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jié)
是誰知道他來了?又是誰要殺他? 一連串的問題問了出來,旋即,飛身而去,往普陀寺的方向疾馳而去!他為她而來,若是他有難,無論如何,也該幫幫他! 等到她到的時候,寺廟的大門口,已經(jīng)躺著兩個小沙彌,都是一刀斃命! 急匆匆的進去,便看見一眾黑衣人在和那幾個脫去蓑衣的白衣人交手,刀光劍影,兵器相接。而人群之外,一襲黑色錦袍的皇甫軒,負手而立,身姿傲然挺拔,燦金色的眸冷冷的看著交戰(zhàn)的兩方。 聽到門口的腳步聲,偏過頭一看,見是澹臺凰。冰冷的薄唇微勾,用唇形道:“擔心我?” 澹臺凰癟了一下嘴,看他這樣子,也不像是會有事的!她白來了…… 而皇甫軒眼神這一掃,很快有白衣人注視到了她,持劍就對著她砍來!她冷冷喝了一聲:“不自量力!” 身子彎下,凌空翻轉(zhuǎn)。很快到了白衣人的身后,輕輕伸出手,一敲! “咔嚓!” 第七根脊椎骨,就被她這樣輕飄飄的敲斷!那人都沒來得及慘叫,就這樣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倒了下去!他原本以為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會是喉嚨,會是胸口,會是腹部,沒想到背部也能置人于死! 但是他想到了,卻沒有性命用來做第二次防范了! 見她出手如此利落,皇甫軒倒瞇了瞇寒眸,對她的身手很是贊賞!澹臺凰這一出手,剩下的白衣人看了看情況,原本和皇甫軒的暗衛(wèi)交手,他們就已經(jīng)落了下成,而皇甫軒本人的武功也很高還沒動手,現(xiàn)下又來了一個高手幫他。 怎么看他們都不劃算!是以開口:“撤!” 話音一落,一眾白衣人往半空中掠去!皇甫軒卻冷笑了聲:“追!一個都不許留!” “是!”暗衛(wèi)們領(lǐng)命,往半空奇襲。 眼見他們慢慢從天空打出了院子,已然完全無法近皇甫軒的身,澹臺凰才看著他詢問:“誰要殺你?” “朕死在北冥,對誰最好?”皇甫軒不答反問。 不可能是君驚瀾,難道:“慕容馥?”是了,皇甫軒要是死在北冥,天下人都會認為是君驚瀾做的,到時候東陵和北冥必有一戰(zhàn)!這樣和西武聯(lián)合的幾率也會比較大!而,即便皇甫軒最后什么事情都沒有,在北冥遇刺這一點,也足夠東陵懷恨在心了! 皇甫軒冷冷勾唇:“以慕容馥的智商,不可能知道朕在這兒。沒有慕容千秋親自教導,她豈會有什么了不得的出息!再猜!” 他這話一出,澹臺凰的臉就黑了半邊!今天這幾個男人都怎么了,吃飽了撐著全部要她猜。頓了好一會兒之后,她皺眉開口:“難道又是楚玉璃?” 皇甫軒點頭,卻是笑道:“他對你,很上心!” “我看他是閑的心里發(fā)慌!”一天之內(nèi),兩件壞事全部是他干的,從第一天聽見“公子若瓊,心若琉璃”的時候,她就知道那是一個表面溫雅,內(nèi)心黑到頂點的男人,沒想到他待在君驚瀾的地盤上,還能搞出這么多事。 皇甫軒倒也不評價,只是冷冷道:“他們兩個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打開了!”這話說完,澹臺凰十分清晰的在這個人的眼底看到了一種情緒,叫做幸災(zāi)樂禍! “不過是一場婚事,至于鬧成這樣嗎?”她前沒幾天才說如果這四十三天里面沒什么變數(shù),他們就成婚。結(jié)果大事小事開始一件一件接著來,真是…… 這話一出,他冷冷勾唇:“這可不是一場簡單的婚事,是王者之戰(zhàn)!搶的是女人,也是第一次交鋒。這一場之后,大抵可以知道,君驚瀾和楚玉璃對上,最終到底誰能贏!” 他這話一出,天空忽然響起一道悶雷,天色也陰沉了下來。 澹臺凰聽的驚悚,偏頭看他:“那你覺得,誰能贏?” “朕自然希望,是朕能贏!畢竟他們兩個在魚死網(wǎng)破,朕在坐收漁翁之利不是么?”皇甫軒俊美的面上噙著半絲笑意,雖然仍舊冰寒,倒還當真如同一朵雪蓮綻開一樣動人。 澹臺凰的嘴角抽了抽,忽然覺得這些男人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但她仍舊十分納悶的問:“現(xiàn)下不過就是些小打小鬧,也沒鬧出太大的事兒啊!”至于這么嚴肅的來一句“王者之爭”嗎? “小打小鬧?”