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節(jié)
諸葛鈺云淡風輕地揚眉淺笑:“沒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荀楓,你無恥的功夫,也精進了不少!” 荀楓的眸光暗了暗,卻并未動怒,而是笑容越發(fā)燦燦:“哦,忘了一件事,朕的宸妃快要臨盆了,她將為朕誕下皇次子,諸葛世子火急火燎地趕回京城,該不會就是為了喝朕的皇次子的滿月酒吧!” 諸葛鈺的大掌一握,拽緊了韁繩,冷笑:“呵,你大概誤會了,我妻子臨盆在即,倒是我想請你喝我兒子的滿月酒,有空賞臉么?” “哈哈……真自大呀!”荀楓大笑出聲,話鋒一轉,“朕碰過的女人,你當真還要?” 諸葛鈺的雙眸急速竄起一層紅血絲,卻語氣不變:“她是我妻子!” 荀楓勾起嫣紅的唇,含笑說道:“可她不要你,你死纏爛打有什么意思?別說你只是王府世子,就算做了喀什慶的族長又如何?和朕相比,你算哪根蔥?女人都是愛慕虛榮的,曾經與你安穩(wěn)度日,不過是因為沒有機會選擇更好的!一旦她習慣了暢游巔峰的快感,便再也瞧不上從前的寒酸了!” 那個女人,不就是這樣的嗎? 荀楓隨手一拋,一張契約書準確無誤地飄到了諸葛鈺的馬鞍上,“這是西部三座城池的礦產開發(fā)權和南水西掉工程的絕對主導權,有了它們,喀什慶將再無后患。一個女人,換一個民族的興旺,怎么想怎么劃算啊?!?/br> 諸葛鈺握緊了契約書。 荀楓笑道:“你有兵力不假,喀什慶強大也真,但雙方若真的大動干戈,朕向你保證,哪怕是車輪戰(zhàn),朕也能玩兒死你!啊,也不用車輪戰(zhàn)了,朕如今是皇帝,皇帝就有特權,朕一道詔書發(fā)下,整個大周便再無人敢做諸葛家的生意,誰做,嗯,朕就砍了他腦袋!反正朕無所謂流芳百世或遺臭萬年?!?/br> 逼,曾經有人這么逼過他,現(xiàn)在他也想逼別人,覺得好快樂! 諸葛鈺卻一把捏碎了契約書,看著他,眸光清冽如水:“我若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誰又信我能保護他們的家園?以女人換繁榮昌盛,這簡直是種侮辱!我們喀什慶人不怕流血,不怕犧牲,哪怕戰(zhàn)斗至最后一人,也決不允許有誰踐踏我們的民族尊嚴!” 言罷,一千死士爆發(fā)出陣陣吶喊,一聲聲,震耳欲聾,直沖云霄! “戰(zhàn)!戰(zhàn)!戰(zhàn)……” 諸葛鈺劍指蒼穹:“寧戰(zhàn)死!不退縮!” 千人回應,浩瀚正氣在天地間徐徐鋪陳開來:“寧戰(zhàn)死!不退縮!寧戰(zhàn)死!不退縮!” 諸葛鈺掄劍一斬,劈出一道凜冽劍氣,城門中的戰(zhàn)車立刻從中爆開,大周兵士血濺當場:“殺——” 千名死士,除開炮兵與弓箭手,其余的盡數(shù)沖向了城門。 他們知道這一去便再也沒有歸路,對方敢大開城門,勢必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但他們不怕!砍了左腿,他們還有右腿!砍了雙腿,他們還有雙手!哪怕連雙手也沒了,用牙齒也要咬住敵人的褲腿!他們要為世子沖開一條血路!他們要搶回喀什慶的王妻! 往喀什慶塞女人,和從喀什慶搶女人,意義太不一樣了! 便是當年太上皇把冷幽茹指婚給諸葛流云,也沒敢下旨逼諸葛流云休掉上官茜,荀楓這回真的踩到地雷了。 死士的戰(zhàn)斗力遠遠高于普通士兵,但誠如他們所料,荀楓在城內布下了一個又一個陷阱,火坑、雷區(qū)、箭雨…… 所有百姓都緊閉門窗,大街上空空蕩蕩,須臾被填滿,卻全都是兵士們的尸體和鮮血。 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較量,諸葛鈺殺不光荀楓的士兵,但荀楓也阻止不了諸葛鈺進入皇宮的腳步。 