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當(dāng)天晚上,木子就嘗到裝逼的后果,雖然以往隔三差五的和武警叔叔們玩鬧,但都是無傷的技巧□□流,像今天晚上這種拳拳打到人i體上,而且是這么大型的多人一對多格斗,導(dǎo)致她現(xiàn)在渾身疼,肌rou有些撕裂,雙手手背更是青青紫紫腫的老高,骨頭輕微開裂,血凝固了。 木子躺在床上,心情卻變得很好,把發(fā)腫豬蹄搭在床欄上,閉眼倒頭就睡。 難得一個夢,夢里她是個六扇門的紅衣捕快,父親是六扇門的總捕頭,他倆結(jié)伴懲惡揚善,然后和青梅竹馬的翩翩少年訂婚了,洞房花燭夜,她揭開少年的紅蓋頭,林柆一張粉面含羞的臉就這么露了出來。 等等!為什么她揭蓋頭,她是女的啊,不該是她穿著新娘裝嗎? 再等等!為什么新郎是林柆?! 救命啊,你不要撲過來! 救命! 木子睜開眼,醒了。 生物鐘比平時晚了十分鐘。 周一,上課。 穿上校服,拿著飯卡,學(xué)校食堂,一塊五的面條上面還有牛rou粒,看一眼蔥花,因為起來晚了,已經(jīng)沒有了,沒有蔥花,香菜也將就點吧。 吃飽了,上早自習(xí)。 渾渾噩噩的早自習(xí)完了,回寢室睡午覺,睡完了,忘了吃飯,買塊面包嚼啊嚼。 下午上課,上完課,去上班。 今天又要發(fā)傳單。 木子把校服放進(jìn)書包,兩只豬蹄拿著傳單,堆著笑臉,開始給路人遞傳單,來來往往忙碌的人,或無視,或接下,沒人停下腳步,也沒人注意到木子兩只腫的老高的手背。 木子站在那里,打了個哈欠,掉了滴眼淚,視線有些模糊,再恢復(fù)的時候,就看到一個扒手從后面偷走了前面洋氣打扮的女人的錢包。 手法之快,刀片又利又薄,劃開背包,拿出錢包。 整個過程不到一秒中。 身體快過意識,等木子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抓住了扒手的手腕,將那只抓著錢包的手舉了起來,扒手回頭,一個中年男人,目光閃爍,鼻尖嘴塞,面相陰狠,一看就是慣犯。 糟了…… 木子想給自己一耳光。 記得小時候,父親做了一把木刀,然后往木子身上刺去,木子左閃右閃,被刺了無數(shù)刀,木子嘟起嘴,不想練了,人家小女孩都是看電視,逛公園,去游樂場,她呢!陪她爸練習(xí)格斗術(shù),簡直非人哉。 哪知上官林煞有介事的說:“現(xiàn)在的扒手啊,越來越厲害了,尤其是慣犯,他們?nèi)胄兄?,都會做在油鍋里放肥皂的練?xí),十個刀片在手里玩,手速快的你難以想象。” 木子翻了個白眼:“請問這個練習(xí)和慣犯小偷有什么關(guān)系?” “小偷無處不在,尤其是人多的地方,萬一有人偷了你的東西,被你發(fā)現(xiàn)了,或者是你同學(xué)的東西被偷,你看見了,你這個脾氣,和你老子我一模一樣,肯定要管閑事,他們的袖口都會藏把刀,到時候捅過來,你躲不過怎么辦,所以必須練!” 木子心想:你就是的單純想逗我玩吧。 沒想到八年后,父親的猜測應(yīng)驗了。 木子膝蓋一抬,一耳光扇到小偷的臉上,先震麻手腕,再聲東擊西,阻礙視線,人群發(fā)生一陣sao動,小偷慌神地一瞬間,木子已經(jīng)將慣犯反剪壓在地上。 眾人還沒清楚發(fā)生了什么時候,就看到一把匕首和粉色的mk錢包掉在地上,短發(fā)少女把一個大叔壓在地上,標(biāo)準(zhǔn)的警察隊伍同意訓(xùn)練的,扣押犯人的姿勢,如果拿一個手銬,那么就更標(biāo)準(zhǔn)了。 不知道誰開始咔擦拍照。 木子無語地吼了一聲:“報警啊!” 做完好人好事的木子,也許做夢也沒想到,自己一個從下在警察堆里長大,被兩任武警撫養(yǎng)長大的三好少女,居然有天會窮到去給黑道賣命。 當(dāng)然,她更沒想到的是,做完好人好事的,被舉報了。 傳單散了一地,她兩只豬蹄手撿了半天,誤了時間,本來的三十塊錢沒有了,老板結(jié)完之前的賬拍了拍木子的肩膀:“吃個橘子吧,我也知道你不容易,小姑娘家家的,可不知道誰舉報了我們聘用未成年人……你也知道,我也不容易,上有老,下有小,兩個女兒都在讀書……” 木子拿著鄒巴巴的九十塊錢,抬頭問:“老板,能不能湊個一百,紅色鈔票吉利?!?