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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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畫笑瞇瞇的看著顧九思,好像真的是第一次見面,“這個jiejie長得好漂亮??!” 顧九思似乎沒想到舒畫的演技這么差,心里一驚便被水嗆到,咳嗽了幾聲才勉強抬起頭看著她笑了下,“舒小姐。” 舒畫似乎沒覺得有什么不對,繼續(xù)開口,“之前總聽顧jiejie的名字,可是一直沒機會見到真人,這次終于見到了。 顧九思扯了扯嘴角,她知道陳慕白已經看破,而且昨天她也已經招了,可舒畫不知道,她也不能主動說破,不知道該不該接著往下演。 陳慕白看著兩個人演戲,不時扭頭看著顧九思,笑而不語,似乎在嘲笑她,你接著演啊接著演啊接著演啊,你倒是接著演啊。 ☆、39 陳慕白這尊大佛往這里一坐,瞬間周圍幾張桌子的人都退散了,只剩下他們三個。 顧九思一垂頭余光掃到陳慕白的手臂,看看他,又看看他的手臂,陳慕白明白她的意思,這次沒有為難她,慢條斯理的動手把衣袖放下來,打算遮住咬痕。 可是他的動作實在是太慢了,慢到成功引起了舒畫的注意,顧九思完全懷疑他是故意的。 舒畫探著腦袋看過去,“咦,這是怎么弄得???” 舒畫低著頭沒注意到頭頂兩個人的無聲交流。 陳慕白任由舒畫看著,一臉無辜的沖顧九思挑了挑眉,似乎在說,你看,不是我不配合你,是她眼太尖,不怪我。 顧九思皺著眉看了他一眼,然后長長的吐出口氣,咬牙切齒的看向別處。 舒畫看了半天都沒得到回應,便抬起頭又問了一遍,“這是怎么了?” 陳慕白輕描淡寫的回答,“哦,昨天在后山遇上只小野貓,躺在山洞里睡覺,那么大的雪我怕她凍僵了,便把她抱出來救了她,誰知她醒了就咬了我一口?!?/br> 邊說邊拿眼睛瞟顧九思。 舒畫并不知道這個故事的真正涵義,順著陳慕白的話說,“這不是恩將仇報嗎?” 陳慕白對這個答案頗為滿意,彎著嘴角轉頭問顧九思,“你說這個故事說明了什么?” 顧九思一向是遇強則強,看到陳慕白這么明里暗里的擠兌她,也不想任由他捏扁搓圓,面不改色的胡謅,“說明了沒事兒不要打擾別人睡覺,否則后果很嚴重?!?/br> “噗!”下一秒舒畫就笑了出來,笑得前仰后合的看著顧九思問,“這位jiejie,你平時也這么幽默嗎?” 顧九思扯了扯嘴角,她實在不知道自己哪里幽默了。 陳慕白聽了也勾起了唇,這次很快放下衣袖,遮起了手臂。 顧九思的精力終于在陳慕白的眼神和擠兌中一潰千里,隨便找了個理由跑了出去。 顧九思一路跑到寺廟的后院才停住腳步,站在偌大的寺院里閉上眼睛深吸了幾口氣,又慢慢呼出來。 昨天還大雪紛揚的,今天就出了太陽,雖然還是很冷,不過陽光燦爛總會讓人心情好一點兒。 顧九思這個人一向懂得趨利避害,她一般不愿和人深交。如果她愿意和一個人有交集,多半是因為這個人是她可以摸透的,比如陳靜康,再比如,舒畫。 她知道流言這個東西,擋是擋不住的,而且總是會以最快的方式傳達到當事人耳中,還兼顧著越傳越難聽的屬性,當事人聽到的那個版本怕是已經面目全非。她確信中午之前,以舒畫大小姐的脾氣,肯定會跑來找她訴苦。 果然顧九思在寺院里到處溜達的時候就看到舒畫一改早餐桌上的活潑,紅著眼睛跑到她面前,委委屈屈的叫她一聲,“顧jiejie……” 語氣婉轉哀怨的讓顧九思打了個哆嗦,她也心虛啊,她都不敢在房間待,而且已經怎么偏僻怎么逛了,怎么還會被她找到。 顧九思裝模作樣的左右看了看,沒看到什么人才繃著臉開口,“不是說了嗎,就當作不認識我?!?/br> 萬一被陳慕白看到,那后果……她已經領教過一次了,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舒畫也顧不得這些了,一臉的委屈加憤慨,“不知道是哪個造的謠,說我和慕少……你肯定也聽到了!我承認那個耳釘是我的!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會掉到那個地方去的???