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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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珠,這是mama,叫mama,叫啊——”當冉依顏將風寶珠摟在懷里,慟哭時,風冿揚在旁邊催著風寶珠叫人。 冉依顏的眸子淚水顫顫,里面閃動著盈亮的光,是啊,她多希望她能叫她一聲mama。 小時候,她最喜歡躺在她的臂彎里叫mama的 不管她和風冿揚的感情怎么樣,但是,她愛自己的孩子。 而風寶珠站在地上愣愣的,愣愣的眼眸盯著冉依顏,她只覺得這個阿姨很漂亮,但是瞪了冉依顏兩秒后,卻突然間捂住嘴巴自己先哭了起來 “你不是我mama,你不是我mama,我沒有mama——” 冉依顏睜大了晶瑩的眼,那神情,震驚到不行,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身子卻是陡然的一晃動,心就如刀割。 她的手,軟軟的從風寶珠的雙臂上滑下來,垂在雙側(cè)。 “風寶珠,這是誰教你的話,什么叫你沒有mama,這是你親mama——”在旁邊的風冿揚看到冉依顏這幅受傷失落的模樣,忍不住斥責旁邊五歲大的身高不到一米的丫頭,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這樣兇過孩子,但是,此刻,看到冉依顏那副受傷的神情,他這個做丈夫的還是心存不忍。 女兒和老婆他都疼,但是,這個也要分事兒。 其實,除了感情,什么他都會顧及冉依顏的感受,他會站在冉依顏的身邊,什么困難,他都會陪她一起度過。 “嗚嗚,爸爸兇我,爸爸不喜歡我了,我討厭阿姨,為什么她要來我家,爸爸為什么要兇我…”五歲的小女孩根本不懂什么,只是覺得爸爸在兇她,而且,她是風家的大小姐,從來都是受爸爸和爺爺裹在手心里疼愛的,什么時候有人敢兇她。 小丫頭雖然受了別人太多的愛護和保護,但是她最愛的,最在乎的,還是自己的爸爸的愛。 而此刻,風冿揚是因為冉依顏才對她兇,自然會把這份責怪加到冉依顏身上去,如果不是冉依顏出現(xiàn),爸爸根本不會兇她。 她哭,哭的比冉依顏還委屈。 那晶瑩的淚珠兒,一滴一滴,流的冉依顏心碎。 “風寶珠——”聽到小丫頭這樣排斥自己的mama,風冿揚是有點心里惱怒,狠狠的吼了一聲,而且,風冿揚一旦發(fā)火,脾氣都不小的。 而風寶珠看到風冿揚發(fā)脾氣,第一時間就嚇傻了。 冉依顏趕緊一把在旁邊拉住風冿揚,本來就是自己對不起女兒,丟開了這么久,還有什么顏面強逼著她認她,小時候,她伸出胖胖的小手一聲一聲叫著mama的時候,她不是也還是沒有回頭的決然走了么。 但是,不管怎么安慰自己,一想到小的時候那么可愛的依賴自己的女兒,現(xiàn)在卻根本不認自己。她的心如刀割… 罪魁禍首,還不是身邊站著的這個男人,還有風家。 “我離開她的時候她還是嬰兒,還是襁褓中的嬰孩,什么都不懂,現(xiàn)在,我哪里奢望她認我,我只要看她長大,健健康康的就好——” 冉依顏說著,抹去孩子小臉上的淚。 “寶珠,我最愛的孩子——”雖然這樣說,冉依顏還是覺得心很痛,好痛… 那淚水直直的在臉上滑落。如果不是當初逼不得已,她又怎么會離她而去,這是她身上的rou啊。 “乖,都是mama不好,mama離開你的時候太早了,突然回來叫你認我,你又怎么能突然接受——” 將風寶珠摟在懷里,冉依顏哭的淚珠兒不停的流。 而風冿揚在旁邊將手插進口袋…在旁邊無趣的看著兩個女人哭,一個大女人,一個小女人。 偏偏兩個都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然后冉依顏跟著風冿揚去了樓上,果然,那個三歲的小丫頭正坐在被尿打濕的地毯上。而且小手還在對著地板上的一塊尿水使勁的拍,一個人玩的不亦樂乎。 冉依顏過去將她從尿攤里面抱出來,這個小東西,然后又去浴室給她洗,然后叫風冿揚去找了寶珠小時候的衣物。 給這個小東西換上。 而冉依顏給小女兒洗澡的時候,風冿揚就穿著西裝長褲,上身的白襯衣,靠在浴室的門口… 看到冉依顏那忙碌的模樣,他是一點忙都不想幫,因為那又不是他的孩子。 