/br> 老板愣了一下,點頭說:“好?!?/br> 木子開門準(zhǔn)備離開,然后又折返問:“老板,好人是不是都沒有好報?” 老板愣了愣笑著說:“怎么可能呢,好人會有好報的?!钡粗咀右浑p認(rèn)真找尋答案眼睛,又補充道:“人們都希望好人有好報,是因為他們都希望遇見個好人?!?/br> 木子仰頭嘆氣,天上開始飄雨了,她把校服披在頭上,回學(xué)校的路上,肚子響了一路,和周邊修高樓大廈的農(nóng)民工一起,吃了個蛋炒飯,四塊錢,吃了個飽,經(jīng)過小賣部的時候,看著放在架上的德芙巧克力,想起那時候,葉停每天都會給她買一塊,她喜歡吃甜食,感覺嘴里甜了,好像心里就不苦了。 葉停,去北京了。 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交集過后,越走越遠(yuǎn)。 木子看著框架上的德芙巧克力很久,可嘴里蛋炒飯的咸味有點太濃了,濃到光是憑著記憶,她根本想不起德芙巧克力的味道。 雨大了。 木子又開始走小路。 各種新聞報道和事實證明,不管是男生女生走夜路絕不能因為圖速度就抄小道,這樣你遇見壞人和被壞人堵住的幾率高達(dá)百分之六十,而木子毫不疑問地又被堵了。 “喂!你是上官木?” 木子轉(zhuǎn)過去,站著幾個牛高馬大,一臉殺氣的男人。 “我不是?!蹦咀酉脍s快離開,自己累了一天,手被腫的老高,再打一架,兩只手就別要了。 “你就是,跟我們走一趟吧。” 看著面前的三座大山,看來是昨天晚上的禍?zhǔn)?,明明繞道就好了,或者做小伏低,偏偏就是忍不下那一口氣。 打吧打吧。 但木子走過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不是這樣的,黑色的轎車上坐著一個少年,他眼角烏青,嘴唇破了,旁邊放著一盒醫(yī)藥箱。碎發(fā)遮住了眉頭,一臉邪氣,沖著她揚眉:“怎么昨個才揍了我,就把我忘了?!?/br> 木子心想:昨天那么多人,誰知道你是被揍的哪一個。 “過來吧,你手都腫成這樣了,我給你弄一下?!?/br> 木子看著轎車四周站著西裝筆挺的保鏢,走了過去,伸出兩只手,少年拿起一瓶二氧化氫直接往兩只手上淋了去。 火辣辣地疼,木子皺著眉。 雨噼里啪啦的下了起來,濺起無數(shù)水花,木子抬起頭,頭上多了一把黑色的大傘,她左右看去,這條小街,空無一人,甚是連攝像頭都沒有。 木子看著面前帶著墨鏡,國字臉站著筆挺程傘的男人,說了句:“謝謝?!?/br> 觀察了周圍的幾個保鏢,這模樣身段……還有若隱若現(xiàn)的氣質(zhì),像是專業(yè)的打手,這時候跑或者動手都不是明智的選擇,比起被打一頓,被面前這個少年戲耍一番,要好的多。 于是當(dāng)?shù)谖迤慷趸瘹湎聛淼臅r候,木子已經(jīng)沒有那么疼痛的反應(yīng)了,她好奇的看著手背上白色的泡沫。 少年心情大好的拿出,棉布給木子擦干凈,然后下巴一抬:“上車?!?/br> 木子往后退了一步。 少年笑了笑:“蛋炒飯有什么好吃的?我?guī)愠愿玫?。?/br> 木子又后退了一步。 少年笑了笑,“我叫維可,看上你了,決定讓你當(dāng)我的小弟?!?/br> 木子:……哦,原來不是要殺人滅口啊,于是她鉆進(jìn)了車?yán)铩?/br> 到地方就后悔了。 夜總會。 五光十色的燈,群魔亂舞,刺耳的動感音樂,木子跟著那人上了三樓,進(jìn)了一個包間。 里面坐著一個高大的男人,翹著二郎腿,隱于黑暗,他瞇著眼睛,房間視線昏暗,木子進(jìn)去后,少年笑了笑說:“哥,就是她,視頻我看了,沒錯。” 男人睜開眼,就這么靜靜地看著木子。 輕笑道:“聽說你很能打,沒想到這么好騙。” 木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又聽道男人說:“我不愛欺負(fù)小姑娘,這樣,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老老實實挨頓打。