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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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殺了天朝最大最綿長世家的嫡女、當(dāng)朝勢力最大的藩王世子妃,還膽大包天,連皇帝最寵愛的原配皇后都殺了,莫曦月看來算是本朝第一,前無古人,估計也后無來者了。 姚玉離想的有些入神,方嬤嬤手下輕柔的給她擦背,過了會,奶娘秋葉提著水桶進來,見了方嬤嬤給姚玉離擦背,愣了一下,忙過去接過方嬤嬤手里的帕子,笑道:“還是我來吧,嬤嬤歇會。夫人請嬤嬤來教咱們小姐規(guī)矩的,奴婢怎么敢叫嬤嬤做些伺候人的粗活。” 方嬤嬤順?biāo)浦蹖⑴磷舆f給秋葉,趁機敲打敲打秋葉,道:“小姐年幼,可莫要再將小姐單獨留在浴桶里,萬一出了事,可是擔(dān)待不起的?!?/br> 秋葉忙道:“嬤嬤教訓(xùn)的事,是奴婢疏忽了?!?/br> 方嬤嬤也不出去,在旁邊坐著看秋葉給姚玉離擦背,漫不經(jīng)心道:“咱們家小姐背上那紅的是什么?是不是磕破了,留了疤痕?女孩子可是要小心伺候著,莫要給身子上留了印子。我聽說有些個方子,可以消除疤痕,不妨跟夫人說說,找些藥膏來給大小姐用用。” 秋葉手底下停了一下,指著姚玉離背上的紋身,道:“方嬤嬤,這可不是磕破的留的疤,這是咱們大小姐的胎記,從娘胎里帶的?!?/br> 方嬤嬤眼皮子微動,一副不相信的樣子,道:“秋葉mama,不是老身多疑,只是瞧著你方才將大小姐獨自留下,自己卻出去了。這般疏忽的勁兒,怕不是頭一次吧?依老身看,是不是秋葉mama在大小姐小時候,不慎將大小姐摔著了,留了印子,又怕老身瞧見了稟告夫人,夫人知道了責(zé)怪你,就說是胎記吧?” 方嬤嬤這話故意說的重,用激將法,意在試探。秋葉卻是當(dāng)了真,臉漲的通紅,認真道:“方嬤嬤,您這話說的,可就不中聽了。奴婢平日里伺候大小姐,可都是盡心盡力。今個疏忽了一次,奴婢認了這個錯,可這不表示奴婢平日里都疏忽。大小姐生來就帶了胎記,夫人和二房幾個婆子丫鬟奶娘都是知道的。奴婢頭一次見到大小姐,大小姐才剛出生,大小姐頭一次洗澡,也是奴婢給洗的呀,那時候背上就有這個印子了。方嬤嬤怎么能說這胎記是奴婢把小姐磕著的呢?” 秋葉神色認真,方嬤嬤聽的出她的話語中并不參假。這可就更奇了,難不成姚家大小姐打娘胎里帶的胎記,跟已故先皇后的紋身一模一樣?這怎么可能呀? 方嬤嬤腦子里快速琢磨,她是聽過一些奇聞異事。譬如前世的人死了,轉(zhuǎn)世為人之后,身上會帶有前世的某個印子之類。 這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方嬤嬤心里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根據(jù)她在姚家下人婆子間打聽的八卦消息,當(dāng)年那鬧鬼的茅屋里住的貌美孕婦,八成就是躲避追殺到此地的先皇后,后來先皇后不知所蹤,八成是慘遭不幸了。姚玉離出生的日子,差不多就是先皇后失蹤的日子,況且她的容貌氣質(zhì)與先皇后及其相似,身上的紋身不論是圖案還是地方,都一模一樣,難道是當(dāng)時先皇后仙逝,正好投胎轉(zhuǎn)世到了姚家,成了金陵王的孫女? 方嬤嬤被自己腦子里的念頭嚇了一跳,這靈異的念頭叫她渾身一個激靈,差點眼一熱腿一軟跪下來,對姚玉離磕頭高呼“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了。 姚玉離并不知道方嬤嬤此時竟然誤以為自己是自己此生的生母轉(zhuǎn)世。她設(shè)計不露聲色的讓方嬤嬤瞧見了她的紋身,那么很快的,這個消息就會傳到京城,被皇上知道。 只要皇上知道了,那么離她身份大白,也就不遠了。姚玉離放松了身子,泡在熱水里,閉著眼睛默想:真相大白之日,就是讓莫曦月血債血償之時。 