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抓了一個,又逮一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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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車載著刑警大隊副大隊長毛柳成和偵查員李新文、江武、傅志龍,駛出連云山,跨越汩羅江,朝幕阜山飛奔。 平江縣南有連云山,北有幕阜山,汩羅江處于兩山之間,江水由兩山的數(shù)條溪流匯聚而成,悠悠蕩蕩,涌向洞庭湖。 梅仙鎮(zhèn)座落在汩羅江北岸,幕阜山南側,從連云山到此,山路彎彎,凹凸不平,野馬牌警車真像一匹脫韁的野馬,任意將乘坐的主人拋起,跌下;跌下,拋起。月亮掛在連云山頂峰時他們趕到了梅仙鎮(zhèn)大洲石煤礦。此時,不見礦山沸騰的景象,呈現(xiàn)在面前的是萬家燈火,寧靜祥和。 刑警是最辛苦、最勞累的職業(yè),可他們卻理解煤礦干部職工是天底下最苦最累的人,白日在井下付出,應該讓他們在這寧靜的夜晚好好享受天倫之樂,實在不忍心打擾。然而,為了及時抓獲公然搶劫的犯罪分子,毛柳成們又不得不敲開一家家的門,仔細尋訪耐心調查。有時,他們也遇到冰冷的面孔,他們不但沒有怨言,反而遞煙,道歉,冰消雪融,春意盎然,警民的話說在一處,警民的心貼在一起。 毛柳成們在煤礦保衛(wèi)科的大力協(xié)助下,很快查明:這個沒有大指拇的青年,名叫鐘存有,諢名存伢子,家住談岑鄉(xiāng)談坪村。前年曾在礦上做過一段臨時工,一次放炮因不小心炸掉了左手大指拇。自此再沒到過礦區(qū)。 刑警破案,就像漁民捕魚,哪個湖場有魚,漁網就及時撒向哪里,稍一遲緩,水流魚走,就成了白撒網,空使力。毛柳成深諳這個道理。查出鐘存有,他和李新文、江武、傅志龍異常興奮,鐘存有去向不明,他和李新文、江武、傅志龍倍覺緊張。一旦讓鐘存有知道警察正對他進行追捕,肯定會腳板底下擦豬油溜之大吉??滩蝗菥?。毛柳成、李新文們向礦保衛(wèi)科道了聲“謝謝”,立即登上野馬牌警車,駛向談岑鄉(xiāng)談坪村。 從大洲石煤礦到目的地,翻山越嶺,跨溪過澗,相距70多華里,中間有十幾里急彎連急彎,峭壁接峭壁的險路,他們暗暗祈禱蒼天保佑:渾身痛癢的野馬牌警車,在這十幾里險道上,千萬莫出毛病,莫生故障。也怪,平時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的野馬牌警車,今夜竟出現(xiàn)了破天荒的奇跡,它昂首挺胸,一路飛奔,順利抵達談岑鄉(xiāng)。盡管路上沒遇麻煩,但毛柳成、李新文們不免還是出了一身冷汗,因為他們時刻擔心警車半道上拋錨,沒有輕松一分一秒。 夜已深沉,鄉(xiāng)政府大院一片寧靜。毛柳成們常年在連云山一帶追匪捕盜,早已是這里的常客。他們對鄉(xiāng)政府的主人和院內的情況十分熟悉。他們沒有驚動鄉(xiāng)長和鄉(xiāng)黨委書記,直接敲醒了在談坪村蹲點的鄉(xiāng)干部小吳,請他帶路,捉拿鐘存有。 吳干部聽了,瞪大驚訝的眼睛問道:“你們沒搞錯人吧?鐘存有擔任村民小組長,平時表現(xiàn)蠻積極?!?/br> 毛柳成反問:“他左手是不是少根大指拇?” 