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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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映入眼簾的是那雙擦得锃亮的淺口黑皮鞋,再往上是質(zhì)地上乘的西裝褲,筆直的褲管里包裹著一雙修長有力的長腿。 視線瞥到那枚熟悉的尾戒,唐晚神色一愣。 她以為,這人或多或少有點忌憚的,畢竟未婚妻近在咫尺。 可這人好像不屑一顧,明明站在道德最低點,他還能風輕云淡上前攔住她,她真不知道這會兒是該笑還是該哭。 “吃得怎么樣?”傅津南視線在倆姑娘間逡巡一圈,最終停留在唐晚白凈細膩的臉上,漫不經(jīng)心問。 江然嚇得不輕,猛然出現(xiàn)這么個人攔在中間,她還以為遇到了變態(tài),抬頭一看,結(jié)果這人長得人神共憤、貌若潘安,還滿身貴氣。 再一想,這語氣聽著可不像是搭訕的,熟捻地讓人禁不住細究兩人人后到底有多親密。 唐晚睫毛輕顫,咬著唇一字一句說:“挺好,貴得讓人挑不出丁點毛病。” 傅津南聽到前兩個字還沒什么反應(yīng),聽了后半句笑得他胸腔止不住地震動。 他笑得放肆,一點都沒收斂。 笑到最后,眼尾染了兩分猩紅,氣質(zhì)陡然恢復(fù)從前,絲毫不掩他浪蕩公子哥的身份。 江然頭回兒遇見這樣邪里邪氣的人,又被他莫名的笑給嚇到,挽著唐晚的手緊了又緊。 唐晚察覺到江然的怕意,輕輕拍了拍江然的手背,安撫她沒事。 等安撫好江然,唐晚又將目光投擲在傅津南身上。 傅津南笑意來的快去的也快,這會兒早恢復(fù)了剛才寡淡無欲的模樣。 “你朋友不介紹一下?”傅津南銜著未點燃的煙頭,朝唐晚點了點下巴,似笑非笑問。 唐晚不明不白看傅津南一眼,眼里明顯帶著抗拒。 傅津南嗤笑,沒把這當回事,只從兜里翻出手機給丁嘉遇發(fā)了條短信。 發(fā)完,傅津南摁滅手機,同唐晚輕描淡寫交代:“丁嘉遇人在祝政酒吧,你朋友要想見他,我讓孫計送你倆過去?!?/br> 江然聽到丁嘉遇的名字條件反射瞪向傅津南,還沒跟傅津南對上眼神,江然就匆忙移開視線。 這人太恐怖了,不敢惹。 這是江然第一次見傅津南的真實感受,以至于后來見這位她總是藏著怕意。 唐晚聽了,遲疑地點了下頭。 傅津南懶得再管禁不禁煙區(qū),握著打火機吧嗒一下點了煙。 抽了兩口,傅津南心中的煩悶漸漸舒緩。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今日的唐晚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哪兒不對。 “你不高興?”江然找借口離開,消防通道只剩他倆,傅津南上前一步,瞅了瞅往后退半分的姑娘,擰眉問。 唐晚無聲笑了笑,搖頭否認:“沒啊?!?/br> 傅津南頓了頓,取下煙頭夾在指間,看著她說:“那過來我抱會兒?!?/br> 消防通道寂靜無聲,唐晚站在角落滿臉質(zhì)疑地瞅向?qū)γ娴母到蚰稀?/br> 傅津南站在光影下,白熾燈暈在頭頂,將他那張臉照得越發(fā)冷白,如果刻意忽略掉他眼皮底下那層重得遮不住的黑眼圈和臉上的疲倦,這人的外形條件應(yīng)該算得上得天獨厚了吧。 