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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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陳臉一偏,躲開了那帕子,眉目間沉了一瞬,忽而笑了:“沈音音確實吃了熊心豹子膽?!?/br> 他雖如此說,可那笑里都是縱容意味,看的柳韻心下一沉,脫口道:“音音jiejie竟如此驕縱嗎?這樣還了得,日后.” 她話還未說完,卻聽男子聲音清朗,帶了點揶揄意味,肯定道:“確實是個驕縱的?!?/br> 他只字不提如何罰這罪魁禍?zhǔn)?,倒讓柳韻訕訕的住了嘴?/br> 她還欲再言,卻忽見長街上一陣sao動,人群熙熙攘攘,越發(fā)摩肩擦踵。 江陳看了一瞬,揚(yáng)聲喚于勁:“于勁,今日可有流民涌入?” 于勁撓頭道:“爺,看這架勢,怕是左右監(jiān)門衛(wèi)辦事不利,讓少許流民混了進(jìn)來?!?/br> 江陳剜了他一眼,抬腳便往門外走,邊走邊道:“沈音音可是已出門?帶了我的禁衛(wèi)去尋。” 他慕然想起昨夜應(yīng)了沈音音的懇請,那樣嬌柔的人兒,一碰便倒,若被那些不管不顧的流民踩踏了去,他不敢想后果。 柳韻瞧著江陳風(fēng)一樣卷了去,連個招呼都來不及同她打。她唇角發(fā)白,抬手便掃落了桌上杯盞。 秦嬤嬤拉住她的手,勸道:“姑娘,您又何必,大人這怕是在興頭上,等你嫁過去了,興許這熱乎勁就過了。” 柳韻卻扶了下鬢發(fā),又甜甜笑起來,挽著嬤嬤的手臂,道:“嬤嬤,我記得這沈音音還有個表姐,是如今她唯一的仰仗了?!?/br> 秦嬤嬤疑惑的哎了一聲,便聽她又道:“這位表姐的夫君是吏部陳林陳大人吧?也趕巧,倒是我表哥的下屬。您替我傳個信,明日讓表哥帶了這陳大人去趟香玉坊,點幼娘伺候這位?!?/br> 這幼娘可不是個好沾惹的,想來碰上個這樣的主,這陳大人怕是再扒不下來。她倒想看看,等沈音音那表姐也成了棄婦,還如何能幫襯的了她。到那時她四下無親,了然一身,才是最好拿捏。 . 音音是天擦黑出的門,十里長街燈火光燭一片,有賣字畫古玩的,有雜耍戲臺,亦有花燈小食,年輕男女手中拿了夾枝桃花,盼著與心上人擦肩一面。 音音夾在人群中,專挑那熱鬧處去,讓她身后跟著的護(hù)衛(wèi)們叫苦不迭,生怕一個錯眼,便跟丟了這大人的嬌娘子。 她左看看右瞧瞧,慢騰騰往順安門而去,忽見前邊戲臺上鳴鑼開鼓擺開了架勢,又順勢鉆到了臺前。 尋了個安穩(wěn)角落剛站定,便見竹青直綴一閃,高挑的男子替她隔開了擁擠的人群,轉(zhuǎn)過頭,笑的疏朗淡薄。 音音亦笑,向來曉得他大哥哥是個周全的,倒沒想到來的如此快。 季淮只瞧了她一眼,便轉(zhuǎn)了目光,看那臺上唱念坐打。從后方看,便是兩個同在看戲的陌生人。 他微垂下頭,趁著那臺上開嗓之際,低低問:“可想好了?” 音音亦是目不轉(zhuǎn)睛盯著那伶人,頷首,堅定的柔韌:“想好了,只需得勞煩大哥哥幾件事?!?/br> 季淮便笑,只道:“但管說來?!?/br> 臺上的丑角兒翻了個筋斗,惹的臺下哄堂大笑,音音便趁這間隙,湊近了些許:“這第一,便是勞煩大哥哥將沁兒與阿素帶去江南,好讓我再無后顧之憂?!?/br> “這不難,此趟來京,你林嬤嬤也同來了,只同你無緣得見,這幾日會了會京中親友,也要啟程回南邊了。到時帶了沁兒與阿素同去,想來也不會落下話柄?!?/br> 季淮頷首,話里都是周全的顧慮。 音音一愣,倒沒想到林嬤嬤也來了,只如今她被困在首輔府,竟是一面都見不上,不免心下酸澀,聲音也不似方才生動了:“這第二件事,便是要勞煩大哥哥給個路引?!?/br> 她這話落了,便見季淮寬袖一甩,在人群的暗影中遞來一紙官文,低低道:“早已備下了。” “大哥哥你真是.” 余下的話她沒出口,化成一聲嘆,淹沒在喧囂的人聲中。他從來都給了她最周全的呵護(hù)。 