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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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笑笑噗哧一笑,道:“大逍遙派現(xiàn)在是不大啦,你別瞧它們兩個油光滑亮的樣子,這是在蜀山凌云峰上養(yǎng)的,再之前,面黃肌瘦可憐得很?!?/br> 花見雪愕然,一時都搞不清大逍遙派究竟是怎樣的門派,如果很小,怎么能登上蜀山凌云峰?如果很大,那葛笑笑豈不是在與她開玩笑?一時也不好意思再多問,低著撫著毛團,不想葛笑笑又是個好奇的性子,走兩步就拉著她,大呼小叫道:“那朵靈花好漂亮,是什么花?” “是藍心龍膽?!?/br> “哇哇哇,這個更漂亮,一枝兩朵……叫什么名字?” “是九色同枝蓮……” 花見雪被她拉著東鉆西竄,臉上又紅又羞,可心里卻喜歡極了。 林莫南瞧著這一幕,不好意思地對花見非拱拱手,道:“笑笑就是這性子,見笑見笑。” “哪里哪里,雪兒一向內(nèi)性,難得有這么開心的時候,都是虧了葛姑娘啊。”花見非笑著應(yīng)道。 說話間,已經(jīng)到了觀花樓,花見非大概是這里的常客,剛進門,就有小二迎了上來。 花見非扔給他一塊靈石,笑道:“老地方,先沏壺好茶來,酒菜隨后上,撿拿手的菜式?!?/br> 小二接了靈石,歡天喜地應(yīng)聲而去。 這觀花樓足有十三層高,若在頂層,可以將整個落花城都收入眼底。花見非身份不夠,只能登上五層樓,也能欣賞到附近幾條街上的景致。他說的老地方,是五層上視角最好的一間包廂,被他常年包下專門用來招待朋友。 “好美啊……” 一進包廂,葛笑笑就推開了窗戶,趴在窗沿邊上一望,居高臨下,入目兩三條花街,花海與人海交匯,風一吹,花搖葉展,各種花香交織在一處,沁人心脾。 幾人方坐定,小二就送了一壺茶上來?;ㄒ姺菢O是善談,為人也開朗風趣,林莫南性子雖內(nèi)斂些,但他曾經(jīng)是浩然劍宗首席,見識眼界自然高人一等,一番交談下來,花見非對他大為佩服,頗有幾分一見如故的感覺。 “林道友,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這一朵鳳尾蘭贈與道友,聊表心意,還請道友勿嫌輕慢?!?/br> 林莫南有些意外地看著花見非,他雖然有心求一朵鳳尾蘭,但考慮到大逍遙派囊中羞澀的現(xiàn)狀,這個想法早就拋開了,有靈石也要花在刀刃上。卻沒想到花見非倒是善解人意,直接就送了他一朵。 “這……太貴重了……” 鳳尾蘭雖值不少靈石,但只一朵,倒還稱不上貴重,他說的貴重,指的是花非見的心意,初次相見,就送上這么重的心意,只怕花見非是有所求吧。 花見非七竅玲瓏,見狀又笑道:“林道友是見過世面的人,小弟也就不遮掩了,正是有一事,想請林道友幫忙。不論道友應(yīng)與不應(yīng),這朵鳳尾蘭都送與林道友?!?/br> 林莫南看了看那朵鳳尾蘭,想想自己確實需要,花見非又把話說到這份上,自然也就樂得承他這份情,于是接過鳳尾蘭,隨手插在衣襟上,道:“不知花道友有何為難之事?” 鳳尾蘭形如鳳尾,花瓣呈七彩之色,略帶卷屈,細長嫵媚,最適宜相貌柔媚、風情華艷之人插戴,然而林莫南雖不是相貌柔眉、風情華艷之人,卻是通體清透,別有一種溫柔之氣,不但沒有被鳳尾蘭奪去光彩,恰恰相反,艷麗的鳳尾蘭襯出他的清透與溫柔,更顯剔透,眉眼之中又有一抹蒼涼,將鳳尾蘭因過于濃艷而帶來的浮華給壓制住,反而從極艷中透出一抹清雅。 