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木子這瞬間,心里涌出百種奇怪的滋味,繚繞心頭,只想轉(zhuǎn)身就跑,離開這里,可她手挽著顧耀,顧耀噙著笑看她,旁邊兩個男人也陪著笑說,木子小姐是好看,可顧總監(jiān)也很美啊,類型不一樣嘛,何必過于自謙虛。 木子又往顧耀旁邊靠了靠,倆人在外人看來,十分親昵,可木子此時想著要怎么脫身。 難不成告訴顧耀,哈哈,沒想到吧,你姐也是個同性戀,而且還追過我。 或者,裝生病?不舒服,先回去了? 錢不是事,關(guān)鍵是房子已經(jīng)住進(jìn)去了! 正當(dāng)木子禮貌微笑,腦子高速運轉(zhuǎn)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寸頭年輕的男人,西裝筆挺,一臉戾氣,手持一杯香檳,目光在看到木子的那一瞬間,行動迅速的走了過來。 顧耀愣了愣,隨即小聲告訴木子:“這個是北京北虹電子公司的新任ceo,鄒北枬,身價至少500億,他好像是沖你來的?!?/br> 顧驪顧耀和身邊的兩個男人噙著笑沖鄒被枬打招呼,木子禮貌的笑了笑,年輕男人笑著說:“木子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上來就單刀直入,毫不避諱。 若是放在以往,甭管這人多牛逼多帥,這種拽得二萬八五的口氣,木子不嘲諷兩句就算是對得起自己的九年義務(wù)教育,可這面對六年多未見的顧驪,此人還用一種極其晦暗不明的眼神看她,木子只會感謝這個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來的壯士,救她一命。 于是她毫不猶豫的看了看自己的老板——顧耀,顧耀笑著說:“我在原地等你?!?/br> 木子點了點頭,跟著鄒北枬到了宴會邊緣一個比較僻靜的地方。 木子還在思考這個尷尬的事情要不要告訴雇主——顧耀的時候,只見面前這個一米八的大個子男人,對自己咬牙切齒地說:“木子小姐,我是北南往北?!?/br> 木子愣了一下,仔細(xì)從自己腦海里搜尋自己是否有個網(wǎng)戀對象叫這個id的,可根本不用搜索,木子從來沒有網(wǎng)戀過,她也不需要網(wǎng)戀。 木子保持禮貌微笑。 直到男人一字一句的說出那句經(jīng)典對話:“祖安大舞臺,有媽你就來?!钡臅r候,木子的表情才發(fā)生了變化,真是才出虎xue,又入狼窩,今年水逆?。?/br> 王離是個記者,今晚得到獨家內(nèi)幕消息,張氏未露面的將會繼承集團(tuán)的外孫女可能會在今晚參加宴會,而北虹電子公司的新任ceo,鄒北枬是內(nèi)選的相親對象之一,所以跟著鄒北枬,就有可能拍到那個張氏的未來繼承人,這將會是個獨家大新聞。 可王離沒想到的是,這個鄒北枬跟一個小網(wǎng)紅到了角落里,難道是什么愛恨情仇的糾葛?網(wǎng)紅千里追夫,渣男為權(quán)錢賣i身的戲碼嗎? 王離不動聲色地開始打開微型攝像機(jī)。 接下來的一幕,所有人都驚呆了。 只見兩人交談中,氣氛開始劍拔弩張了起來,鄒北枬伸手想要抓住欲離開的木子,木子左手手背打開鄒北枬的手掌,右手幾乎是連貫動作的,給了鄒北枬一耳光,響亮又透徹,把一米八的年輕男人的臉直接打偏了,鄒北枬氣急敗壞,用手扯著了木子的披肩卷發(fā),而這女子的動作,快的還沒有人看清楚是怎么回事,鄒北枬直接背著地,被木子,一個穿著高跟鞋,身著華服的嬌弱?女子,給掄了出去。 宴會一時雅雀無聲,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是顧耀和顧驪,倆人疾步過來,招呼人把鄒北枬帶到休息室,而木子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把鄒北枬摔在地上了,木子不好意思地對鄒北枬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顧耀:“你別待在這里了,讓我姐帶你去房間坐會吧?!?