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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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兒子占了她兒子的爵位,她的兒子比自己的兒子出息,不必遠(yuǎn)派江南,而自己的兒子從小便不得他父親的喜愛,更是不受父親的任何期待。 一切都因這個未曾嫁入榮昌侯府的女人,她成了老侯爺心中的白月光、朱砂痣,成了他一輩子的惦念。 老夫人目光悠遠(yuǎn),仿佛在回憶過去,然而回過神來目光觸及自己的手,終究是幽幽嘆息,“我終究是老了,要來下面跟你們見面了,你兒子如今是侯府當(dāng)家人,但我下來了依然是跟他合葬的正經(jīng)侯夫人,你越不過我去。” 沒過幾日,老夫人便帶著陳氏啟程回江南。 臨走前,老夫人把羅裕叫去了一趟,回來之后羅裕從賬上支取了十五萬兩銀子,又叫了宗親做見證,大房和二房正式分家。 溫雁菱看著空了一半的賬房存銀,心痛得都上火牙疼,把羅裕趕去自己院子住了一個月。 可羅裕一時(shí)間沒顧得上自己被趕出主院這事兒,全因著那些按捺不住的人開始動作,他囑咐溫雁菱看好孩子們,連府中的護(hù)院都多了一倍,每日巡邏。 知道羅裕那邊緊張,溫雁菱把三個孩子安頓好,羅子彥也重新?lián)芰藗€挨著她的院子,三個孩子在一塊有個照應(yīng),她也沒閑下來。 溫雁菱讓譚福去暗中查探到底是誰在暗中針對他們的生意,既然對方敢兩邊同時(shí)進(jìn)行,他們侯府背后有皇上撐腰,必然不會怕的。 此時(shí)她就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讓老夫人拿走那么多銀子,或者度過這坎兒再拿去給她也行,誰知就在這節(jié)骨眼上拿了銀子,如今倒是讓我為難一番。” 溫雁菱如今這些話都說給了文茵聽,左右日后她都要知道的,如今家中近況她倒是都可以知曉一些。 不過她也只是說說罷了,畢竟銀子已經(jīng)被拿走了,總不能再回得來。 很快譚福從羅裕那邊得到了消息,大皇子近來安分守己并不高調(diào),反而是淑妃的三皇子有些按捺不住,淑妃家中在朝為官的不多,反而多有經(jīng)營之人,只不過自從淑妃上了妃位,便生出一些不該有的心思,想把門楣再提高一些,于是便按著家中下一代開始讀書。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好歹家中一直做著營生,皇上寵愛淑妃那幾年,更是把鹽運(yùn)都給了淑妃娘家。 聽完譚管事的匯報(bào),溫雁菱嘖嘖了兩聲,“所以,如今皇上不再寵愛淑妃,于是就拿三皇子開刀?嘖嘖嘖,男人的寵愛可真可怕?!?/br> 譚福閉嘴不言。 溫雁菱思索片刻,“淑妃娘家寇家的主業(yè)應(yīng)該不與我們沖突才對?” 她的成衣鋪、花茶鋪以及車馬行是最大頭的營生,至于瓷器如今雖然有很多人喜歡,可茶具價(jià)格高昂,銷量并不很高。 譚管事道:“寇家掌管鹽運(yùn)時(shí)生意很是擴(kuò)張了一番,從前寇家是以布匹起家的?!?/br> “布匹?”溫雁菱笑著道,“其他的恐怕我還沒辦法,可是布匹這不是就有辦法了?!?/br> 周雅寧的商號近幾年勢頭正猛,雖然上京中寇家勢力深厚,可從前他們的大本營在江南,如今卻移到上京,但江南畢竟是根基所在,只要從中找出一些證據(jù),扳倒寇家也不是不可能。 