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jié)
明明她并不是個好心泛濫之人,她惜命的很,要不然,也不可能活到現(xiàn)在??墒?,為什么這次,卻有那種為了白菲兒死了也在所不惜的感覺? 蘇良玉想不明白,也就不去想了,她只知道自己必須要護白菲兒周全。 因此,她苦笑地搖了搖頭道:“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但是,我總不能放下白姑娘不管。” 那人見她如此說,微微嘆息一聲,也只好作罷。 無論如何,這都是蘇良玉自己的決定。身為相交不久的普通朋友,他交淺言深,們也不會干涉太多。 蘇良玉帶著白菲兒離開了。 趙信因為來得早,住的是上等房,也在后院,相離并不遠。 不一會兒,客棧的掌柜,一臉焦急地帶著護城衛(wèi)來了。 這是一個五人一組的小隊,隊長是一名先天中期的武者,其他人,則都是先天初期的武者。 只這一小隊的人護城衛(wèi),就足以令眾人聞風喪膽了。 “發(fā)生了什么事?”護城衛(wèi)的隊長一來,就高聲問道。 此時,正是多事之秋,他們不得不重視每一次沖突。 那名白發(fā)蒼蒼的先天中期武者,就代表眾人,將剛才的事情,稟報給了護城衛(wèi)。 護城衛(wèi)的人,開始還沒怎么在意,但是檢查了尸體之后,臉色突然大變,冷著臉問道:“兇手是誰?” 老者搖頭道:“老朽也不清楚。我們來的時候,賀四就已經(jīng)死了。” 護城衛(wèi)聽到這話,臉色更冷了,他環(huán)視了一下周圍,在看到柳慕汐的時候,眼神頓了一下,隨即,就移開了目光,說道:“你們有誰知道兇手的情況,就站出來告訴我們,如果你們提供的線索是對的,我們城主不會薄待你們的?!?/br> 眾人雖然想要交好城主,可惜,他們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只能可惜的搖了搖頭。 有人見到護城衛(wèi)如此重視,心中一動,莫非殺這賀四之人,跟殺了城主之女的兇手,是同一個人? 有人動了心思,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道:“能殺了先天初期頂峰武者的人,必定是先天中期以上的武者,大人只要好好排查城中的先天中期武者,必定能找到兇手。” 護城衛(wèi)心中不屑,若是這么簡單,他們早就這么做了,又豈會這么大費周章? 這些先天中期的武者,哪個不是頗有來歷之人?若是徹底惹惱了他們,他們聯(lián)和起來,便是城主也沒有辦法,甚至還會給新城帶來大麻煩。 因此,城主就算心里再如何生氣,也不可能將他們得罪光的。 護城衛(wèi)隊長不再理會這個人,問道:“賀四死的時候,你們這些人都在大堂?” 為首的白發(fā)武者點了點頭,道:“不敢期滿大人,的確如此?!?/br> “這么說,你們都沒有嫌疑了?”護城衛(wèi)道。 眾人皆是點了點頭。 “客棧里,還有其他人不在這里嗎?尤其是先天中期的武者。”護城衛(wèi)又問道。 客棧的掌柜小眼睛一瞇,巡視了眾人一圈道:“客棧里的先天中期武者,就只有三人,現(xiàn)在都在這里了。” 護城衛(wèi)的隊長,又看了三名先天中期武者一眼,尤其是柳慕汐,更是被他多看了幾眼。 護城衛(wèi)隊長的動作,雖然隱蔽,但是也不是沒有人發(fā)現(xiàn)。于是,不少人看向柳慕汐的眼神都變了,在柳慕汐身邊之人,更是迅速后退幾步,想要離她更遠一些,以免殃及池魚。 柳慕汐卻是坦然自若,沒有半分心虛,含笑與護城衛(wèi)的隊長對視。 護城衛(wèi)的隊長,心里頗有幾分不好意思,見到眾人看著自己,便問道:“這位姑娘倒是眼生,不知何時來的新城?” 柳慕汐道:“閣下好眼力,我的確是昨日才進城?!?/br> 護城衛(wèi)隊長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br> 隨即,就移開目光,讓許多看熱鬧的人,都有些失望。 “將他的尸體帶走!”護城衛(wèi)吩咐一聲,就有兩名手下上前,將賀四的尸體一手提了起來,一行人又這么威風凜凜的離開了。 柳慕汐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微微蹙了下眉頭。 護城衛(wèi)一走,眾人就竊竊私語起來。 柳慕汐沒心情在這里多呆,轉(zhuǎn)身就想回自己的房間。 