/br> 木子被顧驪拉著手腕,帶上了二樓。 一件很大的客房,裝修繁復(fù)又華麗,木子坐在床上,伸手接過顧驪倒得白開水。她喝了兩口,燙的舌尖疼。她抬眼看著顧驪,那表情就像是說,你故意的? 木子呼了兩口氣:“這開水太燙了?!?/br> 顧驪:“我端給你,又沒讓你喝。” 木子把隔熱的杯子放在床頭柜上,看著面前這個除了聲音這么多年沒有變化,其他全變了的顧驪,一時間不知道怎么開口。 顧驪坐在對面美人榻上,兩腿交疊,靠著背靠,一臉舒服愜意,她的聲音帶著困懨懨的懶,說話的調(diào)調(diào),尾音往上俏,說不出的嗲和嫵媚:“沒想到六年了,你居然蓄起了長發(fā)?!?/br> 木子在這種黏黏膩膩的注視下,感覺空氣煩悶,她伸手雙手捧著茶杯,往里面吹氣,想讓熱水涼的快一些,也想以此來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 顧驪不知道從哪拿出了木子的手機(jī),手機(jī)屏幕已經(jīng)摔碎了,她食指拇指夾著手機(jī),上下晃著,遞給木子,:“你看你,還是那么粗心大意,打架的時候,手機(jī)掉地上,這么大聲,都沒反應(yīng)過來,要不是我看到,撿起來,還不知道,丟了這么重要的東西,你可怎么辦?”說著抬眼看著木子,眼尾像是帶著鉤子。 木子也不管燙不燙,猛喝一口白開水,伸手接過手機(jī)一看,雖然屏幕碎了,但好在還能使用。 顧驪看著木子不答話,笑著繼續(xù)問:“怎么了,我的老同學(xué)?咱們高中可是最好的朋友,現(xiàn)在你又是我弟弟的女朋友,將來我就是的你的jiejie了,要是結(jié)婚了,大家住在一起,每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你現(xiàn)在就避我如蛇蝎,以后可怎么好?” 木子想扯一個禮貌的笑出來,結(jié)果笑的比哭還難看。 “不過啊,看在是老同學(xué)的份上,我就好心告訴你一件事,我弟弟啊,他啥都好,就是不喜歡女人?!鳖欝P說話一字一句,咬字清楚,生怕木子理解不了其中的含義。 木子心想,可不是嗎?可不就巧了嗎?你顧家兩姐弟都是同性戀,媽的還都被我遇上了,我可不倒霉透頂了嗎?! 看著木子平靜的目光,顧驪皺著眉頭問:“你以為我在騙你嗎?”顧驪站起身來,木子連忙把喝空的茶杯遞過去,這個茶杯是骨瓷玫瑰花形狀的設(shè)計,顧驪看著裝啞巴喝完一大杯的木子,接過杯子,轉(zhuǎn)身放在桌上。 木子看著面前這個渾身是刺,說話夾槍帶棒的顧驪,和記憶里那個溫柔靦腆容易害羞的顧驪簡直判若兩人,她想說些什么,可自己當(dāng)年說了那么傷人的話,現(xiàn)在再來道歉,遲了整整六年。再說些什么,有用嗎? 所有的解釋都蒼白無力,所有的關(guān)切悔恨都不無法扶平當(dāng)初造成的傷害。 可當(dāng)木子想要開口的時候,感覺一雙無形的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讓她發(fā)不出聲來。她頭暈眼花的仰倒在這張大床上,努力的晃悠著自己的腦袋,想要逐漸拉回抽離身體的意識,眼皮壓上的那一瞬間,她聽著顧驪那嫵媚的聲音,調(diào)笑地說:“上官木,你還真容易相信別人?!?/br> 木子再睜開眼的時候,眼前是藍(lán)金色的水晶吊燈,看著陌生的房間和陌生的顧驪。 以及……自己被綁成了大字型?;位坞p手雙腳,居然還不是繩子或者布條,居然是手銬鎖鏈……而且這手銬,腳鎖還是鋼制的,看起來就很結(jié)實。 顧驪坐在床邊,她視jian般看著木子的臉,解釋道:“我放了一點藥,本來只是使人渾身沒有力氣,哪知道你卻暈了半小時,沒想到你居然對這東西這么敏i感?!?/br> 木子抿著嘴,皺著眉頭,看著顧驪。 