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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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雁菱道:“先生讓我獲益良多。” 遠處一個莊子上的小丫頭跑過來,對著溫雁菱鞠了一躬,“夫人,有位夏夫人讓我來告訴你,現(xiàn)在可以去泡湯子了。” 溫雁菱還想跟譚福討論一番,可本來也是自己邀請連欣母女出來的,若是不去也不行,何況她也要陪陪文茵才是。 “侯夫人,譚某也還要四處去看看,就失陪了?!?/br> 溫雁菱點頭,把冊子遞給他,“那明日再議。” 待譚福離開,溫雁菱靜靜站了一會兒才走向私湯處,夏連欣已經(jīng)帶著兩個姑娘下了池子。 夏連欣頭發(fā)全部挽起來,蒸騰著熱氣的水面讓她的臉有些朦朧,她沖溫雁菱揮揮手,佯裝怒道:“好你個溫雁菱,叫我們來踏青泡湯子,自己卻在一處與人議事,你是來玩還是來巡視了?” 溫雁菱連忙討?zhàn)垼骸癹iejie勿怪,只是我侯府惡奴牽連了數(shù)人,如今店鋪都關著無人看管,愁得我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著,好生煩躁。這如今見著一個管事便是我的救命稻草,我、我……” 這湯子里霧氣環(huán)繞,夏連欣看不清溫雁菱的神色,聽著她的聲音卻覺得她已帶上哭腔,像是要哭出來。 她嚇了一跳,連忙道:“我、我就是開個玩笑,你別放在心上,我知你不易,怪我多嘴。” 羅文茵趴在一旁捂著嘴輕笑,她母親當真是越來越會捉弄人了,昨日她睡了那么久,讓她和弟弟還有父親都快急死了,還有今日一早可是吃了兩碗粥并兩個小餅,有這種吃不下睡不著的人么。 另一邊溫雁菱也捂著嘴在笑。 夏連欣很快在沉默中反應過來,看見文茵清晰抖動的肩膀,她大叫一聲:“好你個溫雁菱,現(xiàn)如今連我都敢捉弄了,弋?看我一會兒不好好收拾你?!?/br> “我這不是與jiejie打趣嗎,難道jiejie喜歡古古板板的我?”溫雁菱笑著去換了一身下水的里衣。 見溫雁菱下了水,夏連欣湊近了些,果真發(fā)現(xiàn)她眼下有些青黑未散,想來這段時日著實思慮過重,她嘆息一聲,“你呀讓我說你什么好。從前萬事不管,也不知如今哪根筋不對,耗費這么多心神,那惡奴你告訴羅裕讓他處理不就完事了,何必自己親自動手?!?/br> 昨日溫雁菱雖然說出了那番震懾的言語,可她不用想都知道,如今整個上京的高門夫人們都在等著看溫雁菱的笑話,誰家主母不是吩咐下去,便有人把事情做了,再不濟給夫君撒撒嬌,自有夫君處理。 可溫雁菱呢,卻要自己親自動手。 原本就被諸多人說閑話,便是她裝得再堅強,夏連欣也知道她其實很難受。 溫雁菱舒舒服服的嘆了口氣,換了個姿勢靠在池邊,旁邊有莊子特有的果茶很是爽口。 她笑得開心,“jiejie莫不是以為我在逞強?哈哈哈,不,我如今才覺得我是活著的,那些人即便在背后說閑話,也不能影響我,我再也不是活在她們口中的溫雁菱。” “我曾經(jīng)便活在這些閑言碎語之中,別人的一句話都會讓我翻來覆去的想。但如今我不在意這些閑言碎語,反而覺得獲得了重生,這才是我溫雁菱,她們算什么東西,也值得我一個眼神?!?/br> 夏連欣愣了一下,臉上神色一怔,隨后慢慢笑起來,“你真是變了很多,那次病了看來是件好事,只希望你往后都如此想才好?!?/br> 溫雁菱自信道:“自會如此,我不會再被人左右?!?/br> 夏連欣噗嗤一笑,“如今你有志于經(jīng)營侯府產(chǎn)業(yè),若是往后那些人上門求著你,那才是真精彩?!?/br> “等等,你說什么?”溫雁菱忽的抓住夏連欣,“你剛剛說什么?” 夏連欣被她嚇了一跳,喃喃重復,“我沒說什么,只是說往后那些長舌婦都求著你買東西,那才是真精彩?!?/br> 溫雁菱忽然跳起來,“連欣!你真是我的福星,我有好想法了!” 夏連欣臉色忽的一沉,頓時大怒,“溫雁菱你給我好好泡湯,不泡就出去,弄得我滿頭都是水!” 溫雁菱不理她,抱著的雙肩,猛地親了一下,“哈哈哈,大福星?!?