:“阿燁,過來幫我一把?!?/br> 裴燁點了點頭,邁步就要走上去。 “我來吧!”司徒雪不知道為什么,心里一時有些異樣,還未及思考,他搶先一步走到容淺陵身邊,單手將他拎上了馬背。 容淺陵意識模糊間,還不忘顧及形象的理了理衣襟,然后在眾人未及反應過來之時,他單手狠狠的拍了一把馬屁.股,駿馬長嘯一聲,如離弦之箭般飛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