那地方我根本就沒去過!我最討厭中藥味了,怎么會去那個地方!” 顧九思當然知道不是舒畫,可是作為幸免的當事人,她面對替她背黑鍋的人,心情是十分復雜的,除了沉默,她想不出第二條路。 顧九思沉默著不說話,舒畫以為她不信,便急著解釋,“我昨天是按照你說的去和他‘偶遇’,可是我們就說了一會兒話,他就走了呀,根本就沒一起去什么中藥池?!?/br> 顧九思聽著聽著總覺得哪里不對,想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問題,繼而對舒畫的腦回路表示懷疑,有些不解的問,“即便不是你,可慕少和別人……” 顧九思說到這里,不自然的頓了一下,清咳了一聲才繼續(xù),“慕少和別人那什么,你就不生氣?” 舒畫一臉的不相信,“他不是有潔癖嗎?昨天做spa的時候他都不讓按摩師直接碰他,怎么可能在外面和人那什么呢,根本不可能,不知道是誰造謠啦!你不要相信?!?/br> 顧九思怔怔的看著舒畫,心情越發(fā)復雜了。 就好像你明明偷吃了人參果,而且消化都消化完了,結果別人卻義正言辭的告訴你,壓根就沒有人參果這回事兒。并且那人的語氣神情讓你自己也覺得確實沒有人參果,你之所以覺得你吃了不過是你的一場夢。 幾秒鐘之后,顧九思在心里搖搖頭,甩掉那個想法,那不是場夢。繼而再次肯定,舒畫沒有腦子。 她并不知道昨天她睡著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所以對這件事怎么會發(fā)展到今天的地步也很好奇,這些流言的源頭到底是誰? 顧九思的第一反應是舒畫昨天確實去了中藥池,只是什么都沒看到,還被陳慕白發(fā)現(xiàn)了,為了保險起見陳慕白就順水推舟拉她下水。 為了驗證這一想法,她問舒畫,“你真的沒去過?” 舒畫搖搖頭,指天誓日的保證,“真的沒有?!?/br> 顧九思看她不像是說假話,既然沒有那就是被陷害了,而始作俑者會是誰?她第一個懷疑的還是陳慕白,便試探著問,“你昨天得罪慕少了?” 舒畫很奇怪的看著她,“沒有啊,我們聊得很開心的?!?/br> 顧九思覺得以陳慕白的演技,以舒畫的智商,陳慕白可以甩她好幾條街,她根本看不出來陳慕白到底開不開心。他想讓她覺得他開心她就會覺得他開心,他想讓她覺得他不開心她就會覺得他不開心。 一提起陳慕白,舒畫的心思似乎已經都轉移到了他身上,一臉擔憂的看著顧九思,“是他說什么了嗎?他說我昨天得罪他了?” 顧九思趕緊搖頭,“沒有沒有,我就是隨便問問,你不要多想?!?/br> 顧九思看到她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忽然開始羨慕舒畫。在陳家和舒家看來,她和陳慕白是強強聯(lián)合,利益最大化??稍谑娈嬁磥恚羌兇獾南矚g陳慕白,她的眼里只有他,會因為旁人一句無心的話而患得患失,怕他不喜歡她,他們之間只有喜歡或不喜歡,是純粹的感情。 可自己和陳慕白之間是什么? 是陰謀?是利益?是猜測?是試探?他們之間隔著那么多東西,再純粹的感情也打了折扣。 顧九思的心里忽然間有一絲絲難以捉摸的失落,下意識的問出口,“你沒跟慕少說嗎?” 其實她想知道的是,陳慕白的態(tài)度。 舒畫的臉立刻垮了下來,“說了啊,可是他說,別人愿意說就讓他們說去好了,你沒做過怕什么,我都不怕。” 陳慕白薄涼的語氣和神態(tài),舒畫學得惟妙惟肖。 顧九思聽了這話后立刻看向舒畫,她現(xiàn)在就可以肯定,把舒畫的耳釘丟在藥池邊,嫁禍她的人就是陳慕白!雖然不一定是他親自干的,可出主意的一定是他! 他是不怕!因為就是他干的呀! 舒畫不了解陳慕白,可能不知道他這話是什么意思??深櫨潘剂私馑?,而且對這句話很是熟悉。背黑鍋這事兒她也曾被迫背過,所以太了解陳慕白了,他這句風涼話簡而言之就三個字,你活該! 這話顧九思當然不會對舒畫說,只是安慰了她幾句了事。 可是她不明白陳慕白為什么要把這件事搞得沸沸揚揚的? 難道是……昨天真的有人看到了她和陳慕白?陳慕白為了掩人耳目便嫁禍他人? 