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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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仙,小仙,不得無理?!本毤t塵連忙喝止,但兩只鶴出腳太快,他想阻止卻慢了一拍。 葛無缺的臉色,頓時黑得跟烏云有一拼,指尖微動,大有明知不敵也要跟這兩只目中無人的腦殘鶴一戰(zhàn)的決心。 一只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葛無缺頭一偏,就看到了林莫南溫和淡然的臉,心中的委屈與憤怒頓時就減輕了很多。 “你是掌門,沒必要拉低自己的身份跟兩只靈獸一般計較?!?/br> “抱歉……是昆侖管教無方……”練紅塵一臉窘迫。 鶴大仙撇嘴:“明明是那只老虎太弱。” 鶴小仙立刻附和:“我們還沒怎么用力呢。” 葛笑笑眨了眨眼,道:“兩只成年八品靈獸,對付一只半大不小的五品靈獸,應(yīng)該叫欺負(fù)吧?” 差了整整三個品級,也就這兩只腦殘鶴還好意思得意,換成別的八品靈獸,臉都臊成猴屁股了吧。八品靈獸欺負(fù)五品靈獸,就跟渡劫修士欺負(fù)一個結(jié)丹修士一樣,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當(dāng)然,大虎挑釁兩只腦殘鶴,也要負(fù)一定的責(zé)任。 “咦?是這樣的嗎?” “沒聽說過八品靈獸不能揍五品靈獸,揍了又怎么樣?大仙,我們再踹它一腳吧?!?/br> “附議?!?/br> 兩只腦殘鶴,不但腦殘八級,無恥程度也是八級。 練紅塵揉著額角,他覺得必須阻止這兩只仙鶴,不然昆侖的臉面都要讓它們丟光了。 但有人比他更快出手。 是林莫南。準(zhǔn)確的說,他不是出手,而是對著正準(zhǔn)備給趴在地上還沒有爬起來的大虎補(bǔ)上一腳的兩只仙鶴瞪了一眼。 ☆、71·一眼逍遙嚇破靈獸膽 只一眼。 兩只腦殘鶴驀然怪叫一聲,全身羽毛炸開,根根豎直。 “什么鬼玩意兒?” “好可怕……好可怕……練子快救命!” 聲音沒落下,兩只仙鶴就已經(jīng)腿一軟,碩大的身體重重砸在地上,仿佛身上背負(fù)了一座大山,壓得它們根本就站不起來。 大虎此時正好從剛才一腳的眩暈中恢復(fù)過來,一看這兩只鶴居然就趴在離它不足三丈遠(yuǎn)的地方,頓時樂了,撲上去,這只鶴頭上踩了一腳,那只鶴頭上也踩了一腳,然后直接踩著它們的背,歡天喜地往葛無缺這邊跑來,一副邀功的表情。 葛無缺在它的大腦袋上輕輕拍了一下,以示贊賞,然后板著臉一本正經(jīng)對練紅塵道:“大虎野慣了,敝宗管教無方,讓前輩見笑了。” 原話奉還,某位新晉掌門的毒舌屬性,總是時不時會發(fā)作一下。 練紅塵:“……” 如果換成別人,大概就拂袖而去了,不過練紅塵的性情一如初入塵世時的純善,不至于跟葛無缺計較,何況他現(xiàn)在的注意力,也不在葛無缺這里。 “林道友,莫非……這就是逍遙道?” 林莫南的一眼,不含任何威壓,只有一縷道心真意,他領(lǐng)悟的是逍遙道,這一縷道心真意,自然就是逍遙道的道意。 練紅塵的眼神,比云霞更加燦爛。 “慚愧,在下修為太淺,只能嚇唬嚇唬它們?!?/br> 林莫南淺淺一笑,換成別人,他再瞪一百眼也是白搭,但對付這兩只腦殘鶴,卻堪稱奇效。