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節(jié)
那又如何!好吧,楚長歌原本就是個紈绔不化的,逃婚什么的,對于他來說,應(yīng)當(dāng)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澳悴幌矚g皇甫靈萱?” 這話問的突兀,卻也是澹臺凰為他可惜,皇甫靈萱那樣一個高傲的女子,甘心嫁給他,也算是難得了一腔真心了。作為朋友,還是喜歡他們兩人能成事兒的! “自然喜歡!”楚長歌倒也不避諱,看澹臺凰有些奇怪的看向他,他又不以為然的笑著,補充了一句,“只要是美人,本王都喜歡!” 所以,也都不過是玩玩而已?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本王就先回去,寢宮還有佳人等著!”說罷,便起身,大步走了。 澹臺凰也沒起身送他,卻看著他的背影輕聲嘆息,皇甫靈萱按照禮節(jié),現(xiàn)下是不可能跟他見面的,但是他寢宮卻有佳人!說明不是在皇宮勾搭的,就是從楚國帶來的,娶親的這幾天還做這種事,確實是太過了些!皇甫軒也不知是不知道,還是刻意視而不見。 他這前腳剛走,笑無語后腳就來了。 國師大人又穿了他那一身白袍,各種飄飄欲仙,但神色卻和往常那吊兒郎當(dāng)?shù)氖芯髅雍苁遣煌?,進屋之后,瞅著澹臺凰的第一句話就是:“昨夜醉酒,本國師說了什么?” 澹臺凰存心捉弄,于是十分猥瑣的笑道:“說楚玉璃和即墨離都這樣好,我到底是選哪一個才好!” 她沒忽視,笑無語眸中一閃而逝的殺意。也的確,昨夜那種話,他如果不是醉酒,也該說不出來才是,畢竟攸關(guān)身家性命! 笑無語:“……”雖是極度無語,但是眸中的殺意到底還是消弭了一些,“本國師要聽真話!” “真話是你沒說什么,但卻叫了一個人的名字,離!嘿嘿,你老實說,是楚玉璃還是即墨離?”她現(xiàn)下除了猥瑣一下別人的事情,似乎也沒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 笑無語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沒給摔了!終于忍不住爆了粗口:“難道老子喜歡的就不能是一名女子?” 澹臺凰聽罷,搖了搖頭:“你連我這樣優(yōu)秀的女子都不喜歡,怎么可能喜歡上其他的女子?”哎呀,難怪那妖孽沒事兒就喜歡臭不要臉的自我褒獎,因為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的說! 笑無語終于不說話了,慢慢的想起了澹臺凰往日的德行,也不像是那種會揪著人家的把柄做壞事的人,尤其自己多多少少還算是幫過她。 “楚玉璃說,如果我想走,必須拿信任換自由。雖然我聰明絕頂,但是想了半天也沒明白是什么意思,神棍,不,國師大人,您能明白嗎?”見他眼中殺意沒了,澹臺凰才開始虛心求教!剛剛沒問楚長歌,是因為不想將他扯進來,但笑無語應(yīng)該是知道自己的情況的,可以作為軍師問問。 笑無語答了一句:“你若是能全心的信任皇甫軒,就有機會讓他放你走,這就是楚玉璃的意思!” 說完,白色的袖袍掠過,人走了。 澹臺凰鳳眸瞇了瞇,開始認(rèn)真的思索他們幾個人的話。東籬忍不住在暗處道:“太子妃,不若我們通知爺,讓爺來想辦法?” “不用,他自己也夠煩了!”她可沒忘記他曾經(jīng)說過,炎昭跟他幾乎是青梅竹馬的交情,現(xiàn)下北冥出了事兒,炎昭卻牽扯了進來,還不肯說出兇手,這樣的背叛,足以給他致命的打擊!