許久,似乎經(jīng)過了思考,黑眸垂下去,目光清冷 “跟他離婚,然后跟我復婚,如果你舍不得這個孩子,你可以抱到風家來養(yǎng),我保證,什么都不少她,今天的情形你也看見了,寶珠現(xiàn)在對你生疏成這樣,這孩子從小就沒有mama,你現(xiàn)在好不容易回來了,你還打算這樣,你看看寶珠那個樣子不可憐么——” 冉依顏不開口,剛才哭過后的她,臉龐還帶著一抹被淚水侵潤的紅暈。 “容我想想——”的確,寶珠那孩子現(xiàn)在對她生疏成這樣,真的讓人心寒,但是,那也不能怪寶珠,還是那句話,應(yīng)該怪的人是他,還有風家。 如果當初讓她抱走寶珠,現(xiàn)在至少讓人痛的剜心的痛楚就是她來承受了。 一個mama最受不了就是看到自己的子女受委屈…活的痛苦。 她回答的語氣清冷。 但是風冿揚卻突然間就暴跳如雷。,陡然間提高音量 “想想!你還要想想,難道你給別人生的女兒是女兒,我風冿揚的女兒就不是你的女兒了么!” 給孩子洗澡洗到一半的冉依顏聽到他的話真是氣噎,斜眼看了他一句,他又是從哪里搬出的那套理論,什么叫她跟別人生的女兒是女兒,他風冿揚的女兒就是女兒了。 突然想到,哦,是了,他一直當她手里這個女兒是她和別的男人結(jié)婚生的。 這個混球。 冉依顏懶得理他…。 給孩子洗了澡,然后,穿了衣物…。 她自己也洗了澡,然后去找了過去的衣服穿上,風冿揚要她留下來,她強行想走是不走不掉的,而且,更多的是,她也覺得,寶珠這個孩子對自己太疏離,她長大這五年中,她腦袋里幾乎沒有關(guān)于她的任何印象。 冉母一下午都沒有見到冉依顏回去,焦心到不行,然后一打聽才知道又被拐進了風家,急忙給冉依顏打電話,而冉依顏在電話里跟她們說自己就在別墅里住幾天就回去。讓他們放心… 冉依顏洗完了澡在陽臺上給冉母回電話,而風冿揚什么時候就從外面進來,站在窗前的落地窗前面,看著她穿著粉紅的絲綢睡袍靠在陽臺上給冉母回電話,那美麗柔軟的發(fā)落下,直落胸前。 那白皙的小腿踩在涼拖上。 依然是那一副雍容中帶著溫暖的感覺。 風冿揚真的這樣覺得,這是他這么幾年來心第一次這樣暖起來,他最終還是覺得,這個家,只有她在,才會像個家。 無數(shù)次,他在夢中,就夢見她的身影這樣又一次出現(xiàn)在臥室里,不管是躺著的,站著的,靠著的,只要有她的存在,他的心才能暖的起來。 住幾天,雖然冉依顏在電話里明明確確在電話里大聲講只住幾天,因為她不知道風冿揚就在她背后的臥室里,盯著她的背影抽煙。 有一下每一下的抽。 看見她打完電話要轉(zhuǎn)身了,才一轉(zhuǎn)頭將手中的煙蒂戳進灰缸里,然后若無其事的從靠著的墻上站起來,那頎長的身材假裝什么都沒有聽到的從臥室的門走出去,下樓。 她說只住幾天,他又怎么可能讓她只住幾天。 他會在她住下之后不停的找事兒,讓她住幾天又再住幾天,再住幾天后還住幾天,然后,這樣,走不掉了。 她是他的老婆,誰都搶不走。 他的那個姘夫,他一定會讓她跟他離婚。 晚餐,冉依顏抱著三歲的小丫頭下樓,對著別墅里的生活習慣,包括開飯的時間她一向是熟悉的。 而坐上飯桌,她以為只有四個人吃飯,風冿揚和她還有他們的女兒,結(jié)果,在風冿揚右下手卻多出了一個人,一個還很漂亮的女人,然后,這個女人看到冉依顏存在在別墅里有點驚訝,然后主動對冉依顏笑笑,自我介紹是寶珠的導師,寶珠的生活上都是她在指導,因為風冿揚對照顧孩子的事兒,或者說女孩子的事兒不太懂,就請了她進來,叫柳絮。 柳絮一般在周末過來,然后可以留在別墅里吃飯… 她對冉依顏禮貌的笑笑,冉依顏也對她禮貌的勉強笑笑,然后謙和從餐布上抬手請她先用取餐具,這是主人的一種敬讓,因為,冉依顏在這個家總還是有半個女主人的范兒,柳絮微愕,瞬間反應(yīng)過來了,尷尬的對冉依顏笑笑,然后抓起自己餐布上的擦的能照出人影的餐具。 而接下來,給冉依顏盛飯的時候,看到那微微有點熟悉的手,冉依顏幾乎是抬頭忍不住又看了一遍。 穿著一身藍色的工作服,帶著工作的帽子,那臉上,保養(yǎng)的依然得宜,白嫩白嫩的,冉依顏幾乎是有點不敢相信,余夢芝居然還在這里。