日暮時分,一千死士,兩萬禁衛(wèi)軍,無一人生還。 諸葛鈺反手拖著長劍,鮮血滴了一路,從午門到后宮。他的臉,因鮮血的遮掩,瞧不清不健康的瑩白。 荀楓攔住了諸葛鈺的去路,他的手里也握著一柄劍,他笑看了諸葛鈺一眼:“我武功不如你,可惜你煉制圣火耗費了過半的心神,又從城外一路殺進皇宮,嚴格算起來,嗯,似乎我還蠻占便宜的!” 諸葛鈺嗜血的眼睛死死盯著他,仿佛要把看出無數(shù)朵花來:“你我今日就來個了斷!我若死在你手,你好生對玲瓏!你若死在我手,我輔佐你妻兒攝國!” 荀楓的眼底掠過一絲贊賞,骨子里的嗜戰(zhàn)因子蠢蠢欲動了起來:“夠爽快!不論勝負,你都是我敬重的對手!我愛玲瓏,不亞于你,你放心上路吧!” 話落,揚劍朝諸葛鈺襲了過來! 一道光波,如彎月遽然放大,能量的波動,令空間出現(xiàn)了一瞬幾乎能用rou眼看到的褶皺! 諸葛鈺只知荀楓心機了得,沒想到武功竟也如此了得! 諸葛鈺不敢輕敵,當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掄劍迎上了他的攻擊! “娘娘!奴婢怎么說您就怎么做??!呼氣——吐氣——呼氣——吐氣——好嘞!就是這樣!”為水玲瓏接生的是羅mama,羅mama單手摸上水玲瓏的肚子,一邊感受她的宮縮,一邊指引她正常呼吸。雖說生過一回了,但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羅mama正是如此謹慎,才博得了大量好評。 水玲瓏咬緊了帕子,疼得汗如雨下,好像……這回好像比上回難生…… 枝繁和柳綠是未出閣的姑娘,看著水玲瓏痛得死去活來的樣子,嚇得面色發(fā)白。 枝繁的心撲通撲通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她拽緊了柳綠的手腕,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那個……那個柳綠啊……大小姐……大小姐……怎么還沒生下來呀?都……都……都……過了……好久了……” 上次生哥兒和姐兒挺容易的呀,痛是有的,卻沒這么久。 水玲瓏生哥兒與姐兒時,柳綠并不在身邊,柳綠那時仍是主院的昭云,是以,沒有對比的情況下柳綠難以判斷水玲瓏是否生得更難,她看了一眼快要被枝繁抓破的手臂,忍住疼痛,寬慰道:“沒事的,老人說呀,生過一次的女人再生孩就跟下豬崽似的,一會兒一個,大小姐應當很快就能生下來了!” “是……是……是這樣嗎?”枝繁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緊張得手腳發(fā)抖。 羅mama掀開水玲瓏的裙子,用手指探了探,眉頭一皺,宮口倒是開了,但孩子就是出不來,該不會是…… 腦子里涌現(xiàn)了一個大膽的猜測,羅mama叫來梁太醫(yī),二人仔仔細細地對水玲瓏做了一番檢查,得出結論:胎位不正! “得……得剖腹產才行?。 绷禾t(yī)捏了把冷汗! 羅mama壓低了音量,顫聲道:“宮里殺開了,皇上去迎敵了,誰……誰會剖?你嗎?老婆子我不會呀!” 梁太醫(yī)狂冒冷汗,皇上發(fā)了話的,若宸妃母子有半點兒損傷,就叫他全家陪葬,但他,他也不會剖啊! 羅mama四下看了看,悄聲道:“我這邊兒盡量安撫著娘娘,你趕緊找人把皇上叫來,孩子不能憋太久,會……”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梁太醫(yī)焉有不明白的道理? 他點了點頭,高聲道:“哦,是宮口開得不夠哇!那我去太醫(yī)院熬藥啦!你們別急??!”轉身,跑出了寢宮。 刀光劍影,招招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