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混沌龍帝、城堡里的殘念王子們、天價農(nóng)女不愁嫁、菟絲花外室跑路了、侯夫人精通茶藝(重生)、步步淪陷(作者:江幼)、六六年的幸福生活、重生之嫡養(yǎng)女、喂飽我(年下高H)、【GB】追光
說完房子的問題,兩個人又隨便聊了幾句才掛斷了電話。 顏顏一直眼巴巴地在旁邊等著,一看見她的手機從頰邊拿開,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岑影帝說什么了?不讓他胡說……他不會是表白了吧?” 顏顏時時刻刻都忘不了八卦這件事。 遲夏無力地瞥了她一眼:“開玩笑而已?!?/br> 顏顏又可愛地吐了吐舌頭,才開口回應(yīng):“開玩笑?我看可不像!像他那么忙的人,每天把補眠的時間縮短都要抽空去我那兒找你,如果這都不是真愛,我大概又沒辦法再相信愛情了!” “胡說八道!”遲夏白了顏顏一眼,直接把平板電腦塞進了她的懷中,“還是玩你的游戲吧,你的腦子根本就不適合思考。” 雖然這么說著,但是遲夏的心臟卻還是因為顏顏的話抖動了下。 現(xiàn)在頒獎典禮才剛過了沒幾天,岑亞琛的工作強度可想而知。 可是前兩天他確實是每天都要去顏顏那兒報道的。 就算遲夏沒心情注意他,也都看到他短短的幾分鐘里猛打幾個哈欠的窘?jīng)r。 難道說他真的對她存了那樣的心思? 遲夏直覺地不肯相信,就像岑亞琛說過的,她的骨子里其實是帶了些自卑的。 遲夏五歲的時候就被mama扔在了孤兒院的門口,后來到了養(yǎng)父母家,得到的疼愛也是微乎其微。 而在情竇初開的那個年紀(jì),遲夏就已經(jīng)遇見了陸淵,也遇見了陸輕奚,從此一直被世人擺放在陸輕奚的身邊做著對比,再也沒有翻過身。 從小遲夏就常常想,如果不是她不夠好,又怎么會被親生母親拋棄,被收養(yǎng)后這種心思又演變成,如果不是她不夠好,養(yǎng)父母怎么會總是拿著她撒氣,盡管隨著時間的流逝,遲夏早已經(jīng)明白自己被拋棄的原因不會那么幼稚,也明白養(yǎng)父母的性格才是導(dǎo)致她一直被他們當(dāng)做出氣筒的罪魁禍?zhǔn)祝墒亲员暗挠∮涍€是在當(dāng)年的謹(jǐn)小慎微里被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內(nèi)心最深處。 或許她現(xiàn)在之所以這么圓滑,也是從小討好養(yǎng)父母時留下的習(xí)慣使然。 但是遲夏并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在自卑,她只是真的覺得她是不夠好的,也覺得岑亞琛不可能這么莫名其妙的喜歡上自己。 但是卻忽略了她對陸淵的愛分明也來得莫名其妙。 只是,如果認(rèn)定了岑亞琛對她真的沒有那種心思,岑亞琛對她的好似乎又有些解釋不通。 遲夏胡思亂想的,心里免不了有些矛盾,一邊不肯相信岑亞琛真的喜歡她,一邊又覺得如果是真的,自己又像是在利用他的喜歡。 她本來沒有絲毫利用岑亞琛的意思,最開始拜托岑亞琛幫忙跟耿春要主演的時候,甚至都已經(jīng)做好了要盡早還上人情的準(zhǔn)備。 接下來岑亞琛對她的幫助,也真的出乎了遲夏的預(yù)料。 只是她卻也不好意思直接跟岑亞琛說,你不要對我這么好,我不可能喜歡你。 這種自作多情似的話語,她根本沒辦法說出口。 遲夏只由衷地希望顏顏和她都只是誤解,岑亞琛也只是把她當(dāng)成一個關(guān)系好些的朋友。 僅此而已。 而另一邊,在辦公室呆了沒多久,陸淵還是開了輛車,一個人去了墓地。 又不是什么傳統(tǒng)的祭祀節(jié)日,整個墓地都很冷清,一塊塊整齊排列著的墓碑佇立著,沉靜得一如它們早已經(jīng)入土為安的主人。 陸淵手里舉著一束白菊,穿梭在重重墓碑之間,走了好一會兒才到達(dá)他要去的地方。 那一塊墓碑上沒有照片,上面只寫了簡簡單單的幾個字。 于輕奚之母于思青之墓。 陸輕奚在被收養(yǎng)進陸家之前,確實是跟著她母親姓于的。 而于思青這三個字,已經(jīng)折磨了陸淵快要半輩子。 這塊墓碑后面埋著的人是因為他而死的。 平時他也不會再輕易想起,但是現(xiàn)在看著墓碑上的字,二十三年前發(fā)生過的那一幕卻像是電影一般,再一次在他的腦海中迅速閃過。 “輕奚……我的女兒……”這是于思青臨死前緊抱著他說的最后一句話,雖然那時候陸淵也不過只有八歲,卻已經(jīng)能夠明白,這個輕奚,是于思青在這世上最重要的牽掛。 年幼的他甚至還不太明白責(zé)任到底是什么概念,卻已經(jīng)決定要幫她照顧輕奚一輩子,像她一樣,什么事都把輕奚放在第一位。 陸淵重重地嘆了口氣,彎腰把手中的花束放在墓碑旁邊,才突然反應(yīng)過來似的,對著左右看了好幾遍,卻還是沒有看到本應(yīng)該同樣出現(xiàn)在于思青墓碑前的那一束花。 陸淵的雙眼瞇了一下,驀地想起在來時的路上,看到的那一束早已經(jīng)被路過的車輛碾壓得面目全非的白色花束。 那里正是他上午匆匆離去的路段,路面不算偏僻卻也稱不上車來車往。 來時瞥到的時候他還沒當(dāng)回事,但是現(xiàn)在卻瞬間明白那里到底為什么會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一束花。 那束花本來應(yīng)該擺放在這座墓碑前面。 至于為什么會被扔在了那條路上,陸淵不想追究,也懶得追究。 陸淵又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才對著墓碑上刻著的名字沉聲道:“這么多年,你有沒有后悔救我?” 以往他總是跟陸輕奚一起過來,所以,這還是他第一次開口對著這墓碑說話。 但是冰涼的墓碑卻不可能給他任何回答。 陸淵又在墓碑前站了很久,一直到臨走之前,才再次對著它低低地呢喃一句:“對不起?!?/br> 他大概沒辦法再繼續(xù)履行小時候就許下的諾言了。 因為他心里的第一位,似乎早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之間住了一個人,但是……他卻似乎已經(jīng)醒悟得太晚。作者有話要說:好餓好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