這個傭人,當?shù)倪€真的是執(zhí)著… 繾綣宿命 第百九十四章 更新時間:2014820 0:43:00 本章字數(shù):3812 穿著一身藍色的工作服,帶著工作的帽子,那臉上,保養(yǎng)的依然得宜,白嫩白嫩的,冉依顏幾乎是有點不敢相信,余夢芝居然還在這里。這個傭人,當?shù)倪€真的是執(zhí)著… 顯然,給冉依顏添飯的時候,余夢芝也發(fā)現(xiàn)了這是冉依顏,過去的風家少奶奶,當初,是她用計將她趕出別墅的,但是,也許那只是雕蟲小計,如果有點心計的女人,也不一定會被這點小事兒糊弄過去,但是,那個時候的冉依顏神經(jīng)衰弱,已然脆弱的如同一個精神病病人,就不可同日而語了,神經(jīng)脆弱的人只要給一點刺激,就會承受不住,可以讓人崩潰,然后最壞的結(jié)果,讓人成為瘋子—— 她當初真的有想過把冉依顏逼瘋,結(jié)果,這個女人還差點真的被她逼死,進了醫(yī)院,可惜啊,離死只有一步之遙卻沒有死。 可惜了,真的可惜了。 到現(xiàn)在想起來,余夢芝都還是遺憾,悔恨。 每次看著冉依顏就像一個禍害,而且,留著這個禍害總讓她心驚膽顫,但是,她明明是可以除掉她的,卻只差那么一點點。 而現(xiàn)在,看到冉依顏又一次完好無損的坐在她面前,她還是主人的位置,穿的那么雍容華貴,那么氣質(zhì)超群,而她,卻一直只是做一個傭人,雖然有升級,成了貼身傭人,但是,她依然是站在旁邊端湯遞水然后盛飯舉勺的料。 她站在側(cè)面看下去,看向坐在飯桌傍邊慢悠悠的握著勺子喝湯的冉依顏,那纖細白凈的手指,那微微的有點泛紅的仿佛是打了腮紅的臉頰,那歲月的殘忍的痕跡一點都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反而,更增添了一抹動人嫵媚的女人風華。 無論什么時候,她站在她面前,仿佛都是端端的差距。 難道,就是因為這樣,一輩子注定她是主人,而她是需要照顧她的傭人么。 其實,當初,對于那件事兒,雖然隔了這么久,而并非冉依顏就沒有一點齟齬和懷疑,當初,是她的神經(jīng)太衰弱,病人的發(fā)病不需要任何理由,神經(jīng)衰弱的人對所有的事兒都感到恐懼,而她,上樓看到那絲襪,還有頭發(fā),還有那灘微微泛黃的液體,她是女人,而且經(jīng)常和風冿揚有那檔子事兒,她也會流出來,所以,當然知道那是什么東西。 所以,她當時真的是崩潰了,急性的誤認為那是風冿揚給她的另外一種羞辱和報復,因為,風冿揚在之前做的太多事兒都讓她傷透了心,她不得不認為那是風冿揚采取的新的報復她的手段。 她對當時對風冿揚的絕望,對風家的埋怨,讓她沒有時間去想別的太多。 而此刻,她回想起來,總還是覺得有蹊蹺,而那時,余夢芝在花園里鼓動她的那一番話,還有,她那樣氣勢凌人的毫無一點尊卑的當著她的面詛咒孩子死,這些,她到現(xiàn)在并不是都忘記了,余夢芝當時敢那樣做,原因無非是看到自己那個樣子,那個近似于瘋癲的樣子不能與之抗爭。 精神上患了疾病的人,往往是最可憐的人… 而她,在被她罵完之后,上樓就發(fā)現(xiàn)了那摔在床上的絲襪,頭發(fā),最刺激她的還是那一攤泛黃的發(fā)硬的液體痕跡,在那雪白的床上,她每日睡的床上。 所以,她那一刻幾乎來不及多想,然后痛苦了,緊張的神經(jīng)就那樣崩潰了。 而現(xiàn)在,又回想當初的一切,總覺得還是很奇怪,時間上不吻合,如果風冿揚真的帶了女人回來,他是一早出去的,而事情是發(fā)生在中午,早上到中午這段時間,風冿揚根本不在家中,哪里來的什么女人。 而且她是在樓上待到接近中午才下樓來,樓上,也從來沒有風冿揚的人,更沒有看到其他的女人。 還有,其實,長久以來,她對風冿揚的關(guān)于床事這一點,她是很信任的,因為,風冿揚的身邊有各種鶯鶯燕燕的女人,如果他真的需要其他女人,就不會還那樣一直的執(zhí)迷與她,更何況,她曾經(jīng)將別的女人推到他床上他都沒有要… 風冿揚對女人有潔癖。這點,是跟他的生活習性掛鉤的… 那么,如果不是風冿揚自己帶女人回來,那么就是有人故意的在床上做了這一切給她看,那么,當時,有這個目的,也有這個時間和手段的人,除了余夢芝,沒有別的人。 余夢芝恨她,恨她一直折磨她,她知道,她幾乎是恨的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