皇甫軒挑眉,冰冷的薄唇勾出半絲冷嘲,“看來他是什么事情都不想叫你cao心,朕若沒料錯,漠北退婚的信件,今日已經(jīng)送到了?” “什么?”澹臺凰這一問,忽然開始下雨。皇甫軒一把拉著她后退了數(shù)不,站到屋檐之下。 雨勢很大,那些人交戰(zhàn)的血水都在雨水的沖刷之下,往下流,艷紅艷紅的,看得人心里窒息。 她很快的想起了今日王兄傳來的那封信件,他不給她看。應(yīng)該是早就料到了信里寫了什么,難道,就是退婚的事?可:“可為什么,王兄他們都沒有知會我一聲呢?” “怕你不樂意,但不論你樂意與否,也無法改變?nèi)魏问聦?。他們一樣會決定退婚,既然這般,為何還要告知你?”皇甫軒冷冰冰的開口詢問。 澹臺凰深呼吸了一口氣,表情有點難看!倒不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對君驚瀾多么不可自拔,非他不嫁,而是不喜歡人家這樣隨意擺布自己的人生!人生是她自己的,即便是父王和王兄,也不該就這樣說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她是人,不是木偶! 臉色下沉,皺眉不悅道:“你知不知道具體怎么回事?” “朕暫且不知,但朕若是沒料錯,這么大的手筆,泛大陸除去朕,恐怕也只剩下楚玉璃!”皇甫軒今日倒是有問必回,將自己知道的基本上是和盤托出。 又是楚玉璃! 澹臺凰現(xiàn)在忽然有點想把這個人砍一頓的想法,是見不得她好還是咋地?費盡心機的搞破壞!最終又斜斜的掃了皇甫軒一眼:“你覺得,這個婚,能退成功嗎?” “難說!”皇甫軒搖頭,旋即又開口道,“楚玉璃的意圖,君驚瀾定然早就猜到了。你要知道,君驚瀾也不是什么好對付的角色,恐怕……已經(jīng)在抄楚玉璃的后路了!至于最后誰勝誰負,還是一個未知之數(shù)!” 這樣說著,他似乎心情更好了。看著兩個情敵斗得你死我活,他在這里作壁上觀,到了最后關(guān)頭,他們兩敗俱傷。自己第一個沖出去抱得美人歸,如此甚好。皇帝陛下這樣想著,心情很愉悅。 澹臺凰看了一眼他幸災(zāi)樂禍的嘴臉,如何都不能再將他和那個冰冷高貴的帝王聯(lián)系在一起。最后她得出結(jié)論,果然人具有多面性! 就在他們對話之間,空中交戰(zhàn)的那兩幫人馬已經(jīng)打出了結(jié)果,白衣人被盡數(shù)殲滅! 澹臺凰也算是放心了,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給我一把傘,我先回去!” “去找楚玉璃算賬?”相對而言,皇甫軒還是很了解她的。 澹臺凰沉默著沒說話,雖然不太知道自己是不是楚玉璃的對手,但是被人家在背后這樣搞,難免憋屈!雖然對方的目標是破壞這樁婚事,對象也是沖著君驚瀾去的,但是她是這場婚姻的女主角,她自己沒說退婚,輪得到其他人來搞七搞八嗎? 皇甫軒這樣一問,她也沒吱聲兒。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皇甫軒冷冷笑了笑,他不僅很希望她去找楚玉璃算賬,而且很希望她因為君驚瀾又瞞著她,回去與之分崩離析。所以不僅很樂于告發(fā)楚玉璃的所作所為,還故意提起這件事,并還特意滿含嘲諷的提醒了她君驚瀾什么事都不想她cao心,也等于是什么事情都不告訴。 也許行為有點卑鄙,但是搶女人么,本來就該不擇手段。 而且,還是那句話。情敵,就是用來互找麻煩的! 旋而,他冷冰冰的聲線響起:“去拿把傘來!” “是!”下人們領(lǐng)命,很快拿了一把傘到了澹臺凰的跟前。 澹臺凰將傘接過來,再次提醒了一下皇甫軒:“北冥不安全,你最好還是回去。以后自己小心點!” 皇甫軒聞言,點了點頭。目送著她離開。 朦朧煙雨,她手執(zhí)一把油紙傘在前。雨水朦朧了他的視線,他忽然希望,這一戰(zhàn),真的如同自己所想。那兩人兩敗俱傷,真能讓自己漁翁得利。 從此,他便可以執(zhí)著那把傘,攜著她一起走。而不是,站在蒼山之巔,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只是…… 冷冷勾唇,自嘲一笑。可能么?她已經(jīng)拒絕過他了! ——俺是求月票,爭斗似乎很激烈的分割線—— 澹臺凰撐著一把傘下了山,到了街道之上,不少人淋著雨趕緊往自己家中奔去。 街道邊上,一家店鋪的門口,一名婦人卻抱著一個嬰兒站在那里,面色焦急。