大俗即大雅,此花與彼人,相得益彰。 花見非看得失了神,直到林莫南又問了一聲,他才恍然而醒,低頭抿一口茶水以遮掩失態(tài),定一定神,道:“再過三日,是落花城三年一度的斗花節(jié),小弟想借貴派的這兩只靈獸助我花家奪魁?!?/br> ☆、37·一場風波誰是又誰非 感情是打兩只毛團的主意啊,這花見非也是妙人,居然看得出兩只毛團在吸引人氣上,可算得是無與倫比,尤其是對于女修,更是魅力無限,女子多愛花,斗花節(jié)上,讓兩只毛團捧著花轉(zhuǎn)上那么一圈,絕對是迷死人不償命,至少斗花節(jié)上,一半的人氣能吸引過來。 “花道友,此事你請我?guī)兔s是拜錯了碼頭?!绷帜弦侧芰艘豢诓?,方對著趴在窗沿邊正和花見雪說話的葛笑笑看了一眼,“兩只毛團是笑笑的心肝寶貝?!?/br> 花見非哈哈一笑,道:“只要林道友應(yīng)了,此事便算成了大半。”大逍遙派三人中,分明是林莫南主事,他這點眼光還是有的。 說話間,酒菜上來了,林莫南就把葛笑笑叫了過來,等酒菜用了大半,他才將花見非的要求提了一提,葛笑笑對那什么斗花節(jié)大感興趣,也想多玩幾天,何況是吃人嘴短,自然是滿口答應(yīng)。 花見非大喜,自然是殷勤地替他們安排食住,直把葛笑笑樂得合不攏嘴,白吃白住還能好好玩上幾天,這樣的好事打哪兒找去。 “盡想占便宜,早晚吃大虧?!备馃o缺面無表情地打擊她。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葛笑笑理直氣壯,伸手去捏葛無缺的臉蛋,“笨弟弟,你姐我聰明著呢,什么便宜能占,什么便宜不能占,我有數(shù)?!?/br> “有小聰明,無大智慧,不是真聰明?!泵姘c少年繼續(xù)毒舌。 “你你你……可惡,你能耐了啊,敢這樣說你姐,站住,你給我站住……” 葛笑笑發(fā)飆,雞飛狗跳,狐崽兒跟著一塊兒鬧。 林莫南聽著姐弟倆吵吵鬧鬧,撫著衣襟上的鳳尾蘭,笑而不語。 落花城斗花節(jié),也算是仙盟里一場小盛事,三年一度,百花爭艷。蝴蝶葵,夕顏蘭,金葉血蓮花,忘憂萱草……看得人眼花繚亂。 雖然明日才是斗花節(jié),但是落花城里的修士們,已經(jīng)提前把自家種植的靈花都擺了出來,沿著街,或在窗前,或在屋檐下,或是直接搬到了屋頂上,一處處,皆是花團錦簇。只是這些都是普通靈花,還不夠資格參加斗花,但這不妨礙修士們借這個時機給自己賺點小錢。 這兩天,葛笑笑玩瘋了,帶著兩只毛團逛遍了整個落花城。 葛無缺卻一步都未出門,整日在院子中練劍。 林莫南跟花見非又喝了一回酒,其余的時間,他都在琢磨五輪斬魔劍,劍譜當然留在了蜀山,不過內(nèi)容他已經(jīng)都記在腦子里。 叔侄二人,一人在屋內(nèi),一人在院中,安靜詳和的狀態(tài),一直維持到黃昏時分,才被人突兀地打破。 “笑笑姐被人打了……” 花見雪闖進院中,一臉的驚惶焦急之色。 葛無缺雷打不動的練劍姿勢,驀然僵住,沖上前一把抓住花見雪的手,問道:“在哪里?” “在隔壁瓊花街的翡玉映花樓里……” 花見雪的話還沒有說完,葛無缺就提劍沖出院子,一只腳才邁出院門半步,卻聽到林莫南的聲音傳來。 “無缺,慢著?!?/br> 葛無缺腳步一頓。 “師叔,jiejie她……” “遇事不可急躁?!绷帜暇従弿奈輧?nèi)走出來,“你修煉的是磨劍訣,更應(yīng)以穩(wěn)重為上,什么情況都不知道,你去了就一定有用?是誰打了笑笑?對方修為如何?背后又有何勢力?冒然沖過去,別把你自己給折進去了……” “現(xiàn)在哪有時間糾纏這些細枝末節(jié),師叔你慢慢問,我先去幫jiejie?!