不少人見到柳慕汐,都遠遠避開,眼神都有些閃躲。 顯然是剛才護城衛(wèi)隊長的問話,讓他們聯(lián)想到了什么。 柳慕汐離開之后,眾人竊竊私語的聲音就大了起來。甚至,早有看不慣柳慕汐冷血之人,更是對周圍的人說道:“依我看,殺了城主千金的人,應(yīng)該就是她。她是女子,又是先天中期武者,護城衛(wèi)都對她動了疑心,除了她,還能是誰?” 有人反駁道:“不會吧?看起來不像啊!而且,若真是她殺的人,那護城衛(wèi)如何不逮捕她?” “嗤,你可不要被她的外表給欺騙了。有些人表面上道貌岸然,其實卻是一肚子狡詐心思。護城衛(wèi)現(xiàn)在不抓她,是因為沒有證據(jù),相信我,不出兩天,她必定會被抓進城主府。”那人嗤笑一聲,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怎么這么肯定?”有人問道。 “我吳大嘴說的話,什么時候錯過?!蹦凶拥靡庋笱蟮恼f道。 除了柳慕汐之外的,另外兩名先天武者—— 一名白發(fā)老者,以及一個冷峻男子,有意無意地站在一起。 老者嘆息道:“這群狗東西,竟敢在這里如此胡言亂語,早晚有一天,會死在這張嘴上。” 冷峻男子唇邊竟是罕見地溢出一絲冷笑,冷冷道:“自尋死路?!?/br> 兩人對視一眼,隨即就轉(zhuǎn)身各自離開了。 柳慕汐回到客棧時,朱紫已經(jīng)醒了過來,見她回來,問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怎么這么吵?” 武者的聽力比一般人強得多,就算不是用心去聽,也能聽得到。朱紫根本就沒怎么睡著。 本想下去看看,又怕自己給柳慕汐添麻煩,最后,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了房間里。 柳慕汐大略地將事情給她說了一遍,朱紫冷笑一聲道:“果然是個無恥的賤人!我看那賀四不是被別人殺的,根本就是她那個賤人自己下的手?!?/br> “你為何會有這種想法?”柳慕汐也有同樣的想法,聽到這話,卻依舊有些奇怪的問道。 柳慕汐見她神色不太好,也不等她回答,又說道:“餓了吧?你先喝杯水,我吩咐小伙計給你送飯來?!?/br> 朱紫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早飯她也沒吃,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午飯的時間,她是后天武者,不能辟谷,打了一架,又受了傷,早已經(jīng)額的饑腸轆轆了。 因為大家都在閑聊,伙計們也比較清閑,柳慕汐吩咐之后,很快就將清淡的飯菜端上來了。 飯菜清淡又滋補,而且還十分可口,朱紫見柳慕汐為自己想的如此周全,心中感動無比,哽咽的說道:“柳神醫(yī),我何德何能得你如此照顧?遇到你,真是我三生修來的福氣。” 柳慕汐笑道:“你是我的病人,我自然要對你的身體負責??斐园?,不然就涼了?!?/br> 朱紫重重點了點頭,好似連身上的疼痛都減輕了不少。 用過飯之后,撤下殘羹之后。她才對柳慕汐說道:“不是我高看那個賤人,其實,我還覺得自己小瞧她了呢?那賤人最善于偽裝,蠱惑人心。不說師……趙信,就連我?guī)煾?,也被她蒙蔽了,一直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來疼愛,一點也不下于我。而且,他們逃出來時,師叔來追捕他們,最后竟然被趙信給誤殺了?!?/br> 說到這里,朱紫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她來追趙信,除了不敢相信他會如此無情,背叛自己之外,也想要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殺害師叔的兇手。 畢竟,她的師叔,是先天中期的武者,又豈是趙信能夠誤殺大的了的? 朱紫深吸一口氣,又說道:“經(jīng)過今天的事,我反倒有些明白了。殺了師叔的人,極有可能不是趙信,而是白菲兒。” “我這么說,是有依據(jù)的。我被趙信打打傷時,傷勢其實并不重,傷我的人,其實是白菲兒。