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這種情況,她真是從未遇見過。 其實,她是有一種方法,能夠強行將鐘家家主喚醒的,但是,她卻不能保證,鐘家家主行過來后,會發(fā)生什么事情,所以,才她不能肯定地說自己能救活鐘家家主。 “柳姑娘也不必太過逼迫自己,其實你能來,我就已經(jīng)很感激了,父親能不能行過來,一切都看天意吧!”鐘鳴岐安慰柳慕汐道。 柳慕汐道:“鐘少主放心,我一定會竭盡所能的。對了,鐘少主,今天見到的那位年輕的公子到底是什么來頭?莫非也是鐘家的人?” 鐘鳴岐怔了一下,才道:“柳姑娘說的是郭修凡吧?他目前還不是我們鐘家之人,他是小妹的未婚夫,柳姑娘莫非覺得他有問題?” 鐘鳴岐倒是沒怎么注意過這個人,雖然一開始他也懷疑過他的身份來歷,特意查了他一番,不過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地方,進了鐘家后,就一直很安分,他就沒再注意了。如今柳慕汐突然提起,難道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對的地方? 柳慕汐搖了搖頭道:“這倒沒有,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br> 她的確沒有發(fā)現(xiàn)郭修凡哪里可疑,但是直覺他不太簡單。 自從修煉了《清心經(jīng)》之后,她的直覺就一直很準,既然她這么覺得,那郭修凡一定有什么不凡之處。只是不知道他對鐘家是好意還是惡意了。 想到這里,她話鋒一轉(zhuǎn),道:“不過我覺得,鐘少主還是要對他多加注意為好?!?/br> 鐘鳴岐驚訝地看了柳慕汐一眼,隨后,神色便凝重起來,想問柳慕汐,卻又不知從何問起,何況,柳慕汐也沒有再開口的打算了。不過,謹慎起見,他還是決定要多一分心神在郭修凡身上,因為柳慕汐不像是無的放矢之人,既然她這么說了,肯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對之處。 柳慕汐寫下自己需要的藥材,便向鐘鳴岐告辭,回到了為自己準備的客房。開始打坐休息,她打算明天為鐘家家主施針,到時候必定會花費一番力氣,她需要好好養(yǎng)精蓄銳。 鐘鳴岐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帖帖的,就算是伺候柳慕汐的下人,也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務(wù)必要讓柳慕汐住的舒適。 晚上,柳慕汐在自己的屋子里吃的,看書、修煉、休息,一夜很快就過去了。 天亮了之后,柳慕汐洗漱完畢,便神采奕奕地隨著丫鬟去見鐘鳴岐了。 鐘鳴岐早就命人準備了豐盛的早餐,柳慕汐卻還未晉級先天,每天也要吃五谷雜糧,以補充正常的體力消耗,鐘鳴岐也陪著吃了一些。 兩人用過早飯后,鐘鳴岐道:“柳姑娘命人準備的東西,我已經(jīng)命人準備好了,柳姑娘可以檢視一遍,看看有什么疏漏的地方?!?/br> 柳慕汐果真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滿意的點頭道:“沒有錯,東西一樣也沒少,而且這些藥材藥力也不錯?!?/br> 柳慕汐讓人將藥熬了一碗,命人給鐘家家主灌了下去,隨后,捏住鐘家家主的手腕,開始向他的身體里灌輸“生生之氣”,等藥力灌注全身之后,柳慕汐才拿出自己隨身攜帶銀針,開始為他施針。 這套針法倒不是“奪命十三針”,而是一種刺激人醒過來的手段,有些粗暴,破壞力也大,人醒了之后,會有一些不小的后遺癥,但是,只要調(diào)養(yǎng)得當(dāng),還是會完全恢復(fù)的。 所以,柳慕汐下手一點都沒有顧忌,絕對的快、準、狠。 鐘鳴岐在外面男的客廳里等著,他并不知道柳慕汐是怎么救自己的父親的,如果他看到柳慕汐下手如此之狠,恐怕也會覺得心驚rou跳。 沒過一會兒,夏氏母子三人以及郭修凡竟然都來了,而他同胞二弟,因為出門歷練了,所以,還未得到父親暈倒的消息,也并未歸家。 其實,夏氏母女來這里不奇怪,可是這鐘三元來了,就有些讓鐘鳴岐驚訝了。 