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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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你想做什么都好 溫雁菱無視了一眾虎視眈眈的視線,神色自若的拉著夏連欣入了座。 見溫雁菱施施然落了座,羅文茵和江沐晴便相攜著過來見了禮,看見溫雁菱母女倆今日不同以往的裝扮,眾位夫人心中俱是疑惑不解,好奇得仿若有貓抓似的,也沒聽說近日榮昌侯得了圣上什么賞賜。 素日與溫雁菱不對盤的黎夫人掩著嘴笑著道:“今日侯夫人與大姑娘竟好似一對姐妹,讓人瞧得好生羨慕,想來今日侯爺定是護(hù)送而來,舍不得侯夫人獨(dú)自前來?!?/br> 這位黎夫人夫家是武將出身,靠著自身實(shí)力做到了三品,也是一員猛將。黎夫人內(nèi)心是看不上溫雁菱的,但侯府即便沒落也是爵位。 榮昌侯府乃開國之時高祖所賜爵位,傳承至今已是大大不如前,子孫皆無在朝中有所建樹,便是靠著這爵位承襲享受祖先留下來隱蔽,到如今這隱蔽也少之又少。 前世也不會那么迅速就敗落。 溫雁菱喝了一口茶水,用手中的錦帕輕輕壓了壓嘴角,她又露出那種溫溫柔柔的笑容,“侯爺原本是要跟我們一起過來的,不過男人們有自己的事物,作為當(dāng)家主母自是識大體的,我便沒讓侯爺送過來。黎夫人定是與我不同,想必黎大人定是護(hù)送夫人過來,真是與我夫君不同,讓人羨慕?!?/br> 黎夫人越聽臉色越難看,手里的帕子被她攪成一團(tuán),牙齒緊緊咬著唇,都快滴血了。 黎夫人的夫君雖然是三品,可卻是家中庶子,家中還有一位老夫人和一位嫂子,這當(dāng)家主母自然是輪不到她來做。 溫雁菱這話好似一根根軟釘子插進(jìn)了她的心口,讓她呼吸不暢。 最討厭的是,以往她跟溫雁菱針鋒相對,每次都會惹得溫雁菱暴怒,她那副兇神惡煞的樣子會讓人不自覺站在自己那邊。 可今日不一樣,溫雁菱這么一幅柔柔弱弱的樣子仿佛中了什么邪術(shù),從她嘴里說出的話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讓人十分不喜。 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黎將軍并不是一個體貼妻子的人,反而更像一個粗野莽夫,一睜眼便只知道去軍營,即便是黎將軍已經(jīng)三品了,可所得俸祿根本不可能跟榮昌侯府這種底蘊(yùn)深厚的世家相比。 黎夫人尷尬的笑了兩聲,她的目光移到別處,跟另一位穿戴雍容的夫人對視了一眼,隨后深吸了一口氣住了嘴。 溫雁菱輕笑著拂了下耳鬢的發(fā)絲,像是沒瞧見黎夫人的尷尬,側(cè)頭跟夏連欣輕聲說話,嘴角隱隱含著笑意,耳邊垂下的玉珠耳環(huán)隨著她輕輕晃動,映得她的側(cè)臉煞是好看。 場面忽然靜了一下,隨后慢慢起了交談聲,大概是今日溫雁菱處處得體,說話也不軟不硬的沒了咄咄逼人,總之,場面一時倒是和諧了不少。 有人眼尖認(rèn)出了溫雁菱今日佩戴的玉石頭面乃是榮昌侯府的老夫人曾經(jīng)帶過的,乃是御賜之物,卻不想今日溫雁菱直接就這么帶出來了。 玉石自是貴重非凡,可今日溫雁菱衣裳搭配極好,絲毫不顯老氣,反而多出幾分高雅,角落里幾位夫人便小聲的交頭接耳起來。 “侯夫人今日竟然帶如此貴重之物來,難道是炫耀?” “我猜不是,前些日子聽說侯府變賣了寫物什,莫不是侯夫人其他的首飾都拿去……” “你可別胡說,好歹是榮昌侯府,不至于。” “呵,侯府又如何,早已不同往日。” 