不忽略也是上乘的。 他睡眠質(zhì)量好像一直不好,總失眠,一晚上能踏踏實實睡四五個小時都是上天的饋贈。 唐晚之前懷疑這人是不是缺德事干多了才這樣少眠。后來發(fā)現(xiàn),這人作息亂得不行,不失眠才怪。 你要說他縱情聲色、笙笙夜歌,整日花天酒地也確實冤枉他。 他對這些聲色犬馬、燈紅酒綠的場所并沒旁人想的那般熱衷,更多時候是窩于一隅之地睡覺,或是陪她看個電影,鉆進哪個巷子吃點夜宵。 好似把一個玩物喪志的公子哥演得惟妙惟俏,實則不然。 就像現(xiàn)在,朝她要個擁抱都這般理直氣壯,眼里不沾染半點欲/望,只求字面意義上的抱一下。 落入那個炙熱的懷抱,唐晚想的卻是另一樁事。 她窩在傅津南硬朗的胸膛,手拽住他昂貴的衣料,半仰著脖子,輕聲輕語說:“傅津南,我們到此為止吧?!?/br> 第51章 可是我信。 等待一個回應(yīng)竟如此漫長,漫長到她眼皮閉了又睜、睜了又閉,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 耳邊是傅津南沉穩(wěn)的心跳聲,她卻沒勇氣繼續(xù)聽下去。 他的反應(yīng)太過平靜,平靜到她覺得她剛剛那一番英勇是個笑話。 害怕從此兩不相欠、各自安好,又害怕繼續(xù)無名無姓,跟他糾纏不休。 刺眼的光線從天窗口斜鉆進來,悄無聲息落在傅津南肩頭、后背,將他清晰劃分成明暗兩面。 亮眼的白光下,他脖子上的血管清晰可見,伴隨著細碎的白絨毛,一齊融入混沌模糊。 一齊落在肩頭的還有浮在半空的塵埃,像浮萍一般,緊貼水面,仿佛離了水就無法生存。 有那么一兩秒,唐晚覺得,她就挺像這浮萍的。 無所依靠,無從藏身。 額前兩根碎發(fā)掉在了睫毛,唐晚怕癢,禁不住用手指一點一點撥開。 撥到一半,搭在腰間那只手毫無征兆松開,唐晚動作本能地滯了兩秒。 傅津南捏著煙頭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彈著煙灰,彈了不下四五次,煙灰像下雪似的往下四處掉。 “我昨夜失眠到兩三點,六點起來接了個電話,遇到一傻逼。”傅津南不慌不忙掃了兩眼眼前弄頭發(fā)的姑娘,嘴上漫不經(jīng)心開口。 唐晚聽得迷迷糊糊,停下手里的動作,緩緩抬眼望向傅津南。 傅津南往嘴里送了口煙,將這事娓娓道來,“那傻逼問我要不要買保險,說什么生命價值需要財富證明,他正好有打開財富密碼的鑰匙。問我要不要置辦一套穩(wěn)賺不賠的項目?!?/br> “哎別說,我聽著有點意思,就給這傻逼投了一筆?!?/br> 唐晚聽到這忍不住腹誹,知道是騙子還投,到底誰傻? 傅津南似乎早猜到了唐晚的反應(yīng),勾腰咳了咳,盯著她似笑非笑問:“想知道我為什么投?” 唐晚摸了摸鼻子,別過臉,裝作沒聽見。 那姿態(tài),顯然是不愿意跟他繼續(xù)牽扯。 傅津南冷呵了一聲,掐斷煙頭,傾身靠近唐晚。 薄唇貼在唐晚耳邊,玩世不恭說:“這騙術(shù)我高中就玩遍了,能讓我輸?shù)?,只有我自個兒?!?/br> “滿滿,這輩子長著呢,別想不開?!?/br> 前半句是提醒,后半句是告誡。 恩威并施,只差明著告訴她,他倆之間的開始、結(jié)束都得他來,沒她插手的份兒。 