备馃o缺說完轉(zhuǎn)身就走,身影一閃就沒入了人流中。 林莫南搖了搖頭,又向驚惶的花見雪安撫一笑,道:“別擔心,你慢慢說,出什么事了?” 花見雪呆呆道:“林大叔,你不擔心笑笑姐嗎?” 林莫南輕笑一聲,道:“不經(jīng)一事,不長一智,笑笑在小地方呆久了,不知人心之險,現(xiàn)在讓她多些經(jīng)歷,不是壞事?!甭浠ǔ蔷臀挥谑裆缴侥_下,就算有人鬧事,也鬧不出大事,搞出血案來,擺明是落蜀山的面子,所以對葛笑笑的安危,他并不擔心。 葛笑笑的性子太過跳脫,樊城是小地方,人心也相對淳樸,她長得好,活潑開朗,自然受人歡迎,遇事誰都讓著她一些,但是到了外面,人多是非多,受挫是必然的。 “可是笑笑姐被打傷了,我哥哥正在那邊拖著……哥哥說對方是有勢力的人,修為也比他高,所以才讓我來找你們過去幫忙……”花見雪看著林莫南毫無緊張焦急之意的平靜面容,滿肚子的不解,難道林大叔不關(guān)心笑笑姐嗎? “先說說起因,是對方先惹事的,還是笑笑理虧?”林莫南是正經(jīng)的名門正派出身,不管遇到什么事,他都要先講一個道理。有理行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就算他要給葛笑笑撐腰,也要先占理。 至于葛笑笑的傷,只要還有一口氣,任何傷都是可以治好的,當年他傷得那么重,在床上躺了整整五十年,現(xiàn)在不還是漸漸在恢復中。 受傷,不僅是教訓,也是成長。 “笑笑姐才沒有惹事……” 惹事是兩只小狐崽兒,花見雪雖然性情羞澀,不過口齒還算靈俐,很快就把事情經(jīng)過說清楚。 整件事情的起因,就是有幾個身份不俗的修士,在逛翡玉映花樓的時候,恰好碰上帶著兩只毛團的葛笑笑,其中一個女修士一眼看中了兩只毛團,就攔住葛笑笑提出要買,開出的價格還不低。 葛笑笑把兩只毛團看得跟親兒子一樣,自然是不肯賣,她一向嘴上不饒人,少不得回敬那女修士兩句,也不是什么過分的話,就是諸如“靈石多也沒什么了不起,我家小狐貍無價”之類的話。 那女修士在門派里大概也是說一不二的主兒,當場就變了臉色,一掌打在葛笑笑的胸前,幸好花見非當時正好走進翡玉映花樓,一下子就認出了那女修士一行人的身份,心知不好,連忙上前打圓場,同時打眼色讓花見雪過來通知林莫南。 林莫南心中有數(shù)了,緩步走到院落一角,從栽種在墻角的青竹上隨手折下一截竹枝,不慢不緊地抹去上面的枝叉和竹葉,隨口又問道:“那些人是哪個門派弟子?” 在落花城內(nèi),花家也算數(shù)得著的散修勢力,能讓花見非這么忌憚的,只有掛在仙盟名下的正經(jīng)門派弟子,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看來也不是什么名門大派,名門大派的弟子自有修養(yǎng),就算一言不合,也自持身份,都是讓身邊的狗出手,輕易不會自己赤膊上陣。 “是……是百花宮……”花見雪嚅嚅答道。 林莫南一哂,笑道:“沒聽說過……走吧?!?/br> 既然他沒有聽說過,可見這個百花宮也是十分不入流的門派。大逍遙派雖然沒落了,但也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可以欺上門來的。 花見雪在前面帶路,她生在落花城,長在落花城,對這里的街街巷巷了如指掌,沒沿著大街走,而是一頭鉆進了一條小巷里,七轉(zhuǎn)八拐,須臾就到了翡玉映花樓,恰好看到葛無缺正站在翡玉映花樓大門前。 “師叔?” 看到花見雪和林莫南,葛無缺明顯錯愕。 林莫南失笑,道:“現(xiàn)在你可明白欲速則不達的道理?!