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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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政啐了一口牙,不屑一顧說:“該是她的,老子一分不拿?!?/br> “老爺子脾氣也倔,明著拿分家產(chǎn)說事,暗里是想臨死前見她一面。我還不至于小心眼到連這事都不替他做?!?/br> “你到底答不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我找丁嘉遇去?!?/br> 傅津南沒理由不答應(yīng),且看祝政有意緩和,自然愿意幫忙。 坐了兩分鐘,傅津南翻出柯珍的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響兩聲便被柯珍接通。電話里,柯珍問:三哥,找我什么事? 傅津南忽然不知道如何開口了,寒暄幾句,傅津南睨了眼對面豎著耳朵聽的人,說:珍珍,你爸怕是撐不住了。你抽時間回來一趟,見最后一面,成不成? 柯珍那頭當(dāng)場噤了聲。 祝政手舞足蹈提示傅津南,讓他再問問,傅津南翻了個白眼,握著手機繼續(xù)問:珍珍,你給三哥一個準(zhǔn)話,能不能回來? 回應(yīng)傅津南的是一串冗長的呼吸聲。 直到電話結(jié)束,柯珍都沒給他一個準(zhǔn)話。 傅津南擺了擺手,朝祝政說:“沒戲,” 祝政擰眉,怒罵:“干脆死外面得了?!?/br> 傅津南涼嗖嗖睨他一眼,罵他嘴下積德。 中途,祝政被一通電話喊走。 離開前,祝政滿臉難看,抓著頭交代傅津南:“我要是出什么事,老爺子的后事你幫我照看照看?!?/br> 傅津南吐了口煙霧,凝著眉問:“你認真的?” 祝政咬了咬牙,冷笑:“媽的,要找到那狗東西,老子整死他?!?/br> 第64章 柯珍沒有心。 柯珍人在西安。 接到祝政電話,柯珍抱著電吉他,坐在剛演出過的舞臺沿,甩著一條腿,問:“死了?” 祝政在那頭氣得罵臟話。 柯珍聽得起勁,低著腦袋時不時彈一下弦,又落在破洞褲的口,有一下沒一下?lián)钢?/br> 等祝政罵累了,柯珍才噙著嘲笑,問:“不是不讓我回北京么,怎么還勞您親自請我了?” 祝政喉結(jié)堵塞半秒,咽了口氣,說:“柯珍,老子沒功夫跟你這耗。老爺子如今撐著最后一口氣就為了見你一面。你要回來,我——” “行啊,我回去?!弊U掃€沒說完,柯珍突然變卦。 柯珍態(tài)度轉(zhuǎn)變太快,祝政差點沒反應(yīng)過來。剛想確認,柯珍的話接二連三冒出來。 —回北京可以,你得親自來機場接我。 —我回北京想干嘛干嘛,別惹我。 —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你得聽我的。 祝政冷嗤,咬牙答應(yīng)她的要求。 柯珍勾了勾唇角,笑瞇瞇說:“最后一個要求,你得去我媽墳頭磕三個頭?!?/br> “你他媽還有臉提這個?”祝政踹了一腳凳子,氣急敗壞罵。 柯珍充耳不聞,將懷里的吉他扔在一旁,手機咬嘴里,雙手撐在大腿兩側(cè),直起腰,蹭地一下,一口氣跳下兩米高的舞臺。 雙腳著地后,柯珍拿過嘴里的手機,擦了擦口水,放耳邊,打斷祝政的咒罵:“答不答應(yīng)在你,回不回來在我。你要不樂意,那我也沒辦法?!?/br> “祝政,他死不死跟我沒關(guān)系?!?/br> 祝政罵罵咧咧半天,擠出五個字:“得,老子同意。” 柯珍開局勝利,挑眉,故意吹了兩聲口哨。 查完機票,柯珍把航班信息發(fā)給祝政,交代他晚十點半親自去大興機場接她。 ‘親自’兩個字被柯珍咬得又重又慢,著重體現(xiàn)了她對祝政的要求。 祝政冷臉,笑罵:“老子沒聾,聽得懂?!?/br> 柯珍笑得一臉燦爛,說:“那您記得準(zhǔn)時,過時不候?!?/br> 話音剛落,那頭摁了掛斷。 柯珍盯了一陣兒漆黑的屏幕,收斂笑容,抬頭眺望著對面的鼓樓,突然有股悵然若失的感覺。 