二嘛……”男人掏出□□,咔擦子彈上膛,“我讓你失去行動能力后,你再挨頓打?!?/br> 木子蹲在身體,小聲說了一句:“能不能不打肚子,我大姨媽快來了,出了問題沒錢看病。” 男人愣了愣,把槍放在桌上,“維可,你覺得呢?” 少年走過去,坐在沙發(fā)上,“不行。” 男人動了下手,木子自覺地躺在地上抱著肚子。開始大叫:“疼??!好痛啊!” 還沒開始動手的保鏢們,愣住了。 維可愣了一下,開始捧腹大笑,走過去打開燈,扯著木子的頭發(fā):“喂!我說你這么無賴跟誰學(xué)的……” 維可就這么扯著木子的頭發(fā),四目相對,光線昏暗,所有人的皮膚顏色都變暗了,忽略了膚色,維可這才看清了少女的五官,那是一雙很美的眼睛,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桃花眼,也不是勾人的丹鳳眼,而是一雙細(xì)長的眼睛,眼尾上揚,但那雙琥珀色的眼瞳帶著一絲無辜,忽略到眼尾張揚,整個眼睛更偏向杏仁眼。 那雙眼睛沒有任何情緒,面前少女的五官精致到不像話,水滴鼻,薄唇上還有唇珠,線條流暢,骨rou均勻。忽略掉凌厲的劍眉,這是一張標(biāo)準(zhǔn)的美人模樣。 就這么好看的人,誰能想到拳頭虎虎生威,掃腿的姿勢像是在少林寺學(xué)習(xí)過多年的一樣,維可氣的扇了木子一把掌,這一巴掌極重。 木子歪過頭,能感覺耳朵有輕微的耳鳴聲。 “你要感謝自己是個女人,以后在七中看到我繞路走?!?/br> 木子搖搖晃晃站起來,維可又拉住她,木子懷里突然被塞了一個東西,低頭一看像是一盒東西。 “丟人現(xiàn)眼?!?/br> 于是,憑借美色蒙混過關(guān)的木子同學(xué),臉頂著巴掌印,背著書包,懷里抱著一大盒德芙巧克力,穿過扭來扭曲,搔首弄姿的舞池,離開了這里。 ‘夜色’的門外,是站在的兩個高大穿黑衣服的保鏢,外面似乎是永不停歇的大雨,不知道這是哪里,怎么趕公交車,沒有傘,兜里還有…… 等等兜里的一百塊錢呢! 剛才在房間里,掉在地上了? 木子把一盒巧克力放進(jìn)書包里。 她站在門口,笑了笑,輕輕地說了一句:“去你媽的!” 許久,肩膀抖動地笑了一下,又說了一句:“去你媽的!艸!” 木子轉(zhuǎn)身又進(jìn)了‘夜色’。 尋著記憶,木子穿過遍布整個一樓的布料少的妖嬈女性,滿臉獵食欲望的男性,繞著路熟練地走到了第二樓在去往三樓的樓梯間被攔住了。 木子拉緊書包,禮貌地說:“叔叔,我剛才掉了一百塊錢在里面?!?/br> 保鏢堅定地擺了拒絕的姿勢。 “叔叔,那是我?guī)滋斓墓べY。” “要不你去問下,或者幫我拿回來。” “叔叔?” 兩個黑衣保鏢像是啞巴一樣,仍舊只是擺出了拒絕的姿勢。 “我就回去拿錢,就行行好,放我過去吧?!?/br> 木子廢了點口舌,還是沒用后,嘆了口氣打開書包,吃了兩塊的巧克力,入口即化,很甜。 吃完之后,把書包放在樓梯富貴樹的背后,然后把黑色的長袖扎進(jìn)黑色的運動褲里,收緊了帶子,系了一個蝴蝶結(jié)。 這個蝴蝶結(jié),木子學(xué)了很久,小時候鞋帶老是掉,可邦迪貼的鞋子不好看,于是父親就一遍又一遍的教木子系蝴蝶結(jié),木子學(xué)什么都很快,她像是在所有的事情上都極有天賦,除了系鞋帶。 格斗上面尤為天賦,于是父親在木子小時候,經(jīng)常帶她去格斗場,看武警叔叔們訓(xùn)練,等叔叔們訓(xùn)練完了,木子甚至也去試試。 一般是三米高的圍墻,木子能翻過兩米的,她就像條小魚一樣,精力充沛,但并不以此為樂,因為父親是個喜歡炫耀的人,成績好,他炫耀,木子體能好,也炫耀,甚至喝白酒這種損事,他都能炫耀,仿佛木子生來就是他的驕傲。 木子坐在攀爬欄桿的最上面,今天周六,武警隊加了訓(xùn)練項目。 電擊棍? 哇,一聲噼里啪啦的響聲,木子驚了一下,被這玩意電了,不得電焦嗎? 于是,第二天周日,武警副支隊小組組長上官林,就拿著電擊棍和木子開始格斗了。 