顧驪伸手輕輕地?fù)崞侥咀拥木o鎖的眉頭:“放輕松,皺著眉頭都不美了。” 木子閉眼嘆了口氣:“你把我綁在這里真的好嗎?” 顧驪笑著說:“你已經(jīng)錯過了爺爺?shù)某鰣觯仁c,我?guī)闳シ块g和他道歉。現(xiàn)在我只想好好和你敘舊,至于顧耀,你不要管他。他前男友來了,沒功夫顧及到你。” 木子看著顧驪那手白皙的手指,細(xì)細(xì)玩弄著自己的頭發(fā):“顧驪,你變了太多了,我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和你敘舊?!?/br> 顧驪看著木子,俯身下去,用火紅的嘴唇親了親木子白嫩的耳垂,呵氣的說:“不說那就做?” 木子睜開眼睛,又嘆了口氣:“顧驪,我當(dāng)你現(xiàn)在是想報復(fù)六年前,我對你說了那么難聽的話,可你仔細(xì)想想,你自己沒有問題嗎?大庭廣眾的表白,做那么過分的事情,一點臉面都不給我留,我為何又要考慮你的感受呢?” 顧驪直起身,看著木子的眼睛,她的眼瞳看起來波瀾不驚,甚至還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憐憫。 木子語氣和緩:“我第二天很后悔,我想向你道歉,可從此我再也沒見過你了,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痛苦嗎?聽到流言蜚語的我,并不比你好受多少。” 顧驪‘呵’地笑了一聲,她撇在耳邊的卷發(fā),滑落下來,落在了木子的臉上,弄的木子有點發(fā)癢,“你這樣說,是怕我讓我對你做什么發(fā)瘋的事兒嗎?” 木子忽略那股癢意,不在乎的說:“顧驪,你能怎么發(fā)瘋?拿刀捅死我?還是扒光我的衣服,猥褻我?還是拍些不入流的小視頻以此威脅我?或者弓雖女干我?可顧驪,你我同為女子,你能怎么弓雖女干我?”看著那雙凄迷的眼睛,像是在控訴無邊的相思和怨恨,木子嘆了口氣:“顧驪,是你一廂情愿非要喜歡我的,我只是拒絕了你,如果我拒絕的人,都像你這般對我,我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個犄角旮旯里了?!?/br> 顧驪笑了笑,自嘲道:“可你為什么也要說那句‘我也喜歡你’?你為什么要給我希望?為什么又要對我那么好?” 木子:“因為我確實喜歡你啊,我對你好是因為你值得任何人對你好,顧驪,你知道友情和愛情最大的區(qū)別嗎?不是獨占欲而是xing欲,我看到你我會心跳會歡喜,可我對你唯獨沒有xing 欲?!?/br> 顧驪笑的花枝亂顫般,“你沒試過,怎么知道不會對我有xing欲?”說完拿猩紅的舌尖,舔了一口木子白皙粉嫩的臉頰。 “你他媽傻逼?。谫Y擦粉了的!你別給我弄臟了!”突然爆發(fā)的怒吼,把顧驪吼的一陣陣的。 這人藥暈她,沒反應(yīng),綁在床上,沒反應(yīng),說了威脅的話,沒反應(yīng)。舔了下臉,就因為怕脫妝,反應(yīng)居然這么大…… 木子臉冷眼冷話也冷:“我剛醒來的時候,就想說了,可我擔(dān)心影響你的心情,我當(dāng)初不過是隨便說你兩句,你又是退學(xué),又是做手術(shù)的,現(xiàn)在,不僅性格變得偏執(zhí)了,還學(xué)那些什么囚i禁強(qiáng)制愛把我綁在床上,可你這樣有什么用呢?顧驪你以前好歹也是學(xué)霸,能不能動腦子分析一下,你但凡你對我做了這些事情,我不會報警嗎?我獨身一人,無父無母的,你拿什么能威脅到我?”說完,又嘆了口氣,像是恨鐵不成鋼:“不就是告白失敗了嗎?不就是我不喜歡女的嗎?可我沒說不能和你繼續(xù)當(dāng)朋友啊,女生和女生在一起不就那么回事嗎?我是顧耀的女朋友,你是顧耀的jiejie,以后我倆就是閨蜜啊,一起逛街吃飯聊天泡吧看電影的,除了最后一步,你不過分,我哪次明確拒絕過你的身體接觸?” 