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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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子日盼夜盼,終于是把父親給盼回來了,小太子這半年里在宮中作威作福慣了,吃得多動的少,日漸富態(tài),個子沒怎么長,就往寬里去了,楚梟肩負著抱兒子的任務(wù),暗嘆自己是真老了,手臂竟然這樣的沉不住氣,才親熱了半個時辰就開始發(fā)酸發(fā)疼。 “父皇,你想我嗎?想嗎想嗎想嗎?” 楚梟此時還沒來得及脫掉盔甲,而小太子面如嫩桃,白里透鮮紅,在冷涼的黑甲的映襯下,越發(fā)顯得懷中的兒子精貴易碎,柔軟無暇。 他維持著一個姿勢,喉嚨里酸氣難忍,像抱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眨眼都不敢大力,太子見父親一直沒有下一步,就把胖臉頰貼了上去,貼緊楚梟的盔甲,軟軟道:“罌兒每天都在想父皇,心里想,眼睛想,嘴巴想,全身都在想,可費力了!” “太傅教罌兒,這就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父皇一去百年,叫罌兒等的好慘呀!” 青年站在隔壁,忍俊不禁的笑了一聲,小太子憤憤看向岳王,悲愴十足。 楚梟與楚岳對視一眼,隨即苦苦嘆了聲氣:“你啊,才小小年紀,就會花言巧語了?!?/br> “罌兒每天都在費很大力氣想父皇,所以,所以才會吃得多……” 太子難過的縮在楚梟懷里:“太傅總說,罌兒過胖,父皇不喜……” 楚梟要維護兒子臉面,違心騙道:“哪里哪里,父皇怎么會不喜歡呢,罌兒正可體現(xiàn)我朝天威啊。太傅是老了,老一輩就會愛嘮叨,太傅在你父皇小的時候,也愛批父皇不學(xué)無術(shù),是個只會打打殺殺的小混賬。” 小太子半信半疑:“是,是么……” 楚岳也加入騙局里:“是啊,六叔小時候胖的流油,但一到年紀就會開始長高,罌兒到時候定會比六叔長得還高?!?/br> 小太子狐疑的搓搓眼睛:“比,比六叔還高……?” “是啊?!?/br> “才不要。” 小太子扭回頭,似已經(jīng)識破對方陰謀詭異一般,哼了一聲:“我才不上當(dāng)呢,長的那么高,父皇就不會抱我啦,你,你用心真的好險惡!” 楚岳笑容不斷:“哎呀,被識破了,皇兄,太子殿下現(xiàn)在開始明察秋毫了,微臣惶恐?!?/br> 楚梟都想扶額長嘆了,他給楚岳扔去一個眼色,楚岳心思活絡(luò)的要從楚梟懷里接過太子,太子死活不肯撒手,修理的干凈瑩白的手指甲在楚梟的盔甲上又摳又抓,楚梟是的確抱不住了,將兒子塞到楚岳懷里。 “沒大沒小的兩個,給朕滾回去換衣服,待會晚宴好好準(zhǔn)備。” 今日全城齊歡,宮中更加是燈火通明,熠熠生輝,空中不斷綻放的煙火將夜晚燃似白晝,宮中四處扎起二十余丈高的燈樹,并點起數(shù)萬盞燈,火樹銀花,不夜之城。 百姓高興,眾臣高興,楚梟也有了喝酒的借口,于是順應(yīng)民心的大喝特喝,大干特干。 楚岳在這種場合沒法阻止他,干著急了一會,但見楚梟是難得開懷舒心,也只好由他去了。 