當(dāng)晚,方嬤嬤就手書一封,寫上了自己的發(fā)現(xiàn),頓了頓,又將自己關(guān)于姚玉離是先皇后轉(zhuǎn)世的想法寫了進去。趁著夜色,方嬤嬤出了屋子,按照先前的安排,她應(yīng)該將這封信交給霍曦辰,而后霍曦辰會帶著信出府,交給秘密驛站的人,快馬加鞭的送去京城。 方嬤嬤懷里揣著信,走了幾步,腳步頓了頓,心里有了另一個顧慮:當(dāng)今皇上極愛先皇后,一直不愿意相信原配妻子已經(jīng)去世了,只是原配妻子一直尋而不得,后位不可能一直空懸,才娶了新的皇后??扇羰且τ耠x真的是原配妻子轉(zhuǎn)世,那么對于皇上而言,姚玉離才是他的原配,那么如今后位上那位霍家的皇后怎么辦?皇上雖然不是昏君,但是他與原配皇后感情極深,說不定會等姚玉離長大之后,廢了霍家女兒立姚玉離為皇后。就算皇上迫于霍家和大臣的壓力,皇后之位不易主,那時候皇后年老色衰,姚玉離風(fēng)華正茂,定會寵冠后宮,地位僅此于皇后。 皇后霍氏出身高貴,又有霍家支持,本來皇帝因為她是原配妻子的meimei而對她格外厚待,所以皇后生的皇子,九成九就是太子,今后繼承皇位。 可是若是姚玉離也進宮,情況可就不一樣了,姚玉離就算當(dāng)不了皇后,她的兒子定是極受皇帝喜愛的,皇帝愛屋及烏,又會因為不能給姚玉離封后而心存愧疚,補償她的兒子,讓她的兒子繼承皇位,也是極有可能的。 雖說姚玉離前世是霍家的女兒,可那畢竟是前世,這輩子她可是金陵姚家的女兒,身后代表的是姚家的勢力。而且她的存在,對霍家是個極大的威脅。 如果叫霍曦辰知道了姚玉離的身份,那么霍家人會不會為了保住皇后之位而暗中對姚玉離下殺手?如今金陵的暗衛(wèi)都聽霍曦辰的調(diào)遣,若是霍家人真要動手暗殺,要取姚玉離的性命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求金陵王保護?可要怎么跟金陵王說?說你孫女是皇上原配妻子轉(zhuǎn)世,現(xiàn)在霍家人要暗殺她,你快保護你孫女和我,我是太皇太后身邊的芳嬤嬤?方嬤嬤若是真跑去這么跟金陵王說,八成會被當(dāng)成瘋子給打出去。 恐怕到時候,霍曦辰根本就不會把方嬤嬤的信送出去,而會連方嬤嬤一起做掉吧?這樣一來,就可以瞞天過海,將這事嚴嚴實實瞞下來,在皇上那只需要報調(diào)查無果即可。這么一想,方嬤嬤還真的不敢通過霍曦辰的手傳信了。 有了這么層顧慮,方嬤嬤不敢去找霍曦辰,甚至不敢讓霍家人或者任何暗衛(wèi)知道她的發(fā)現(xiàn)。不過幸好,方嬤嬤有自己的法子。她當(dāng)初并非只身來的金陵,太皇太后還派了她自己的心腹前來,只需要方嬤嬤和那心腹接頭,便能將信送出去。 只是如今霍曦辰正在霍家,姚玉離的身份秘密一定不能被發(fā)現(xiàn),她后背的紋身,千萬千萬不能被霍曦辰瞧見了。 方嬤嬤越想越覺得冷汗直冒,再也敢多等一刻,就怕節(jié)外生枝。便將信收好,而后去了正屋,東廂里頭已經(jīng)點了燈,方嬤嬤掀了簾子進去。里頭奶娘秋珊值夜,姚玉離已經(jīng)躺在床上蓋著被子,不知道睡著了沒。 秋珊瞧見方嬤嬤進來,有些意外,忙起身走過去,小聲道:“嬤嬤怎么來了?小姐已經(jīng)睡下了?!?/br> 方嬤嬤笑著輕輕道:“老身來瞧瞧小姐的睡相,這也是規(guī)矩禮儀的一部分。女孩子要講究睡相,不能睡的歪七扭八,不能打鼾,否則將來出嫁了,叫夫家笑話。這得從小糾正,否則大了就掰不過來了?!?/br> 方嬤嬤說的有模有樣,秋珊不疑有他,還心想這方嬤嬤真是認真負責(zé),連這么細枝末節(jié)的東西都這么上心,便對方嬤嬤道:“那就勞煩嬤嬤了?!?/br> 方嬤嬤點點頭,輕輕走到床邊去,坐在床沿瞧著裹在被子里的小人兒。上輩子從小被嬤嬤糾正睡相,姚玉離的睡相一直很好。不過她一向睡的淺,心里又裝了心事,方嬤嬤進屋的時候她就醒了。 此時屋里只點了一盞燈,影影綽綽,暗的很。姚玉離感覺方嬤嬤伏在她耳邊,輕輕在她肩膀上拍了兩下。姚玉離張開眼睛,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瞧著方嬤嬤。 