顧驪妖嬈的面容出現(xiàn)了一絲呆愕,整個人的銳氣和強(qiáng)悍的氣場被化去了,有點緊張地眨了眨眼睛,手指開始小幅度的,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她不可思議地說:“我都對你這樣了,你還愿意和我當(dāng)朋友?” 木子翻了白眼,沒好氣地說:“你爸爸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顧驪看著白眼都能翻得如此好看的木子,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一個身穿紅色昂貴禮服的卷發(fā)妖艷女子,此時卻哭得像個孩子,她說話支離破碎,斷斷續(xù)續(xù)不成句:“我以為……我以為……你……你惡心我,再也……不想見我……不愿意……看到我……你知道我……” 木子被綁得雙手雙腳發(fā)麻,嘆了今晚的第78次氣,聽著面前這個女人,哭訴自己這么多年的痛苦。 顧驪沒有參加高考,在家里閉門不出了兩個月,之后去日本找了最好的整容修復(fù)團(tuán)隊,去除臉上這塊丑陋駭人的胎記,之后又偷偷跑去木子大學(xué),偷看木子,直到發(fā)現(xiàn)木子有了男友后,她又大醉了一場,徹底死心,再也沒打擾木子,將她埋于心底。 這個痛哭流涕的女人,一臉鼻涕一臉淚的蹭的木子的衣服上,沾著鮮艷的口紅和粉底。 長舒一口氣,木子忍不住打斷地說:“人有三急,你能不能放我先去個衛(wèi)生間?” 顧驪像是突然想起木子還被自己拷著,連忙拿出鑰匙給木子解開,木子活動了下手腕和腳腕,伸手摸了摸顧驪的臉,溫柔地說:“六年前是我錯了,但我希望你相信,我從未想過傷害你?!闭f著拿起抽紙給她擦拭眼角的淚,那里有顆紅色的淚痣,“雖然我無法接受你作為我的愛人,但我仍然可以是你最好的朋友,像當(dāng)初一樣,陪著你。” 說完,顧驪撲進(jìn)木子的懷里,木子伸手一下下慢慢的輕輕地?fù)崦@個跪坐在自己懷里的顧驪。 這小哭包,雖然外面改變了很多,但仍然淚腺發(fā)達(dá),哭起來沒完沒了的,等顧驪哭完了,情緒發(fā)泄完了,顧驪的妝全花了,木子的衣服全臟了。 兩人一個重新化妝,一個只有找顧驪以前穿過的晚禮服。 木子選了一件藍(lán)鳶尾花設(shè)計的衣服,不過后背露腰的位置有點寬松了,顧驪找了針線幫木子改了一下,因為還要在比下大小,木子只好拿著浴巾遮住胸前的位置。 顧驪沒忍住往木子的后腰看了一眼,白皙細(xì)膩又緊致,看起來伸手一握就能捏碎的陶瓷娃娃的感覺,露出的后背,漂亮的蝴蝶骨和明顯的脊椎線,可那卻有一條手掌長短的傷痕,像是刀傷,一走神,顧驪把自己手指戳出血了,她拿紙擦了一下,抿了抿嘴問:“木木,你后腰的傷是怎么回事?” 木子往落地鏡靠近了一會,她的臀部很翹,腰窩就在淺紫色條紋三角褲邊緣的上面,下面就是兩條雪白生嫩的長腿,筆直細(xì)長,小腿能隱約看出漂亮的肌rou線條。木子仔細(xì)看了一下:“沒有啊?” 顧驪拿著修改好了晚禮服,走過來,彎腰指著后腰那處早已變白的傷痕說:“就是這里?!?/br> 顧驪斂著呼吸,她感覺手指碰到到木子肌膚的地方像是觸及到了一股電流,那股電流從指尖一直躥一直躥,躥到顧驪的心尖。 木子仔細(xì)看看了:“你不說,我還不知道有這塊傷呢,可能是小時候不小心弄到的吧?!?/br> 顧驪就看著那漂亮的腰窩,下面是像蜜桃一樣挺翹漂亮的臀部,木子轉(zhuǎn)身接過晚禮服,拿手指點了點顧驪的額頭:“你流鼻血了,哎,出息?!?/br> 顧驪一抬頭看著鏡子的自己,一行鼻血流了下來,她不好意思去了衛(wèi)生間,木子三下倆除二的把禮服套上,顧驪拿著衛(wèi)生紙仰頭出來,就看到木子站在鏡子前。 禮服的裙擺從正前方交叉,往后形成了一個弧形,像花瓣盛開一樣,那兩條腿像是花瓣中的花蕊一樣。再往上是那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很難想象那么細(xì)的腰,為什么會有哪么強(qiáng)的爆發(fā)力量,直接把人掄起來掀翻在地,在往上是坎肩式的設(shè)計,露出了漂亮精致的直角肩,和美麗的天鵝頸。