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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這樣的話,周明月的話就站不住腳了。 隔了幾秒,她又問,“那如果你說的兩種都不占,那是什么類型的渣男?” 似乎覺得這話過于好笑,鄭菲菲噗嗤一聲笑了,“可可,這男的是看起來多花心,才會讓你咬定他就是個渣男?” “……” “他就不能真心喜歡你?” 鐘可可突然沒話了。 不過這通電話,不能讓她完全放下戒心,她還是決定找姜遇橋好好談談。 被蒙在鼓里的人是她。 總這樣,她覺得特別沒安全感。 對著鏡子深吸幾口氣,鐘可可拉開洗手間的門,這個時間付遠航還沉浸在麻將里,她四處掃了掃,才看見陽臺上那個清雋挺拔的身影。 透明玻璃門后,男人自姿態(tài)散地靠在欄桿上,一邊接著電話,一只手夾著半根煙,模樣帶著幾分恣意慵懶。 鐘可可盯了好一會兒,確定沒有人注意到那邊,這才慢吞吞地走過去。 剛走到玻璃門前,姜遇橋就注意到她的身影,神色晃了一瞬,跟著對電話那頭說了什么,掐掉煙,掛斷。 鐘可可背著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斂著秀氣的眉眼。 下一秒,玻璃門拉開。 姜遇橋站在她跟前。 兩個人像是保持著某種默契,隔了好幾秒,才不約而同地開口—— “怎么了?” “有空嗎?” 似乎沒想到小姑娘開口說的是這個,姜遇橋愣了一秒,清冷的眉目露出隱約的笑意,“有空?!?/br> 鐘可可緩緩抬起眸,漂亮的眼睛不安地眨了眨。 模樣乖得要命。 姜遇橋心里燥起一把火,往后退了半步,“你找我,什么時候都有空。” 鐘可可抿了抿唇,走進來。 男人修長的胳膊繞過她,把后面的玻璃門關上,不算大的半開放空間安安靜靜的,只剩他們倆。 姜遇橋扶著玻璃門的手沒有松開。 鐘可可站在原地,沒有動。 兩個人保持著距離極近,類似壁咚的姿勢,氣氛曖昧地對望。 直到小姑娘軟著嗓子,輕聲開了口,“哥哥?!?/br> 嗓音像是含了蜜。 又甜又撩。 沉浸在她鋪天蓋地的奶甜味氣息中,姜遇橋下顎線繃緊,喉結緩慢滑動。 鐘可可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 她發(fā)誓,她只是想單純地問個問題,卻不知道此刻的神態(tài),在男人眼里,帶著不容抗拒的天然蠱惑。 姜遇橋眼底漆深如墨,蘊含著極為復雜的情愫,垂眼一瞬不瞬地看著她。這一刻,他明顯感覺到心跳速度不正常。 克制著那種強烈的,想要俯身吻下去的沖動,姜遇橋呼吸微微收緊,啞著嗓子“嗯”了聲。 下一秒,鐘可可垂下眼簾,咬了下唇,“我就是想問你,你是不是——” 后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姜遇橋搶了先,“沒錯。” 鐘可可:“……” 男人垂著鴉羽般的眼睫,抬手又輕又克制地碰了一下她的臉,“我是喜歡你?!?/br> 第29章 確實是賭輸了 因為格局的原因, 陽臺外面是一片空曠而遙遠的山地,郁郁蔥蔥的顏色,與湛藍的天空相接。 日光不算強烈, 偶爾吹過一陣夾著熱氣的風,帶起男人身上寬大的白色T恤, 干凈的皂角味混著清新的柑橘香,還有橫在眼前,男人冷白的皮膚, 和勁瘦高大的身材,拼成鐘可可這短暫的十八年中,最記憶猶新的一次表白。 被男人冰冷的指尖碰過的地方遽然間著了火, 這一刻,鐘可可心跳奇快, 局促得根本不知作何反應。 天知道那句話的后半截是“你是不是之前就和我認識”,而非對方理解的“你是不是喜歡我”。 她就是再自戀,也不會問出那種話啊。 最糟糕的是, 這種走向一旦被對方帶偏, 她準備半天的問題也跟著卡了殼,完全不知該怎么說。 漫長的沉默過后,鐘可可抬起眼,尾音帶著輕顫, “你喝多了嗎?” 似乎預料到她會是這個反應,姜遇橋后退兩步,背抵在墻上,給兩人讓出一塊可以喘息的空間。 半晌,姜遇橋眸光深沉地看著她,眼底的情緒濃稠又復雜, “你覺得呢?” 皮球又被踢回來了。 鐘可可摸了摸脖子,看起來有些懊惱,“我怎么知道?!?/br> 姜遇橋聲音很輕地笑了下,眼底閃過一絲自嘲,“嚇到你了?” 鐘可可抿著唇,“沒有?!?/br> 姜遇橋沒說話,又長又密的眼睫垂著,遮住了眼底的光和情緒。 其實他沒想這么早把話說出來。 總覺得以兩人現在的關系,說這種話為時過早,但另一方面,只要他一想到明天又要回到童安,那種隱隱不安的感覺就又開始作祟。 反正最壞也就這樣,還不如賭一把。 不過看現在小姑娘的反應,他知道自己確實是賭輸了。 記憶不在了。 喜歡也就沒了。 多么淺顯易懂的道理。 空氣凝固了幾秒。 還是他開的口,“所以你過來找我,是想問什么?” 話題終于被轉移,鐘可可莫名松了口氣,但同時,她的問題好像已經有了答案。 沒有誰在剛見過幾次的情況下就會喜歡上另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