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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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完,斜著小身子,一臉興奮的向前沖去! 裴二爺嚇了一跳,忙把書卷放下,起身下了榻。阿玖,乖女兒,你怎么斜著身子走路?不平穩(wěn),會摔倒的! 裴二爺疾走幾步,趕在阿玖要摔倒之前扶住了她。 阿玖高興的撲到他懷里,仰起小臉沖他嘻嘻笑著,露出幾顆雪白的牙齒,小模樣可愛極了。裴二爺心酥酥軟軟,輕聲責備道:“走路怎會斜著身子?乖女兒,要平穩(wěn),才不會摔倒。” 阿玖嘻笑著點頭,表示“我知道了”。我當然知道走路身子要平穩(wěn),可是,這會兒我還小,身體機能不協(xié)調(diào)啊。 知易行難,知易行難。 林幼輝也款款走過來,笑盈盈蹲在丈夫身邊,“咱們小阿玖有時走路走的很好,有時卻搖搖擺擺的,像個小鴨子呢。” 像個小鴨子?窘,連路都不走啊,沒臉見人了。 阿玖不好意思的伸出兩只小手,捂在臉蛋上。 她的臉蛋很小,還沒有她爹裴二爺?shù)陌驼拼?。她的手掌更小,兩只手掌一起賣力的捂啊捂,也沒把臉蛋捂嚴實。 “我家小阿玖害羞了!”“瞧把我閨女忙的!”她爹她娘見了寶貝女兒這幅模樣,柔情滿懷,輕輕笑起來。 才一歲的小女孩兒,牛乳般細白的皮膚,又黑又圓的大眼睛,她不必說話不必行動已經(jīng)足夠可愛了,更何況這會兒她在害羞,在不好意思? 裴二爺和林幼輝的心都快融化了。 殿試的結(jié)果傳來之時,裴家自上至下,人人欣喜。裴太守欣慰的捋起胡須,方夫人笑的眉毛彎彎,顧氏是最高興的,她流下了喜悅的淚水。 “阿玖,小寶貝,你說的半分也不錯,太準了!”顧氏抱起小阿玖,眉花眼笑的夸了又夸。 阿玖大為得意,仰天嘻笑。裴家九小姐,未卜先知,神算子! 裴家處處歡樂,人人喜笑顏開,連一向老成的裴瑋也調(diào)皮起來。他湊到阿玖面前,殷勤請教,“meimei眼光如此之準,不如也替大哥看看,看大哥哪年能夠金榜得中,是何名次?” 你連秀才都沒考上呢,讓我替你看哪年能中進士?還要看名次?真當我是神棍啊。阿玖白了他一眼,嫌棄的揪揪小鼻子。 眾人哄堂大笑。 裴大爺這一得中,上門道賀的親友真是絡(luò)繹不絕。阿玖前世是名不折不扣的宅女,這世卻搖身一變,成了愛交際的小孩兒。她很喜歡跟在林幼輝身邊會見各家來客,林幼輝和客人們溫文有禮的談話時,她在一邊旁觀、旁聽,聽的津津有味。 看的越多,聽的越多,她對這個時代的風土人情也就了解的越多。 這個時代要求女人溫順、賢惠,不過,要求歸要求,有人能做到,有人做不到;有人肯做,有人不肯做。阿玖看到形形色,色的人,聽到各種各樣的言論,覺得很有趣。 這天,阿玖見到了上門道賀兼道謝的藺吳氏。林幼輝客氣的招待了她,稱呼她“吳太太”。 吳太太三十多歲的樣子,五官端正,看上去溫和可親。這,便是裴太守和裴二爺曾談?wù)撨^的那樁兼祧案的原告了。 吳氏最后頂不住宗族、娘家、兒子的壓力,撤了狀子。因著她狀告丈夫,夫家的人很是惱怒,“糊涂不曉事的愚蠢婦人!