在顧驪的印象里,木子一直是細(xì)眉細(xì)眼,漂亮的介于少年和少女,可兇狠的卻像黑豹一樣,她眉眼變化了很多,細(xì)眼也變得靈動含情,褪去了以往的兇戾獨來獨往的孤獨感,而變成了降落人間的不諳世事的人魚公主。 一個人的氣質(zhì),怎么能變化的那么大呢?明明五官并無大的變化,卻從懸崖峭壁的野玫瑰變成了深海的美麗珍珠。 “還差點什么?!鳖欝P去衣帽間拿出了一個盒子,她打開是一條水滴形狀的鉆石項鏈,在燈光下閃著耀眼的光,木子坐在凳子上,顧驪從后面給她帶上,那條水滴形狀的藍(lán)寶石邊鑲嵌著108顆一克拉的鉆石,木子呆呆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顧驪又開始給木子換上了藍(lán)寶石的耳環(huán),木子拿梳著順了下自己的頭發(fā),編了個辮子,把頭上的裝飾夾子取了下來。 顧驪看著鏡子里的木子著了迷。 木子摸了摸項鏈,舔了舔嘴唇,問:“這條項鏈真好看,她有名字嗎?” 顧驪笑了笑:“這條項鏈叫深海淚滴?!?/br> 木子回頭對著顧驪燦爛一笑,顧驪感覺自己的心臟從未如此活躍,像是快要沖出胸腔了?!斑@個多少錢???” 木子知道,問錢很俗,但就是忍不住。 顧驪耳朵脖子緋紅一片,“也就八百萬吧?!?/br> 木子回過頭,笑了笑:“哦。八百萬……?”木子的表情出現(xiàn)了裂痕,她臉上還維持著說話時的微笑,手卻開始動了起來,顧驪按住她的手。 “怎么了?” 木子像個機(jī)器人一樣回答:“我把它取下來?!?/br> 顧驪不解地問:“這么漂亮,為什么要取?” 木子的手僵在那里,她的手像是慢動作一樣,緩緩放下,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然后咬了下舌尖,問:“你記得我十八歲,你送我的禮物嗎?” 顧驪:“恩恩,一對鴿子血耳環(huán)?!?/br> 木子心里瘋狂叫囂,什么鴿子血!那不是人工合成的紅寶石耳環(huán)嗎??。。。槭裁词区澴友。?/br> 木子微不可察地深深吸了一口氣:“那耳環(huán)有這條項鏈貴嗎?” 顧驪認(rèn)真的想了想,說:“也就三百萬吧。” 木子:“……” 天哪!所以當(dāng)初我為什么要拒絕這個富婆的表白啊!臥槽!?。。。?!就算拒絕也不要拒絕的這么明顯??!當(dāng)魚養(yǎng)不好嗎?! 木子站起身來,認(rèn)真的看著顧驪,露出個溫柔的表情說:“顧驪,你再告白一次試試。”我一定答應(yīng)你??!求包養(yǎng)??! 顧驪嬌羞掩面,那手輕輕點了下木子的肩膀:“討厭~我知道你不喜歡女生,不要逗人家啦~” 木子尷尬地笑著吸了口氣,:“不是,顧驪,你聽我說……”我可以的,我可以彎的! 可還沒說完,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一個懶懶的男聲:“姐,你和木子好了嗎?宴會都快結(jié)束了,爺爺回書房了,都快休息了。敘舊需要這么久嗎?” 顧驪拉著木子的手腕,往外走,看到換裝木子的那瞬間,顧耀吹了個口哨:“你這不走紅地毯了,要回人魚國當(dāng)公主了是嗎?” 木子沒有理會顧耀的調(diào)侃,滿腦子都是八百萬的項鏈和三百萬的鴿子血。 踩著高跟鞋,像是踩著云朵上,被富家少爺小姐牽著,像是見了老爺子就可以一步登天,魚越龍門,從此就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木子心里還在盤算著,這顧驪和自己當(dāng)朋友就能為自己花這么多錢,要是成了情侶,自己豈不是想開公司開公司,想當(dāng)老板當(dāng)老板了? 當(dāng)年為什么,不了解顧驪的家庭背景啊,就擅自把她當(dāng)成一個可憐兮兮的弱勢女,失算失算,可是重新攻略吧,又顯的太愛財了。