那孩子看起來年紀該出生沒幾個月,要是淋了雨,八成得出事兒。雨沒有要停的跡象。 澹臺凰猶豫了一下之后,終于發(fā)揮了圣母瑪利亞的精神,上前一步,將自己手上傘遞給了她!唉,當成日行一善好了。 那婦人看了一眼澹臺凰,當即接過了傘,千恩萬謝的去了。 然后澹臺凰苦逼的站在屋檐口,咬了咬牙,準備冒雨沖刺。 剛剛奔出來,一把油紙傘,很巧又很不巧的遮住了她的頭頂。奇怪的偏過頭一看,便見著了一張巧奪天工的臉。眉眼如畫,朗目淺淺,唇畔勾著半絲淺淺的笑意,像是暈開的一副水墨畫卷。 也是讓澹臺凰很惱火的楚玉璃! “怎么不帶傘?”他淡淡問,表情很清淺,卻能讓人一眼望進心底。 澹臺凰當然沒有心情告訴他幾分鐘之前,自己手上還是有傘的!“不關(guān)你的事,你不如告訴告訴我,為什么要處心積慮的破壞我和君驚瀾的婚事?” 他聞言,先是一愣。 旋即笑了笑,很溫雅而淺淡的笑容:“你選了他,我卻總要知道,他有沒有本事保護你。若是他這點事情都經(jīng)受不住,將你交給他,我是不放心的?!?/br> 澹臺凰像看怪物一樣看了他半晌:“我們很熟嗎?貌似也就只見過三面吧?”為什么聽他的口吻好像是岳父大人挑女婿一樣! 她這話一出,他又是淺笑:“對你來說,是三面。對我來說,已經(jīng)一生了!” 朦朧煙雨之中。 絕美男子手上持著一把油紙傘,溫雅的眸,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女子。 緩聲開口。 對你來說,是三面。對我來說,已經(jīng)一生了! 澹臺凰微微皺眉,不太希望這種江南煙雨深情對望的搞笑感,因為這絕對不適合她和自己面前這個人!“如果我不想你摻合我的事呢?” 她話音一落。 他薄唇微微動了動,幾乎看不到顏色,卻從廣袖中掏出一把匕首。交給她,溫聲道:“你的事,我是一定要管的。你若嫌我礙事,嫌我麻煩,或是生氣,你便殺了我。從此各安清凈!” “……!”如果問澹臺凰現(xiàn)下想做點什么,那絕對是伸手探一下這貨的額頭,看他發(fā)燒了沒有! ☆、【046】爺,我是來強女干你的! 澹臺凰將自己面前的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半晌,見他眸色淺淡,溫雅的容色之下藏著一種近乎是狂熱的癡戀,明確的在告訴她,他所說的一切,沒有一句是在開玩笑。 她終而皺眉,看著他山水墨畫般雅致的容顏,十分理智的沉聲開口:“楚玉璃,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如果他現(xiàn)下所說的話,全部都是真心,那么就只有一個解釋,他們以前一定見過,因為她自認他們前兩次見面的時候,自己沒有展現(xiàn)出任何能讓人喜歡上的地方。 她這一問,他淺淡朗目中閃過半絲遲疑,似乎是在思量如何回答。 眸中印出她艷麗張揚的嬌顏,和夢中所見的場景完全吻合???,這樣離譜的話,他要如何說出口?于是,他終而淡淡開口,艱難道:“沒有見過。” 這話一出,澹臺凰便冷笑了一聲:“如果沒有見過,我能當成你剛剛說的那些話,都不過是出于一種計謀考量嗎?” 不可能是真的喜歡自己,那便是沖著君驚瀾去的。難不成這楚玉璃,會為了膈應(yīng)君驚瀾,專程來對她用美男計? 這樣的考量,放在皇甫軒的身上或者不可能,但是放在這樣黑心肝的男人身上,一切就很難說了。 雨依舊很大,雨水沿著傘的四周滑下。他們耳中,都是淅淅瀝瀝的雨聲,而站在傘下說話,都還要拔高不少音量。 而澹臺凰大著嗓門問出這一句話之后,兩人很快的陷入了沉寂。 他單薄的眉梢微微挑動了一下,淺而雅致的朗目看著她,似乎要沿著她的眼,一路看進心底。看清楚……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為何能如此理智,甚至理智到無情。 若是放了往常,他是會欣賞這樣的女人的,不會盲目自信,不會將世上的一切,都想的那么簡單??善氖乾F(xiàn)在,是他將自己一腔真心捧出去之后,她所言之語。 計謀考量? 他沉默了片刻,見她看向自己的眸中滿滿都是審視,終而,淡淡笑了聲,溫聲道:“我這一生都在謀,或者可以說,我從未單純的做過任何一件事情。沒有一件事情,不是深謀遠慮,不是算計重重。而唯獨今日,我只是很單純的,想待你好而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