季淮瞧著臺上的伶人咿呀呀唱了段哭泣,隨手拋了枚銅錢,喝了聲彩,才又鄭重道:“想要何時走?我來安排.” “不,你無需插手,你能替我安頓好阿素與沁兒,已是解了我的困頓?!?/br> 音音不待他說完,急急張口打斷了,她怕到時江陳徹查下來,連累到他,會斷了他官場前程。 她忽而笑起來,帶了點張揚(yáng)篤定的俏皮,偏頭看他,問:“你不信我能脫身嗎?大哥哥。” 季淮在斑駁的光影里看愣了一瞬,長睫輕顫,笑的溫潤如玉:“我信,但你需得記住,無論何事,我都會幫你托底?!?/br> 他頓了頓,在這洶涌人潮中伸出手,隔著衣料,輕輕握了下她冰涼的指,道:“世人定都以為你是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可無人知曉,這內(nèi)里住了個自由堅韌的魂靈,你說你能做到的,我都信?!?/br> 音音忽而鼻子泛酸,眨眨眼,落下一滴淚來。大抵這世上,除了阿娘,第一次有人同她這樣說。 她裝作若無其事的笑,帶了點鼻音道:“大哥哥,那我們來日方長,我會去看.” 話還未說完,忽覺人潮涌動,被推著往前走了一步,腳下一踉蹌,差點跪伏下去,幸得季淮伸手,將人撈了起來。 她本欲道聲謝,可一抬頭,隔著洶涌人潮,竟撞進(jìn)一雙幽深鳳目中,那里面肅沉一片,駭?shù)乃窒乱欢哙拢I來的銀杏蜜餞灑了滿地。 第25章 就讓他們的過往,都留在…… 江陳身姿挺拔,俊朗又疏離,加之一身凌厲氣勢,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他站在一盞華燈下,云紋貢緞直身上的的銀絲滾邊閃著微微的寒芒,眼神晦暗幽深,隔著洶涌的人潮,定在了季淮扶音音的手上。 小姑娘細(xì)白荏弱,本該淹沒在人潮中,可偏那股子清透柔美的風(fēng)情飄飄蕩蕩,讓人一眼便能捕捉到她。此刻她正側(cè)著身,上半身微微后仰,腳下不穩(wěn)。 而她旁邊的男子,清瘦高挑,背著身,看不清面目,只憑背影卻也能瞧出朗月般的溫潤。他骨節(jié)勻稱的手伸出來,堪堪扶住了小姑娘的手臂。 江陳鳳眼微瞇,在微涼的夜風(fēng)中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上的扳指,還未出聲,卻見小姑娘撥開人潮,一臉倉皇的朝他奔來。 她踉踉蹌蹌,艱難的擠過來,臉上還有未干的淚水,一句話也沒說,一下子扎進(jìn)了他懷中。 江陳懷中一沉,被少女身上清透的香氣填了滿懷,手背微僵,一時竟不知如何問了。 音音抬起臉,牢牢鎖住他的視線,語調(diào)里都是后怕:“大人,這人潮擁擠,險些被踩踏了去,還好身側(cè)的公子扶了我一把,方才免了一難,只想起來還是心惶惶的。” 她纖細(xì)的臂繞過他的腰身,柔嫩的面貼上他的胸口,低低呢喃了句:“幸好你來了?!?/br> 江陳意味不明的瞧了眼她的發(fā)頂,再去瞧那戲臺前,方才那抹如玉身影已沒了蹤跡。 他聲音沉沉,不辨喜怒,卻是不容置喙的強(qiáng)勢:“往后,沒有我陪同,不要出門。 她是他的,容不得旁人伸手碰觸。 音音心里咯噔一聲,面上卻不顯,仰起頭,帶出點撒嬌意味:“那今日倒要勞煩大人同我好好逛逛,往后怕是沒這機(jī)會了。” 她說著,伸手去牽他的手,纖細(xì)的指碰到那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時,微微瑟縮了下。他們本也只是床榻上的關(guān)系,還從未光明正大的行走在長街上,也從未十指相扣。 她有些擔(dān)心他會甩開她,手指一頓,便要改為牽他的袖口。 只指尖輕蜷了下,還未動作,卻被那大掌握在了手心里。他掌心溫?zé)?,帶著刀槍磨出來的薄繭,刮的她細(xì)嫩的手背微微顫栗。 音音被他大手扣住,往懷里帶了帶。她又聞見他袖口若有若無的蘇合香,讓人無端僵了一瞬,脫口便問了句:“大人今晚去陪柳姑娘了?” 江陳意味不明的輕笑了聲,捏了捏她細(xì)弱的指骨:“鼻子倒是靈?!?