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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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慕白很快回神,轉(zhuǎn)身出了書房,陳靜康正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門口。 “說。”陳慕白邊走邊開口,直到在書房外間的沙發(fā)上坐穩(wěn)后,陳靜康才開口,緩緩陳述白天發(fā)生的事情,當(dāng)說到顧九思被潑了水的時候,陳慕白打了個手勢打斷他。 “燙到她沒有?” 陳靜康愣住,“呃……我沒注意,不過看顧jiejie的反應(yīng),應(yīng)該不熱?!?/br> 陳慕白冷哼了一聲,臉上倒也不見不屑和嘲諷,“你第一天認(rèn)識她嗎?就算熱她也不會吭一聲,她就是塊木頭!” 陳靜康沒注意陳慕白的話,有些興奮的摩拳擦掌,“那個女人怎么處理?她竟敢欺負(fù)顧jiejie!” 陳慕白勾著嘴角邪邪的笑起來,“該怎么做還要我教你嗎?” 陳慕白說完之后,便站起身往樓下走,得到默許的陳靜康笑得三月桃花開。 陳慕白到了樓下,正好看到顧九思端著面走出廚房。 陳慕白吃了幾口,挑著眉看顧九思,一臉紈绔子弟吃了東西不想給錢的浪蕩樣,“我說,顧九思,你做的東西真是……越來越難吃了……” 顧九思低眉順眼的站著不吭聲,她知道他并不是雞蛋里挑骨頭,是她做得確實(shí)不好,這幾天一直陰天,她的右手疼得有些厲害,今晚的面能做成這樣已經(jīng)很不錯了。 陳慕白說歸說,倒也把面吃得干干凈凈,顧九思想要去收拾碗筷,卻被他攔下,好整以暇的看了她半天才開口,“坐下,我們聊聊?” 顧九思點(diǎn)點(diǎn)頭。 陳慕白盯著她看了許久,瞇著眼睛問,“顧九思,你是不是特別討厭我???” “不敢?!甭曇羝降瓱o波,似乎只是機(jī)械似的回答標(biāo)準(zhǔn)答案,“慕少怎么會這么想呢?” 陳慕白摩挲著瓷杯上的花紋,“你知道嗎,別人喊我慕少我能聽出恭敬,你喊我慕少總讓我覺得是挑釁。” 顧九思立刻一臉夸張的惶恐,順帶繼續(xù)挑釁,“慕少,我對您也是很恭敬的?!?/br> 做戲嘛,誰又不會呢。 陳慕白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總結(jié)陳詞,“演技略浮夸?!?/br> 顧九思斂起神色,一口一個慕少的叫著,“慕少,要不我們重新來一遍?” “顧九思,其實(shí),你并不想對我笑吧?” 陳慕白看了顧九思半晌,換了個姿勢,“哦,不,不止是我,是所有人。你只是知道要用笑容來保護(hù)自己,我說的沒錯吧? 顧九思臉上的笑意未減,“您何出此言?” 陳慕白沒回答她,“你是在害怕?你心里越是害怕臉上就笑得越開心?!?/br> 顧九思原本上翹的嘴角慢慢收回,冷冷的看著他,“你憑什么說我在害怕?!?/br> “因?yàn)槲覀兪峭环N人啊,人總是可以在第一時間覺察到同類?!标惸桨撞[著眼睛開始回憶,“我剛進(jìn)陳家的時候和你一樣,不喜歡說話,對誰都冷著一張臉,可是后來我學(xué)會了對他們笑,無論我心里有多討厭他們,臉上都不會表現(xiàn)出來半分,依舊可以對他們笑,因?yàn)槲抑牢抑挥袑λ麄冃Σ拍鼙Wo(hù)自己,才能活下來。所以我也知道如何區(qū)分一個人是真笑還是假笑?!?/br> 被人看穿的心情很復(fù)雜,顧九思努力了半天卻再也沒辦法扯出抹笑來,只能硬邦邦的回答,“受教了?!?/br> “你好像……很不服氣?你當(dāng)真是一點(diǎn)兒都不怕我?”陳慕白忽然來了興趣。 顧九思立即花容失色,“怎么會?!” 陳慕白睨她一眼,“這招用的太頻繁了,剛剛才用過?!?/br> 顧九思收起演技,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有那么多人怕您,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倘若我和他們一樣怕您,豈不是很無趣?” “嗯,說的有理”,陳慕白很是贊同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續(xù)?!?/br> “更何況……”顧九思頓了一頓,抬眸坦蕩的和他對視,“更何況我是陳銘墨的人。” “挑釁的漂亮!”陳慕白也不生氣,反而笑著問,“可你確定陳銘墨當(dāng)你是自己人?” 顧九思對自己的狀況心知肚明,也沒必要遮掩,“我確定不是??晌彝瑯哟_定我不是你的‘自己人’?!?/br> 陳慕白笑著反問,“何以見得?” “別人都說我不過是陳銘墨養(yǎng)的一條狗,若是有奶便是娘倒戈相向的話,那我就真的連狗都不如了?!?/br> 她的語氣風(fēng)輕云淡,唇角微揚(yáng),笑容清淺而寂寞。 陳慕白依舊姿態(tài)閑適,只是聽到這句話時食指微動,闔了闔眼,薄薄的眼皮再睜開時已經(jīng)看不出什么了。 其實(shí)比這更難聽的話他也聽過,只是沒想到顧九思竟看得這么淡。 “顧九思,如果連你自己都不把自己當(dāng)人看的話,就真的沒有人把你當(dāng)人看了?!?nbsp;他也是輕描淡寫的語氣,聽不出喜怒,“其實(shí)你已經(jīng)被陳銘墨訓(xùn)練的很好了,只是缺了自己的想法,一個人沒有自己的想法,終究就只能是顆棋子,終有被棄的那一天,你在陳家這些年,應(yīng)該知道陳銘墨的棄子下場有多慘。” 顧九思忽然笑了,連聲音都輕快了許多,半開玩笑的問,“慕少這是在勸降招安嗎?” “不是”,陳慕白聽出了顧九思話里的嘲諷,知道話題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尾聲,她不愿再談,便指了指面前的碗筷配合著自嘲,“我只是……吃飽了撐的?!?/br> 顧九思再次起身收拾碗筷回了廚房,轉(zhuǎn)身的剎那,笑容消失,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 這幾年她的路越來越難走,每一步都要走的穩(wěn)妥,走一步想三步,她已經(jīng)越來越不敢邁步了,只能維持現(xiàn)狀。 陳慕白的意思她不是不明白,只是……她不敢賭,她輸不起。 飄了幾天的雪終于停了,顧九思在公司忙了半個早上,坐到位置上感覺暖洋洋的,一歪頭便看到窗外陽光正好。 冬日里的陽光,溫和燦爛,金燦燦的灑下來,慷慨耀眼,感受不到窗外刺骨的寒風(fēng),連帶心里都暖洋洋的。 顧九思瞇著有些疼痛眼睛努力去看太陽,看太陽帶著溫暖穿過玻璃,邁著輕盈的舞步纏繞,慢慢伸出手去想要去抓金色的光線,陳慕白走出辦公室剛要張口說什么,卻被眼前的景象驚住,硬生生的把要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他只覺得眼前的情景很熟悉,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答案就在腦中,可他卻怎么都抓不住。 陳慕白也只是看了幾秒鐘,很快便回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