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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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我正跟你吵著架,卻被寧壽公主差了宮女過來,叫走了?!卑矁旱善鹈利惖拇笱劬?,“我的話還沒說完呢,依我看,明明是你不對!” 裴琳微笑,“我沒說我做的對,只是說我情有可原?!?/br> 他看著眼前這張光潔晶瑩的面龐,覺得心被牽動了。這小姑娘有些嬌憨,有些任懷,還有幾分可愛…… 安兒想跟裴琳正經(jīng)八百的理論一番,不過,她身邊的侍女生性嚴(yán)謹(jǐn),唯恐自家小姐和一青年男子單獨相處被人看見,死活把她拉走了。 安兒不情不愿的走了,臨走,還兇巴巴的瞪了裴琳兩眼。 “這不肯吃虧的小姑娘?!迸崃疹H覺好笑。 外祖父他老人家不知怎么了,就想讓自己定下親事。若是和她……日子應(yīng)該不寂寞吧。 “年紀(jì)小兩歲,可以么?”裴琳見了魏國公夫人,羞澀的問道:“外祖母,我從前跟她吵過一回架,倒有幾分喜歡她。不過,她看上去還很小,我便沒好意思跟爹娘說。今兒個又見著她了,她出落的越發(fā)好了……” 裴琳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魏國公夫人聽外孫子說了心事,想想安兒的容貌、風(fēng)度,再想想安兒的家世、身份,倒都是滿意的??墒?,年紀(jì)差著這么多,這要是真成了,琳兒得等到哪年哪月? 魏國公夫人不敢做主,跟魏國公商量了,魏國公沒好氣,“傻琳兒,不能挑個十五六歲的,明年便成親么?” 魏國公夫人陪笑,“那,讓琳兒再看看別的姑娘?”魏國公皺眉,“咱們是外祖父外祖母,當(dāng)不了家,還是讓親家和親家夫人斟酌吧?!蔽簢蛉撕苜澇?,“可不就是這個理么,還是得親家做主?!?/br> 魏國公夫人專門把女兒女婿叫回來,細細跟他們說了裴琳的心事。裴三爺和徐氏溺愛小兒子,聽說他看上一位年方十三歲的小姑娘,都笑,“小七要等,小八也要等?兩人真是難兄難弟了?!?/br> 魏國公夫人聽他們的話意是不反對,倒有幾分放心。琳兒多不容易才看中位姑娘,做長輩的,哪忍心潑他冷水。 “不知親家和親家夫人……?”魏國公夫人未免顧慮裴閣老和方夫人是否同意。 徐氏笑吟吟,“娘您放心吧。我公公婆婆是最通情達理的,阿璟的親事等了那么久,兩位老人家從沒催過一回?!?/br> 裴三爺也笑,“家父家母若是知道了,準(zhǔn)會取笑小八一番。小八和他七哥,可真是同病相憐了?!?/br> 魏國公夫人聽女兒女婿這么說,心里有底,笑容滿面。琳兒啊,看樣子你的終身大事快要有著落了,你祖父祖母若是也無異議,咱們便央媒到隆慶大長公主府上提親去。以你的才貌、身份,誰家會拒絕你呢?這親事十有八,九是要成的了。 裴三爺和徐氏回到家,先把裴琳叫過來好生打趣了一番,然后欣欣然去跟方夫人說了。方夫人真還沒反對,樂呵呵的,“只要咱小八看中了,女孩兒家也樂意,咱們情愿等著?!?/br> “娘您真開明?!毙焓闲σ饕?。 “您是世上最好的娘,更是世上最好的祖母!”裴三爺嫻熟的拍著馬屁。 方夫人笑,“三郎你又來給娘灌迷湯了。