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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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我了 裴曉蕾從碟子里拿起一個捏成團子模樣的豬rou糯米松子,放入口中,這些點心的色香味形的拿捏雖然遠比不上師姐和若梅,甚至比起相府中的廚子,火候都尚且要差上幾分。不過,味道雖然不夠出色,但也算得上是中規(guī)中矩,并不難吃。睡了一日,她著實也有些餓了,嘗過幾塊點心,喝了一杯花茶去膩后,她才分了心神關(guān)注這位坐在桌子對面,一言不發(fā)的小師弟。 若梅和大熊在外頭進行了一輪昏天暗地的對打后,雙雙消失,不知道此刻又跑到哪里斗毆去了。夏雨一早就已經(jīng)被遣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一對分坐在一張紅木小圓桌兩邊的他們。 “怎么了?”裴曉蕾開口問,她的這個小師弟,從進屋以來就一直扭著眉,一張俊臉陰晴不定,怎么看怎么奇怪。 他搖搖頭,不語,只是定定的將她望著。 “若梅說你今天來我這里,好幾回了?”她繼續(xù)提醒。 某人還是搖頭……牙齒咬在嘴唇上,模樣甚是憐人。 裴曉蕾看著他這個樣子,暗里一嘆,這孩子,性子怎么還是這么別扭!也不理他,便是隨手拿起一本書,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嘴角輕輕勾起,反正,她家小師弟在她面前,向來是憋不住話的。 “曉蕾!”果然不消片刻,悶葫蘆終于開口了。 “嗯?” “昨夜,你,你和大師兄他……你們……”他問得拘謹,雙眼看著看著她的脖子。 “昨夜?”裴曉蕾沿著他的視線,摸了摸自己脖子,腦袋一激靈,臉一熱,火辣辣的快要燒起來,天吶,她怎么也想不到,行文會專程跑來問這種事情。 “呃……”她沉了沉臉,定了定神,按捺住心中的羞澀不安,抬眼看著面前這個樣子有些焦慮的男子,半晌才點點頭道:“嗯,我已經(jīng)與師兄們行過房了!” 行文雙眼微微一暗,眸底深處極快的涌出一絲傷痛,轉(zhuǎn)瞬即逝。 “那我們呢,我們什么時候……?”他湊近半個身子,兩掌忽然一把抓住裴曉蕾的雙手,略過某個問題,緊緊的看著她的眼睛,急切的問。 四目相望,近在咫尺,而兩人的心思,此時卻是南轅北轍,差之千里。 裴曉蕾默默的從行文掌中,抽出自己的手,臉色忽然變得有些凝重,她慢慢的斟了一杯茶,放在行文的面前,然后從眼前的食盤中撿起一個造型看起來很是美觀的點心,放在他面前,說:“這些點心,是陳尚書家的叁小姐和劉太傅的孫小姐,她們兩位親自送過來的,味道也還可以,做的甚為用心,你嘗嘗鮮!” 行文對放在自己面前的東西視而不見,他依然保持這方才的姿勢,眼睛緊緊的盯著裴曉蕾,一言不發(fā)。 裴曉蕾見他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暗暗的嘆了一口氣,繼續(xù)挑了幾款點心放著他面前,才慢慢的說:“小師弟,過兩天,我便要與若梅回山莊了,這次回去后,大概很久都不會再出來!這次來到楚國,見到你一切安好,我也放心了?!?/br> 裴曉蕾站了起來,轉(zhuǎn)身看向窗外,回避了行文的探詢的目光,繼續(xù)說,“我與師兄們已有了夫妻之實,婚姻一事如今已成定局,但是你不同!”她回頭,目光澄清的望著行文,字圓方正的說:“你還可以選擇,我們的婚事在當年只是我的一個權(quán)宜之計,如今我身體已恢復健康,當年的憂慮,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存在了!你沒有必要被這樣一個虛無的婚姻,困住自己。小師弟,你可以有更多,更好的選擇。你看陳尚書家的叁小姐,劉太傅的孫小姐……還有許許多多,思慕著你的姑娘,小姐們,她們都可以給你一個正常的家庭,一份完整的愛情。” 行文只是臉色發(fā)白的緊緊的看著她,靜靜的聽著,依舊無言無語,木頭人似的坐在那里。 