只知爭風吃醋,全然不識大體!” 不只夫家罵她,連娘家爹娘也不以為然,苦口婆心的相勸,“他再怎么不好,到底也是你的夫婿,是三個孩子的爹!告倒了他,你怎么辦,三個孩子怎么辦?” 兒子們一開始是氣惱父親無情的,可是,吳氏到衙門遞了狀子之后,他們又開始向著父親,“他也是沒法子,被金家逼的。這事不怪爹,都怪金家不好?!?/br> 藺某和金氏見吳氏不好欺負,也改了口:吳氏算是大房的媳婦,是嫂嫂;金氏算是二房的媳婦,是弟妹。 不敢再像從前一樣囂張了,不敢再提讓吳氏低金氏一頭,稱呼金氏為“嫂嫂”。 有了這話,吳氏氣稍平了些。 藺某是還有老母親在堂的,藺母性情孤僻,這些年來沒少為難吳氏。吳氏既算是大房的媳婦,藺母她便不再侍侯了,往后,這難纏的婆婆歸金氏孝敬。 宗族和娘家來往說合,最后說定了:兩房的產(chǎn)業(yè)分成三份,吳氏和三個兒子分得兩份,占大頭。 產(chǎn)業(yè)能多分,難纏的婆婆也能推出去,自己又不用做弟媳婦,吳氏細細掂量過,點了頭。她并不真想和丈夫鬧翻,畢竟三個兒子還小,還靠著藺家撫養(yǎng)。 真要逼著丈夫和金氏離異,金主事豈能不懷恨在心?丈夫的仕途算是沒指望了,三個兒子便沒了做官的爹。 吳父吳母和藺母都聲稱“當年提親之時便是兼祧,藺吳氏當時年幼無知,不知道罷了?!眳鞘系皖^無言,默認了。 果如裴太守所說,吳氏狠不下心,改了口。 不過吳氏也沒白白告一回狀,她算是爭回了一點名份(是嫂嫂,不是弟媳婦),不少家業(yè)(六成多的家產(chǎn)),還順勢送出去一個大麻煩(難纏的婆婆)。 吳氏可能再也難有和丈夫的恩愛了,不過她還是有著名義上的丈夫。她和藺某依舊是夫妻,出了門,依舊會被稱為“藺太太”。 吳氏是帶著最小的兒子,年方三歲的藺明堂一起來的。和吳氏的溫和不同,眉清目秀、小小年紀的藺明堂緊緊抿著嘴唇,一臉倔強。 他雖然還是他爹的兒子,可是他爹跟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走了,去京城了,把他和母親、哥哥們?nèi)酉虏还?。這樣的事,對小孩兒當然是有影響的,而且影響很大。 “家庭不幸福的孩子啊?!卑⒕镣榈目粗?。 吳氏神情謙恭的說著道謝話,“……若不是裴太守主持公道,也沒有我的今天……”藺某和金氏一開始是很囂張的,直到裴太守明明白白告訴他們“可判離異”,他們才著了慌,不停的做出讓步。吳氏才能從“弟媳婦”變成“嫂嫂”,才能擺脫婆婆、多分產(chǎn)業(yè)。 林幼輝微微欠身,客氣說道:“哪里,家翁不過是稟公行事?!辈还茉媸钦l,被告是誰,公公都是會稟公處理的。什么和宮中貴人有親的金主事,他老人家才不會放在眼里。 藺明堂聽母親語氣卑微的道謝,目光中閃過絲難堪和憤怒。 他傷心的低下頭。 要不是父親變心,要不是金家可惡,母親哪用得著這樣? 藺明堂再抬起頭的時候,映入他眼簾的,是位笑靨如花的小女孩兒。小女孩兒大約一歲多點,粉雕玉琢的一張小臉,正甜甜蜜蜜的嘻笑著。 瞎高興什么!藺明堂對小女孩兒十分不滿。 正走霉運的人,看見歡笑的人、得意的人,心里總是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