方嬤嬤罕有的臉色嚴肅,道:“小姐睡覺的時候,切記要躺好,莫要亂動。枕頭要高低適中,否則容易窩著脖子打鼾。” 姚玉離看著方嬤嬤,她并不認為方嬤嬤大半夜的來就是為了糾正自己的睡姿,特別是在看了她的紋身之后。但是她故作天真爛漫的樣子,想看看方嬤嬤究竟打的什么盤算,點點頭,道:“笑笑記住了?!?/br> 方嬤嬤見她如此乖巧,怕自己太過嚴肅嚇著孩子,臉上又帶著笑,道:“小姐年歲漸長,要講究的地方越發(fā)的多。這睡相只是其一,往后老身還會一一教給小姐。還有一點小姐要記住,小姐如今已經(jīng)三歲多了,要注意男女之別,就算是跟同胞弟弟之間,也得注意分寸。更是不能輕易見外男。若是病了看大夫,大夫也是男子,須得避諱,得隔著帷幕或是屏風(fēng),不可直接見面。女兒家的清白名節(jié)比命都重要,定是不能叫男人瞧見了身子,哪怕那人是大夫給你瞧病的,小姐可記住了?” 姚玉離做出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點點頭。心里聽出來方嬤嬤繞著彎子說了一大通,言外之意就是不能叫某個大夫瞧見她的紋身!這個大夫,不就指的是霍曦辰嘛! 按理來說霍家是皇帝那邊的人,方嬤嬤也是皇帝那邊的人,霍曦辰和方嬤嬤應(yīng)該屬于同一陣營才對,可這么瞧著方嬤嬤這詭異的態(tài)度,怎么開始有些防著霍家人了? 姚玉離忽然就一頭霧水了。 方嬤嬤交代完,一臉不放心的樣子走了。姚玉離滿腦子疑惑,猜想方嬤嬤這么做的原因:發(fā)現(xiàn)先皇后留下的女兒,可是奇功一件,八成是方嬤嬤想獨自領(lǐng)了功勞,不想霍曦辰搶了功勞吧? 姚玉離腦子里能想到的唯一合理解釋就是方魄魄貪功了。她做夢也沒想到,方娘婕不知莫氏當(dāng)年生女夭折抱養(yǎng)別人的女兒瞞天過海的事,以為她是莫氏親生,竟誤會她是先皇后霍氏的轉(zhuǎn)世。而那封方娘魄手書的關(guān)于姚玉離身世的親筆信,已經(jīng)快馬加鞭送往京城去了。 第47章 消息入宮 黑衣的密使披星戴月騎馬奔來,風(fēng)塵仆仆的將一封密信呈入宮中,而后立刻被交到當(dāng)今圣上身邊的太監(jiān)大總管連晉手上。 這樣的密報每日有數(shù)十封呈上,由分布在全國各地的皇帝秘密驛站發(fā)往京城。每日大總管連晉都會第一時間將這些密報收好,呈交給圣上審閱。 今個早上下了朝,連晉如同往日一般,收了信件,撥拉著瞧了幾眼。這些信件用結(jié)實防水的牛皮紙封的嚴嚴實實,蓋著印戳,用蠟封著。所有的牛皮紙信封都長的差不多,外頭連個加密的字都沒有,看起來普普通通灰不拉幾的,不甚起眼,只有懂的人能從些細微的差別里看出來這些信都是從哪些地方送來的。 連晉的目光停在一個信封上,從封口的紋路來看,這是從南邊的金陵發(fā)來的信件。金陵一向安定,很少有秘信發(fā)回,有時候一連數(shù)月都沒有一封密信??汕瓣囎踊艏夷俏簧襻t(yī)從金陵發(fā)了信來,說是有先皇后的信兒,自此皇上的心就一直記掛著那邊。 連晉瞧著那來自金陵的迷信,突然覺得右眼皮子跳了一下,忙用袖子揉了揉眼,將信攏在懷里,推門進了御書房。 當(dāng)今的九五之尊、年輕的皇帝正在書案前批復(fù)奏折?;实圩詮牡腔詠?,一直勤政愛民,每日臨朝,每夜批復(fù)奏折到深夜,乃是一代明君。正因為如此勤勤懇懇,皇上雖然年輕,虛歲才二十五歲,可就已經(jīng)大權(quán)在握,將朝野里那些有異心的野心家們屠戮殆盡。 雄才偉略,心機深沉,殺伐果斷,這是連晉對他主子的評價。 皇上看著奏折,聽見連晉進來,眼皮子都沒抬一下。連晉先磕了個頭,而后走到書案前,將迷信呈上。 “今個都哪些地方來的信兒?”皇上依舊不抬頭,握著筆在奏折上圈圈點點,一心二用。 連晉理了理思緒,道:“今個有山西、山東的,還有兩廣那邊的密報,還有……金陵發(fā)來的?!?/br> 聽見“金陵”二字,皇帝的手下終于頓了頓,擱了筆,抬眼看向那些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