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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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瞅了瞅才滿月、才一點點大的小正正,哼了一聲,“想的美!重擔你來挑,休想虐待朕的乖孫子?!?/br> 把萬里江山都放到小正正身上,不得把孩子壓垮了?小正正挑重擔,你和阿玖閑云野鶴,小十你做夢吧。 皇帝和皇太子討價還價,他懷里的小正正張開嘴巴打了個呵欠,閉上眼睛,甜甜睡著了。 “看看朕的小正正,心多寬!祖父和父親在說這般重大的事,他打個呵欠,睡著了!”皇帝樂呵呵。 他能聽得懂么?才滿月的孩子,他可能聽得懂么?皇太子無語。 直到乳母小心翼翼的把小正正抱走,皇太子才算放下心,離開皇帝,回座。 孫子離開了,兒子也離開了,皇帝坐在寶座上,高高在上,卻覺寂寞。 還是兒孫圍繞膝前的感覺好啊。 官員們的宴席上,有不少人向裴閣老、裴二爺?shù)老玻肮补?,貴府的小外孫真是天人之姿?!迸峒页隽宋惶渝?,裴閣老和裴二爺屢次請辭皇帝卻不準,父子兩個還在朝中任要職,顯然是信任有加。這樣的裴家父子,誰不想結(jié)交呢? 裴閣老方正,一本正經(jīng)的跟人講起大道理,意思大概是:您恭喜我不大合適,那是皇太孫,是陛下的繼承人,應該祝賀陛下才是。裴二爺謙和溫恭,委婉的辭謝,表示自己不敢居功。 裴家父子半分不張揚,很低調(diào)。 這并不容易做到,要有很好的涵養(yǎng)和定力才可以。 楊首輔和裴閣老同席,對裴閣老格外客氣周到。做為一名從政數(shù)十年的人,楊首輔很明白,裴閣老雖然請辭不準,可是他的仕途到此為止,不會再往上升。也就是說,他對自己這首輔形不成什么威脅?;实郾菹缕髦嘏衢w老,可是,他不會讓太子妃的祖父擔任首輔,不會讓太子妃的祖父成為文官當中第一人。 再受信任的外戚,究竟還是外戚。 內(nèi)閣之中如今只有四人:楊首輔、余次輔、裴閣老、宋閣老。按理說,裴閣老的資歷、能力比首輔和次輔都不差,甚至還要更強一些,可是他在內(nèi)閣中的排名卻始終靠后。因為這個,楊首輔和余次輔也一直和他表面友善,心中提防。直到裴閣老唯一的孫女被聘為太子妃,楊首輔和余次輔才開始松懈下來:裴鍇成了外戚,陛下英明神武,哪會不防備外戚呢? 余次輔笑著向裴閣老敬酒,卻沒說什么“貴府小外孫”這一類的恭維話。余次輔心里這個感慨呀,裴鍇資歷比我強,能力比我強,連人緣兒都比我好,圣眷我更是比不上,可是這幾年來我就是比他排名靠前。為什么?大概是圣上早就決定了和裴家聯(lián)姻吧。 只有這一個原因,才能解釋得通。 “可笑我從前還以為自己得天獨厚。”余次輔想起自己曾經(jīng)的自大,汗顏。 余次輔舉目望去,見裴二爺正和一位中年官員溫和的說著什么。那位中年官員穿著四品服飾,相貌俊雅不凡,和氣度端凝的裴二爺一樣,十分溫文?!巴ㄕ镜故怯袃晌蝗说街心甑拿滥凶樱€都和皇家有親。”余次輔看在眼里,微微笑了笑。 和裴二爺說著話的,是通政司的右通政靳嚴,隆慶大長公主的獨子。靳家書香門第,靳言這大長公主之子并不是恩蔭出仕,而是正經(jīng)八百的科舉出身:甲子科進士。 看著兩位中年美男子面帶微笑彬彬有禮的談話,余次輔雖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也覺賞心悅目。 “靳通政倒是可以接替裴通政使的職位?!庇啻屋o忽然心中一動。 裴弭是皇太孫的外祖父,請辭是早晚的事。