哎呀,把一個普通副本,自己玩成困難模式了……可這一拒絕,就捆綁piay,要是以后分手了,不得關(guān)小黑屋啊,算了,算了,還是命重要,再考慮一下吧。 木子跟著兩人進(jìn)了書房,別人的書房放兩本書加個板凳,桌子就叫書房了,顧耀家的書房,墻壁從下都上,從左到右,全是書,木子跟著他倆穿過一排排挨著天花板高的書架,進(jìn)入了里面寬敞的地方,一張巨大的老式書桌,一張?zhí)僖?,七座的沙發(fā),和木質(zhì)茶幾,茶幾上發(fā)著金絲楠木的茶盤。書房里有兩個中年男人,一個女人和坐著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頭。 老人正喝著茶,手上拿著一本書。 額……木子很想說,這位老爺爺大晚上喝茶,容易亢奮。 木子挨著禮貌的打招呼。 兩個中年男人點頭隨口回了一句話,就沒再說話了,反倒是這個女人拉著木子的手,連說了三個差不多就行。 老人用挑剔的目光看了木子一眼后,沒有和她說話,反而是拉著顧耀說了不少,就放他們出門了。 顧驪本來想送木子回家的,但被叫進(jìn)去處理其他的事情了,木子回房間,取下了項鏈和耳環(huán),拿上手機(jī)就走了。 顧耀把風(fēng)衣遞給木子,“鄒北枬想包i養(yǎng)你?” 木子套上外套:“你為什么這么問?” 顧耀:“我想不出來你揍他的原因,看不出來你不僅練過啊,那動作行云流水的像是專業(yè)打手?!?/br> 木子:“算有點仇吧,身體反應(yīng),我其實沒想打他的?!?/br> 顧耀把木子送到門外:“看來你今天表現(xiàn)不錯,我姐倒是很喜歡你,爺爺?shù)脑?,你得罪姓鄒的,他不想理你也是正常,不過好在我前男友一鬧,你的地位算是穩(wěn)了,但我爸還是讓我出國兩個月?!?/br> 木子手扶額頭,心想:你姐可不喜歡我嗎?喜歡的都都把我捆起來了。 顧耀:“我讓我們家的司機(jī)送你,我回去睡了,注意查收賬戶?!?/br> 木子伸手直接從顧耀的口袋里掏出口紅,“我真是工具人啊,用完就丟,再見了,顧老板?!?/br> 顧耀轉(zhuǎn)身揮手,留下瀟灑的背影,木子坐進(jìn)后座,看著窗外的夜色。 木子跟著兩人進(jìn)了書房,別人的書房放兩本書加個板凳,桌子就叫書房了,顧耀家的書房,墻壁從下都上,從左到右,全是書,木子跟著他倆穿過一排排挨著天花板高的書架,進(jìn)入了里面寬敞的地方,一張巨大的老式書桌,一張?zhí)僖危咦纳嘲l(fā),和木質(zhì)茶幾,茶幾上發(fā)著金絲楠木的茶盤。書房里有兩個中年男人,一個女人和坐著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頭。 老人正喝著茶,手上拿著一本書。 額……木子很想說,這位老爺爺大晚上喝茶,容易亢奮。 木子挨著禮貌的打招呼。 兩個中年男人點頭隨口回了一句話,就沒再說話了,反倒是這個女人拉著木子的手,連說了三個差不多就行。 老人用挑剔的目光看了木子一眼后,沒有和她說話,反而是拉著顧耀說了不少,就放他們出門了。 顧驪本來想送木子回家的,但被叫進(jìn)去處理其他的事情了,木子回房間,取下了項鏈和耳環(huán),拿上手機(jī)就走了。 顧耀把風(fēng)衣遞給木子,“鄒北枬想包i養(yǎng)你?” 木子套上外套:“你為什么這么問?” 顧耀:“我想不出來你揍他的原因,看不出來你不僅練過啊,那動作行云流水的像是專業(yè)打手。” 木子:“算有點仇吧,身體反應(yīng),我其實沒想打他的?!?/br> 顧耀把木子送到門外:“雖然你今天給我找了大麻煩,但我姐倒是很喜歡你,爺爺?shù)脑?,你得罪姓鄒的,他不想理你也是正常,不過好在我前男友一鬧,你的地位算是穩(wěn)了,但我爸還是讓我出國隔離一兩個月?!?/br> 木子手扶額頭,心想:你姐可不喜歡我嗎?喜歡的都都把我捆起來了。 