這種時候,她還是不要煩他好了! 東籬卻道:“屬下不通知,爺遲早也是要知道的!” 澹臺凰這才點了點頭,疲憊了揉了揉眉心,她希望這個問題能自己解決,并不想什么事情都指望他。 不過這一刻,她是真心的覺得那幾個男人不是一般的惹人討厭!尤其是笑無語和楚玉璃,說話就不能說清楚一點嗎?就這般云里霧里的,什么自由信任的,什么意思? 她大步走到門口,對著侍衛(wèi)們開口:“去請你們皇上來,說本公主要見他!”左右通過楚長歌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目的,到時候見招拆招好了! 侍衛(wèi)很為難的看了她一眼,道:“公主,皇上說了,這里面的任何人都不能出去,只要出去,一律射殺!所以不僅僅是您不能出去,屬下也不能出去!” 澹臺凰嘴角一抽,暗罵了一聲。這皇甫軒真狠,這是得不到寧毀之,自己不給他保護,他就宰了自己的節(jié)奏嗎? 她瞟了那侍衛(wèi)一眼:“你就不能走到門口,不出去,只探出半個頭,再讓苑門口的侍衛(wèi)去通傳嗎?” “噗通!”一聲,侍衛(wèi)跪下了,在她腳邊如秋天凋零的落葉一般不斷的顫抖,“公主,屬下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行了!行了!”澹臺凰無語的退了回來,十分鄙視唾棄道,“貪生怕死!” 那便正在玩爪子的小星星和翠花,斜瞄了她一眼:“嗷嗚!”你既然不怕死,為什么你不自己出去,讓人家侍衛(wèi)替你出去送死做啥? 澹臺凰:“我雖然不怕死,但是我更想活!” 今天來看她的人倒是不少,就連即墨離也進來了一趟,陪她下了一盤棋,說是為她緩解一下無聊,省的她太無聊了在皇宮唱歌擾民,所以來陪伴一番。最后將她殺了一個片甲不留,輸?shù)姆浅K!這時候她才知道自己上次和楚玉璃下棋,對方有多么手下留情! 不過,為了膈應(yīng)他,報了這貨平常很有紳士風(fēng)度,下棋卻一點面子都不給她留的仇,在他走的時候,她說了一句話:“今天笑無語來過了,向我求教如何追求你!” 然后,即墨離腳下一個踉蹌,墨黑著表情走了。澹臺凰終于感覺到痛快! 支著下頜想著對策,最后也沒想清楚那些話是什么意思,卻朦朦朧朧的,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昨夜酒喝了太多,一直在現(xiàn)下她的腦袋都是暈的! 宮人們沒敢吵醒她,就只在她身上蓋了一層薄衾。 臨近了夜間,宮門口才出現(xiàn)了那一道明黃色的身影,下人們原本是想行禮,但被他微微抬手制止了!一襲明黃色的龍袍,尊貴高雅,不可冒犯。 緩步踏入屋內(nèi),屋子里面點了些安神的熏香,加上澹臺凰昨夜實在是喝了太多酒,所以也沒醒。 東籬見情況不對,正想著是不是跳出來,卻聽得皇甫軒冷冷道了一聲:“龍影!”話音一落,暗處一陣輕微響動,殿內(nèi)便已然失了東籬的氣息。 龍影,是東陵歷代帝王的親衛(wèi),數(shù)百名高手,自然不是東籬一個人可以抵擋的。 翠花童鞋原本也是想沖上來衷心護主,免得澹臺凰遭遇輕薄的,但是想了想自己實在是太高貴了,真的是不能輕易滅絕,所以假裝沒看見,扯著小星星的尾巴,歪著腦袋睡覺。 翠花一直是一只衷心護主的狐貍,翠花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擔(dān)心自己死了,主人會遭受天譴!是的! 一燈如豆,影影綽綽。 皇甫軒燦金色的眸,掃向她的容顏,慢慢暈出點點暖意。今日沒制止那些人進來,是因為他知道,那些人是一定會將自己的目的,告訴她的。