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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靜靜地看著姜遇橋,忽然揚唇一笑,“都長這么大了?!?/br> 曲慶周的笑容很真誠,仿佛在看一個相熟已久的晚輩。 這個笑,卻讓姜遇橋生出一股別樣的惡寒。 在他女兒曲子薇沒有出事之前,他經(jīng)常會用這種看自家孩子的眼神看姜遇橋,因為姜遇橋是他所有學生中,最聰明的一個。 那時候,姜遇橋?qū)?shù)學有極其濃厚的興趣和天賦,曲慶周把他當自家孩子,偶爾把他帶回去補課,講題。 都是一些跨級知識,姜遇橋?qū)W得又快又好,曲慶周還有意培養(yǎng)他參加奧數(shù)比賽。 正因為這,姜遇橋才認識的曲子薇。 那是一個很溫柔漂亮的jiejie,剛上大學,燒的一手好菜,把姜遇橋當做弟弟一般。 她那時候最常說的就是,你mama也不容易,生了那樣的孩子,肯定花費的心力要多很多。如果你不喜歡待在家,就來我這里,我給你做好吃的排骨。 姜遇橋并不是陽光開朗的小朋友,表面上平靜冷淡,但內(nèi)心對于這個jiejie,是抱著好感的,甚至還有一絲親切。 然而好景不長,沒多久,曲子薇就出了事。 說是被學校一個有錢有勢的富二代看上,求愛不成,使了下三濫的手段把人辦了。 曲慶周十分疼愛曲子薇,當時就報了警,還拒絕調(diào)解,鬧上了法院。 普通人和有錢人的斗爭本來就是階級化的,鬧到最后官司還是輸了。 曲慶周那段時間講課都是精神恍惚的,也沒有對姜遇橋笑過。 姜遇橋也沒再見過曲子薇,聽說她得了抑郁癥,整天待在家里不出門,沒多久,姜遠的事情就被傳開了,姜遇橋在學校開始受到欺凌和排擠。 有時候是有人朝他身上丟石子,有時候是在他的午飯里吐口水。 有好心的同學告訴姜遇橋,姜遇橋就默不作聲把飯倒掉,然后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把餐盤洗干凈回去。 那個時候他十二歲,他覺得自己有罪,因為他的爸爸選擇幫壞人打官司,而有罪。 日子就這么渾渾噩噩地過,直到有一天,曲子薇跳樓了,曲慶周瘋了。 姜遇橋還不知道發(fā)生什么的時候,姜萊就已經(jīng)被大晚上破門而入的曲慶周弄死了。 他記得那天晚上,他嚇壞了,本能想去護著姜萊,卻被曲慶周拎進浴室,他擰開水龍頭,把姜遇橋的頭按在水池下,一遍遍。 姜遇橋永遠記得那種窒息的疼痛,以至于這么多年,他從來都不下水。 他以為自己也會死掉,可最后記憶像是出現(xiàn)了短暫的空白,第二天醒來時,他躺在醫(yī)院。 所有人都說他大難不死,但姜遇橋卻覺得,事情也許不是這樣。 …… 從回憶中抽離出來,姜遇橋無波無瀾地看著曲慶周,“你要的東西,我給你帶來了?!?/br> 說話間,他把黑色的方盒子放在大理石臺面上,打開。 曲慶周看到那枚戒指,眼神柔和,他往前湊了湊,想要看得再仔細些,誰知姜遇橋把盒子收了回去,“想要可以,但你要老實回答我的問題?!?/br> 曲慶周笑得并不意外,“你想問什么,我都告訴你?!?/br> 姜遇橋斂著清冷的眉眼,沉默須臾才開口,“你這次來找我,就是為了這個戒指?” “不止。”曲慶周回答得很干脆。 姜遇橋雙目凜冽地看著他。 曲慶周笑了,“我不那么說,你會來找我我嗎?” “你到底想做什么?!苯鰳蛏ひ舫林潇o,到這一刻,他終于清楚,眼前的曲慶周已經(jīng)再無半點曾經(jīng)的影子。 曲慶周望著他,笑容漸漸變得狠戾,一字一頓,“當然是想帶你走?!?/br> “你他媽的死到臨頭了還耍狠!”鄭良一拍桌子,恨不得沖進去揍他。 姜遇橋卻攔住他,對著曲慶周道,“說下去。” 曲慶周見他這樣從容,眼底恨意更深,“姜遠可真是好福氣,日子過得風生水起,還生了你這么個好苗子。” “年少有為,救死扶傷,還上了電視,光榮得很呢。” “你都不知道,你爸跟別人打電話的時候,那口氣有多驕傲,張口閉口我家遇橋,我當時聽了,真想一刀捅死他?!?/br> “他快活了這么多年,還把你改了姓名,想盡辦法藏得這么好,娶了新老婆又生了兒子,憑什么?!” “我就不應(yīng)該放你一馬,”曲慶周神色懊悔,“我就不應(yīng)該心軟?!?/br> 姜遇橋下顎線緊繃,喉嚨有些發(fā)干。 “是子薇,”曲慶周雙眼放空,“你當時拿著子薇送給你的筆,我看到,就想起了子薇?!?/br> “子薇一直很喜歡你,她說你長大了一定特別優(yōu)秀,她把你當親弟弟……可你爸卻連忙都不愿意幫!” “我爸幫了你又怎樣?!?/br> 沉默許久,姜遇橋終于開口,似乎覺得可笑,他嘲諷地勾起唇,“他退出,就會有別的律師頂上,你到時候要怎么辦,繼續(xù)去求下一個嗎?” 姜遇橋不顧對方仇恨的眼神,輕笑起來,“不瞞你說,在子薇姐出事的時候,我真的很內(nèi)疚,當時學校里所有同學都不喜歡我,欺負我,但我一聲不吭?!?/br> “就像你說的,我覺得我爸有罪,他不該幫著壞人,直到你親手殺了我弟弟,我的三觀忽然就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