/br> 音音垂下頭,心道果然。她不欲探究江陳對柳韻的感情,但她知道,他定給了她為妻的敬重。 她掂量一番,試探了句“大人既如此看重柳姑娘,便該在她進(jìn)門前將外室打發(fā)了,否則……沒得讓柳姑娘難堪?!?/br> 她想最后試一試,他能否放了她。 江陳默了一瞬,幽深的眸光落在她面上,帶了洞明的鋒利,讓音音后背發(fā)寒,生怕被他瞧出了端倪。 她聽見他說:“沈音音,沒人能讓我放你走?!?/br> 音音一顆心便沉了下去,明白他打定了主意要困自己一輩子,再無后路可退。 她垂下頭,有一瞬的失魂落魄,看在江陳眼中眼中,倒像是拈酸吃醋的試探與落寞。 他輕笑了聲,剛剛的沉悶都散了些許,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愉悅:“這便吃醋了?” 音音“啊?”了一聲,反應(yīng)了一瞬,便順著他的話,輕咬住了唇,顯出被瞧破的尷尬與傷懷。 江陳安撫的捏了捏她的手,眼尾輕揚(yáng),片刻后才道:“往后我身邊不會有旁人,只,主母的醋確是不可吃。” 是了,主母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資格去吃主母的醋。 她輕輕“嗯”了聲,柔順又乖巧,讓江陳面上的神情又溫和了幾分。 他將小姑娘護(hù)在身前,順著洶涌的人潮,往安順門而去。既然出來了,便去看一看今晚的煙花。 他身上沉水香的氣息清冷淡雅,從后方一寸寸纏繞過來,讓音音有些憋悶。她微微撤了撤身子,找些話頭:“方才一擁擠,竟將手里的蜜餞都散了,也是可惜?!?/br> 江陳并不答話,還是帶著她往前走,只在路過蜜餞攤子時暼了于勁一眼。 于勁倒也機(jī)靈,立馬福至心靈,各色果子包了幾樣,急匆匆遞了上去。 音音倒是愣了一瞬,逆著光瞧了一眼男子依舊淡漠的臉,撿了顆蜜棗來吃。 那棗子裹著蜜汁,晶瑩又紅透,被她嬌嫩的唇含在口中,相應(yīng)成趣。紅艷艷的唇邊沾了幾絲瑩潤的蜜,益發(fā)嬌艷旖旎。 江陳喉結(jié)微動,微啞著嗓子問了句:“可是好吃?” 音音點點頭,伸出一點粉紅丁香輕觸了下紅唇,還未啟口,忽見他清俊的臉低了下來,微涼的唇猝不及防貼了上來。 他們二人雖有親密之舉,卻也從未親吻過。 江陳一直覺得,同旁人唇齒相觸,是件惡心的事??汕埔娝鼥V光暈里紅潤的唇,竟一時鬼迷心竅,吻了上去。 那唇瓣柔軟溫?zé)幔熘鴹椈鄣妮p甜,讓他一觸竟移不開了,忍不住想要汲取更多她唇齒間的甜美。只到底顧及這是在街上,自制力也向來夠強(qiáng),低頭一觸便放開了她。 他臉上還是清冷孤高神情,耳際卻染上了一點可疑的紅。也不說話,將人護(hù)的更緊了些,往靖水樓而去。 進(jìn)了三樓雅間,安順門上已開始燃放煙花。目之所及,皆是璀璨星子,夜風(fēng)一吹,千樹繁花落如雨。 音音瞧著窗外的天幕楞了一瞬,眉眼彎彎,綻出一個驚喜的笑來。 江陳立在她旁邊,忽而問了一句:“沈音音,要吃蜜餞梅子嗎?” 音音目之不暇,瞧著窗外的天幕,隨口道了句:“那便來顆吧?!?/br> 她伸出手,卻沒接到蜜餞,冷不防肩頭一沉,被江陳抵在了墻角。 男子肩膀?qū)捳梗靥艅驅(qū)?,銅墻鐵壁一般,困的音音動彈不得。他眼尾輕揚(yáng),帶出點紅,薄唇微勾,又露出了危險又蠱惑的笑,在這昏沉光影里透著幾分慵懶的迷離。 低下頭,不由分說便吻了上來,不同于街上時的輕柔一觸,這次是強(qiáng)勢的掠奪,容不得她說個不字。 音音腦中空白一瞬,唇齒間都是他清涼的氣息,忽覺口中微甜,一顆蜜餞梅子竟被他推送了過來。 那蜜餞梅子絲絲甜蜜,更多的卻是梅子本身的酸澀,一如他帶給她的一切。 江陳呼吸益發(fā)紊亂,越吻越深,探手伸進(jìn)了她的小衣。 音音被他吻的渾身綿軟,輕輕推他:“別,別在這里?!?/br> 男子卻混然不覺,將人攔腰一抱,扔在了雅間的矮榻上。 她聽見他說:“沈音音,我想要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