這話雖然有些不敬,卻是沒說錯的。榮昌侯府早已沒了往昔的昌盛,侯府也沒有擅長經(jīng)商的,坐吃山空總有用盡的那天,侯府早已大不如前。 溫雁菱自然是聽見了這些并不算小聲的竊竊私語,她神色不變的跟夏連欣說話,像是根本沒聽到,她思緒有些悠遠(yuǎn),總覺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夏連欣輕輕碰了下溫雁菱的手肘,面帶調(diào)笑,“怎么,今日你竟對這些閑言碎語不在意了,若是往日必然已經(jīng)勃然大怒。” 對上好友調(diào)侃的眼神,溫雁菱展唇一笑,“你都說了是不痛不癢的閑言碎語,何必費(fèi)一番功夫去計較,再者,人家也不是犯到我面前來,說的是悄悄話,我怎么能聽得見呢。” 夏連欣有一瞬間的怔愣,隨即捂嘴笑起來,“哎喲我是真沒想到,如此一看你竟是真的想通了,往日我勸你不聽,反而還倒打一耙,如今倒是讓我瞧著順眼許多,驚喜異常?!?/br> 溫雁菱彎著嘴角,“驚喜的時候還多著呢,jiejie你等著看。” 夏連欣似乎沒明白她在說什么,忽然羅文茵就叫了起來,“婉心jiejie來了?!?/br> 腦中仿佛有薄霧被剝開了,溫雁菱正色看向款款走來的舒婉心,電光火石間,她想起來了,她眸色微深的在舒婉心和江沐晴轉(zhuǎn)動。 看著文茵親親熱熱的跑過去了挽了舒婉心的手,溫雁菱垂下了眼,原本還溫溫柔柔的臉上,此刻冷若冰霜。 夏連欣察覺到身邊好友不對勁,輕搖了下她的手臂,“怎么了雁菱,可是有哪里不適?” 溫雁菱抬頭又恢復(fù)了臉色,揚(yáng)唇笑起來,“沒事,剛才突然心口疼了一下,不打緊?!?/br> 走過來的羅文茵立刻放了舒婉心的手過來扶著母親,滿臉擔(dān)憂,江沐晴就站在母親身邊并沒有對舒婉心表現(xiàn)親熱。 舒婉心跟著母親過來給溫雁菱文好,她父親舒大人官職與江沐晴父親一般也是三品,不過江家底蘊(yùn)更深厚,江大人手握實(shí)權(quán),但舒大人與榮昌侯關(guān)系不錯,因此羅文茵從小便跟舒婉心交好。 溫雁菱心里卻是冷笑一聲,舒家人心機(jī)不少,讓自己女兒與文茵交好,而舒夫人表面奉承于她,結(jié)果呢,侯府的各種事,大部分都是從這位舒夫人口中說出去的,舒家一邊得了侯府的好,一邊把侯府賣了個干干凈凈。 舒夫人笑盈盈的走過來坐到溫雁菱身邊,沖著羅文茵便揮了揮手,“文茵趕緊跟你婉心jiejie去玩吧,你們姐妹許久不見定是有許多體己話要說,沐晴也一起吧?!?/br> 羅文茵想著剛才母親說心口疼,有些猶豫的看向母親,她眼里滿是擔(dān)憂。 而看在舒夫人眼里,便帶上了幾分了然,她笑著大聲說:“文茵快去吧,有我在呢,你母親不會責(zé)備你的。” “不是的?!绷_文茵小聲辯解了一下,不論怎么說舒夫人都是長輩,作為晚輩必然不能在這種場合頂撞。 夏連欣冷笑一聲,便要開口譏諷,這位舒夫人歷來如此,她這些小心思在雁菱面前總是有用,但在她面前還不夠看。 手被輕輕按住了,夏連欣看向溫雁菱,見她對自己微微搖頭。 舒婉心此時有些心急,拉了羅文茵的手腕便要走,她道:“文茵meimei我們?nèi)ヅ赃呎f話,有我母親在呢,侯夫人必是不會說什么的。” 她有些得意,在羅文茵面前仿佛高了一等。 羅文茵咬了咬唇,她其實(shí)是想呆在母親身邊的,母親近日對她尤為和善,她很喜歡這樣的母親,但……以往母親都是不愿意讓她跟在身邊的,可今日母親不舒服,她想照顧母親。 猶豫了一瞬,羅文茵準(zhǔn)備跟著舒婉心走時,對上了母親笑意盈盈的雙眼,那雙眼里滿是溫柔和鼓勵。 