因為,這鐘三元跟父親的關(guān)系一點都不好,兩人可以說是互相看不過眼,父親對這個兒子簡直是不聞不問,權(quán)當(dāng)沒有這個兒子。 鐘三元同樣如此,看待鐘父,就向是在看陌生人。 別說父親昏迷了,他就是立即死了,他也不會掉一滴眼淚。 可他今天竟然也過來了,還表現(xiàn)的有幾分擔(dān)憂,不由讓鐘鳴岐心下生疑,便多看了他兩眼。 鐘三元見狀,不由冷笑道:“大哥看我做什么?我也是父親的兒子,現(xiàn)在父親病了,我這個做兒子的,難道就不能來看看他嗎?” 鐘鳴岐懶得理他,只說道:“來了就安靜地等著,別打擾了神醫(yī)為父親治病?!?/br> 鐘三元正要發(fā)火,卻不防被鐘妙佳拉了一下,給他使了一個眼色,他這才作罷,只是到底是不甘心地嘟噥了幾句。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眾人正等地焦急、無聊的時候,突然聽到里面一聲凄慘的大叫聲。 鐘家眾人,不由對視一眼,下一刻,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內(nèi)室里,因為他們聽到的就是鐘望祖的聲音。 進了房間之后,他們卻發(fā)現(xiàn)鐘望祖并沒有醒,只是身上插滿了銀針,就算是要害xue位,比如百會、太陽、檀中等xue位上,也沒有漏過。鐘望祖的身體正在在床上劇烈的顫抖,臉上盡是痛苦之色,嘴里還不時地發(fā)出一聲痛苦,讓人聽著就感到很痛苦,而柳慕汐卻在床外,無所事事地站著,好像根本沒有看到鐘望祖的慘狀。 鐘妙佳見狀,不由大怒,舉起巴掌,就往柳慕汐臉上扇去,卻被柳慕汐輕而易舉的擋住了,鐘妙佳更加生氣了,聲音尖利地指責(zé)柳慕汐道:“你這個毒婦,到底對我爹爹做了什么?若是父親有事,我絕對會讓你跟著陪葬的!” “別礙事,滾!”柳慕汐一把甩開鐘妙佳的手,將鐘妙佳甩了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即便如此,她的手腕,也迅速的紅腫起來了,真是讓她又驚又怒,臉色更是紅紅白白的十分難看。 “你竟敢讓我滾,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可是鐘家的大小姐,要滾也是你滾。修凡,你快點幫我拿下她,不能讓她再繼續(xù)了,要不然,父親就真的要死了?!辩娒罴讶讨弁?,帶著哭腔說道。 夏氏也焦急地道:“是啊,女婿,她竟然敢打我的乖女兒,還害得家主成了這副樣子,絕對不能輕易放過她。” 鐘鳴岐臉色鐵青,正要說些什么,突然就見鐘家家主的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小,漸漸地終于停了下來,就連口中的呼痛聲,也漸漸便成了低淺的呻吟聲,接著,眾人就看到鐘家家主竟然緩緩睜開了眼睛。 “父親醒了,他真的醒了,太好了!”鐘妙佳也不顧向柳慕汐報復(fù)了,立即歡呼起來,其他人的臉上也露出了喜色。 郭修凡見狀,唇邊卻露出了一絲冷笑。 第一百零二章 相見前 更新時間:2014821 0:07:50 本章字數(shù):9810 見鐘望祖醒了,所有人都圍到了床前。 柳慕汐本想上前看看他的脈象,卻被鐘妙佳搶前一步擠開了,隨后,便是夏氏和鐘三元,也搶到了床邊最好的位置,對著剛醒來的鐘望祖噓寒問暖,將鐘鳴岐和柳慕汐隔離在外。 郭修凡本也想往前湊,卻沒有了他的地方,只好無奈的站在一旁,因為旁邊就是柳慕汐,他就一臉歉意地對她行禮道:“剛才妙妹多有冒犯,在下在此向柳姑娘賠罪了,只希望望柳姑娘看在妙妹救父心切的份上,原諒她這一次吧!” “郭公子言重了,我并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沒有什么原諒不原諒的?!绷较蛩亓艘欢Y,帶著淡淡的笑意說道,好似剛才喝斥鐘妙佳的人不是她一般。 “柳姑娘心胸豁達,果然非常人可比,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惫薹草p笑道。 說完,他也不等柳慕汐回答,就湊上前去,一臉真誠地道:“伯父,您終于醒了,您不知道您昏迷的這段時間,妙佳心里有多難受,吃不好也睡不香,整日哭的眼睛都紅了。幸好您及時醒了過來,否則,妙佳也不知能不能撐過去呢!” 