當(dāng)然,溫雁菱可不認(rèn)為自己有那么大的能力,可是背后有皇上,羅裕行事方便,她只需要遞上一根柴火,那火便能輕易燒起來。 溫雁菱當(dāng)即便修書給周雅寧一封,與她說明了情況,讓她便宜行事。 譚福道:“夫人如此放心周老板,若是有個萬一,這件事透漏出去,咱們可不是寇家的對手?!?/br> 溫雁菱收好信,滴上火漆,道:“周jiejie的為人我知道,不管怎么說咱們也是合作關(guān)系,而且周jiejie那個人野心極大,若是有機(jī)會能扳倒寇家,吞并寇家在江南的生意,那對她來說,事業(yè)版圖定然會更上一層樓的,她沒有理由不愿意與我合作?!?/br> “這件事只要咱們做得不那么刻意,周jiejie在江南,我們在上京,還有侯爺在朝中周旋,不怕寇家發(fā)現(xiàn)不了,就怕他們自顧不暇,三方受敵,你說應(yīng)該顧哪邊?” 即便是知道自家夫人膽子大,譚福也沒想到夫人是這個打算,比起野心,她比周老板只多不少啊。 溫雁菱倒也沒有表面那般輕松,憂心道:“如此,只希望能為侯爺減輕一些壓力,轉(zhuǎn)移部分視線?!?/br> 不論哪朝哪代,但凡涉及皇位之爭,必然是踏著他人血rou走上去的,此時(shí)此刻溫雁菱倒是慶幸羅裕是個保皇派。 皇上是個賢明圣君,如今身體還算硬朗,必然不會看著底下的皇子起了奪位的心思,壓制是必然的。 而且據(jù)她上一世所知情況,皇上屬意的五皇子,而如今五皇子不過十歲, 她只需要在這幾年當(dāng)中,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臏喫~,便能將侯府的產(chǎn)業(yè)再擴(kuò)大一些,等到新皇即位,羅裕從龍之功便能保住侯府基業(yè)。 因著有了溫雁菱車馬行的啟示,周雅寧便開始涉及到河運(yùn),不過三天,溫雁菱的書信便秘密送到周雅寧的手中。 看見信中內(nèi)容,周雅寧豁然從軟塌起身,面色激動不已。 周家也是布匹生意起家,不過寇家一直是攔在周家面前的一座大山,直到淑妃上位,這座山變得更高更大,她一直有心無力,然而如今這個機(jī)會,就是翻越這座大山的難得機(jī)會。 第56章 不識子 三管齊下的效果很快便顯現(xiàn)出來,不過三個月,溫雁菱便從譚管事那邊得知府中的產(chǎn)業(yè)都漸漸恢復(fù)正常,沒有人再來鬧事。 溫雁菱也從羅裕那兒得知皇上知曉此事,敲打了一番,寇家有所收斂,畢竟大皇子就是前車之鑒,這時(shí)候再上去在皇上面前露臉,那必然要記一筆。 可如今對家收斂,溫雁菱卻不想和平共處了,她吩咐譚福道:“對寇家上京的營生不要放松,他們開什么我們就發(fā)展什么,周jiejie那邊我會再去一封信,爭取助她拿下江南的布匹生意?!?/br> 根據(jù)周雅寧的來信,江南那邊她正打得火熱,接收了好幾個寇家以前合作的世家,瞧著就已經(jīng)撬動了寇家的半壁江山,這時(shí)候周雅寧必然是不會收手的,若是這時(shí)候她這邊退了,那必然會影響周雅寧的計(jì)劃。 可譚福如今謹(jǐn)慎了許多,實(shí)在是侯府?dāng)U展得太快了,他作為總管總要未雨綢繆。 “夫人,如此大動干戈,那我們侯府與寇家就必然是水火不容了呀?!弊T福覺得自己簡直cao碎了心,那邊侯爺跟人還沒完呢,夫人這邊還不消停。 溫雁菱道:“你當(dāng)如今我們停下來了,寇家就不記恨我們侯府,會放過我們了?