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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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吃了一驚,食物噎在了喉嚨,差點咳不出來,哽死了她了,看到旁邊有飲料,她立馬抓起來,喝了一大口順順喉嚨。 臉色稍稍緩過來。 那是一個怎樣的帥哥啊,上身臃腫的身材,五大三粗,可真謂豪氣,穿著一身訂制的意大利名牌手工西裝,那紅光滿臉,略顯肥胖的國字大臉,一臉的麻子和痘子,三十多歲的模樣,冉依顏端著酒杯細細看他,看了這些久,她還是覺得奇怪,為什么已經(jīng)三十來歲的人臉上還長了這么多痘子…有點惡心,如果是她,她肯定接受不了這樣的男人。 “劉董,你來了…” “劉董…。”但是,她厭惡不要緊,要緊的是,周邊的一個接著一個身穿著華麗名牌西裝的英俊帥氣的男人卻都紛紛舉了酒過去,以示慶祝 似乎盼著這位大人物的到來已經(jīng)盼了很久了。 “謝謝。謝謝大家…?!蹦切吕杀环Q著‘劉董’的男人,接受著周圍的人擠上來的慶賀,一張臉笑開了花,rou都擠在了一起,嘴一裂,露出了側(cè)面的兩只大金牙,喝,看著那兩只大金牙,冉依顏終于能明白這人有錢到什么地步了,可真謂渾身上下都是金子,身邊的人都走了,她一個人坐在那里神色淡淡的喝著飲料,頭也不時的朝周圍左瞥右看。 終于,又一次哄笑,把氣氛推向高潮,這次,目光朝門口望去,新娘被人眾星拱月的從大門里帶出來,跟在身后的,都是一大群的朋友,親屬,同事,冉依顏是這樣想的,那應(yīng)該是親屬和朋友居多,那新娘當(dāng)真漂亮,柳葉的眉,燦爛的眸,明凈如水,臉若白瓷,似乎看不到一點瑕疵,挺而小巧的鼻,下面一張小小的朱唇。 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冉依顏想到這,又把自己脖子上的圍巾拉了拉,她不想在這樣的場合,將自己的臉全部漏出來。 新娘穿著白色的華麗婚紗,柔柔的白紗及地,頭上帶著頭罩,看著眼前熱情的賓客和朋友,那唇角微勾,素潔的宛如天上的皎月,柔和美麗。 高潮來臨的音樂終于響起,那是經(jīng)典的婚禮曲…… 主宅的一邊就是一個為新郎新娘搭的場地,紅地毯一直鋪到上面,場地有穿戴已好的牧師。 面前的一切在冉依顏的眼里都和諧而美好。 可是,正當(dāng)那時,新娘卻似乎自動避開賓客的注視,眼眸淺淺的朝冉依顏旁邊一掃,那眼眸,帶著一點遺憾和惋惜,也有一點心痛的感覺,因為冉依顏是女人,她能很敏感的就感覺到這里面的微妙感情,可是,對象是她?不,肯定不是,她有點好奇,周圍的客人已經(jīng)走的差不多,七零八落,在她身邊,沒有多余的人,結(jié)果,她將頭偏轉(zhuǎn)了三百六十度,才發(fā)現(xiàn)什么時候就坐在她身后的穿著一身棕色西裝的青年男子。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他的臉龐的棱角,臉上每一寸的皮膚和看視的角度,冉依顏都盈滿腦海,深深的不能抹去。 因為,他們已經(jīng)偶然的見過兩次面,一次是在t市的公園,而另外一次,是他將她從海里撈起來,救了她的命,所以,她一直記得,想要忘記都不可能。 那是,他身上發(fā)出的柔和光暈,如同海上升起的旭陽,溫柔閃耀但是不刺眼,他的身上,如同天生就有一種給人安心和舒心的感染力,這種感染力,如神祗一般的存在,讓人感到它的非同一般和強大的力量。 他臉孔俊美如神,連臉上的表情一種憐憫和悲切,都帶著神一般的對世間萬物的悲憫。 冉依顏那一剎那就沒有再將頭轉(zhuǎn)過來,她的腦海里,敢肯定,那新娘剛剛那一眼絕對不是看她,而是她身后的這個男人,她看他的眼神有遺憾和難過,男人的眼神里也有相同的情緒,冉依顏幾乎敢斷定,兩個人是認識的,而且,曾經(jīng),還可能是情侶。 至于這女人為什么會選擇嫁給這個胖子富豪,而沒有選擇這樣一個如太陽般耀眼的男人,這點是有待商榷的。 新娘故作淡然的表情看著一眼男人,然后怕被別人發(fā)覺,又快速的轉(zhuǎn)過頭來。 跟隨著音樂和面前的人群,在歡呼聲里,一步一步踏上通往圣壇的紅地毯。 