羅文茵霎時綻放出一個笑,放開舒婉心的手,走回母親身邊,“我就在母親身邊陪著可好?” 見女兒露出幾分小女兒的依賴和撒嬌,溫雁菱笑著道:“你想做什么都好,愿意陪著我,母親自然更高興?!?/br> 說著她又朝舒夫人笑著說:“我們文茵就是聽話孝順又知禮數(shù),舒夫人既是那樣說了,我自然不會責(zé)備我們文茵,可從來我對文茵要求甚高,畢竟她是侯府嫡女身份自是不同一些。今日國公府人多眼雜,若是不長眼的沖撞了各家小姐那就不太好了,還是呆在身邊好一些,我們文茵還年幼,在我身邊多撒撒嬌,也挺好的。舒夫人覺得我說得對嗎?” 舒夫人詫異于今日溫雁菱竟然說這么一長段話,更覺得她似乎意有所指,卻忽略了自家女兒的神色。 舒婉心內(nèi)心有些焦急,若是羅文茵不與她一同離開,她如何找借口離開呢,這羅文茵真是會給她找麻煩。 舒婉心有些不滿的瞪了眼羅文茵,卻一轉(zhuǎn)眼對上了溫雁菱的目光,那目光里滿是探究以及警告,讓她不自覺抖了下。 大概是溫雁菱那句‘人多眼雜’提醒了各位夫人,有女兒的便都讓女孩子們別亂走動,一會兒宴席便要開始。 夏連欣卻覺得溫雁菱這么說似乎是有意的,側(cè)了側(cè)身問道:“雁菱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溫雁菱目光沉沉,看了眼夏連欣,對著羅文茵和夏連欣囑咐道:“一會兒你們倆不許隨意離開座位,特別是不許跟著舒婉心那丫頭離開,即便是要離席也要結(jié)伴一起帶上丫鬟,不可單獨(dú)出去,知道了嗎?” 溫雁菱語氣嚴(yán)肅,這話說出口便讓兩個女孩以及夏連欣心里都是一跳,夏連欣連忙問:“怎么了,是會有什么意外發(fā)生?” 溫雁菱不便多說,“我只是覺得眼皮跳得厲害怕孩子們出事,今日人多,若是有個萬一……” 夏連欣連連點(diǎn)頭,身在大家族里,這種事自然是知曉的,溫雁菱這么一警告便都放在了心上。 若是有個萬一,姑娘們的清譽(yù)可不是開玩笑的。 第7章 離巢的小鳥 “各位夫人,宴席將開,請諸位移步到宴會廳吧?!标愂闲σ庥瘞е槐娧诀邅碚埳舷?。 溫雁菱今日態(tài)度冷淡沒跟舒夫人說幾句話,而這時候舒夫人以及舒婉心才看見今日溫雁菱母女倆的裝扮。 舒婉心死死地咬著唇,看著羅文茵那套仿佛閃著光的珊瑚頭面,再看看自己頭上僅有的兩只珠釵,心里滿是不甘。 明明都是嫡女,為何羅文茵這個不得侯夫人喜歡的,竟然還能帶如此漂亮的頭面,今日來的這一眾貴女都被她給比下去了。舒婉心恨得咬牙切齒,可她只敢在心里恨恨地想,不敢再去瞪羅文茵,她怕被侯夫人看見。 而舒夫人看見溫雁菱帶著那套玉石頭面,穿著也不似以往她建議那般是深重的顏色,溫雁菱本就長得好,這么一穿在一眾夫人中更加出挑,讓舒夫人死死掐住了自己的手心。 她有種事情要脫離掌控的感覺,明明之前她花了很長時間和心思才讓溫雁菱取信于她,原本是因?yàn)榉蚓矢綐s昌侯而囑咐她要與侯夫人打好關(guān)系,誰知這位侯夫人意外的天真簡單好控制,相熟之后,侯夫人竟事事都會征求她的意見,儼然把她當(dāng)軍師了。 送到手邊的任她擺布的木偶,她沒有道理放開,在她看來,溫雁菱這種除了長相只會吟詩作對沒有腦子的女人,憑什么就能得了侯夫人的位置,掌管偌大一個侯府。 在此之前,她一度成為了溫雁菱的閨中好友。 可今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何不過幾日不見,溫雁菱對她的態(tài)度有了如此大的改變。 