吳干部答:“是呀!那是前年他在大洲石煤礦放炮時被炸掉的?!?/br> 毛柳成一把拉著吳干部就走,邊走邊說:“沒錯!就是他!今夜要是將他找到,我請你喝酒?!?/br> 月亮早已滑入連云山那邊,山村夜沉沉。 毛柳成一行像一支離弦的箭,穿透夜幕,直赴談坪村。由于有吳干部帶路,他們準確無誤地找到了鐘存有的家。毛柳成、李新文、江武、傅志龍分別把守前后門和屋場出口。吳干部跨上階磯,抬手敲門,邊敲邊喊: “鐘組長!鐘組長!” “誰呀?”屋里傳出女人的問話。 “我!吳干部?!?/br> “是吳干部呀!這么晚了,找他有什么事?” “明天鄉(xiāng)政府領導要聽我匯報談坪村上交公糧的情況,我想問問鐘組長,你們組上交了多少公糧,還剩多少沒有完成?!?/br> “哎呀!是這件大事呀!這個背時的,煞黑就出去了,到這半夜三更還沒回來,只怕是躲在哪家玩牌。吳干部!你看是進屋來等,還是我要他去找你?” 女人說話熱情,誠懇。屋里電燈亮了,女人準備開門。 吳干部急了,這半夜三更的,人家男子漢不在家,他進屋成何體統(tǒng)。他左右犯難,趕忙轉身尋找毛柳成,沒看到毛柳成的影子。他不能呼叫,只能在心里埋怨。這時,“吱呀”一聲響,屋門拉開,燈光下,女人熱情地請他進門。 是進?是退?吳干部正躊躇不定。忽聽身后腳步響,他回頭一看,是鐘存有回來了。 “吳干部!這三更半夜的,你……”鐘存有用懷疑的目光審視著吳干部。 “我找你了解你們組交售公糧的情況?!眳歉刹可滤`會,連忙表明。 “只有幾個小時便天亮了,等到天亮就不行嗎?”鐘存有看看吳干部,又看看他的女人。 “不行,我們正等著要情況?!泵?、李新文、江武、傅志龍?zhí)鎱歉刹炕卮鹬?,從暗處走了出來,將鐘存有圍在中間。他們客氣地說:“鐘組長請你跟我們一起到村長家里去,落實一下你們組交售公糧的情況?!?/br> 鐘存有仔細打量面前的四個陌生人,臉上懷疑的神色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驚訝、恐懼,渾身篩糠似地顫抖。他很快鎮(zhèn)定下來,朝他的女人擺擺手說: “你關門睡覺吧!我跟他們到村長家里去了?!彼茸叱鰞刹?,又掉頭朝站在門里的女人叮囑: “帶好兒子,莫讓他受餓受凍,受驚受嚇?!?/br> 聽他這話,毛柳成、李新文、江武、傅志龍暗暗高興:鐘存有參與瓜山搶劫案無疑。路上,他們將鐘存有夾在中間,防止他逃跑。 他們默默地行進。 離鐘存有的家漸漸遠了,突然鐘存有說道:“你們這半夜三更的找我,不是為了了解上交公糧的情況。你們四個是警察,我認出來了。電視臺報道過你們挖盜賊,抓毒販的事跡。我今夜落到你們這些偵查英雄手里,我值得。我遲早有這么一天。遲歸案不如早歸案。免得一天到晚駭心駭膽,像掉了魂似的?!?/br> 根據(jù)鐘存有的交待,偵查員們不顧數(shù)日勞累,驅動添滿油,加足氣的野馬牌警車,南登連云山,北翻幕阜山,從瀏陽市大圍山、江西銅鼓縣,將為首策劃、組織瓜山搶劫案,此后隱姓埋名,潛藏深山的鐘福如、李活生抓獲歸案。當他倆落入法網時,盡管時間不同,地點不一,但在交待完犯罪事實后發(fā)出的衷嘆卻如出一人之口: “我知道躲過了初一躲不過十五,遲早有這么一天。要不是錢迷心竅,也不會干出這傷天害理的事。哎!害了別人也害了自己。如今后悔已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