就怕他們狗急跳墻。如今趁著皇上威懾他們不敢動,我們更要乘勝追擊,否則等他們回過神來我們也沒好果子吃?!?/br>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步步拿下寇家的生意,待侯府勢大,他們也不敢對我們再做什么了。” 譚福道:“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就怕他們魚死網(wǎng)破?!?/br> 溫雁菱想了想道:“府中的護(hù)衛(wèi)我會讓魏管事安排妥當(dāng),放心,寇家在宮中還有娘娘和皇子,必然不會魚死網(wǎng)破,他們還等著皇子上位,需要籌謀的可沒想的那么容易?!?/br> 如今淑妃在宮中尚還得寵,可伴君如伴虎,誰也說不準(zhǔn)哪一日就失寵了,到時(shí)候就知道叫天天不應(yīng)的滋味。 淑妃似乎失寵也不過是一兩年的事情,只不過緣由是什么溫雁菱記不清了,上一世她對宮中的皇位之爭根本不在意。 淑妃一倒,寇家自然就樹倒猢猻散,如今她所圖的不過是提前讓寇家的不外流而已。 進(jìn)入盛夏時(shí),周雅寧來信告訴溫雁菱,江南那邊周家跟寇家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關(guān)系,不過這種關(guān)系是在寇家一退再退之后形成的。 即便溫雁菱不知其中詳情,也能想象出來周雅寧定然是經(jīng)過了一場惡戰(zhàn)才能形成如今的局面,上京的局勢也越發(fā)緊繃,可面上還是一片祥和。 科舉如期舉行,上考場的那日,侯府一家子都整齊出門,把羅子彥送到了考場門口,羅子彥不知為何有些緊張。 溫雁菱拍著他的肩道:“別緊張,我相信你定然能高中?!?/br> 羅裕被溫雁菱拉著一起來,本就不情不愿,聽她這么說便有些不高興,“你怎么就肯定能中,這么多學(xué)子,應(yīng)當(dāng)謙虛一些才是?!?/br> 羅子彥抿唇,“父親說的是?!?/br> “是什么是?!睖匮懔獾闪搜哿_裕,又對羅子彥道,“別聽他的,不論做人還是做學(xué)問,首先要自信,你瞧瞧你父親整日里拽得二五八萬的,也沒見他謙虛啊,自詡書法大家,他幾時(shí)謙虛過?!?/br> 羅裕:…… 這話怎么聽怎么沒毛病,但是為何有種被嘲諷的感覺。 羅文茵在一旁捂嘴笑,羅子彥也被逗得輕松一笑,看向溫雁菱道:“母親說得是,子彥定當(dāng)竭盡全力,不讓父親母親失望。” 溫雁菱不是這個意思,笑著道:“盡力而為便可,不必鉆牛角,快去吧?!?/br> 目送羅子彥進(jìn)了考場,一家人這才往回走,溫雁菱似有所感轉(zhuǎn)身看去,見遠(yuǎn)處門口的羅子彥正回頭看,她擺擺手沖他示意。 回過頭,她輕聲問羅裕:“二弟那邊你去信問了嗎?怎么回的?” 自從老夫人和陳氏回到江南之后,溫雁菱這邊大房就跟二房斷了聯(lián)系,從前每月還要給老夫人捎的銀子,之前也一并給了,可溫雁菱琢磨著再過兩月還是要給,她不想給人留話柄,說羅裕和羅子晞沒有孝心孝道。 羅裕淡淡道:“信早就去了,不過回信便只說子彥與他無關(guān)讓我做主,我做什么主,狗東西。” 溫雁菱冷笑一聲,“果然都是狗東西?!?/br> 羅裕:“夫人這話不妥,我可不是狗東西?!?/br> 溫雁菱:“既然他如此說便罷了,子彥從今兒往后便是我們大房的孩子,與他二房無關(guān),往后若是再想讓子彥認(rèn)他這個爹,那不可能?!?