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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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晚噗呲一下笑出來,捂著肚子問:“怎么這么容易臉紅。學(xué)校不是很多女生喜歡你嗎,沒跟女生說過話?” 周煜故作淡定地別開臉,否認(rèn):“沒紅,你看錯了?!?/br> “行,我看錯了。反正你加油,要是有什么問題隨時問我。就先這樣吧,我一會兒回去還得收拾?!?/br> 有點冷,唐晚衣服穿得單薄,起身拍了拍屁股,打算掛電話上樓。 周煜沉默片刻,目光鎖著唐晚的臉說:“jiejie,你再等等我,就三個月?!?/br> 就三個月,我就可以到你身邊了。 唐晚以為他是在說高考的事,笑著鼓勵他:“那行,你加油,我等你?!?/br> — 電話掛斷,唐晚費力提著兩大袋往電梯走。收拾妥當(dāng)已經(jīng)過了十一點。 累得夠嗆,窩在沙發(fā)躺了一陣,唐晚翻出手機發(fā)了一條朋友圈—— 【搬家真夠累的!】 配圖是一張寫著“累成狗”的柯基照。 發(fā)完,唐晚翻出睡衣進浴室洗澡。 洗澡出來,唐晚下意識看了眼朋友圈。好幾個人點贊,連丁嘉遇和柯珍都替她點了,柯珍還問她搬哪兒了。 唐晚想也沒想,直接把定位發(fā)給了柯珍??抡涿牖兀骸具€以為你跟三哥同居了。】 唐晚:【沒。租的房子在學(xué)校附近,一個學(xué)姐的?!?/br> 別說柯珍,連丁嘉遇都發(fā)了條語音過來:“跟三哥在一起?麻煩姑奶奶幫我問問三哥,他那手機拿來有啥用。不回短信、不接電話是用來當(dāng)擺設(shè)嗎。” 唐晚聽完,面無表情打了一行字:“沒跟他一塊兒,我自己租的房?!?/br> “沒?那你搬什么家?”丁嘉遇又甩了一條語音。 這次唐晚沒再回復(fù)。 傅津南打電話過來,唐晚正準(zhǔn)備睡。電話里,傅津南不慌不忙問:“搬出去了?” 唐晚握了握電話,仰著頭躺在床上:“下午剛搬?!?/br> “地址發(fā)我?!备到蚰蠜]再多問,直接進入主題。 唐晚后知后覺地發(fā)了定位,發(fā)完才意識到他話里有話,“你要過來?” “看情況?!蹦穷^,傅津南模棱兩可回一句。 背景很吵,意識到他人在外面,唐晚不愿多問,簡短道:“我準(zhǔn)備睡了?!?/br> 傅津南摩挲著打火機,喉嚨里溢一個字:“行。” 唐晚反而沒了困意,坐起身,唐晚掖著被子,沒事找事:“你在哪兒?” “祝政酒吧?!闭f完,傅津南補充一句:“酒喝多了,頭有點暈?!?/br> “要我接你嗎?”唐晚舔了舔嘴唇,掙扎著問一句。 傅津南甩了個定位,丟了一個字給她:“來?!?/br> 唐晚看了眼定位想說她知道在哪兒。 掛了電話,唐晚下床、換了衣服馬不停蹄往酒吧趕。 路過藥店,唐晚又去買了盒九松輕壓片糖。剛聽傅津南感覺他醉得不輕。 關(guān)潔今晚沒在酒吧,唐晚沒打招呼,直接繞過吧臺,順著傅津南發(fā)的包間號走。 不過她怎么也沒想到,她著急趕到現(xiàn)場,看到的卻是傅津南跟人接吻的場面。 那人唐晚還認(rèn)識,前幾個月給她簽名的曲舒。 曲舒手搭在傅津南肩膀,正貼著傅津南說話。原來,平日清高漂亮的影后也會笑,還笑得這么溫柔。 難怪丁嘉遇當(dāng)初神色怪異地看著她,今天她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啪的一下,藥盒掉在了地上。沙發(fā)上接吻的男女、周圍看戲的全都默契地看向門口的唐晚。 唐晚想,天底下最大的傻子肯定是她了。 傅津南反應(yīng)過來,一把甩開懷里的曲舒,揉了把眉心,出聲招呼唐晚:“坐過來?!?/br> 唐晚渾身顫抖,想要轉(zhuǎn)身離開,腳卻生了根兒似的,用不起半點力。 旁人看笑話似的,一直盯著她不放。一雙雙眼睛看過來,跟看稀奇似的。 唐晚鼻子一酸,眼淚不由自主順著臉頰掉了下來。唐晚從來沒有這么討厭過自己的淚失禁體質(zhì)。 傅津南掛不住面兒,掀開眼皮不咸不淡問一句:“你又怎么了?” 唐晚對上傅津南薄淡的深窩眼,臉上神情滯了兩秒,眼淚跟著止了回去。 “傅津南,你別故意玩我,我玩不起?!币Я艘Т桨辏仆懋?dāng)著一眾人的面,橫下心說。 “好好的,哭什么,搞得像我欺負(fù)人似的。唐晚,你第一天認(rèn)識我?” 傅津南見狀,臉一黑。伸腿一腳踹向面前的矮桌。矮桌擺了十好幾瓶酒,經(jīng)他這一踹,酒瓶嘩啦啦倒在地上,紅色的液體順著流過各個角落。 顏色紅得發(fā)紫,看著駭人。 還沒解氣,傅津南伸手推了把攔在眼前的曲舒,抬腿朝唐晚走了過去。 每走一步唐晚的心臟就驟停一下,跟過山車似的,起伏不定。 唐晚頭一回兒見傅津南發(fā)火,儼然嚇得不輕。這才意識到關(guān)潔當(dāng)初說的狠是什么意思。 包間鴉雀無聲,全都屏了呼吸裝沒看見。有的甚至往后躲遠(yuǎn)了。 唐晚也想逃。 “你鬧什么?”傅津南撿起地上的藥盒,掃了眼上面的字,臉上的戾氣少了很多,話卻很硬。 “要不愿過來打個電話就是,沒人逼你,用不著在這兒給我甩臉子?!?/br> “大晚上的,我招你惹你了?” 唐晚緩緩抬起頭,目光筆直地望著傅津南。清澈明亮的杏眼里裝滿了平靜,還藏了幾絲傅津南讀不懂的情緒。 傅津南無奈,捏著打火機換了個問法:“我怎么你了?能說個明白?” 傅津南剛說完,背后的曲舒笑出聲。唐晚順著聲看過去,曲舒朝她若無其事地眨了眨眼皮,故作好奇問她:“你是那天在化妝師找我要簽名的姑娘?難怪你跟丁嘉遇認(rèn)識,原來你也跟了他?!?/br> 那個也字,讓唐晚的臉慢慢僵了下去。 “他媽有你什么事?輪得你說三道四,滾遠(yuǎn)點。”傅津南剛壓下去的怒火騰地冒起來,轉(zhuǎn)身指著曲舒鼻子罵。 話里沒留一點情面,罵得曲舒當(dāng)場白了臉。唐晚清楚地看到了曲舒眼底的恐懼。 這是傅津南第一次這么直白赤/裸地罵一個人。 他倆之間要是沒發(fā)生過什么,唐晚打死都不相信。 唐晚臉色也不好看,見包間里的人全停下了手里的事。唐晚沒由來地?zé)┰辏墒聫乃?,她不得不打破僵局?/br> 伸手輕輕扯了扯傅津南的衣袖,唐晚僵著臉問:“傅津南,我今天剛搬完家,很累很累。我想回去了。你現(xiàn)在要跟我回去嗎?” 聽到回去兩個字,傅津南憋了一晚上的邪火突然散了。 “好,回去?!遍]了閉眼,傅津南掩飾住眼底翻滾的情緒,搭腔。 第42章 你母親為什么不愿意見你…… “好,回去。” 三個字輕飄飄地蕩進耳朵,唐晚聞言腳步一滯。緊了緊呼吸,唐晚徑自轉(zhuǎn)身往外走。 砰的一聲,包廂門被人用力踹開,走出一段距離的唐晚聽到動靜下意識回頭。 只見傅津南拎著外套踉踉蹌蹌走出包間,暗紅色燈光打在他身上,使得平日棱角分明的輪廓罩上一層朦朧感。 有那么一瞬間,唐晚覺得這人像是從地獄走出來似的,渾身斥著一股子邪氣。 唐晚側(cè)身而立,冷眼旁觀傅津南東倒西歪的的模樣。 出了酒吧,唐晚站在路口靜靜等待代駕。傅津南剛發(fā)完火,這會兒倒是安靜下來了。 只是酒意上頭,人有些站不穩(wěn)。唐晚一直沒搭理,就那么事不關(guān)己地插兜站著。 直到肩膀上沉了一個腦袋,唐晚才顫了兩下睫毛。 guntang的呼吸灑在脖子,酥麻感油然而生,唐晚條件反射地縮了縮肩膀。 還沒緩過來,腰間就多了一只大手。大庭廣眾下,傅津南扣住唐晚的后腦勺,對著唐晚的嘴唇毫無征兆地親了上去。 喘息間,傅津南移開薄唇、貼上唐晚的耳垂。 “滿滿,我沒跟她親。”傅津南緩慢撩開眼皮,醉意朦朧說。 唐晚脊背猛地繃直。 仔細(xì)想,她推開門的那一瞬,看到的確實是傅津南背對著門與曲舒糾/纏的場景,她簡單粗/暴地認(rèn)定他倆是在接吻。 可她忽視了曲舒脖子上的那道紅痕,不像是吻痕,倒像是被掐的。 想到這,唐晚輕輕抿了抿唇,清澈的眼底滑過一絲意味不明。 “我這人再渾,也沒腳踏兩條船的習(xí)慣。那女的看著人模狗樣,可那心比我還黑。當(dāng)初拿我當(dāng)跳板,現(xiàn)在還想跟我套近乎,天底下哪兒有這么好的事?!?/br> “能玩我的人還沒出世,她算老幾,在我眼里頂多一畜生。” “剛跟我搖頭擺尾的,不就想跟我套近乎?去他媽的套近乎?!?/br> “當(dāng)初跟了我還朝三暮四地勾搭老男人,我可去他媽的,輪得著她甩我?” 傅津南像是找到了突破口,借著酒意一骨碌吐了出來,說到激動處還罵了幾句臟話。 言語間充斥著怒氣,看來氣得不輕。 三兩句下來,唐晚好像猜到了一點。 如果她沒猜錯,大概是曲舒當(dāng)初跟了傅津南,又因為別人甩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