鐘望祖聽到這話,神情頓時柔和了許多,看向自己的女兒,果然見到她眼睛紅的像兔子一般,看著他的眼神里充滿了擔(dān)憂,心里不由一暖,拍了拍她的手道,慈愛地道:“好孩子,最近真是辛苦你了,爹沒有白疼你。不過,你以后可不能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了。” “爹爹,我也控制不住,就是擔(dān)心您嘛!”鐘妙佳撒嬌一般地說道。 鐘望祖聽到的話,不由笑了笑,剛要起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動不了,低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竟然都是銀針。 鐘妙佳這才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頭看向柳慕汐,用命令地語氣道:“你在那里愣著做什么?還不過來為我爹爹取針?” 柳慕汐聞言,神色不由冷了幾分,也不說話,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看著鐘妙佳。 鐘妙佳被她看地渾身不自在,卻依舊強硬說道:“你看我做什么?難道我說錯話了嗎?” 鐘鳴岐聽到這話,不悅地皺起了眉頭,生怕柳慕汐生氣,正要呵斥于她,卻聽柳慕汐道:“鐘大小姐,麻煩你在對我說話之前,先搞清楚一點好嗎?我是鐘少主特意請來為鐘家主看病的醫(yī)者,并非你們鐘家的下人,你用這樣的態(tài)度對我,不覺得太失禮了嗎?再說了,我用盡全力治好了鐘家主,你不但不感激,反而對我呼來喝去,是何道理?還是說,這就是你們鐘家的教養(yǎng)?如果真是如此,那未免也太讓人失望了。” 聽了這番話,鐘妙佳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不由用牙齒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驚怒交加地看著柳慕汐,卻是一句話都無法辯駁。 她都扯到鐘家的家教問題了,她還能怎么說?她知道父親雖然疼愛自己,但若是自己抹黑了鐘家的名聲,他一樣不會放過自己的,她已經(jīng)看到父親的臉色冷了下來。 可以說,柳慕汐一下子就打到了她的七寸,讓她無法爭辯。 夏氏卻顧不了這么多,在她心里,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女兒和兒子,什么丈夫和鐘家都得往后退。如今見到柳慕汐去竟然敢訓(xùn)斥自己的女兒,護犢子的心立即發(fā)作,站起來沖著柳慕汐說道:“我們鐘家請你來看病,那我們就是你的雇主,既然身為你的雇主,吩咐你一聲又有何不可?又不是不付給你診金,有種你別來啊,還真把自己當(dāng)一回事了!”她選擇性的忽略了柳慕汐出身普濟觀的事實。 就算出身普濟觀又如何?在這平照府,鐘家才是最尊貴的。 鐘鳴岐一臉的寒霜。因為鐘家娶的妻子,基本都沒有出平照府,眼界、見識甚至資質(zhì),都很一般,這夏氏就更是如此了。鐘鳴岐早就知道這夏氏是個極端不著調(diào)的人,但是,因為她沒有什么本事,便沒有出手對付她,只是壓制著她不讓她出來作亂,沒想到,她今天竟然來了這么一出,狠狠地得罪了自己的貴客,早知如此,他就該關(guān)著她不讓她出來了。 “柳姑娘……”他正要說什么,卻不防被柳慕汐搶在了前面。 “好,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若是不走,那就真是不識好歹了。” 夏氏聽到這話,唇邊不由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不過,我花了那么大力氣治好了鐘家主,該收的診金還是要收的,否則,豈不是對不起你剛才那番話。我也不要別的,你們就把生死草,朱血果這兩種靈草找來送我便是,我給你們?nèi)鞎r間,我相信,以你們鐘家的能力,找到這兩種靈草并不難。” 柳慕汐說罷,只見她微一招手,那些銀針就像聽到什么召喚一般,“刷”地一聲收到了柳慕汐的衣袖里,做完這些,他轉(zhuǎn)身對欲言又止地鐘鳴岐道:“鐘少主,我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就此別過,后會有期?!?