三郎,三郎媳婦,娘是肯等的,可是娘說了不算,等你們爹爹回來,若是他點了頭,你們才能央媒人去。” 裴三爺和徐氏笑著答應(yīng),“那是自然。爹沒說話,我們哪敢擅自做主?” 裴三爺夫妻倆以為裴閣老會和方夫人是一樣的態(tài)度,卻沒想到,眼巴巴的等到裴閣老回府,裴三爺顛兒顛兒的去跟裴閣老說了之后,裴閣老略一思索,便直接了當(dāng)、不容置疑的吩咐,“不成,讓琳兒再看別家?!?/br> 父親正色吩咐什么事的時候,裴三爺是不敢嬉皮笑臉的。他規(guī)規(guī)矩矩的答應(yīng)了,瞅著父親臉色不大好,沒敢多呆,灰溜溜的走了。 裴三爺回去,和妻子愁容相對,夜半無眠??蓱z的小八,好容易喜歡上了一位姑娘,他祖父卻不肯答應(yīng)?!霸趺锤“苏f呢?”裴三爺想起要跟小兒子說這么殘忍的消息,覺得實在沒有勇氣。 徐氏也舍不得,“相公,先拖著好不好,晚幾天再告訴琳兒?!?/br> 裴三爺愁眉苦臉的點頭。 第二天他倆見了裴琳,覺得小兒子格外可憐,深情款款的看著他,對他倍加呵護,弄得裴琳莫名其妙。這個,相中小姑娘了就有這個待遇么?從不知道竟是這樣的。 裴琳本想問一聲,“爹,娘,什么時候央媒人啊?”到底年輕,臉皮薄,沒好意思問出來。 “我溫書去?!迸崃找环院⒆拥哪?,“今年秋天我下場,給爹娘考個舉人回來。” “好孩子,好孩子?!迸崛隣斢昧ε呐乃募?,熱淚盈眶。 可憐的小八,你這么乖巧,卻連個媳婦兒也娶不上啊。你祖父他不肯答應(yīng),還黑著張臉,爹都不敢細問原因…… ☆、第186章 喜歡 裴琳更加莫名其妙,辭不達意的安慰了父親幾句,一溜煙兒跑了。 今天爹和娘都怪怪的,瘮?shù)幕拧?/br> 裴三爺和徐氏又心疼小兒子,又心疼年邁的裴閣老,跟泡在黃蓮里似的,苦不堪言?!暗降资菫榱耸裁窗??”裴三爺仰天長嘆。 徐氏頭疼,“怎么跟我爹我娘交代?怎么跟可憐的小八開口?相公,小八挑挑揀揀了這么久,總共就看中這么一位。讓我開口拒絕他,我怎么也舍不得?!?/br> 裴三爺忽然湊到徐氏面前,兩眼炯炯有神的看著她,把她嚇了一跳,“相公,你怎么了?”裴三爺忙伸手拍拍她,“乖,不怕。是這樣,我想去求求二哥,讓二哥替我問個原由。娘子,咱們把原由打聽清楚了,真若是不得已,便死了這份心?!?/br> 徐氏精神一振,把他往外推,“還等什么?快去快去。爹堅決不許,總要有個原由的,咱們知道了,心里也清亮。” 裴二爺是個大閑人,他今天沒進宮,沒訪友,坐在書房研究棋譜。見裴三爺一臉委屈的來了,笑著讓他坐,“三郎,誰欺負你了?說給二哥聽聽。”裴三爺把書房的小廝全攆出去,抱怨道:“二哥,小八娶個媳婦兒要難死了……”把裴琳看中安兒,裴閣老堅決不許的事說了,神情苦惱。 裴二爺溫和說道:“二哥大概知道是為什么。三郎,這事的確有些難辦。小八對那姑娘果真有意么?如此,你先等上幾天,看二哥能不能想想法子。” 裴三爺抓住二哥的手,一臉殷切,“二哥,小八能不能娶上媳婦兒,全看您了!” 裴二爺微笑,“二哥一定盡力而為。” 裴三爺再三拜托之后,滿懷希望的走了。 裴二爺打開一柄折扇輕輕搖著,若有所思。 時值夏日,乾清宮偏殿卻是一片清涼。皇帝悠閑自得的坐在寶座上,皇太子站在他面前,一件一件匯報軍國大事。小正正獨自坐在旁邊的榻椅上,專注玩著一個和田玉制作的手把件。