當時,我真以為自己要死了,她身上的氣勢,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一點都不輸給師叔這個先天中期的武者,我心里驚恐非常,當時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F(xiàn)在回想起來,我卻越來越肯定是白菲兒殺了師叔?!?/br> 朱紫眼圈發(fā)紅,臉上滿是痛恨之色,咬牙切齒地說道:“她以為我必死無疑,就沒想過在我面前隱藏實力。若非怕我死得太快,被人懷疑,她早就把我一擊斃命了。我恐怕也活不到現(xiàn)在。我想,白菲兒現(xiàn)在最想要殺的人,必定是我,她怕我會xiele她的底?!?/br> 柳慕汐聽到這里,稍稍吃了一驚,甚至有點后怕。早知如此,她絕對不會離開朱紫那么久,若是白菲兒真像朱紫說得那么厲害,她要殺朱紫,她恐怕也回救不及。 如此看來,這白菲兒,修為應(yīng)該不會比她弱多少??峙卤绕鹉乔鍓酏S的清慧仙姑都不差什么。 能年紀輕輕達到這個程度,又豈會是什么簡單人物? 朱紫對白菲兒又是痛恨,又是懼怕,兩種情緒交織,讓她的神色看起來極為復雜。 柳慕汐見狀,安撫地說道:“別擔心,我不會讓她殺了你的。她還不是我的對手?!?/br> 朱紫抬起頭看柳慕汐,見她眸子沉靜,臉上含著淡淡的笑意,不知怎地,略有些慌張的心也頓時平靜了下來。 是啊,她怎么忘了?她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她身邊還有柳神醫(yī)呢!她既然說了會保護自己,那就一定不會讓自己受傷。 她對柳慕汐也有種莫名的信賴。 隨即,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說道:“柳神醫(yī),你說,殺了城主愛女之人,會不會也是白菲兒?” 她生怕柳慕汐不相信,又急忙說道:“別看那白菲兒嬌嬌弱弱的模樣,其實卻是膽大包天,心狠手辣,沒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而且她又善于偽裝。以前,我以為她是后天武者,就沒有多想,其他人更不會往她身上去想了?,F(xiàn)在,我倒是覺得,十之八九,白菲兒就是殺害城主愛女的兇手?!?/br> 柳慕汐沉吟了一下點頭,道:“說的很有道理。而且那白菲兒的真實修為,連我都看不穿,她的身上必定有可以遮掩修為的寶貝?!?/br> 朱紫見柳慕汐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十分高興,好似被自己的長輩夸獎了一般。 “那事不宜遲,我們將這件事通知城主?”朱紫興奮地提議道,臉色因為激動,而微微發(fā)紅。 柳慕汐微微一笑道:“別急,我們只是猜測而已,又沒有證據(jù),誰會相信我們?你也知道那白菲兒慣會蠱惑人心,大家被她一煽動,說不定倒霉就是我們了?!?/br> 柳慕汐幾乎可以確定,那白菲兒必定有修煉可以迷惑人心的功法。這可不是什么好東西。 朱紫興奮稍減,皺眉道:“那怎么辦?那白菲兒謹慎的很,不可能會給我們留下把柄?!?/br> 柳慕汐道:“如果真的是她做的,那么肯定會有破綻,我們慢慢尋找就是了?!?/br> “也只能這樣了?!敝熳蠂@息道。 知道兇手,卻不能立即殺了她報仇,實在是讓人郁悶無奈。 新城城主府,修煉室外的客廳。 “屬下蕭繹,拜見城主?!贝┲o城衛(wèi)的年輕男子,向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行禮道。 中年男子,只穿著一襲樸素的青衣,卻不怒自威,氣勢強大,明明不算高的身形,卻給不可攀越的感覺聽,讓人只能在他面前俯首稱臣,正事新城城主,先天后期的大高手,陶萬山。 “起來吧!蕭繹,你這么著急拜見我,可是有事?”陶萬山城主淡淡地問道。 蕭繹就是之前那位護城衛(wèi)的一名隊長,站起來說道:“屬下有事向城主稟報。” 陶萬山?jīng)]有說話。 蕭繹明白城主的脾氣,頓了頓,道:“今天,屬下見到了那個人?!?/br> 陶萬山瞇著的眼睛,頓時張開,凌厲的眼神看向蕭繹,見到蕭繹神色不變,才緩了緩,問道:“哦?她看起來如何?” 蕭繹神色更加恭敬,道:“她看起來很好,沒有受傷,精神也很好?!?/br> 陶萬山這才點了點頭,不說話了。 蕭繹心里如貓爪似的,對那個人的身份越加好奇了。 他可從來沒有見過,城主如此注意一個人,就算是對死去的小姐,也沒有如此重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