木子:“我想要學(xué)校里流行的涼鞋,同學(xué)都有,就是那種踩著發(fā)光一閃一閃的那種。” 上官林:“可以啊,我們來練習(xí)一下這個,爸爸就給你買。” 木子這一瞬間很想知道其他武警的女兒都是這樣嗎?但很遺憾,他爸是這個武警隊里唯一有孩子的,雖然是撿的。 木子無從比較。 “高壓電擊可以讓歹徒渾身麻木,四肢無力,3-5分鐘內(nèi)喪失攻擊或作案能力,并且心理上造成較大的威懾!” “電擊類防身器材都是需要接觸電擊” “電棍的脈沖電雖然電壓很高,是可以電暈的,主要分什么位置,四肢會麻木無力攤到在地,失去反抗能力,如果上身就有可能電暈,畢竟人的身體素質(zhì)不一樣。所以請不要電擊老人和幼童,謹(jǐn)慎使用?!?/br> “木木!你怎么心不在焉的?你不想以后長大了!當(dāng)警察嗎!” “不想!” “那你想做什么!” “我想當(dāng)電視明星!唱歌跳舞演電視??!” “不行!人民警察多好……” 木子看著兩個保鏢腰側(cè)的電擊棍。 一百塊。 也許會被電暈。 一百塊。 艸! 她為什么是個女的,要是生個男兒身,她就去地下賭場打拳,賣命! 木子一腳踢在墻面上,然后竭力跳到保鏢的身上,雙腿環(huán)腰,在兩人懵逼的時候,一個旋轉(zhuǎn)反剪,順著力氣往右倒,這場纏斗,可謂是……不太美觀,面對體型和力量的巨大差距,只能干些下三流的招數(shù),什么猴子偷盜啦,插眼,鎖喉,吐口水…… 結(jié)局比過程重要,從三樓溜上來,一看……為什么走之前沒發(fā)現(xiàn)這一條樓道全是保鏢? 隔三米就是兩個…… 而且她們看見木子,愣了一下,直接開始抄家伙了。 不是吧…… 不是吧! 不是吧?。。。。。?! 大叔大哥們! 她只是想要回自己的一百塊?。?/br> 往后一看,后面的黑衣保鏢也上來了,前面一群人也來了,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于是木子果斷往地上一跪,雙手合十匍匐在地,大喊道:“我叫上官木!今年十四歲!性別女,三好學(xué)生!在七中讀書!現(xiàn)在高一!每天放學(xué)后兼職賺錢!然后攢錢交第二年的學(xué)費!今天被人舉報了,沒有工作了!然后被人拐到這里,一百塊掉進(jìn)了里面的房間,我一天用十塊,一百塊可以用十天!各位帥氣的叔叔!求求你們,不要打我!我明天還要上學(xué)呢!” 聲如洪鐘,撕心裂肺。 拿著電擊棍的保鏢們都傻眼了,看著這個瘦小的短發(fā)少女就這么跪在地上,縮成一團(tuán),一群大老爺們,你看我我看你。 隨即,只能用傳呼機(jī)聯(lián)系‘夜色’的mama桑,聽聽她的意見,畢竟里面那位爺,脾氣陰晴不定的,誰也不敢去打擾。 mama桑穿著紅色尖嘴細(xì)高跟,披著一條藏族毛氈坎肩,渾身珠光寶氣,一臉濃妝,腰身比極好,就這么婷婷走來。木子跪坐在那里。 保鏢說了一下大概情況,mama桑愣了一下,又笑了起來,“這么有趣呢?還是個小姑娘,你抬頭我看看……是你!” 木子抬起頭,這張濃妝艷抹的臉極其熟悉,這不是!這不是今天被搶劫的女人嗎!木子心里一喜,看來有望了! 可還沒開始高興,面前珠光寶氣的女人過去就是一腳,鞋尖踢到木子的腰側(cè)疼地她彎下了腰。 “老娘本來還想放你一馬,你居然鬧到這里來!給我揍!死死地揍!”mama桑一跺腳,咬牙說。 保鏢們愣了一下試探地說:“她是學(xué)生,而且是被拐過來的,不太好吧!” “弄死她!媽的!”mama桑氣急敗壞。 維可聽到旁邊人說的話,開門走了出來,就看到木子去而復(fù)返的跪坐在地上,好不可憐,他抬起頭,看著一臉怨恨的女人笑了笑說:“上官木,能耐??!歡姐可是出了名的脾氣好,你怎么把她惹怒的?” 木子轉(zhuǎn)過臉看著維可:“她被人搶劫了,我救回了她的錢包,然后被舉報未成年發(fā)傳單,失去了工作?!?/br> 維可:“好人好事啊!怎么會挨打?” 女人生氣地又踢了木子一下:“老娘缺那幾千塊,幾張卡嗎?!用得著你個小丫頭片子出頭?!” 木子捂著臉,了解到了前因后果。 