/br> 第26章 暢所欲言 當晚溫雁菱在書房呆到很晚才睡,她只覺得腦海中有無數(shù)想法擠在一起,卻一時間理不出頭緒。 翌日,溫雁菱起床時頭疼不已,青蓉和青芳略帶責怪的看著她,青蓉責備道:“夫人如今已經(jīng)懲治了惡奴,為何還要如此辛苦,您是夫人,這些事大可讓下面的人去做?!?/br> 溫雁菱被青芳扶著坐到梳妝臺旁,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露出一個有些蒼白的笑,“我曾經(jīng)何嘗不是如此想的,可結果如何你也看見了,如今我便不放心放手?!?/br> 青蓉道:“夫人,侯府如此眾多產(chǎn)業(yè),若是您事必親躬,您覺得能看顧好幾個鋪子、幾個莊子,最終也是要依靠管事們的。” 青蓉有些激動,她如今幫夫人許多,自然也知其中道理,不過夫人當局者迷,且又被惡奴背叛,一時間沒想明白也是正常。 “奴婢并非說您事事親為不對,可您管著整個侯府,有這許多事情要處理,您既然能找到讓你放心的吳彩秀,自然也可以找到下一個吳彩秀,或者下一個青蓉、青芳?!鼻嗳匦α似饋?,指著自己,“您說是吧。” “您看青芳擅長算術,若是您讓我去賬房查賬必然不行,若是您讓青芳去管人安排事物,或許就一團糟了?!?/br> 青芳不住點頭,“夫人,青蓉說得有道理?!?/br> 溫雁菱被青蓉說得怔愣住了,這丫頭最近倒是成長了不少,真成了她的左膀右臂,如此道理她怎么會不明白,只不過確實如青蓉所言,她是心里怕了,怕重蹈覆轍,所以束手束腳。 信任吳彩秀也是因著上一世她的記憶,可如今看來,吳彩秀如此全副身心投入到成衣鋪,也是因著她擅長,而她溫雁菱投其所長、助其所困,算是籠絡了人才。 如此看來,她完全可以按照這樣的想法去管理。 溫雁菱一邊想著,一邊由著青蓉和青芳給她梳洗,半晌,她問:“你們覺得,若是沒有身契束縛,什么東西能留住你們,讓你們對我忠心?!?/br> 青蓉和青芳沉默對視一眼,這個問題有些不太好回答。 青蓉想了想,道:“若是沒有身契,我想就是銀錢了吧,給得多那就會讓他安分做事?!?/br> “給得多?那若是有人出更高的價格挖走呢?”溫雁菱想,她找人自然是有身契更好,可若是沒有身契要讓人踏實跟著自己,那得拿出值得別人忠心的價值。 比如吳彩秀,她算是撿了個便宜,于吳彩秀有知遇之恩。 那其他人呢?這是韓棟找來的她倒是不擔心忠誠問題,可是她要讓他們心服口服,之后她也還會找人。 青芳理所當然道:“當然是做得越好,拿的越多,這樣更能激勵人心啦。若是這樣,那我肯定要做到最好,誰不喜歡銀子呢?!?/br> 青蓉指尖戳她額頭,“你個小財迷!” 青芳吐吐舌頭,朝她做鬼臉。 溫雁菱琢磨道:“做得越多拿得越多,這倒是有點意思,你們讓我想想?!?/br> 青蓉不干了,“夫人,得趕緊梳妝好,一會兒還得見那些管事們呢?!?/br> 溫雁菱便讓青芳拿了紙筆過來,任由兩個丫鬟給她梳妝打扮,一邊擰著眉寫,越寫面上的神色越高興。 寫著寫著她忽然道:“青蓉、青芳以后你們倆也升為我的貼身管事,月錢翻倍,梳洗打扮院子里的事就交給青霜四個吧,我需要兩個跑腿的貼身助手?!?/br> 青蓉、青芳自是高興,連忙道:“多謝夫人,奴婢定然會努力?!?/br> 青芳活潑道:“夫人,其實貼身管事也不耽誤我給您梳頭發(fā)的?!?/br> 溫雁菱懶懶瞥她一眼,“嫌事兒少是吧?到時候可別說夫人壓榨你?!?/br> 青芳嚇得啊了一聲,連連擺手。 溫雁菱心里有了個大致想法便輕松的去用早膳,在她看來譚福是個不錯的人才,并且他對營生這件事比她專業(yè)且有主意,既然他是羅裕的人,那是可信的,她便不用想如此多。 她只不過是幸運的重來一世,并非成了什么都會的神仙。 早膳只她一個人用,文茵和子晞都未來,溫雁菱奇怪道:“怎么沒見文茵和子晞?” 青蓉回道:“姑娘和小公子一同用了早膳,小公子今日說要早些去書院,姑娘也在屋里看書?!?/br> 溫雁菱失笑,“這兩個倒是乖覺,也罷,這兩日忙完了,騰出手來再去看她們?!?/br> 想到這里溫雁菱就嘆息一聲,她是真的覺得擠不出一點時間來,她記得上一世自己整日閑得無聊,不是看料子做衣裳,就是與哪家夫人比首飾,又或是每日梳洗打扮去參加宴會,與那些夫人說些別人是非八卦,當真是把對方扒的什么都不剩才作罷。 