兩只腦殘鶴的傳承記憶中,對逍遙道的道意天然存在一股恐懼,一感應(yīng)到逍遙道的道意,就自動觸發(fā)它們傳承記憶中的恐懼,再加上這兩只鶴以腦筋又不夠使,一時半會兒也沒察覺這股道意與傳承記憶中的印象相比要弱得太多,被嚇軟了腿不敢動彈簡直就是理所當(dāng)然。 練紅塵依然兩眼發(fā)光,笑道:“這也足以了,大仙小仙平時總不聽我的話,還愛管東管西,我一個人又打不過它們倆個,拿它們也沒辦法,如今終于有個人能制住它們了,林道友,練某有個不情之請,想將它們兩個留在大逍遙派,請林道友代為管教它們一段時間,不知可否應(yīng)允?!?/br> “練子,你不能這樣啊……” “我們以后一定乖乖聽你的話……” 兩只腦殘鶴頓時哭嚎起來,就差沒以頭搶地指天發(fā)誓了。 林莫南又笑了起來,溫和道:“練道友,如今大逍遙派,是無缺說了算。” 年輕的掌門立刻挺直胸膛,以顯示自己的存在感。大虎半蹲在他身畔,虎視眈眈,虎威四溢,作為背景,倒是為葛無缺增添了少許威武之氣。 練紅塵呆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什么樣的錯誤,連忙轉(zhuǎn)向葛無缺的方向,道:“抱歉,葛小友,練某疏忽了。” 葛無缺仍是板著臉,一本正經(jīng)道:“無妨?!?/br> 他現(xiàn)在修為還低,不入渡劫修士的眼是理所當(dāng)然,像練紅塵這樣的,簡直可以稱得上是仙盟有始以來最親切純善、平易近人的渡動修士了。 頓一頓,接下來談?wù)隆?/br> “前輩,大逍遙派靈氣稀薄,供養(yǎng)不起兩只八品靈獸?!?/br> 要是讓這兩只腦殘鶴放開了肚皮吸,別說是大逍遙派所在這個山頭,恐怕整個樊城都會變成一片死地。 練紅塵汗顏,道:“自然不用貴派供養(yǎng),它們平日所需吸納的靈氣,可以從靈石中獲取,練某自然會留下足夠的靈石?!?/br> 兩只八品靈獸一天要消耗掉多少靈石,才能維持它們自身的消耗?葛無缺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數(shù)目,但這不妨礙他對昆侖這位大師兄是土豪的認(rèn)知。 不過還是得征求一下師叔的意見,葛無缺看了看林莫南,見他并無反對之意,只是鼓勵地微笑,于是年輕的掌門也就拿定了主意。 “酬勞以日計,一日二十塊靈石,期間若它們損壞大逍遙派任何物品,昆侖都必須照價賠償,若是傷了人……”葛無缺頓了頓,繼續(xù)道,“除了治療賠償之外,就請前輩把它們倆個領(lǐng)回去,恕敝派無能了。” “好?!本毤t塵一口答應(yīng),然后對兩只鶴道,“大仙,小仙,你們千萬不要隨意傷人,不然我就帶你們回昆侖,以后出行,也不會再帶著你們?!?/br> “不要啊……”兩只鶴齊齊哀鳴。 “我意已決?!本毤t塵表達(dá)了自己的堅(jiān)定之心,心中歡呼雀躍,總算可以擺脫這兩個愛嘮叨的保姆鶴了。 又隔兩日,來了位不速之客。 其時林莫南正坐在溪邊垂釣,把大逍遙派甩手交給倆姐弟后,他就更悠閑了,重拾久違的垂釣,看著魚兒繞著釣鉤,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他似乎又領(lǐng)悟了什么,但仔細(xì)想來,卻又一切了無痕跡。 “師叔,有位客人,自稱是浩然劍宗霍莫西,想要見您……” 葛笑笑跑來,表情中有些不太情愿。