裴弭若請辭獲批,通政使的職位空缺出來,當然要有人選補上。如此,靳通政豈不是最合適的人選?正途出身,向來穩(wěn)健,又是隆慶大長公主的兒子。 “若裴弭辭呈獲批,是否可以推薦靳通政接任?”余次輔盤算起這件事。 “咱們都是只有一個獨養(yǎng)女兒,您已經(jīng)做了外祖父,小女卻還是個孩子?!苯ㄕ⑿χ?,對裴二爺表示羨慕。 “孩子會長的飛快。”裴二爺溫和說道:“小女在我眼前嬉戲玩耍,仿佛就是昨天的事。轉(zhuǎn)眼之間,她已出閣、生子,做了孩子娘。” “可見太子妃殿下是如何的聰明伶俐,令長輩疼愛?!苯ㄕ⑽⒐?。 她一定很招人待見,所以,做父親的才會覺得“小女在我眼前嬉戲玩耍,仿佛就是昨天的事”,才會感慨,“孩子會長的飛快”。 “孩子是自家的好?!迸岫斘⑿?。 高內(nèi)侍笑容滿面的走了過來。他是皇帝身邊得寵的內(nèi)侍,很有些臉面,見了裴二爺和靳通政,卻是點頭哈腰的,一臉諂媚,“萬歲爺說了,讓裴大人這便上東宮去。還說,衣裳都給您準備好了,讓您放心,只管過去?!?/br> 靳通政聽的云里霧里,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裴二爺微笑答應,“是,這便去。”高內(nèi)侍傳話的時候語氣隨和,沒有用到“口諭”兩個字,他也不用太正式,太正式了皇帝反倒不喜。 裴二爺客氣的告辭,跟著高內(nèi)侍一起走了。裴二爺走了之后,靳通政還在想著“去東宮,準備衣裳”,這什么意思? 靳通政一向聰敏,不過,直到宴席結(jié)束,他也沒想明白這話有什么深刻含義。 倒是他回到家之后跟妻子相氏談起,相氏一聽就懂了,“這還用想么?定是陛下讓裴弭到東宮抱皇太孫,皇太孫常往他身上尿尿,故此才要備下衣裳,以防萬一?!?/br> 靳通政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說穿了真是毫不稀奇??墒侨魶]人告訴他,他卻不會往這上頭想。 相氏比靳通政年輕幾歲,膚色白皙,容貌秀雅,是一位儀態(tài)嫻雅的美女。她和儒雅斯文的靳通政站在一起,真是一對璧人。 “今天,我本來不想去的。”相氏眼圈微紅,低聲說道:“可是娘說,我一回不進宮,兩回不進宮,回回都不去,好像對皇家心存不滿似的。我不敢違逆娘,便跟著去了……相公,我心里很難受。” 靳通政沉默片刻,柔聲安慰,“無益之事,不必再回想?!?/br> 相氏順從的點點頭。 “爹,娘!”快活的小女孩兒聲音響起。 “安兒來了。”靳通政和相氏都露出愉悅的微笑。 一個穿著赤霞粉衫裙的小姑娘走進來,乖巧的叫了爹娘,嘰嘰咕咕說起宴會上的見聞,“……我見到太子妃殿下了,她很神氣,也很美麗,席上那么多人,就數(shù)她最好看了!還有皇太孫,那么小一點點,身穿龍袍,有趣極了……我認識了好幾個jiejie呢,都比我大上一兩歲、兩三歲,可喜歡我了。還有幾位公主殿下,也很喜歡我……” “我們安兒招人疼愛?!毕嗍蠈櫮绲目粗畠?,滿目憐惜。 “那當然?!卑矁喊浩痤^,小孔雀似的,很驕傲,“福壽公主邀請我常到她家玩耍呢!” 相氏笑著夸了女兒兩句,靳通政心中一動,叫過女兒細細詢問,“福壽公主怎么跟你說的?”安兒便用夸耀的語氣說了,福壽公主是怎么喜歡她,怎么夸她,末了還一再交代,讓她莫見外,常到福壽公主府做客。 靳通政微笑聽女兒聽著,目光中閃過絲銳利。 相氏有些擔憂的看著他。 靳通政聽女兒說完話,哄她到花房折花,安兒高高興興的去了,“好啊好啊,我看著人采玫瑰花,拿來做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