/br> 柳慕汐頭也不回的走了,她才懶得去管鐘家的一堆破事,她就算是救人,也不會人人都會救的,沒道理自己救了人,還要受他們的氣,她沒有這么寬大的胸懷。 當(dāng)然,她也不會讓自己白費力氣的,不狠狠地宰他們一刀,簡直對不起自己。 “她這是什么態(tài)度?”夏氏氣的胸口起伏不定,用手指著柳慕汐離開的背影說道。 “就是,張嘴就是靈草,我看她根本就是攜恩圖報,獅子大開口,她真當(dāng)這些靈草是滿大街的那些廉價藥材啊?”鐘妙佳也恢復(fù)了過來,不滿地說道。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剛剛醒過來的鐘家主,皺了下眉頭,不悅地問道。他心里有些生氣,有對夏氏和鐘妙佳的,也有對柳慕汐的。 他覺得夏氏和鐘妙佳在外人面前丟了鐘家的臉,又覺得柳慕汐未免太狂傲,氣性太大,沒將鐘家放在眼里。 人都是自私的。跟陌生人比起來,他自然更偏向自己的妻女,也就看柳慕汐不順眼了。 “父親,事情是這樣的……”鐘鳴岐怕父親誤解柳慕汐,便主動將這幾天的事情給他說了一遍,還特意點明了柳慕汐的身份,是自己好不容易請來的神醫(yī),人家好心好意來為父親看診,卻屢屢遭到夏氏和鐘妙佳的冷嘲熱諷。若不是人家氣量大,早就氣走了,哪里還會為鐘望祖看??? 鐘望祖聽到這番話,對柳慕汐的不滿才算消散了許多,轉(zhuǎn)瞬,又責(zé)備地看向夏氏和鐘妙佳。在他心里,最看重和信任的還是自己培養(yǎng)出來的兒子,而不是夏氏母女,所以,他從未懷疑過鐘鳴岐的話。 因此,便對她們的所作所為,有了一絲不滿和芥蒂。 夏氏和鐘妙佳看到鐘望祖的眼神,心中不由都升起一絲懼意。 這時,郭修凡的存在感就顯現(xiàn)出來了,他笑著上前道:“伯父,伯母和妙佳也是因為太過擔(dān)心伯父,才會方寸大失,就算對柳姑娘冷嘲熱諷,不過是試探她罷了,畢竟,她太過年輕,讓人難以信服。妙佳只不過是好心辦了壞事而已,伯父您就消消氣吧?何況,那柳姑娘也不是斤斤計較之人,只要我們事后去給她道歉,她一定會原諒妙佳的。” 鐘望祖聽到這話,臉色不由緩和下來。不知道為什么,他見到閨秀飯,就感覺特別親切,心情十分平靜,聽到他的話,心里的怒火好像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竟感覺比對自己的兒女還要親近,他和藹地對郭修凡道:“修凡說的對,只要知錯能改,一切都為時不晚。佳兒,你可記住了?” “女兒記下了,女兒一定會好好向神醫(yī)道歉的?!辩娒罴训痛怪^,好似十分羞愧地說道。 鐘望祖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對了,記得把靈草也帶上,我記得我們庫房里就有現(xiàn)成的靈藥,放著也是發(fā)霉,干脆給神醫(yī)了?!?/br> “是。”鐘妙佳乖巧的說道。 “行了,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會兒,你們都下去吧!”鐘望祖閉上了眼睛說道。 自始至終都沒有雨鐘三元說一句話,這個兒子是鐘家的恥辱,他連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鐘三元除了一開始問候了幾句,但是看到鐘望祖根本不搭理他,心里也冷了,也就不再用自己的熱臉帖人家的冷屁股了。 一行人出了鐘望祖的院子,鐘妙佳正要隨著母親去她的院子——夏氏不跟鐘望祖住在一起,就被鐘鳴岐給喊住了,鐘妙佳轉(zhuǎn)身不耐煩地看著他。 鐘鳴岐道:“柳姑娘就在‘一家客?!?,你馬上跟我一起去向她賠禮道歉?!?/br> 鐘妙佳本不想去,但是看到郭修凡對她使了個眼色,只好壓下心中的不滿,不情不愿地跟他去了。 郭修凡看到他們離開的背影,對夏氏和神情有些低落的鐘三元,安慰道:“伯母,三元,你們也不要太過灰心,只要你們肯按我說的做,伯父一定會對你們改觀的?!?/br> 鐘三元冷聲道:“改觀又有什么用,反正在他的心里,我永遠也比不上大哥。” “如果我能令伯父對你另眼相看呢?你肯不肯將武學(xué)重新?lián)炱饋恚俊惫薹驳馈?/br> 他確實需要扶植一個傀儡,但是,卻不需要一個扶不上墻的爛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