舒夫人默默咬牙,難道溫雁菱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不會的,要真說起來她并沒有做什么壞事,不過是給了侯夫人一些反向建議。 “舒夫人如此看著我,可是有什么話想對我說的?”溫雁菱感覺到舒夫人的視線停在她身上,她順勢扶了下頭上的玉釵,手腕上的玉鐲色澤溫潤。 溫雁菱知道,大概所有覬覦羅裕的女人,都覺得她礙眼,甚至嫉妒她,不論是覬覦羅裕這個人,或者是榮昌侯夫人這個位置的。 既然要嫉妒,那她就成全她們。 果然,舒夫人在看見溫雁菱這一套頭面時,臉色都扭曲了一瞬,她還記得那時候她跟溫雁菱說,這套頭面乃先皇賞賜,還是好好保存才是,若是磕磕碰碰的有個好歹,不僅心疼還大不敬。 舒夫人勉強(qiáng)笑了笑,“侯夫人今日怎的想到帶這套頭面了?!?/br> 溫雁菱疑惑的看了眼手腕上的鐲子,反問道:“這套頭面舒夫人是覺得有什么問題嗎?我倒是也覺得不太稱我,可這是御賜之物,讓它束之高閣倒也不太合適,況且我家侯爺也說了,暫且先帶一帶,日后他若是尋了更好再買給我,我都說不用了,浪費(fèi)這些銀子做什么,侯爺卻道身在其位便要做符合身份之事。你知道的,我是拿侯爺沒辦法的,自然是只能隨了他的話。” 舒夫人像是被打了一拳,整個人都愣住了。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是宋昌侯與溫雁菱說的話,可溫雁菱卻如此自然的說出口來,若是假的她定然不敢這么說,但若是真的,她卻又不相信。 顯然,認(rèn)為榮昌侯能說出這的人不多,可溫雁菱的表情實(shí)在太過自然,連她身邊的夏連欣都狐疑的看著她,想要分辨真?zhèn)?,然后她看見溫雁菱沖她眨了眨眼。 夏連欣抖了抖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她被溫雁菱這話給激起來的,這話真是味道很沖了。 溫雁菱神色自若,絲毫不覺得自己說了有那么點(diǎn)令人不舒服的話,睜著大眼睛看著舒夫人,舒夫人被她看得頭皮一麻。 她現(xiàn)在有點(diǎn)惡心想反胃,不太適宜跟溫雁菱繼續(xù)說下去。 溫雁菱依然笑得從容,夏連欣拉著她走在最后,她們前面的羅文茵和江沐晴捂著嘴笑。 江沐晴對羅文茵豎起大拇指,小聲道:“雁姨確實(shí)厲害,文茵你學(xué)會了教我一下,不知怎么回事,我總覺得這次見雁姨感覺變了好多,但是我很喜歡。” 羅文茵抿了抿唇,低聲道:“我也很喜歡現(xiàn)在的母親?!?/br> 江沐晴知道好友在想什么,挽緊了她的手臂,道:“那不是很好,我們都喜歡現(xiàn)在的雁姨?!?/br> 夏連欣拉著溫雁菱問:“你就不怕一會兒她們在羅裕面前拆穿你?” “怕什么?!睖匮懔鈸P(yáng)唇笑道,“這話不是我編的,剛成親那會兒,羅裕親口說的。” 只不過她嘴角的笑帶著些許諷刺。 夏連欣沉默了一下,拍了拍她的手背,“行了,不說他,我們趕緊入座吧?!?/br> 男女主賓席分布在兩側(cè),羅裕的目光在人群里晃了一圈,微微皺了下眉。 “韓棟,可有看見夫人和姑娘?” 韓棟站在他身側(cè),微微抬眼掃了一圈,“沒……看見了?!?/br> “嗯?”羅裕又再次看了一圈,并沒有看見溫雁菱,他側(cè)眸看向韓棟,“人呢?” “那邊?!表n棟伸手指了一下。 溫雁菱正在跟一位與侯府相熟的大人打招呼,她臉上掛著得體大方的笑,一側(cè)頭便對上了羅裕震驚的眼神,她斂了嘴角的笑意,微微點(diǎn)了下頭算是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