如今想來,當真是無趣又無意義,還是想法子賺她們的錢來得有意思。 想到這里,溫雁菱就興致勃勃的出了院子往前廳去,走到前廳外面,她側耳聽了聽,里面只有小聲又平和的議論聲,絲毫沒有吵鬧喧嘩。 溫雁菱抿了下唇,走了進去。 見溫雁菱來了,眾人紛紛站起來,“見過夫人?!?/br> 溫雁菱走到主位上,伸手隨意道:“諸位管事請坐?!?/br> 今日韓江水和楊崇也在場,這是唯二兩個沒被劉石禍害牽連的上一批管事,溫雁菱昨日便讓人去通知他們一起來議事,不過兩人沒時間做計劃,便先旁聽一下。 “諸位時間寶貴,我也不廢話了,咱們直入主題吧。”溫雁菱打算單刀直入,“那日拿了賬冊的管事們,便拿著計劃直接說出來,諸位都可以聽聽不同的想法,不過首先管事們可以先介紹一下自己,那日過于匆忙,還未曾認識諸位。諸位是韓侍衛(wèi)請來的人,我自然是相信大家的,有什么話大家可以直說,不必拐彎抹角?!?/br> 眾人沒有推搡,譚福自然而然的站起來,儒雅得不像個掌柜管事,反倒是有種讀書人的氣質。 譚福手里拿著薄薄幾張紙冊子,站到了中央,“現(xiàn)如今侯府糧行有五間鋪子,分布在上京城東西南北,最大的問題是糧價不統(tǒng)一,五間鋪子定價十分隨意,若是想做大做好糧行,那定價必然是要統(tǒng)一,而且不能隨意調整。這就要保證糧倉里糧食的充足,而侯府如今莊子上的糧食也只夠三間鋪子的供應……” 這是譚福調查了幾個莊子的產(chǎn)量之后大概計算出來的,若是按照這個供應量,那就不難得出為何侯府糧行的定價忽高忽低,因為跟不上賣出的量。 譚福繼續(xù)道:“我的計劃是,即便是按照原本的五間鋪子供應量,那必須增加存糧,我的計劃是即刻開始,從莊子周邊的農(nóng)戶收集糧食,給予公道的價格收購他們多余的糧食,提前預定做足充足的準備?!?/br> “若是預定未能達到基本計算出的存糧量,那就要擴大范圍,這是我以防周圍莊子的存糧已經(jīng)被其它糧行預定的情況?!?/br> “余下還有一些各種突發(fā)情況的應對方案。” 譚福把計劃交給青蓉,青蓉遞給了溫雁菱,他還讓人謄寫了好幾份,供其他人傳閱。 這實在是細致周到,而且計劃周密,在溫雁菱看來譚福還野心不小。 溫雁菱看完手中的計劃,一抬頭就見其余管事面帶苦笑,甚至有幾位跟譚福關系不錯的,還瞪著譚福。 她笑了起來,“譚先生,看來你把其余管事給得罪了,弋?小心他們給你穿小鞋?!?/br> 譚福不甚在意,“夫人此計甚好,正好可以讓我們幾個動動腦子,形成有益競爭。” 溫雁菱道:“我應該讓譚先生最后一個出來講,我看諸位管事可能思考沒有你如此細致,不過諸位管事無需擔心,諸位知道我并非死板之人,大家可以暢所欲言,每個人的想法必然不同,大家可以互相啟發(fā),這是好事?!?/br> 譚福拱手,“自是如此?!?/br> 兩人如此一說,氣氛便輕松起來,不過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俱是不愿先來。 忽然坐在末尾一人出列,他拱手朗聲道:“在下楊崇,乃是南城門口車馬行管事。概因之前那劉石之事未能來得及詳細計劃,昨日思索了一晚,方才聽了譚先生的計劃,倒是心中有些啟發(fā),先給大家露個丑?!?/br> 溫雁菱微微一笑,“楊管事辛苦,請暢所欲言?!?/br> 楊崇這一番言語,便在溫雁菱這里又記上了一筆,她之前整理賬冊時,這車馬行就讓她上心了,如今看來,這位楊管事倒是一位能干之人,且善解人意,為大家當了這過渡臺階。 楊崇年約三十,正是壯年,身穿一鴉青長袍,干練又不失莊重。 “侯府只在南城門口設置了車馬行,如今南城門口便只有我一間,這便是獨一份的生意,除此之外便是北城門口有一間車馬行。租車的多是富商或者商戶,老百姓嫌貴多是步行。” 溫雁菱一想便明白,除卻一般需要偶爾出行的富戶,用車多的和高門大戶都有自己的馬車,是不需要租馬車的。 她有些不解道:“那為何楊管事給的賬冊營收卻那么多?!?/br> 第27章 畫餅自然要往大了畫 楊崇自信一笑,“雖只有一間車馬行,夫人可知,如今我們有多少輛馬車?” 溫雁菱搖頭,“不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