陳慕白的臉皮一向是厚無可厚,他向來不介意別人看見什么聽見什么,那他這么做就是幫她掩人耳目,可是他又為什么要幫她掩人耳目? 因為…… 心底有個答案呼之欲出,卻被顧九思及時制止。 雖然強制制止,她卻不由自主的又想到那天晚上,陳慕白對她說,她不屑一顧的不是相思,而是他。 顧九思不敢再去想這個問題,轉而去思索另一個問題。 說實話,顧九思至今都搞不清楚陳慕白對舒畫的態(tài)度,如果是一早就知道舒畫是陳銘墨和她安排好的局,又何必跳進來呢?可既然跳進來了便是對這樁親事默許了,既然默許了又為什么無端的陷害舒畫讓她難堪? 猛然間顧九思忽然想起昨天昏昏沉沉間陳慕白似乎問過她,如果她讓舒畫走人,陳銘墨那里她該怎么交代? 再去深想…… 顧九思嘆了口氣,終于放棄,似乎所有的疑問在最后都回歸到那一點。 她不敢想也不敢去相信的那一點。 顧九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無法自拔,舒畫聽到嘆氣聲有些奇怪,“怎么了?” 顧九思猛然回神,面不改色的回答,“我替你嘆氣啊,那些人太可惡了!” ☆、40 舒畫自己也嘆了口氣,她也知道這種事情就算再冤枉也只能聽著,別人怎么說她也管不了,難不成她還要找人家理論嗎?不好聽也不好看,這個悶虧只能吃了。 不過找個人說了說,她似乎沒那么郁結了,和顧九思邊走邊說起了別的事,“我一會兒就走了?!?/br> 顧九思似乎沒想到她會主動放棄和陳慕白獨處的機會,“不多玩一天了?” 舒畫看了眼不遠處站著的兩個人,面有不甘卻有些畏懼,“今天是除夕了,家里還等著我吃團圓飯呢?!?/br> 顧九思也看了一眼,兩個穿著西裝的男人面無表情,大概是舒家怕舒畫不肯回去,特意派人押她回去的。 剛說完其中一個黑衣男就過來催舒畫,那人冷面冷語的,舒畫對著他又笑又撒嬌的,他就是不為所動,顧九思抿了抿唇,她父母還真是了解她,大概也只有這種人能制得住舒畫。 舒畫看到自己努力了半天無果,氣呼呼的把臉扭到一邊,站在那里吼,“我又沒說不回去!催什么催!沒看到我在和別人說話嗎?懂不懂禮貌!” 那個男人依舊面無表情,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一個小時前您就找個各種理由來拖延時間,這是您找的第七個理由了,現(xiàn)在已經比預定的出發(fā)時間遲了十五分鐘,您再不走我就只能給太太打電話了?!?/br> 這下舒畫更生氣了,“你用不著拿我媽來壓我!那是我媽!你說她是聽我的還是聽你的?” 黑衣男看都沒看舒畫一眼,機械般的給出答案,“太太交代了,如果超過半小時您還不動身,就讓我們把您綁回去,希望小姐還是配合點好,免得自己受罪?!?/br> “你……”舒畫指著黑衣男,氣喘吁吁的“你”了半天也說不出什么。 一時間氣氛有些僵,顧九思明白像舒畫這種千金大小姐最看重的是面子,這么不依不饒的不過是想要個臺階下,可是眼前這個黑面的男人似乎并不了解舒畫的小姐脾氣,便主動給出臺階,“總歸是要回去吧,還是早點動身吧,雪還沒化,下山的路不好走,過年了別弄得不高興?!?/br> 舒畫果然就坡下驢,惡狠狠的等著黑衣男,“我是給顧jiejie面子!否則我今天就不走了,看你能不能把我綁回去!” 舒畫邊說邊把手里的紙袋遞給顧九思,“這次的事情真是謝謝你了,我也跟陳伯伯說了你的好話,快過年了,這個送給你做禮物?!?/br> 顧九思盯著袋子看了半天沒接。以舒畫的情商,這些話和這種事她說不出來也做不出來,她做不出來的事情現(xiàn)在卻做了,只能說明她背后有人教她。 是誰?她父母?還是她那個舅舅? 顧九思或多或少是有些自視甚高,可是此刻心底卻是羨慕舒畫的。羨慕她有人教,可以少走很多彎路,而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碰壁碰到頭破血流之后才學會的,和她一比,悲涼且狼狽。 舒畫看她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拿不準她的意思,“不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