師叔是浩然劍宗的棄徒,她直覺不想讓師叔再跟浩然劍宗的人見面,本來想直接趕走,但葛無缺卻不同意,他說這是師叔自己的事情,見還是不見,應(yīng)該讓師叔決定。 “相見不如不見?!绷帜匣瘟嘶昔~桿,將又一只即將咬鉤的魚兒趕走,“但他既然執(zhí)意要見,那就見吧。笑笑,請他過來?!?/br> 上次霍莫西來時,林莫南沒有理會,任他來了又去,不過這次恰逢葛無缺接任掌門,就當(dāng)是借著浩然劍宗的名聲,給大逍遙派撐撐場子,反正是自動送上門的,沒理由往外推不是,如果霍莫西來是想要再敘師兄弟之間的情誼,那恐怕就要讓他失望了。 “大師兄……” 不多時,霍莫西來了,看到林莫南倚樹垂釣的身影,他眼神復(fù)雜,腳步止于十步外,施禮。 林莫南側(cè)臉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霍道友叫錯人了?!?/br> “是,以前叫慣了,忘了改口。”霍莫西重新施禮,“林道友,久違了,別來無恙?!?/br> “還好?!绷帜峡戳艘谎巯?,又一只魚兒禁不住誘惑,游來咬鉤了,他輕輕一抖手腕,然后才問道,“霍道友所為何來?” “師父他老人家……想見一見你?!被裟鞅砬槌领o,眼神也恢復(fù)了自然,再也不見半分情緒外泄。 “道絕緣盡?!绷帜系鲁鏊膫€字。 “即使是有機(jī)會回歸宗門,你也不愿?”霍莫西追問道。 “欺師滅祖之徒,自絕于宗門,當(dāng)年我沒有回頭,現(xiàn)在自然更不會?!绷帜系哪抗馊钥粗妫曇粢惨蝗缦銣\淡清澈,“我的劍道,已不是浩然之道?!?/br> ☆、72·兩聲師兄換兩句忠告 浩然劍宗最大的優(yōu)勢,是專修一道,最大的束縛,也是專修一道,它容不下異類,這世間修煉浩然劍道的修士,不一定是浩然劍宗弟子,但是浩然劍宗的弟子,修煉的一定是浩然劍道。從林莫南徹底放棄浩然劍道的那一天開始,他就再也沒有想過回歸宗門的事情,斬道之后,連僅剩下的師徒、兄弟之情也徹底放棄了,他與浩然劍宗,再無半分干系。 “師父他老人家果然了解你,他說,你不會回來。”霍莫西輕輕嘆了一口氣,想起自己離開時,師父的那一聲自言自語。 林莫南微詫,道:“那你又為何來?” “師父說,哪怕他知道你不會回來,但他也要讓你知道,他沒放棄過你,只要有機(jī)會,他依然想讓你回來?!?/br> “替我謝謝曾前輩?!绷帜系灰恍?,不是曾道一,他當(dāng)年已經(jīng)死在二長老司徒空的手上,他記恩,卻無法回頭,此時所能說的,也只有一個謝字了。 “有必要像陌生人一樣嗎?”霍莫西眼底深處翻滾著一抹燥意,“還是你心里一直恨著,恨師父當(dāng)年親手抹消了你的功法,恨我當(dāng)年失言泄漏了你的消息……” “慎言?!绷帜洗驍嗔怂脑?,“霍道友,修煉浩然劍道的劍修,可不能信口開河,胡亂斷言,看在過去的情面上,林某提醒你一句,趕緊回去到寒冰洞中閉關(guān)十年,穩(wěn)定心境,謹(jǐn)防走火入魔?!?/br> 逍遙道洞悉世間至法至道,霍莫西心境已亂,離心魔誕生只有一步之遙,再不懸崖勒馬,恐怕就完了。 霍莫西聞言一驚,臉色旋即變得蒼白起來,一言驚醒夢中人,林莫南一句話,讓他立刻察覺到自己的心境果然有了破綻。 心魔與天劫,從來就是長生途上幾乎不可避免的兩大攔路石,渡過了,長生可期,渡不過,萬事皆休。 “大師兄……我……”心神劇震之下,霍莫西再次叫錯了稱呼。 “你叫我兩聲大師兄,我也送你兩句話吧?!?/br> 林莫南收起釣桿,順手將溪中的水?dāng)嚮?,嚇得魚兒們四散離去,再也看不到先前的誘惑。 “第一句,當(dāng)年的事,我知道你不是有心,是別人有心,用美酒引誘你喝醉,從你嘴里掏出了話,這件事,我從未記恨過你,所以,你也不必一直自責(zé),以后記得不要太過貪杯就好?!?/br> 霍莫西的臉色又變了變,他從來沒有試圖解釋過,錯就是錯,無論他怎么辯解,也無法挽救錯誤。卻沒有想到,原來林莫南早就知道真相。 “我已經(jīng)戒酒了。”他苦澀地說道。 林莫南一笑,繼續(xù)道:“第二句,你若做不到放下,那么,就不用放下,勇敢地扛起責(zé)任來,當(dāng)年,誰利用了你,踩著我的頭頂踏上了首席真?zhèn)鞯膶氉瑢?,?dāng)你修為能力足夠時,就狠狠把他踩下去,也算是替我報了一箭之仇,替你自己出一口惡氣。” 聞此言,霍莫西的身體再次震動,雙手不自覺地握成拳,眼底的那一抹燥意,卻漸漸化為漩渦,漩渦的中心,卻是一團(tuán)明晦不定的火焰。 擺在他面前的,是兩條路。放下去,或者扛起來。 前者,徹底放下,忘記他曾經(jīng)犯下的錯,去寒冰洞中閉關(guān)十年,穩(wěn)定心境,重新做回當(dāng)年的自己。 后者,則是一條不用放下、只需要勇猛前行,心魔也罷,劫數(shù)也罷,通通一劍粉碎。 閉上眼,霍莫西沉思了很久很久,直到原本灑照在頭頂?shù)年柟猓瑵u漸西斜,他才抱拳施禮,一揖及地。 “大師兄,這是我最后一次如此稱呼,我輩劍修,勇往直前,百折不撓,我選擇扛起來,不成首席真?zhèn)?,我霍莫西此生無顏再見你。” 起身抬頭,他才驚愕地發(fā)現(xiàn),眼前空無一人,林莫南早就已經(jīng)離開了溪畔,溪水清淺,明澈如常,一群游魚不甘心地在水底游來游去,尋找著始終沒能吞入腹中的魚餌。 霍莫西并沒有立刻離開大逍遙派,他這次來,除了傳達(dá)曾道一的意思,也有給大逍遙派捧場的意思,浩然劍宗跟大逍遙派沒有往來,霍莫西也是以個人身份前來道賀,主要還是看在林莫南的面子上,原本以為這已經(jīng)是極大的給了大逍遙派面子,不過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蜀山、昆侖、峨眉都有人送來賀禮,他馬上就改了主意,以浩然劍宗的名義,送上賀禮。 葛無缺也就老實(shí)不客氣地收下了,霍莫西送的賀禮,是一批有固本培元之效的丹藥,不論是品級還是效用,都比固本培元丹要好,正好師叔用得上。 不過還是顯得寒磣了點(diǎn),如果這只是霍莫西的個人賀禮,倒是一點(diǎn)也不寒磣,可換成浩然劍宗,就有些丟人現(xiàn)眼了,所以霍莫西咬了咬牙,又拿出一套他在歷練中得到的劍訣充數(shù)。 葛無缺只是看了一眼,判斷出這套劍訣還不如他的月輪斬,就在心底暗暗鄙視浩然劍宗出手小氣,好在他面癱慣了,也沒讓霍莫西看出他的不屑,應(yīng)付完霍莫西后,他轉(zhuǎn)身把這套劍訣給了申不害,以獎勵這位資深礦工在這三十年里為大逍遙派做出的貢獻(xiàn)。 申不害如獲至寶,這套劍訣可比他原來修煉的那套大眾劍訣好多了,而且也是外劍的路子,正適合他修煉,這讓他再一次感慨,加入大逍遙派果然是他一生中做出的最正確的決定。 瑣事不提,轉(zhuǎn)眼到了黃道吉日,收到請柬的各小宗門也陸續(xù)有人趕到了大逍遙派,還沒進(jìn)山門,就被山腳下的護(hù)山大陣給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