這個mama桑叫陳歡,以前是個坐臺女,有個初戀,兩人一個村的,相愛后,在一起了,陳歡腦子不行,初戀聰明,于是陳歡就賣i身賺錢,供養(yǎng)初戀讀書,直到博士,進(jìn)了私企,兩人決定結(jié)婚。 可那天,陳歡坐臺的事情被初戀和他的老板同事們當(dāng)場撞破了。 初戀受不了,和陳歡分手了。 陳歡自暴自棄地繼續(xù)在這里干下去,又過了六年,初戀覺得自己還是愛陳歡的,只要她找個正經(jīng)工作,兩人就再試試,可此時的陳歡已經(jīng)是mama桑了,舉足輕重,根本走不了,于是陳歡編了個謊言,兩人就這么又在一起了。 陳歡白天假裝在小公司里當(dāng)財務(wù),晚上繼續(xù)在‘夜色’當(dāng)mama桑。 小半年后,初戀求婚了。 兩人今天約會的時候,小偷搶了陳歡的包,因為要錄口供,陳歡也去了警局,本來錄個口供筆錄就可以離開,但陳歡的情況有些復(fù)雜,就耽誤了。 警局的小警察,有個是初戀的大學(xué)朋友。 “今天入局的這個女人,好像你朋友圈里你女朋友的樣子啊?!?/br> “?” “不過,應(yīng)該不是,這個女人有前科,好像是哪個夜總會的mama桑。” 陳歡手指的戒指被扒下來了。 她在警局門口坐了很久。 久到天上開始飄雨。 久到‘夜色’的人來接她。 “上班了,歡姐?!?/br> 木子站了起來,長久的跪坐讓她的小腿有些麻,她走過去看著陳歡,那是張濃妝艷抹的臉,但不能否認(rèn)是一張好看的臉。 “如果有一天,一把刀往你的肚子里捅,我救不救你?”木子的眼神很認(rèn)真。 陳歡:“不需要你救,我寧愿被捅死。” 木子:“我記住了,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如你所愿?!?/br> 木子看著被曲折故事驚呆了的維可,伸出手,那是一個乞討的姿勢,她的臉被亮黃的燈光打上了一層光影泯滅的圓暈,她黑色的衣袖的褶紋是雅黑色的,她抬眼看著維可,滿是細(xì)小傷痕的手掌,度上了一層黃色的光,像是在接受陽光的饋贈,然后下一秒她就會揮揮手將向陽的溫度轉(zhuǎn)手傳給別人。 這一瞬間,維可居然出現(xiàn)了幻覺,像是聽到了教堂的鐘聲。 這個上官木,真是 ……有種令人忍不住親近的迷人氣質(zhì)。 維可掏出皮夾,一張一張的往上放錢,到了第十張的時候,維可問:“明天早上,一起吃早飯?” 木子抬眼。 維可眨了眨眼睛:“給你機(jī)會占我便宜。” 木子拿走一張鈔票,揣進(jìn)兜里,然后把剩余九張,折疊好,輕輕拉開少年的白色短袖,把錢丟進(jìn)去。 看了維可,一眼。 維可被那一眼看的渾身口干舌燥。 直到木子離開,他還通紅著一張臉。 木子發(fā)現(xiàn)身邊開始跟了只蒼蠅。 這只蒼蠅體形巨大,迷妹無數(shù),穿著花里胡哨,自封時尚的弄潮兒。 鞋子是限量版鴛鴦鞋,必定是同一種新款的顏色都買齊了,一只腳一只色號,說是這樣,他堂堂七中校霸,就絕不會走平常路了。 早上食堂有他,課間caocao場有他,中午食堂有他,晚上打工的餐館和咖啡廳都有他。 簡直無孔不入,臉皮厚出天際。 就這樣被木子選擇性無視之后,這人又換了路子折磨木子。 于是木子所在的咖啡廳和餐館又被人舉報了。 木子又雙叒被開除了。 餐廳后廚,木子站在那里,兩只黃色的熟料手套還沾著泡沫,維可穿著像只花孔雀一樣,連頭頂?shù)陌l(fā)膠都噴了好幾遍。 “哎呀,不用這么盡職盡責(zé)的,還有一紅盆子的碗碟呢,就算洗碗才幾個錢啊?!?/br> 老板站到后面,看了維可一眼,嘆氣道:“木子,這邊來結(jié)賬,都快十點了,早點回去,一個女孩子太危險了?!?/br> 木子脫下塑料手套,往收銀臺去,老板遞給了木子兩張百元大鈔。 木子拿過錢,對老板說了再見,去后廚背上書包就離開了。 維可還跟在后面,“你晚上沒吃東西吧,走!咱先去吃火鍋,吃完了我再帶你去‘夜色’消遣一下,你說何必呢,就洗一晚上的盤子才四十塊,你當(dāng)我的小弟,給我鞍前馬后,我一天給你開兩百,你就負(fù)責(zé)給我買買早飯啊,陪我下館子,去‘夜色’跳跳舞啊,就行了?!?