這手把件是皇帝命人為他雕刻的,大小很趁手,玉色漂亮,圓潤流暢,他很喜歡。 皇太子匯報完,皇帝含笑點點頭,“小十用心了,這些事都處置的很合適?!被侍訄蟾嫱暾?,開始調(diào)皮,“我不用心能行么?保不齊哪天迎頭一方硯臺飛過來,便能要了我的命。” 小正正抬起頭,詫異的看著他爹。 皇太子微微笑了笑,“兒子放心,爹身手是很好的。你祖父無數(shù)次以硬器傷人,都被爹輕盈敏捷的躲了過去。” 小正正轉(zhuǎn)過頭,嚴(yán)肅的看著皇帝。他眼睛黑漆漆的,無悲無喜,也不知是在表達什么情緒。 皇帝很生氣,“小十你膽敢挑撥離間朕和小正正的祖孫感情!” 皇太子笑的可惡,“哪里哪里,小十不過是實話實說。” 皇帝真想抓過小十打一頓,不過,看看他的寶貝孫子,還是決定不動粗。若是天底下的老子都要打兒子,小十也打起小正正來,那還得了。 “小正正,這手把件好不好玩???”皇帝一臉慈愛的問著他的寶貝孫子。 小正正瞅瞅手里的玉把件,點點小腦袋。皇帝笑咪咪,“乖孫子,玩吧,好好玩吧?!鼻魄菩≌男∈侄囔`活,玩的多好,這雕刻玉把件的能工巧匠,回頭都要重賞。 “爹。”小正正仰起小臉叫爹,皇太子快步走到他身邊,“兒子,想爹爹了?你再玩一會兒,爹辦完正事,便來陪你?!毙≌龥_他笑笑,殷勤把手中的玉把件往他手里塞。 皇太子心中大慰,拿起手把件沖皇帝炫耀,“瞧瞧,我兒子多親我?!被实酆苁遣恍?,“小十你手掌多大,這手把件你拿著趁手不?那是專為小正正做的,懂么?!?/br> “反正我兒子親我?!被侍右琅f得意。 把皇帝氣了個差不多,皇太子把手把件還給小正正,“乖,你自己好好玩。”小正正咧開小嘴樂了樂,又專注玩起手把件?;侍幼叩交实勖媲白拢懞玫男χ?,“爹,您給我的那份名單,上面的人不能重用。那,能通婚么?” 皇帝黑著臉不理他。 皇太子臉色哀怨起來,“爹,我覺著自己對不起小師妹,內(nèi)疚極了。小師妹覺得她對不起哥哥們,也內(nèi)疚極了。我和小師妹,整天活在內(nèi)疚之中……” 徐氏是時常進宮看望阿玖的,便忍不住把裴琳和靳家姑娘的事說了。阿玖本來就覺得自己把哥哥們變成外戚,對不住他們,這樣一來,更加內(nèi)疚,“若不是因為我,八哥也不必忍受這種痛苦。” 皇太子低聲說著他和小師妹的苦惱,皇帝幸災(zāi)樂禍的拍拍他,“小十,你大舅子對那位姑娘的情份,跟你當(dāng)年對阿玖的情份,差不多吧?” 好嘛,又見癡情少年。 皇太子搖頭,“比不上的。爹,我和小師妹是打小的情份,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八哥可比不上?!?/br> “既比不上,那還不散了?”皇帝皺眉。 又不是一往情深,又不是非她不可,嘰嘰歪歪什么。 “我和小師妹本來就對不起哥哥們。”皇太子小聲嘟囔,“哥哥們都有才華,可是,都在家中賦閑。” “是朕不許他們出仕么?”皇帝冷冷問道。 “是祖父不許他們出仕?!被侍拥拖铝祟^。 小正正好像覺著這邊情形有異,探著小腦袋往這邊瞅?;实坌α诵?,“小十,讓裴家央媒人吧?!庇植皇鞘裁创笫?,犯不上讓小十、阿玖失望。不過,小十和阿玖心太軟,往后還要是好生磨練。 皇太子高興的道謝,“您是世上最通情達理的爹!”皇帝哧笑,“朕還是世上最通情達理的皇帝呢。”反正你就一個爹,天下就一個皇帝,朕當(dāng)然最通情達理,無人能比。 