/br> 羅裕覺得此事不必與夫人爭執(zhí),夫人說得都對,左右也就是多個孩子吃飯,眼瞧著如今都科考了,日后便能自食其力。 “夫人說得是?!绷_裕立刻狗腿附和。 溫雁菱斜睨他一眼,“看著吧,子彥定能高中?!?/br> “是是是?!?/br> 這次考試一連三天,回府之后,溫雁菱便吩咐何管事去尼姑庵接聶姨娘,聶姨娘如今瞧著瘋癲,不過溫雁菱想賣羅子彥一個好,便打算把人送到莊子上去住著。 三日后,羅子彥形容狼狽從考場出來就回府,溫雁菱讓人伺候他梳洗然后去睡了一覺,便告訴了他。 “你姨娘我已經(jīng)讓人送到莊子上去了,若是你想去看她便去看看?!睖匮懔饩従彽?。 羅子彥猛地睜大眼,“我、我可以去嗎,父親他……” 溫雁菱:“想去便去,我說了算?!?/br> 羅子彥在路途中想過見到他娘的樣子,說不定面黃肌瘦憔悴了許多,又或者是黯然神傷、哭哭啼啼,誰知一見到他娘,他甚至都不敢認(rèn)。 面色紅潤的聶姨娘坐在屋前的矮凳上,她手里正在摘豆角,身邊跟著個中年婦人,她嘴角含笑、神色輕松。 “娘?!绷_子彥站在不遠(yuǎn)處,喊了一聲。 聶姨娘抬起頭來,面上笑意不減,可看向羅子彥的眼里滿是陌生,她道:“這位小公子,你找誰???” 中年婦人負(fù)責(zé)伺候聶姨娘,把羅子彥讓進(jìn)院子里,對他道:“姨娘如今有些記憶混亂,記不清人也記不清自己多少年紀(jì),不過她大約是回到了自己還未成婚生子的時(shí)候,倒是十分快活。公子別急,大夫說,說不準(zhǔn)哪日就好了?!?/br> 同一時(shí)侯,何管事也告訴了溫雁菱這件事。 溫雁菱詫異,“聶姨娘失憶了?這倒是沒想到,不過如今她放下執(zhí)念也不錯?!?/br> 羅子彥也是如此想的,他在聶姨娘住處用了膳,臨走時(shí)道:“您做的豆角真好吃,跟我娘做的一模一樣?!?/br> 聶姨娘笑道:“若是公子喜歡就常來,日后我還做,不過我記得曾經(jīng)誰也特別喜歡我做的豆角,到底是誰呢?!?/br> 羅子彥回了府中,他得為下一次會試做準(zhǔn)備,如今才堪堪起步。 待到放榜這日,溫雁菱就在府中等著,不多時(shí)夏連欣正巧來了,見她在屋里正襟危坐,甚至還有些許緊張,便問了一嘴。 “這是怎么了,為何如此緊張?” 溫雁菱道:“今日乃放榜日,我這不是想知道子彥的成績?!?/br> 如今的境況與上一世已經(jīng)大不相同了,然而羅子彥在上一世秋闈中排在第一,成了舉人,這是唯一可以印證她確實(shí)重生了的事件,她想知道,上一世是否是真的。 當(dāng)然,她只是想知道而已,并非要做什么,如今的境況已經(jīng)讓她前所未有的滿足了。 夏連欣自然不知道她為何如此,只是笑道:“我倒是瞧著子彥這孩子沉穩(wěn)努力,成績定然不會差的?!?/br> 此時(shí),下人從外面匆匆而來,滿臉喜氣,到了溫雁菱面前便是拱手行禮,“恭喜夫人,大公子喜得舉人,成了舉人老爺了!” “當(dāng)真!”溫雁菱喜道,“去,給報(bào)信人準(zhǔn)備紅包,府中下人都有賞,賞一月月銀?!?/br> “嘖嘖嘖,不愧是侯夫人,大手筆啊?!毕倪B欣調(diào)侃道。 溫雁菱高興,便也沒忘記一件事,對夏連欣道:“你之前不是發(fā)愁沐晴的婚事嗎,如今倒是可以開始相看了?!?/br> “相看?”夏連欣道,“去哪里相看,你這話讓人摸不著頭腦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