裴曉蕾看了不忍,走回他的面前,看著他,低聲說,“一妻四夫,我無法給你一份完整的感情,也不想再耽誤你,你明白嗎?” 又是一陣沉默,屋里此刻安靜得連呼吸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依然看著她,緊抿著唇,眼里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情緒,只有眼眶里的點點水花清晰可見,讓人看了格外揪心。 “你,不要我了?”許久,顫抖,苦澀,懇求,難以置信…… 一句混雜著各種情緒的聲音從他喉嚨里發(fā)出。 “我沒有不要你!”裴曉蕾立刻回答,隨即抓住行文因為情緒激動而微微顫抖的手,安撫說:“你永遠都是我小師弟,是我最重要的親人,我不會不要你!” 行文淚眼朦朧的看著她,心里有些東西在一點點的崩潰,有些情緒越燒越旺,憤怒,不甘在一瞬間取得了大腦的控制權(quán),手臂猛一用力,生生的把站在他面前的裴曉蕾扯了下來,困在椅子上,他雙手圍著椅柄,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讓她無處可逃。 “我不要選擇,我也不要永遠當你的小師弟!”他兩眼通紅的說,隨即一陣肆狂的吻重重的落下來,他撬不開她的牙齒,他便是含著她的唇用力吮吸啃咬,逼得她吃痛喊痛的當口,闖入她的口中,強行與她唇齒交纏,唇角撞在牙齒上,滲出些猩紅刺目的血絲。 “行文!”她在他口中含糊不清的喊,雙手用盡全力的想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男子,但是男人和女人的力量終究還是有著很大的距離,她奮力掙扎的好久,卻沒有半點功用。 直到彼此都快要脫氧了,行文才喘著氣離開她的嘴巴,通紅的雙眼低頭看著她,一滴眼淚從他眼眶里滑落,直直的滴在裴曉蕾的臉頰上。聲音微微顫抖,帶著濃重的鼻音低低的懇求:“曉蕾,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好嗎?除了這個,你要怎么樣,我都答應你!外面的女人再好,終究不是你!” 終究不是我嗎?裴曉蕾看著面前的男子說,嘆了一口氣說:“你先放開我,好嗎?”她輕輕的聲音同樣帶著微微的顫抖。她都尚且還沒有,從方才行文那個肆狂不羈的強吻的驚嚇中回過神來,又被他這句話以及他落在臉上的男兒淚燙得神經(jīng)虛弱。 行文聞言點點頭,松開圈圍著她的雙手,放她自由,自己改為蹲在她面前,與她雙目平視。 裴曉蕾看著他臉上那對還掛著水珠的微濕長睫毛,暗里又是一嘆,從懷里掏出張絲手帕,往他臉上印了印,又慢慢的拭擦掉他唇邊的血絲,動作輕柔細致,心里卻是忽然有些納悶,囧囧的想,明明方才是她被強吻,被占便宜了,怎么現(xiàn)在弄得好像她才是那個欺負人的大壞蛋啊! “我沒有要丟下你,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的考慮清楚自己的將來!你現(xiàn)在的心意我不是不懂,只是作為一個女人,如今的我沒有辦法像是其他女人那樣,給你一份完整專注的愛情,我所能給你的感情支零破碎,這樣對你并不公平!”見他這個樣子,裴曉蕾嘆了一口氣,只能羅嗦的再一次說明。 “那你對我公平嗎?你連四份之一的感情都不肯給我,這樣就是對我的公平嗎?我們當年一同成親,一同拜堂,你真以為,我那時還小,還不懂事嗎?”行文扳住裴曉蕾的雙肩,眼里閃閃白光,“你真的以為,我是在陪著你玩權(quán)宜之計嗎?你真的以為,我不懂什么是夫妻嗎?你真的以為……”說著說著,喉嚨竟然咽哽得發(fā)不出聲音來。 “對不起!行文,我不說了,我不說了……”裴曉蕾看著眼前的男子,心里一軟,眼里有些發(fā)酸,張開雙手把他緊緊的摟在懷里,手掌輕輕的拍著他的后背,心里也是五味雜陳。 半晌…… “你不會丟下我了?”悶悶的聲音。 “嗯!”點點頭! “你不要我選擇了?”還有些濃重的鼻音在。 “嗯!”再點點頭! “那,我們什么時候圓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