夜深后,楚岳穩(wěn)穩(wěn)的扶著楚梟往寢宮走,太監(jiān)宮女們遠遠的跟在后頭,楚岳基本上是沒喝幾杯,步伐穩(wěn)健,不像楚梟,走路都帶飄得,楚梟人是軟了,但腦子還沒漿糊,他側(cè)頭看楚岳的側(cè)顏,宮燈的柔光落在青年臉上,更顯得楚岳眉目如畫,長眉修目。 真是英俊的找不出一點瑕疵。 到了寢宮之后,楚岳又服侍楚梟換了衣衫,擰熱帕子給楚梟洗臉,楚梟盤腿坐在龍床上,打了幾個酒嗝,默默看楚岳忙活,他知道自己這個弟弟是守禮守節(jié)的好青年,當(dāng)兒子,是孝子;當(dāng)臣子,是忠臣;當(dāng)情人,就規(guī)矩的成了不出閣的大閨女。 有些事你不做我不做,拖著拖著就會黃了。 所以酒真是個好東西啊,能壯膽,能鼓氣,死囚臨刑前要喝,上陣殺敵也要喝,現(xiàn)在這種緊要關(guān)頭,更是成事的大功臣啊。 要他在清醒的時候說這話干這事,他就是臉皮再厚比城墻,也是說不出的。 楚岳要準(zhǔn)備離去了,楚梟才抬起被酒氣憋紅的臉,忽然問了一句:“你吃飽沒?!?/br> “啊……?”楚岳停住腳步,不明所以的點點頭:“吃飽了啊,我沒喝酒?!?/br> 楚梟昏頭昏腦的說:“好,好,是得吃飽才對?!?/br> 做大事前都要吃飽喝足,是常理,應(yīng)該的——楚梟雖是喝酒壯了下膽子,可心里還是很發(fā)憷,像是在準(zhǔn)備打一場猜不到過程又摸不準(zhǔn)結(jié)果的rou搏戰(zhàn),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月圓人團聚,他不做些什么,就很對不起今夜的良辰美景,花容艷色。 楚岳以為楚梟是醉酒不清醒了,不放心的回頭坐下:“是不是頭疼?我叫人再上一碗醒酒湯?” 哎,這話叫他從何說起啊,要把開口留人的話說的體面而又不輕浮,直白但又文雅,楚梟把話醞釀了好幾番,終究是釀造不出曲徑通幽的詞句。 楚岳見楚梟的厲眉是松了又緊,緊了又松,臉頰上是紅白交替,便捂緊楚梟的手:“皇兄,你這是怎么了?不舒服就別逞強了” “朕……” 青年此時俊臉帶惑,一副正直體貼到讓人捶足頓胸的地步,事到如今,總要有人開這個口的,他堂堂男子漢,絕不是行動上的矮子——此時不說,等待何時! “你……咳,朕看這天色不好,你就不要回去了?!?/br> 楚梟一說完,這心里就跟爬滿了螞蟻一樣,極為的不自在,他也不知楚岳心里是怎么想的,兩個大男人磨磨蹭蹭就顯得娘們唧唧的了,這種事就應(yīng)該廢話少說—— 又難道是斷袖之間,相處之道與尋常男女并不同? 就像從前愛慕楚岳的那位翰林院小子,不總是要寫些傳情的詩歌以表愛意么?自己這樣主動,莫非會顯得非常唐突? 他本可用嚴厲的語氣勒令楚岳留下的,但楚梟自認現(xiàn)在改過自新了,要學(xué)著尊重和體諒,萬一對方不樂意,那就顯得他強權(quán)無力了。 楚岳不知楚梟心里頭的歪歪腸子,盯了楚梟幾眼,垂首微笑:“皇兄是認真的?” 楚梟自然挺胸頷首:“朕絕不虛言?!?/br> 留宿皇宮里,楚岳不是第一次,但以前總是自己提出先,楚梟答應(yīng)在后,這會皇帝出口留人,還真是頭一遭。 楚梟察覺到青年耳根上的紅暈,但又不知楚岳是在掙扎猶豫什么,他這輩子都不會懂得甜言蜜語,也學(xué)不會情調(diào)曖昧,他手掌緊握成拳,偷偷松開后再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汗水擦在床被里。 這才做出隨性淡定的模樣:“留下吧,龍床太大,分你一半?!?