他倆都笑,小正正瞅瞅這個,瞅瞅那個,白皙精致的小臉上也綻開了花一般的笑容。 皇帝許可之后,裴二爺便親自約了靳通政到玉華臺小坐,慢慢問起安兒。靳通政聽出裴二爺話里話外的意思,怦然心動。安兒是他的獨養(yǎng)女兒,婚事一直令他掛心。安兒是大長公主的孫女,右通政的唯一愛女,登門求親的人當(dāng)然不少??墒牵@些登門求親的人家當(dāng)中,卻根本沒有合他心意的。要么是子弟不夠出色,要么是家風(fēng)不夠嚴(yán)謹(jǐn),都配不上他的安兒。裴家的家風(fēng)他是知道的,裴閣老的孫子們他也見過,那真是個個溫文爾雅,玉樹臨風(fēng),再沒有一個不好的。 “我家小八,在兄弟之中排行最小,嬌慣了些?!迸岫斘⑿Γ八昙o(jì)不小了,一直心心念念要娶位活潑可愛的少女為妻。為了這個,舍弟、舍弟妹沒少給他cao心?!?/br> 活潑可愛,原來是因為活潑可愛。靳通政心中了然。裴家并不是挑中了隆慶大長公主府,也不看重自己的官職,只是喜歡安兒本人。 兩人是初次談及這件事情,只是探個話,并沒說的很明白。裴二爺通透,靳通政也是聰明人,兩人客客氣氣喝了通酒,客客氣氣分了手。 靳通政回家之后,跟妻子相氏商量,“裴家八郎我見過,真是個好孩子?!毕嗍习櫭?,“孩子再怎么好,裴家也是太子妃的娘家啊?!?/br> 不過因為女兒做了太子妃,裴弭便做了侯爺,林氏便做了侯夫人,無功受祿。 把這任太子妃和前任太子妃比比,令人心如刀絞。前任太子妃是何等的薄命,這任太子妃卻是如此幸運。 靳通政胸中冰涼,“算了,此事做罷?!?/br> 有無數(shù)前塵往事橫在眼前,安兒難以一身輕松的嫁入裴家。既然如此,算了罷。 相氏心存顧忌,“若推了,太子妃是否會不快?太子妃,可不是大度的女子?!?/br> 她把持著東宮,東宮除了她之外,別無妃妾;她睚眥必報,靖國公夫人、金鄉(xiāng)伯夫人等,只因為跟她言語不合,都受到嚴(yán)厲懲罰…… 若靳家忤了她的意,還不知她會怎樣呢。 “不會。”靳通政溫和說道:“裴侯爺是我舊上司,他很有風(fēng)度,我是知道的?!?/br> 裴弭謙謙君子,人所共知。 相氏卻不像靳通政這般坦蕩,想出了折衷的法子,“不如先拖著,或是推說八字不合?!?/br> 靳通政失笑,“哪用得著這樣?裴侯爺不過是含混提了提,若咱家不接話,我相信裴家不會再提這件事。娘子,不必多想了。今兒個裴侯爺請客,后日我還席,席間一字不提親事,他自然就明白了。” 相氏還要再說什么,卻被靳通政溫和的阻住,“就這么說定了?!?/br> 這晚夫妻兩個同臥,相氏睡到半夜,忽坐了起來,搖醒靳通政,“相公,若是安兒嫁到裴家,是不是能幫到唐妃的兩個親生女兒?” 廢太子妃唐氏是有兩個親生女兒的,那兩個可憐的女孩兒,如今和她們的父母、弟弟們一起,被關(guān)了起來,難見天日。 靳通政本來也沒睡著,聽了相氏這話,沉下臉,“安兒不嫁可以,若嫁了,不許提任何和唐家有關(guān)的事!娘子,女兒是女兒,不是工具!” 安兒嫁人,只要考慮她的幸福。至于拯救唐妃的親生女兒,不是安兒的使命。 相氏和靳通政成親多年,一向恩愛,見丈夫變了臉色,委屈的答應(yīng)了一聲,重又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