唐晚手心沒來由的黏糊,攥著的衣料也揉得皺巴巴的,細摸下來,竟有股潮意。 她說不清自己現(xiàn)在到底什么感受。 只覺得無端松了口氣,懸在胸口的大石好像突然塵埃落定,有了一個歸處。 這場賭注看似是她贏了,可她深知,她早輸?shù)靡凰俊?/br> 傅津南往前走兩步,又將唐晚攬入懷里,寬闊的掌心貼在唐晚后頸,輕輕摩挲幾下。 指腹捏過的地方泛起一浪又一浪的漣漪,唐晚怕癢,不著痕跡地縮了縮脖子。 傅津南沒當回事,扣著唐晚的腰枝將人往懷里壓了又壓。 壓到深處,傅津南滾著喉結(jié),輕言輕語哄,“丁嘉遇現(xiàn)在身價比我還高,見他一面兒不容易,你帶朋友去見見他,別跟我繼續(xù)在這耗了?” 唐晚半垂著眼瞼,盯著傅津南袖口的紐扣,輕問:“那你呢?” 傅津南垂了垂眼簾,雙手捧住唐晚的臉頰,彎腰湊近唐晚,一副好說好商量的模樣:“要我陪你一塊兒去?” “我看你跟丁嘉遇關(guān)系挺不錯的,怎么今兒跟我忸怩起來了?” 兩人近到呼吸都糾纏在一起了,唐晚無力反駁,只能被迫迎上那雙幽深、寡淡的深眸。 這才發(fā)現(xiàn),他眼底的倒影全是她。 深情得讓人想要溺死在那雙多情眼里。 他一個天生薄情的人,怎么能把深情裝得這么自然呢? 唐晚抿住唇,歪過腦袋,裝作為難的模樣,“不會打擾你嗎?” 就這一句話,傅津南似是明白了什么。 睨了兩眼懷里的姑娘,傅津南嗤笑:“心思挺深。既然早看見了,犯得著這么拐彎抹角試探?” 唐晚抿了抿唇,別開眼沒吭聲,只是泛紅的耳朵出賣了她的小心思。 傅津南嘶了一聲,眼底的煩悶換成了饒有興致。 咬了咬嘴里的煙頭,傅津南抬著下巴,噙著笑問她:“就為了逛街的事跟我生氣?” 唐晚耷拉著眼,掩飾住眼底的詫異,面色鎮(zhèn)定說著:“怪我不小心,打擾您跟人約會了。早知道這樣,我應(yīng)該換個地方逛街的?!?/br> “冤枉人啊。這姑娘跟我見面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我現(xiàn)在連人什么名兒都叫不出來。約什么會呀,這不跟您才算約會,跟她頂多是搭伙兒。” 傅津南見人哄得差不多了,又不正經(jīng)起來。 唐晚無聲笑了笑,揚起巴掌大的臉,杏眸彎成月牙,半咬著嘴唇,裝作好奇地問他:“那是你未婚妻吧?長得挺眼熟,好像我之前認識的一個明星?!?/br> “你認識的明星還挺多。”傅津南頓了頓,滿不在意刺她。 先有一個曲舒,又來一個不知名的。 唐晚裝作沒聽見,嘴里自顧自說著:“她長得很有辨識度啊,我看一眼就覺得像那女明星。不過聽說那明星去世好幾年了?!?/br> “我還聽到一個八卦。八卦說那明星在最風光的時候嫁了一權(quán)貴,還為權(quán)貴生了一個兒子??上Ш镁安婚L,女明星似乎沒那福份,早年拍戲落下病根,息影后為了治病花了不少錢。” “似乎有一次去醫(yī)院動手術(shù),遇到一庸醫(yī),本來是場十拿九穩(wěn)的手術(shù),沒曾想手術(shù)失誤了。最終那女明星沒能走出醫(yī)院,死在了手術(shù)室,而且——動手術(shù)的醫(yī)生也因為這場手術(shù)畏罪自/殺了?!?/br> “你說,那醫(yī)生是不是挺該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