漂泊這么久,也該回去了。 全國巡演今天是最后一場,其實祝政不打這通電話,柯珍也是要回去的。 她之前答應(yīng)過丁嘉遇,要陪他過生日。只剩一個晚上了,她當(dāng)然得回去。 — 飛機晚點,柯珍抵達北京已經(jīng)凌晨。 折騰了大半夜,柯珍沒跟旁人一起湊熱鬧,一個人戴起口罩,背著橘黃色旅行包,走出機艙。 路過長廊,柯珍邊走邊開機。 祝政打了十幾通電話,全是催她的??抡涿嫔届o按住那幾通通話記錄,毫無波動摁了刪除。 走出機場,柯珍站路邊等了半天都沒打到車。 望著空蕩蕩的馬路,柯珍敗陣,最終決定打給祝政,讓他到國內(nèi)到達出口接她。 祝政接完,罵:老子欠你的。 柯珍不當(dāng)回事。 等了幾分鐘,一輛黑色吉普停在柯珍腳邊,只差一點點就壓她腳了。 柯珍皺眉,抬起頭,迎上祝政不耐煩的臉,唇角溢出一聲冷呵。 用力踹了兩腳車門,柯珍頂著祝政殺人的目光開門坐上后排。 砰—— 柯珍丟下旅行包,狠狠關(guān)上車門。力道太重,震得車門都在晃。 風(fēng)掃過來,幾根頭發(fā)絲吹進嘴里,柯珍呸了一聲,扯出頭發(fā)。 祝政抹了把臉,握著方向盤罵:“你他媽不能輕點,老子剛提的車?!?/br> 柯珍往靠背一躺,雙腳搭在扶手箱,陰陽怪氣說:“哦,沒注意?!?/br> 祝政翻了個白眼,沒再搭理柯珍。 他倆天生八字不合,如今能處在一個屋檐下,全靠他心慈手軟。 不知道是不是夜太深,一路竟然暢通無阻,一個小時的車程,祝政只開了半小時。 車子開進醫(yī)院,祝政坐車?yán)?,咽下所有恩恩怨怨,心平氣和說:“咱倆的事先不扯了,你先去看老爺子。” 說著,祝政解開安全帶,繞過車頭,親自走到后排給柯珍開車門。 祝政手搭在車頂,讓出距離,示意柯珍下車。 祝珍斜他一眼,提著旅行包,彎腰鉆出車廂。 兩人一前一后走到病房,祝政抬著下巴,指了指門牌號,示意柯珍進去。 祝政離開,柯珍在門口站了好幾分鐘才推門。 許是察覺到動靜,?;窗裁銖姳犻_眼,那雙渾濁不清的雙眼死死地盯著門口立著的柯珍。 見到柯珍,祝淮安情緒激動地要起身。似乎有很多話要說,祝淮安手舞足蹈半天,想要扒開氧氣罩。 柯珍瞧著病床上瘦骨嶙峋、老得不成人樣的祝淮安,心情一時有些復(fù)雜。 遲疑片刻,柯珍輕闔上門,抬腿慢慢走到病床邊。 見?;窗睬榫w激烈到喘不過氣,柯珍抿唇,沉默片刻,問:“你有話說?” ?;窗搽p目瞪大,抬起發(fā)麻的手指,指著鼻子上的氧氣罩,同柯珍艱難地點了下頭。 他只剩這口氣吊著,得盡快把話說完。 柯珍挪了幾步腳,彎腰湊近病床,伸手輕輕取下?;窗驳难鯕庹?。 氧氣罩取下,祝淮安幾乎累得喘不過氣。 “珍……珍,爸爸……有話……有話跟你說。” ?;窗采ひ羯n老,說幾個字便面紅耳赤,人費力又費勁。 柯珍側(cè)著耳朵,湊他嘴邊,示意他繼續(xù)說。 “你你……你跟小政……都是我的孩子,爸爸快……不行了。答應(yīng)……答應(yīng)爸爸,以后好好……好好待在北京,別……別跟你哥斗了。我我……去找你mama賠罪。” “珍……珍,爸爸錯……錯了,爸爸——” 話音未落,祝淮安驟然斷氣。 去世前,?;窗沧彀瓦€半張著,眼睛瞪得老圓,話還沒來得及交代完就去了,連伸到半空的手都緩緩落了下來。 病房里,柯珍站在一旁,凝望著床上睡得安詳?shù)淖;窗?,喉嚨忽然失了聲?/br> 兩分鐘后,祝政聽到柯珍的叫聲,馬不停蹄走進病房。醫(yī)生圍在一堆商量著處理遺體,祝政轉(zhuǎn)頭出去吩咐人處理后事。 唯獨柯珍像個局外人,恍恍惚惚站在病房,神情麻木地看著周圍人忙忙碌碌、吵吵鬧鬧。 ?;窗踩サ牟⒉煌蝗?,祝政早準(zhǔn)備了后事。只是祝淮安為了等柯珍,遲遲沒斷氣。 如今柯珍回來,祝淮安提著的那口氣自然斷了。 祝家最近不太平,?;窗驳脑岫Y一切從簡,祝政連夜安排火化。 柯珍一路恍恍惚惚,直到祝淮安火化,柯珍才察覺不對勁。 回去的路上,柯珍坐在副駕駛盯著祝政問:“家里是不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