/br> 吃rou啦 楚梟察覺到青年耳根上的紅暈,但又不知楚岳是在掙扎猶豫什么,他這輩子都不會懂得甜言蜜語,也學(xué)不會情調(diào)曖昧,他手掌緊握成拳,偷偷松開后再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汗水擦在床被里。 這才做出隨性淡定的模樣:“留下吧,龍床太大,分你一半?!?/br> 楚梟直起身子,他自己只著單衣,相比之下青年則是密不透風(fēng)的被華袍重重包圍,便只能看見頸間緊致的皮膚,在盈盈燭火下顯得膚白似玉,楚梟暗罵一聲,伸手就去解青年的腰帶。 楚岳卻似被下了定身咒一般,不動不語,不言不舉,眼睫毛只是在皇帝伸出手的那一刻顫動了些許。 楚梟腦里緊繃的像要快拉壞的弓箭,還未出箭就要斷在自己手指上,緊張的頭皮都在陣陣發(fā)麻,空氣里曖昧的劍拔弩張,而青年王袍厚重,腰間配飾繁多,腰帶考究,楚梟低著頭,長發(fā)披散,平日里傲悍神色盡散,緊抿住唇,手指粗暴的扯動青年的腰帶。 楚梟惱火起來,手指停留在那塊鏤空盤龍帶鉤上,緊緊摳在上頭,氣的手指都在發(fā)抖——他越是急躁,越是手僵不靈,終于青年低嘆了口氣,握住楚梟的手,阻止住楚梟繼續(xù)對玉扣施暴。 “皇兄?!?/br> 青年吻向楚梟發(fā)紅的手指頭,一根一根慢慢流連,柔軟的雙唇輕輕咬在楚梟虎口處,摩挲起楚梟手掌間的厚繭:“不是這樣解的,你不要太急?!?/br> 楚梟一口粗氣就涌上心尖,他急——開什么玩笑,他急個什么,他怎么可能會急,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污蔑—— 來不及駁斥,青年又放下他的手,引導(dǎo)楚梟將手放在自己腰間,楚岳如玉的臉頰上隱有紅暈,卻又不是孩子氣一般的害羞,楚岳緊緊閉眼,似下了所有力氣去忍耐掙扎。 “皇兄,你可想好了?” 楚梟正好把對方腰帶除下,捏在手里泄憤數(shù)下,隨即將玉扣狠狠拋遠:“想好什么?” 楚岳將楚梟落下的長發(fā)撥弄到一邊,楚梟以為戰(zhàn)事即將開始,全身怔住,木偶一樣被青年擁入懷中,隔著單薄的單衣,楚岳的手掌簡直燙的嚇人,楚梟覺得熱氣從楚岳雙手源源不斷的導(dǎo)入自己全身,此時青年壓抑帶啞的聲音回響在他耳邊:“不愿意的話,是不需要勉強的。這種事終究違背陰陽,皇兄心里若是覺得不舒服,我們就不做,好不好?” 他將青年用手隔開,瞇眼端詳,燈影之下楚岳面容英俊的過分了,楚梟口干舌燥起來,眼睛里幾欲要噴出焰火,他咬牙說道:“什么叫違背陰陽?” 擱放在楚梟腰間的手似乎也不自覺的心緒起來。 楚岳事事都替他作想,就連這種事都可以忍著憋著,怕他心生厭惡——如果是很久之前,在他還是從前的時候,他或許,不,肯定是會破口大罵,并將楚岳視為必拔的奇恥大辱,然后將楚岳鏟除的干干凈凈才罷休。 因為楚岳太過了解他的脾性,所以才步步小心,不敢踏錯半步。 青年究竟是抱著怎么樣的心情才能一直煎熬忍耐到今天,顧忌他們的身份,照顧他的情緒,還說什么只要看著他就足夠,這怎么可能啊——喜歡本身就是一種無可救藥的貪婪。 楚岳低垂著頭,用手背遮住眼睛,年輕緊實的臉潮紅成海,楚梟胸口一熱,開口就道:“在其他事情上,朕早就負債累累,唯獨這件事,朕自問問心無愧?!?/br> 他這輩子雖不算窮兇極惡的罪人,卻也無數(shù)人因他而死。罪孽深重,早就到了破罐子破摔地步,區(qū)區(qū)違陰陽又能算得了什么。 難道相愛而已,都需要經(jīng)得外人同意? 他們自己的事,只能自己說的算。 “朕都不怕,你還何懼之有?”楚梟伸手按住青年的腦袋,用力摁向自己肩處,并且粗聲粗氣的承諾著:“不怕,萬事總有朕擔(dān)著?!?/br> “所以你放手做,朕信你,你……總之你心里也不要有壓力?!?/br> 話都到這份上了,就是千年王八也得要動一動了,楚岳看著他,雙眼潮濕溫暖,氣息也是同樣的溫度,噴得楚梟耳朵發(fā)紅,表情木訥。 “嗯?” 這聲鼻音算不得催促,其實楚梟很有自知之明,他對斷袖之事知之甚少,其中玄妙也很難理解,要他主動的話,他總覺著自己會誤兩人的大事,反正在情人面前又用不著不懂裝懂……雖然總歸都是有些不好意思。 “阿岳,這事就交給你辦了,朕覺得反正術(shù)業(yè)有專攻,你……唔……” 青年親吻住楚梟的唇,溫柔的一劍封喉,他單手扶住楚梟的腰身,每動作都認真謹慎到了極點,像是第一次上學(xué)堂的幼兒,每一個步驟都勢必要拿捏精準(zhǔn)穩(wěn)妥,即忐忑又嚴肅—— 人一旦緊張,時間就會消逝的非常緩慢,而且精神越是緊繃,皮膚就會越敏感,每一次的撫摸都牽連全身,搔人心肺,癢得起起落落,浪翻云滾。 “可能……等會可能會有些不舒服。” 青年用guntang的夾雜著期待和羞澀的視線詢問他,楚梟早在執(zhí)拗的深吻中敗下陣來,全身吃不消,手指都在打顫。 他覺得自己成了青年的盤中餐碗中rou,而青年氣欲勃發(fā),大有磨刀霍霍將他拆吞入肚之感。 楚梟抑住喘息,干咳不停了一陣,才硬逞強道:“關(guān)公刮骨療毒尚可言笑自若,區(qū)區(qū)小疼而已,你休要太小看朕。” 想他楚梟鐵骨錚錚,疼能挨,苦能吃,怎么可能會懼怕這點小癢小痛呢…… 翌日,皇帝罷朝,總管阿烏宣旨道,昨夜皇上cao勞于國事,辛勞過度,神乏體虛,各位大臣今日從哪里來就回哪兒去大家……早早散了吧。 rou厚了 “陛下,岳王在外求見……” 皇帝毫無理由的勃然大怒起來,將手中朱筆狠擲出去,啪的一聲擊在地面上,饒是總管常年見慣了皇帝的壞脾氣,也不禁被嚇的心里一虛,皇帝似是非常不解氣,又隨手cao起御案上的端硯一舉砸下。 這樣的怒氣外露,真要人命。 “叫他給朕滾遠點,有多遠滾多遠?!?/br> 楚梟現(xiàn)在全身上下每處角落都被疼氣包圍,這種疼不豪邁,也不壯闊,就是疼的小小氣氣,隱隱秘秘,細雨一樣,潤得他骨頭都要軟了——他究竟是天真到什么程度才會相信楚岳在床上的那番話—— 什么不勉強,不強求,不逼迫,結(jié)果呢,結(jié)果就是他引狼入室!就是自討苦吃! 他是真蠢鈍了,鈍到把青年上床前的這一番話信到腦門子里,結(jié)果呢,結(jié)果這就是赤裸裸的騙術(shù),純粹哄人上床用的。他活了這把歲數(shù),就還真被哄住了,上前說的好好的,一副體貼入微的樣子,深怕他皺一下眉頭,可最后呢? 最后他都說了要休戰(zhàn),要休戰(zhàn)!結(jié)果這個混賬東西根本不聽,不聽就算了,還變本加厲的繼續(xù)做,他的停戰(zhàn)宣言諷刺的還就成了火上加油的辣油,床前裝得跟謙謙君子一樣,之后就像豺狼入關(guān),蛟龍進海。 逼他呻吟,迫他舉白旗,楚梟現(xiàn)在總算是明白了,征服這種玩意,就必須得居高臨下,不能退步忍讓半分,他一讓,就城土大盡失,落得現(xiàn)在帶疼上朝的地步! 他媽的這個混賬東西,他還真的以為沒人管的住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