顧耀:“我讓我們家的司機(jī)送你,我回去睡了,注意查收賬戶?!?/br> 木子伸手直接從顧耀的口袋里掏出口紅,“我真是工具人啊,用完就丟,再見了,顧老板?!?/br> 顧耀轉(zhuǎn)身揮手,留下瀟灑的背影,木子坐進(jìn)后座,看著窗外的夜色。 回家以后,張珊姍正躺在沙發(fā)上,她穿著自己去年不要的墨綠色仙鶴睡衣,懶洋洋地拿著昆蟲響紙,正在逗著麒麟,聽到聲音,張珊姍回頭看她,她的木質(zhì)眼鏡放在茶幾上,一雙黑色的眼眸,在轉(zhuǎn)頭看向她那一瞬間,亮了一下。 “喲!” 木子敷衍地打了個招呼,就趕緊上樓會房間翻箱倒柜的找出了那個價值三百萬的鴿子血耳環(huán),她脫了衣服卸了妝,穿著連體皮卡丘睡衣,往樓下跑去,興奮地拿著一只耳環(huán)遞給張珊姍看,然后說書先生一般的,坐在沙發(fā)上,把自己被顧驪捆i綁play的事情,還有高中的糾葛添油加醋的講給了張珊姍和聽不懂人話的麒麟。 張珊姍聽完,沒什么反應(yīng),只是問:“聽起來,你還挺后悔?” 木子唉聲嘆氣的把麒麟像獅子王的辛巴那樣舉起來:“后悔兩個字怎么能體現(xiàn)楚我現(xiàn)在的!此時此刻的心情!我腸子都悔青了,好嗎?!一個白富美向我告白,還送我300萬的耳環(huán)! 他弟弟開法拉利??!我居然拒絕她呢!我真想把我的腦子敲開看看,這種彗星撞地球一百年都不會遇到一次的機(jī)會,居然被我親手扼殺了,還扼殺了兩次!你想想一出手就是三百萬,還是六年前,她身價都多少?。∩僬f也得上億吧!” 張珊姍不想再聽她說話了,她站起身來,她身上的陰影投到了木子的身上,說不出來的巨大壓迫感,她的聲音不辨喜怒,像,只是一個朋友八卦的問問題而已,“她要是窮追不舍,你就和她再一起了?” 木子感覺氣氛有些奇怪,她把麒麟護(hù)在胸前,麒麟那幼齒輕輕咬著木子的食指,像是不滿被困在懷里:“會在一起吧,我感覺倆女的,我也不吃什么虧?!?/br> 張珊姍繼續(xù)問:“你會和她永遠(yuǎn)在一起嗎?就因為她有錢?” 木子奇怪的反問:“為什么要永遠(yuǎn)在一起?分手才是感情的常態(tài)不是嗎?而且,我又不是同性戀,當(dāng)然是……” 張珊姍:“雁過拔毛,獸走留皮?!?/br> 木子隨意地?fù)]了揮手,像是開玩笑地說:“哪有,就蹭點零花錢,不過同性的話,我覺得我精神犧牲挺大的,要是不多撈點,對不起我自己?!?/br> 張珊姍:“你真的把她當(dāng)成你的朋友嗎?” 木子:“在一起之后,就是情侶了,不是朋友了啊!” “你這樣的價值觀,很有問題,你知道嗎?”張珊姍的語氣有些淡漠,像是在陳述事實,又像是在指出錯誤?!澳悴欢瓙矍椤!?/br> 木子把麒麟抱在懷里,她好笑的說:“我不知道我到底懂不懂愛情,但在我的理解里,沒有愛情會一直長久保鮮下去,就算在濃烈再撕心裂肺也最終會有消磨的一天,我選擇在即將消磨的時候,結(jié)束它,我有錯嗎?再者,愛情本來就是奢侈品,是他們非要喜歡我,求我提供給他們想要的奢侈品,我不過是用我的精神損失去換取我所需要的生活物質(zhì),這樣不對嗎?” 張珊姍:“愛,是對等的,是相互需要,你既然不愛那些人,你就不需要和他們在一起?!?/br> 木子嗤笑道:“愛情從來不可能對等,先動心的那方,永遠(yuǎn)是被動的卑微,就像是乞討者一樣,而愛情也很難換取愛情……算了,我不想和你討論這樣的問題?!?/br> 張珊姍看著她,鏡片在燈光下反射出銀光,她輕飄飄地留了一句,我睡覺了,就離開了。 木子歪著頭,這人怎么一回來就這樣,以前都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吃槍藥一般,難道是惡心同性戀? 同性戀怎么了? 看似天天上網(wǎng)沖浪,實則是個老古董。 接下來的幾天,張珊姍再也沒有晚上抱著枕頭來找過木子,每天也是早出晚歸的,木子每天按時直播,等到《紅塵萬丈》官網(wǎng)的宣傳照都出來之后,木子又上午到處取景拍攝,下午直播,因為事情多,又累,每晚上睡得很早。 