一旁的胖子新郎看著新娘出場的那刻,就早早的按捺不住自己的欣喜,一臉喜色去牽新娘的手,新娘埋著頭,將自己的一片暗色隱藏在陰影里,另外一只手撫在自己的婚紗上面,在地毯轉(zhuǎn)角的地方,新娘又一次猛回頭,朝冉依顏的方向看了一眼。 冉依顏知道,她又在看那個男人,冉依顏也轉(zhuǎn)頭,那男人的目光也直直的對著新娘,那眼眸里,有一點恨意,那強烈的哀傷的情緒帶著一些不耐。 空了,如同她的心也稍稍的有些空,空了,是走了么。離開了么。 音樂還在進行,如同那臺上一切的有條不紊,牧師在臺上那肅穆的聲音“鐘明瑞先生,你愿意娶李可兒小姐為妻,不論生老病死,榮華貧窮都將牽著她的走共度一生么?” 鐘明瑞,聽到這個聲音,冉依顏猛然間醒悟過來,那不是h市的首富么,就算在t市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所以,一聽這個名字,冉依顏就有了印象。那么那女人終究嫁給這個男人,是因為錢么,當(dāng)想到什么,冉依顏又一次轉(zhuǎn)身時,卻看見身后男人的座位已經(jīng)空了。 冉依顏現(xiàn)在已經(jīng)吃的飽飽的,再也不餓了,但是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臨走抓起了面前盤子里最后剩的兩個小點心,拿在手里,趁著其他人都不注意,悄悄的溜出門去。 冉依顏以為他已經(jīng)走了,當(dāng)她偷偷摸摸一路從大門做賊似得跑出去,就看見護城河邊,馬路的一旁,黃色的枯草上,就站著一個人。 穿著棕色的筆直的西裝,那金色的袖間的扣子,熠熠生輝,其實這真的是一個很偉岸的男人,男人站在河邊,看著平靜的河面,靜靜的抽煙。 他拿煙的姿勢,抽煙的樣子,都給人一種很溫潤很優(yōu)雅的形象,細細的煙卷,薄薄的煙霧。 “原來,你在這兒啊——”冉依顏走過去,手里還抓了兩個小蛋糕。 男人聽到她的聲音,驟然的轉(zhuǎn)頭過來,當(dāng)看見她,驚詫在平靜的眼眸中一閃而過,然后轉(zhuǎn)頭過去, “你和里面的李可兒小姐曾經(jīng)是情侶對吧——” 知道他不理她,可是她不氣餒,不折不饒的問。 然后男人終于又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這次,那眼神里還是有些驚訝。 冉依顏知道他第一次的驚詫是因為會有一個不相熟的女人從婚禮里面出來跟他打招呼,但是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他不認識,所以,他的眼神是疏離的,自顧著轉(zhuǎn)過頭去,不想和她說話,而第二次,她猜出了他們是情侶,從他驚訝的眼神,她知道自己是猜對了。 其實,她一早就知道自己是結(jié)論是正確的,因為那樣的眼神,除了情侶,再無其他。 “其實,我曾經(jīng)見過你兩次,而且,你還救了我的命,我有一聲謝謝沒來得及對你說——”冉依顏知道他現(xiàn)在疏離她,不理她的原因是他不認識她,對于不認識的人,不開口的做法是可以理解的。 果然,當(dāng)冉依顏的話音一落,男人就轉(zhuǎn)頭過來,蹙眉,微微拔高聲音“我救過你?” “是啊——”她笑著,將小蛋糕捧在手里,幾步上去,爽朗的應(yīng)聲回答,其實說到那次救她,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他將她從水里提出來,但是她卻抬頭就是將他罵了一頓。 “我一次見你,是在t市的中心廣場里,我看到你給你的侄女買飲料喝,我還記得,那是兩罐椰奶,那時候的你,全身都帶著一股溫暖,讓我移不開眼睛,其實,你知道,溫暖的東西是人都喜歡觸及的”她深呼吸一口,有些感慨“但是,第二次你卻是從冰冷的海水里將我拖出來的,記得么,蔚海?!?/br> “是你——”男人似乎猛然間回憶起了什么,陡然提高了聲音,那眼眸,轉(zhuǎn)眼看向冉依顏,有些驚訝又帶著一點興奮。 笑,冉依顏心上的陰霾仿佛被什么推開,因為,他終于臉上有了一絲喜色。 “沒錯,蔚海,我當(dāng)天做晨練,我救了的人,是你么,我記得我當(dāng)時還大罵了你一通——” “是啊,你罵了我,將我氣憤扔在沙灘上,但是我當(dāng)時也兇了你,咱們是扯平了,不過我還是欠你一聲謝謝” 仿佛是老熟人相識,兩個人的談話的氣氛終于有些緩和,但是,男人只是微微的一抹喜色,很快就消失在自己的陰霾里。 “那李可兒小姐你認識的是么——” 終于,冉依顏還是忍不住這樣問了一句。 當(dāng)她以為男人不會回答時,結(jié)果男人又輕輕的抽了一口煙,吐了煙卷。緩緩開口道,聲音沉郁,帶著一點沙啞,臉上,是nongnong的憂傷… “是的,不僅認識,很多朋友都知道,其實我們已經(jīng)快走到結(jié)婚這一步了——” 冉依顏不說話了,她終于明白男人為什么會用這樣悲滄的口吻,原來已經(jīng)是走到快結(jié)婚的程度了。 “其實,從一開始變異的崩潰和彷徨,到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能淡定的應(yīng)對,既然你已經(jīng)看出來我們是情侶,而且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心里很好奇,我也就不打算隱瞞你什么,我們在一起五年,我們曾在美國哥倫比亞大學(xué)一起上學(xué)認識,然后畢業(yè)后回國兩年,其實,如果算起來,我在普通人群里的各方面條件還不錯,我有自己的穩(wěn)定的工作,有自己想要拼搏的事業(yè)和理想,但是,在她的圈子里比起來,我在里面始終還不算極致的出眾和優(yōu)秀,而她,一直希望找一個最優(yōu)秀的男人,渴望那種能帶給她不是一般的優(yōu)越感,但是,我明顯不符合她的標(biāo)準,所以,在我們家都準備籌備婚禮的時候,她突然選擇向我提出分手?!?/br> “她說這是她細致思考后的結(jié)果,她跟我說她要離開,并且跟我說對不起——” 那沉郁的聲音帶著一點一點撩撥的憂傷,那嗓音很好聽,如潺潺的流水,抑揚頓挫,美如天籟,但是始終參夾著一股無法抹平的痛楚和遺憾。 這種痛楚,讓冉依顏聽著也一陣陣心疼。 繾綣宿命 第百五十五章 更新時間:2014820 0:42:47 本章字數(shù):11926 這種痛楚,讓冉依顏聽著也一陣陣心疼。 她想安慰他,但是,眼角瞥了瞥卻不知道怎么開口,她跟他熟么,為什么,好像明明是不相識的兩個人,她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但是為什么卻那么親切有好感呢,如同前生注定的東西,他身上有一種她覺得很信任很吸引她的氣質(zhì),溫暖,柔和,而且,善良,因為他救過她的命。 有些緣分就是如同一早就注定好,當(dāng)你遇到,就會沒有來的覺得親切,想要靠近。 “其實,你不用這么沮喪,這個世上,還有很多更適合你的女子——” 她輕輕的說著,看著腳下的河水,那粼粼的波光,她只能這樣說,否則怎么樣呢,其實,她覺得如果真的是這樣,這位小姐因為錢而拋棄了他,那么這個女人對他也不是真愛,既然不是真愛,強留住或者為她傷心都是多余的。 “是啊——”男人感慨的望了望天,那湛藍的天空,他深深的呼吸一口涼氣,那振奮的表情,仿佛是從陰霾中徹底的解脫出來,這句話,聲音很明朗“既然沒有在一起的緣分,留戀也是沒有用的,這個世上,還有合適我的女子?!?/br> 他轉(zhuǎn)過頭來,那明媚的笑意,仿佛之前的憂郁已經(jīng)全部拋開,輕松的看向冉依顏“其實你挺能想開的——” 當(dāng)他說這句話,冉依顏知道是自己的剛才的話一句點醒了他,但是說到‘想開’,她的眉宇間還是漫上淡淡一層哀愁,其實,她真不是一個能想開,而且活的恣意灑脫的人,就是因為她想不開,所以,才會一再的這么累,活的這么辛苦,辛苦的想要逃離。 所以,她配不上‘想開’二字,當(dāng)男人開口之后,她找不到可以接的話,所以就沉默了。 “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對了,你那次為什么會在水里那個。”須臾,當(dāng)她沉默的時候,男人突然轉(zhuǎn)頭過來,似乎憶起來上次的事兒,他是一直感到奇怪。 其實,按照這種女子的性格,應(yīng)該不會輕易的想到‘自殺’兩個字。 “呃?!