/br> 木子回頭看了一眼跟在維可后面的兩個跟班,抬眼問:“他們兩個有工資嗎?” 宋瓊很上道的說:“哪有啊,在維哥心里,你比我們重要多了?!?/br> 胖子點頭如搗蒜。 木子不哂一笑,繼續(xù)往前走,到了學(xué)校,校門已經(jīng)關(guān)了,維可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盒進(jìn)口白巧克力遞給木子。 木子看了看。 維可:“你嘗嘗,國外買的,比德芙的奶味濃。甜得發(fā)膩?!?/br> 木子看著那盒巧克力,伸手接了,放進(jìn)書包,先從圍墻丟過書包,從圍墻翻了進(jìn)去。 在長達(dá)一周的sao擾中,每天找兼職失敗后,木子看到上同一節(jié)體育課的維可,拉緊松緊帶,挽了一個蝴蝶結(jié),走過去,單手擋住了差點跑出場外的籃球。 “玩一把” 本班的男生看了一眼木子,又回頭看維可,維可笑了笑:“賭注?!?/br> 木子:“一個要求?!?/br> “deal!” 這是木子這輩子打過最不愉快的籃球賽,也是輸?shù)淖畈桓市牡幕@球賽,原因無二,就是男生們打籃球打著打著開始脫衣服了。 混在一群年輕的雄性堆里,還是群渾身是汗的雄性堆里,這群少年的皮膚保養(yǎng)的比女人還細(xì)膩! 第一局,木子被搶球炫技的男人挨著,手臂挨著渾身黏膩的汗,直接摔倒了。 第二句,因為身高……起跳搶球的時候,被一米八的男生踩著腳,撞倒了。 第三局,三分球,空心。 結(jié)局,木子輸了。 比起初中的男同學(xué)們,不管是本隊的隊員還是對手的隊員,都在收到維可的眼神后,存心給木子找麻煩,木子站在那里,憋了一周的怒氣,被這場更憋屈的籃球賽點燃后,怒火沖天,一巴掌扇過去,直接把維可按在地上揍了幾拳,就被拉走了。 不出意料。 年級主任的辦公室罰站。 年級主任:“怎么回事!” 維可:“老師,我嘴賤,挨揍應(yīng)該的?!?/br> 年級主任:“上官木,你怎么說?!” 木子:“老師,對不起?!?/br> 年級主任:“檢討兩千字?!?/br> 木子走出辦公室的時候,維可站在那里,雙手環(huán)胸的笑著說:“你在之前的學(xué)校是年級第一吧,一月考也才100名,一副只要好好學(xué)習(xí)必定能出人頭地,報效國家的模樣,我看著就好笑的不行。 大發(fā)慈悲的多和你說兩句,讀書有個屁用,你出去繞著那些小公司走一轉(zhuǎn),那些月薪3000的,哪個不是川大,西財,西南石油畢業(yè)出來的,哦,你肯定覺得只要好好考試去北大清華就了不起了,你怕是沒去過北京,我告訴你,你在北京城走一圈,犄角旮旯的那些野雞公司,隨便拉一個畢業(yè)生都是北清的碩士,哦,你肯定想讀了博士就有錢了,擠上中流了對嗎?你去問問我們學(xué)校教書的實習(xí)年輕老師,多少女博士是被睡出來的?” 木子轉(zhuǎn)臉看他。 維可噙著笑:“我媽是麻省理工的博士,我爸是劍橋出生,那天在包廂拿槍嚇唬你的是我哥,清華本碩連讀,哈佛博士畢業(yè),我出生就是個天才,但你看我讀書嗎?我真是看得上你才和你說實話,我鄰居jiejie南洋理工金融,留學(xué)回來直接考了財i政i局的公務(wù)員拿著3000的月薪,你覺得你可以比她好嗎?” 木子:“你怎么知道我不可以?” 維可‘哈’地笑了一聲,“你真是帶著小城農(nóng)村的那種質(zhì)樸和天真呢,不過很新鮮我很喜歡?!?/br> 木子:“我不需要你的喜歡?!?/br> 維可:“這樣吧,反正你要找工作,不如來‘夜色’刷馬桶,十點下班,算你100塊,日結(jié)怎么樣?” 木子站在那里,不自覺地抿了抿嘴唇,下意識就想拒絕。 維可:“就當(dāng)這是我對你提的一個要求了?!?/br> 地鐵轉(zhuǎn)三次線路,耗時半個小時,木子開始了辛勤地馬桶工生活。 木子帶著黑色棒球帽,領(lǐng)著員工服,開始從一樓刷廁所刷到三樓,再從三樓刷到一樓。 除了三樓的高檔包間。