蓖瑫r抵達翡玉映花樓,葛無缺對里面的情況一無所知,而他已經(jīng)都問清楚了。 葛無缺:“……” “該急的時候不急,不該急的時候瞎急,快進去,不用問三七二十一,笑笑說是誰打了她,你就狠狠打回去?!?/br> 林莫南一竹枝抽在葛無缺的背心上,把面癱少年抽得不由自主向前飛去,以極其難看的姿勢一頭撞進了翡玉映花樓的大門。 花見雪的嘴巴張成了圓形,林前輩看著溫和秀氣,怎么出手這么狠? 林莫南沖著她溫柔一笑,雙手負于身后,不緊不慢地走進翡玉映花樓。 ☆、38·說打就打天地也不怕 里面已經(jīng)打上了。 “姐,誰打的你?” 葛無缺撞進翡玉映花樓,在地上打了七八個滾,撞翻了一張桌子,兩架屏風,當他暈頭轉(zhuǎn)向地站起來時,正好一眼看到了葛笑笑,正坐在靠著窗的桌子邊,兩只狐崽兒趴在她的膝上,左手邊坐著花見非,右手邊坐著一個頗有風情的少婦,對面則坐著三人,一女二男,身后還侍立著三人,也是一女二男,卻是十足十的凡人之身,顯然是仆從侍女之流。 “是她?!?/br> 葛無缺就問了一句話,葛笑笑也就回了一句話,指尖直指坐在她對面的女子。女子一身緋衣,容顏嬌美,氣質(zhì)柔弱,我見猶憐。 可惜葛無缺不是懂得憐香惜玉的人,葛笑笑的話音還沒有落下,他一劍就沖那女子砍了過去。師叔說了,直接砍,沒事。 “不可!” “放肆!” 前一聲出自花見非的口,他都沒料到,葛無缺以這么狼狽的方式出場,居然是說拔劍就拔劍。 后一聲則是出自坐在那女子左側(cè)的男子口中。男子一身羽扇綸巾,容貌也頗為英俊,只是嘴唇太薄,顯得刻薄無情,破壞了他這身裝扮應(yīng)有的倜儻之意。 隨著那一聲“放肆”,男子閃電出手,以羽扇架住了葛無缺的竹劍。羽扇的扇骨為精金所造,羽毛則是來自靈禽鐵羽銀鷂,無論是鋒利還是硬度,都遠勝竹劍。但竹劍勝在柔韌性好,雖整個劍身都彎折得不成形狀,就是不會斷。 那男子以暗勁一震,葛無缺就后退了七、八步,羽扇男子是辟谷修為,比他整整高了一境,沒有當場倒飛出去,已經(jīng)算是葛無缺平日基礎(chǔ)打得好,下盤穩(wěn)得住。 葛笑笑大怒,一拍桌子,站起來吼道:“無缺,再打!男的交給你,女的交給我。”然后捋袖子,一拳就沖對面的女子揍過去。 “好。” 葛無缺腳步一錯,再度揮劍欺身上前,劍尖一晃,爆出兩朵劍花,將那兩名男子全都籠罩在劍光下。 那兩個男子臉色難看,齊齊起身格擋,轉(zhuǎn)眼間,三人就乒乒乓乓打成了一團。那女子卻是煉氣期的修為,與葛笑笑修為相當,但是葛笑笑是赤手空拳,一通亂打,而那女子卻自發(fā)髻間摘下一朵芍藥花,輕輕一抖,芍藥花中散出無數(shù)花瓣,在空氣中旋轉(zhuǎn)著,向葛笑笑飛去,花瓣邊緣鋒利如刃,瞬間就在葛笑笑的拳頭上割出數(shù)道血痕,而后又向她的臉上飛去。 “這是什么法訣?”葛笑笑害怕被毀容,連忙收拳后退。 女子嬌笑一聲,道:“這是我百花宮的‘亂花繚人眼’,一朵花便可幻化千萬花瓣,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看你怎么擋?!?/br>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葛笑笑一臉唾棄之色,在她的鏡花道面前玩這一套,那是班門弄斧蠢到家了,“不過是膚淺的障眼術(shù),呸,本姑娘今日就讓你領(lǐng)教什么是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看我的水月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