碧崞鹉谴蔚氖聝?,冉依顏總覺得還是放不開,有些羞愧,因為事出有因,她不好意思說出來,也是因為,那樣的舉動,讓人詬病,她歉意的朝他笑笑,回答的直接“別問行么,這次我是偷跑出來的” “偷跑——”男人重重的強調(diào)了這兩個字,眼眸瞪起,看著她的表情有點吃驚。 “呃——”看著男人的反應(yīng)冉依顏不知道怎么應(yīng)對才好,跟一個還不算相熟的人說自己‘偷跑’出來的沒有關(guān)系么,更何況,偷跑的行徑總是讓人朝著不堪的方面想,不過,不堪就不堪吧,其實她的生活真的過的挺不堪的。 看著冉依顏訕訕的有點羞愧的神情,男人也發(fā)現(xiàn)自己問的是不是過于了,他輕輕的‘哦’了一聲,急忙收斂自己的情緒。 “那你住的地方在哪里,你來這里有親人么——” 其實看著冉依顏那狼狽落魄,手里還捏著兩個小蛋糕的窮酸模樣,加上身后的一個簡易的布袋子,他真懷疑她是偷跑出來的,而且,身無分文,這里仿佛也沒有熟知的親人的感覺。 果然,他的問話聲才剛落,面前就傳來一聲低低的,有點氣餒的沉悶聲“沒有——” 沒有?!這次又換男人輕輕的吸氣,這樣的一個女人跑出來,竟然身邊沒有一個親人…她一個獨女子,長相清秀,就這樣跑出來不怕被人欺負么… “那你怎么會選擇來這里——”這兒,并不是一個盛名的地方,沒有好的旅游景點,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帶工業(yè)化的城市。 “我喜歡這里的郊外風(fēng)景,我小時候在別的地方見到過——”她低頭,輕輕的出聲解釋。 她喜歡湖河泛舟的景色,在h市的市外,隨處可見的水流和小橋,但是不是在這邊的別墅區(qū),還要更市郊一點。 男人抿唇了,他在這里工作了這么多年,自然知道市郊有一片保存完好的如同江南水鄉(xiāng)的清麗樸實的自然之地,小妞兒是沖著這個來的么? 他低頭略沉思“要不,你就來我家住吧,我家有一個隔斷間,家里白天只有我媽在,隔斷間沒人住讓給你,你可以自己鎖門,不用擔(dān)心我會占你便宜,而且,你一個女孩子現(xiàn)在到處去找房子不安全,與其找到一個不太安全的鄰居,還不如依靠這個相對安全的我,畢竟我還是你的救命恩人——” 他說這段話說的聲不響氣不喘,他看著她一個女孩子,真的有點不放心,如果真的最后到了落魄街頭的地步,他會自責(zé)的,而且,他就這樣看她,總覺得兩個人挺有緣分,他救過她,竟然是如此奇妙的寄遇,如此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孩,留在家里養(yǎng)養(yǎng)眼也好,mama每天在家一個人很寂寞,如果她能過去陪她,對mama來說也是一件喜聞樂見的事兒。 但是,男人主動邀請女人對于女人來說總是有點忌諱,他不知道她的身世,家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愿不愿意還是由她來決定,剛剛一番話他故意將語氣放的輕松,有點詼諧,不想顯得那樣鄭重其事,加重她心里的疑慮。 其實,對冉依顏來說,她真的在這里舉目無親,就算是今晚的落腳點都很擔(dān)心,她身上沒有太多的錢,住賓館開支太大,而且根本不干凈,酒店就更住不上了,現(xiàn)在,突然面前一個溫和俊逸的男人自愿給她一個落腳的點,她當(dāng)然是很愿意的,但是,總覺得白住人家房子會難為情 她伸出頭,輕輕的試探問他“那么收錢么——” 男人斬釘截鐵一個字“收——” 冉依顏輕輕的松了氣,只要收錢就好。 而男人,一早就看穿了她的想法。 “如果你身上錢不多,你可以一個月一個月的繳納,至于房租,我可以算你便宜點——”他就站在河水邊,很紳士風(fēng)度的卻做著很有傷風(fēng)度的事兒——跟她討價還價。 “好——”一口咬緊銀牙,冉依顏眼眸彎曲,就這樣答應(yīng)。 而男人就這樣看她那彎曲的清甜的笑容,雖然她的臉被大圍巾蒙了半塊,遮住了嘴以下的位置,但是,就從她的整個五官看,真的是精致的不行,所以,縱然是這輕輕的一笑,都讓男人呼吸一窒,一時間,仿佛忘了自己的呼吸,兩只眼的注意力就在她的臉上。 “恩?”冉依顏抬頭,就看見他發(fā)愣的盯著她臉的眼眸,她輕輕的出聲,看了看自己,是什么惹得他這樣盯自己看,她從頭到腳將自己細細的看了一遍,有什么問題么,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