二樓和一樓的廁所,水槽里總是有煙灰和顏色,很多人都不愛沖廁所。 每次聽到水流沖刷的聲音,木子總會心里不舒服,她在這吵鬧的環(huán)境里呆了半個月了,還是討厭吵鬧。 不過和維可的關(guān)系有些緩和,這家伙總是請她吃夜宵,還請她吃巧克力,人啊,總是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啊。 一旦習(xí)慣了這種免費的投喂,就會產(chǎn)生虧欠感,一旦新生虧欠,就容易被人拿捏。 就比如現(xiàn)在,在二月考的時候,維可和四中的約架…… 木子脫下校服,揣進(jìn)書包,長袖外面套短袖,還是純黑,還是黑色的運動褲。 活動手腕加入群架的時候,木子有些心不在焉。 一想著,這群人的打架技術(shù)是真的菜。 二想著,揍人做壞事,這種讓人腎上腺素急速分泌,產(chǎn)生多巴胺真是讓人快樂。 于是在一周一小打,二周一大打之后,木子以干凈利落的身手和一對多的格斗技巧,擠下了維可的校霸位置,成了七中公認(rèn)的校霸。 當(dāng)然校霸又怎么了,還不是維可的小弟。 畢竟靠著他家的‘夜色’發(fā)工資。 校霸好,可以收保護(hù)費,打贏群架還能免費蹭吃蹭玩,校霸妙,早飯,午飯食堂好兄弟們作伴,學(xué)校課間也總有兄弟找你一起吃飯,打球,永不孤獨,再也不獨身一人,木子開始享受這種感覺。 直到三月考,木子考了年級五十六名,沒有到處奔波兼職,固定時間上下班刷馬桶,還有維可老大專車接送,木子的時間變多了,瞌睡少了,學(xué)習(xí)效率顯著提高了。 但同樣的問題來了。 學(xué)校大致分為三類。 優(yōu)等生,眼高于頂抱團(tuán)學(xué)習(xí)。 中等生,長袖善舞搞好交際。 差等生,吃喝玩樂絕不學(xué)習(xí)。 而混在一群差生里的木子,因為優(yōu)異的成績讓人有些不好靠近,人啊,心里不能產(chǎn)生隔閡,一旦產(chǎn)生隔閡,有了比較,覺得你高人一等后,總有些不舒服,每每看著你,就覺得自己是個豬狗不如的蠢東西,于是木子的朋友開始漸漸少了。 維可拍拍木子的肩膀出了個主意:“你學(xué)習(xí)歸學(xué)習(xí),考試歸考試,你好好學(xué)習(xí),考倒數(shù)的成績就可以了?!?/br> 木子想了想覺得挺有道理,于是在維可誘導(dǎo)下,接下來的所有小型考試,全部不及格! 被老師找去談話的時間多了,和兄弟們在一起的時間又長了。 人這種生物,要么學(xué)野獸一直獨行,要么就學(xué)羊群一直抱團(tuán)在一起,但絕不能一只羊脫離羊群,或者孤獨的野獸披著羊皮走進(jìn)羊群,可木子那時候還不知道有些皮披上了,就一輩子摘不下來了。 期末考后,木子提著白色的行李箱,把成績單放在宿舍的床上,吃了頓午餐,坐著維可的車去了東站坐車。 一個學(xué)期,四個月,沒有和王叔叔聯(lián)系了,除了給的一張銀行卡,木子就像是與家里失聯(lián)了一樣,等木子再拖著行李箱走進(jìn)那條又長又窄的巷子的時候,什么都沒有改變,只是開門的人變了。 一個陌生的女人開的門,房間里的電視機(jī)聲音放的很大。 “你找誰?”女人問。 木子抓著行李箱的手緊了緊,心中無數(shù)個念頭閃過,嘴張了又閉,閉了又張。 “你是上官木吧?王鐵說過你,怎么回來也不說聲?我好開車去接你啊?!?/br> 晚上,等王鐵下班,木子才知道,王叔叔早在兩個月前離婚了,現(xiàn)在帶著女兒住進(jìn)來的這個是二婚對象,兩人還沒辦婚禮。扯沒扯那紅本子就不知道了。 王鐵遞給木子一個新手機(jī),“我下班的時候,在旁邊的店里買的,你這孩子急死我了,每次又聯(lián)系不上,卡里的錢也不用,你是干什么啊,在成都讀書,怎么會不花錢?” 木子吃了一口白飯,低聲說:“有獎學(xué)金的,五千塊。” 新阿姨性格有些風(fēng)風(fēng)火火,嗓門也大,隨即就開始捧了起來:“王鐵!你這養(yǎng)女可以??!到成都那么好的學(xué)校都可以拿獎學(xué)金!