事情感覺都忙完后,木子才想起來來,給麒麟買的貓爬架都快一周多了,還沒有安裝,她扎了個丸子頭,換了身束身的衣服,就開始把大箱子里的散裝大零件全部倒出來,麒麟好奇的東嗅嗅西聞聞。 木子想找個塑料手套帶上,可找了一大圈都沒找到在哪里,明明記得買了的,應(yīng)該是張珊姍在收拾,可一想到最近兩人好幾天沒說過話,木子就不想主動開口找她,明明是她先嗆得自己! 木子拿起麻繩開始一圈圈的纏著木樁,等所有零件都處理好了,木樁也都纏繞好了,現(xiàn)在只剩拼裝起來了,不過當(dāng)初買貓爬架的時候,買的太大太長了,怎么也得需要兩個人配合,才能平穩(wěn),木子想著要怎么扶起來的時候,張珊姍下班回來了,她把背包放在沙發(fā)上,挽起袖子,換了拖鞋走過來。行動自然,語氣溫和:“你怎么一個人弄這些,不等我回來?” 木子愣著看著這個主動挑起冷戰(zhàn)的沒事人,揚(yáng)了揚(yáng)眉說:“我看你這幾天有點忙,所以就自己弄了?!?/br> 張珊姍讓木子扶著木樁,自己拿起螺絲釘和扳手開始組裝貓爬架,“你買了多高的?” 木子扶著木樁說:“兩米三吧?” 張珊姍看著麒麟手掌長短的的小身板,笑著說:“誰家小貓一個人玩這么大的架子?。俊?/br> 木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給她遞了一個零件,:“再苦不能苦孩子。我的貓自然是要最好的?!?/br> 張珊姍附和了幾句,兩人忙了一會,終于把貓爬架安裝好了,木子用力把它扶起來,靠在墻上,“好了。”剛說完,手指滑到了卡在麻繩里的刀片,血流如注。 木子拿起手對張珊姍說:“流血了……”邦迪在哪里你知道? 還沒說完,張珊姍握著木子的流血的手指直接含在手里吸允了一下,木子的食指就這樣在她的溫?zé)崛彳浀淖炖?,還能感覺舌尖的摩擦。 木子僵在原地。 張珊姍帶著木質(zhì)的眼鏡,看不清楚神情。 木子感覺到,有點不對勁。 木子木木地問:“你干嘛?” 張珊姍含著木子的受傷的食指,嘴唇一張一合:“我媽教的,受傷了要用唾液消毒?!?/br> 你媽是大山里的孩子嗎?消毒還用唾液?! 木子剛想張嘴反駁,可她還不知道說什么的時候,門鈴響了。 倆人的魂魄像是突然歸位,木子抽離手指,“我去開門?!?/br> 張珊姍轉(zhuǎn)身去抽屜里拿出藥箱。 兩人的表情,一個如釋重負(fù),一個滿臉遺憾。 木子打開門,外面站的是拿著巨大蛋糕盒的顧驪,對方穿著一身干練的職場西裝,妝面干凈莊重,只有眼角的淚痣格嫵媚,“木木!我記得你高中最喜歡吃芝士蛋糕,這是我昨天做的,我一下班就給你拿過來了!”說著興奮地舉起手里的臉盆大小的蛋糕。 木子看著這么大一盒蛋糕,勉強(qiáng)露出真誠好客的微笑,“進(jìn)來吧,我給你拿拖鞋?!?/br> 顧驪脫了高跟鞋,自顧自的去了廚房,猶如自己的主場般,拿出刀叉,泡了壺紅茶,把切好的一塊芝士蛋糕端到客廳。完全忽視了另一個室友的存在。 木子站在廚房和客廳的通道,一時間有些不知所錯。 兩人一個拿著醫(yī)藥箱坐在沙發(fā)的一邊,一個端著芝士蛋糕盤坐在沙發(fā)的另一頭。 看著兩人灼灼的視線,木子只好走到中間,坐下,笑著介紹:“這是我室友張珊姍,這是我高中同學(xué)顧驪?!?/br> 兩人隔著木子,用眼神示好,木子卻從兩人看似友好,實則淡漠的眼神交匯中,隱隱看到一絲爭鋒相對的刀光劍影。 顧驪笑了笑,看著張珊姍,語調(diào)輕浮調(diào)又高:“木木,她是你室友啊,我還以為是你聘請你的助理呢?朋友之間,不都是好看的和好看的玩嗎?” 木子:“?”六年不見,一上門拜訪,就給挑撥離間?!你這六年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把我害羞內(nèi)斂不愛說話的顧驪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