你學(xué)學(xué)你jiejie!天天只知道打游戲!” 木子看著打著耳洞,穿著吊帶,翻著白眼吃飯的新meimei,感覺比起王子豪,應(yīng)該不會難處很多,暑假也就一個多月。隨便交流交流就過去了。 可木子想岔了,王自豪是個小朋友,胡攪蠻纏,最愛的就是哭鬧,但給個巧克力,棒棒糖還是能和平相處的,而面前這個重組家庭的便宜meimei,就會冷刀子,被捅了很久后,才會流血,關(guān)鍵是什么時候捅的刀,木子都不會知道。 但礙于這個家的情況,比之前還復(fù)雜,木子處于漩渦中,再一次深刻的感受到在人情世故這方面,她可能真的蠢得很。 比如家里的花瓶被新meimei弄碎了,木子拿起掃把開始收拾,晚上吃飯的時候,新阿姨就無意間說:“家里的花瓶不小心被木子打碎了,看來明天下班得繞愿遠(yuǎn)路,去菜市場買了一個了?!?/br> 木子震驚抬頭。 便宜meimei說:“都怪我,我今天下午都在朋友家玩,要是我在屋里,換個花瓶擺放的位置,jiejie就不會打碎了。” 木子:“我……” 王叔叔給木子夾了一塊rou:“沒事,花瓶不值錢?!?/br> 再比如,木子逮到了新meimei偷家里錢的事,她攔住了晚上偷偷拿錢,穿的花枝招展想混跡夜店的便宜meimei。 木子:“你不能拿家里錢!” 便宜meimei:“上官木,你看清楚自己的定位,不要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你是養(yǎng)女,我是繼女,誰也不比誰高貴!” 木子:“這和高貴有什么關(guān)系?” 便宜meimei:“我知道,你看不起我,看不起我媽,你要是喜歡那個開花店的前養(yǎng)母,你去找她??!” 木子“”“這和何阿姨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便宜meimei:“那我拿錢管你什么事!王叔叔現(xiàn)在是我爸爸,他的錢就是我媽的錢,我媽的錢就是我的錢!” 木子站在那里,看著便宜meimei繞著走開了,嘆了一口氣。 晚上吃飯。 王鐵:“佳佳呢?” 何阿姨:“她說她朋友生日,晚上在外面吃,今晚睡她朋友那里?!?/br> 木子吃著碗里的涼菜,抬著頭:“王叔叔,何佳佳她……” 何阿姨的聲調(diào)有些陰陽怪氣:“何佳佳怎么了?!下午佳佳給我打電話說看到你拿家里的錢了!怎么現(xiàn)在想倒打一耙?” 木子:“不是……” 王鐵:“木木,別說了,好好吃飯?!?/br> 在隔三差五就被放冷箭之后,木子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這兩母女是想讓王叔叔討厭她?可這是為什么了?大家才認(rèn)識不到一個月,還住在同一個屋檐下,有必要嗎? 可木子還沒把這個問題思考清楚,王叔叔就連夜收到通知,出跨省任務(wù)了,而何阿姨這兩天在外地進(jìn)貨,家里的座機(jī)響個不停,木子光著腳跑出去接聽是何佳佳的哭泣聲。 “王叔叔,救我!王叔叔!” “你在哪里?怎么回事?!” “你滾!你給我滾!我要王叔叔?。。⊥跏迨蹇靵砭任?!” “王叔出任務(wù)了,已經(jīng)走了,你在哪里!” ※※※※※※※※※※※※※※※※※※※※ 希望大家多多給我留言收藏,你的鼓勵是我最好的動力。 (這種情況一般交警解決,一手交錢一手私了。)進(jìn)局子是因為……覺得有戲劇張力。 這一卷大概還有個三四章就結(jié)束了,大學(xué)不準(zhǔn)備寫了,大概會穿插在第三卷,第三卷和第四卷大概會開始寫打臉?biāo)牧?。就是那種我有三個閨密大佬罩著混娛樂圈的那種肆無忌憚的爽文,其實剛開始本來不準(zhǔn)備寫娛樂圈的,但最近寫的這兩本文,都太她喵的壓抑了,于是我準(zhǔn)備開始自嗨了。 就像昨天我朋友說:現(xiàn)實生活已經(jīng)這么cao蛋了,看小說,不圖爽,找虐嗎? 是的,是時候帶大家爽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