有些話,還是別人替他說的好,帝王的尊嚴(yán),讓他說不出太深情的話來。 只是,他也沒忽視,盡管她知道自己是想保護她,卻還是想走。 有力的大手伸出,微微觸上她的臉頰,低嘆了聲:“朕該拿你怎么辦才好?”放她走嗎?若是戰(zhàn)場上,她出了什么意外,又該如何?若是這一戰(zhàn)東陵勝了,又該如何? 甚至,若是澹臺戟在這一戰(zhàn)中歿了,她會不會因為失控,獨闖入千軍萬馬中找死? 這些問題都困擾著他,以至于他昨晚在御花園,整整坐了一夜,最后才做出了這樣一個決定!既然擔(dān)心她出事,就將她困在身邊,就近看著。 正在他思慮之間,睡得迷迷糊糊的澹臺凰,忽然伸手,一把將他在自己臉上輕觸的手揮掉:“君驚瀾,別鬧!” 五個字,皇甫軒心中一突,面色也瞬間煞白,幾乎是褪盡了血色! 君驚瀾,君驚瀾,她即便在夢中也只有君驚瀾,那他算什么?他這般費盡心機的謀算又是為了什么? 烈焰自那雙燦金色的瞳孔中燒起,他一把將澹臺凰抓了起來,冰冷的薄唇覆上…… “唔!”這下,澹臺凰終于是被嚇醒了!迷蒙著睜開眼,便看到一張放大版的俊美容顏,還有他燦金色眸中的熊熊怒火!“你干什么?” 這一聲吼,卻將他的舌放了進去。 她正要推開他,卻冷不防被他擒住了雙手,動彈不得!終而,她眸中戾氣一閃,狠狠一咬,剎那間滿口都是血腥味! 可,這卻更激起了他的憤怒,不僅沒退開,唇上的力道更大。 直到她眸中恨意滿盈,他終于放口,冰冷的唇畔是被她咬出的血跡,燦金色的眸狠狠瞪著她:“你給朕看清楚,朕是誰!” 她鳳眸含怒,恨不能出手將他宰了!卻不明白,他到底是在發(fā)什么瘋! 終而,她收回了自己滿是殺意的眼神,看著他的眸,一字一頓道:“放我走!是生是死,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多管閑事!” 如果是昨天,她還能將他當(dāng)成朋友,但是現(xiàn)下,她心中確實憤怒!這男人,今日是瘋了么?軟禁了她不算,現(xiàn)下還…… 這話一出,雖然是沒了那恨意滿溢的眼神,卻依舊是激怒了皇甫軒:“朕要不要管,是朕的事情,也不必你干涉!你就老老實實待在這里,等著東陵和漠北之戰(zhàn)結(jié)束的那天!你最好是乖乖聽話,別逼朕對你做出什么事!” 帝王之怒,不是等閑能夠承受得起的,澹臺凰盡管憤怒,卻也沒敢再刺激他的底線。 但,她冷冷笑了一聲,一字一頓的看著他道:“我是一定要走的,你非得攔著我,你不怕君驚瀾帶兵來,你的人一半去了漠北,你招架得住么?還有,你這般行徑,就不怕我自盡?”雖然她很珍惜生命,但是如果留在他身邊的代價是沒事兒就被強吻,她不如死了算了! 咳,她是什么時候開始變得這么有節(jié)cao了,為了貞潔甘愿死,咳咳!汗! 皇甫軒自然是不知道她心中想著這么多事,只冷冷盯著她的眼,一字一頓道:“你給朕記清楚,朕不是父皇,不會為了江山社稷放棄朕心愛的女人!即便他君驚瀾現(xiàn)下兵臨城下,打到皇宮,只要朕還有一口氣,你也別想朕放你走!至于自盡,與其放你實在戰(zhàn)場上,還不如就死在朕的身邊!” 見她微怔,他又一字一頓接著道:“你給朕記好了,要死你也只能死在朕的身邊!如果你非要考驗朕的耐性,朕不介意讓你現(xiàn)在就成為朕的女人!” ☆、【035】答應(yīng)朕,好好活著! 他這般近乎瘋狂和誓不放手的神態(tài),讓澹臺凰微微蹙眉,她隱隱覺得皇甫軒今日是瘋了。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當(dāng)然,她剛才睡著了,所以并不知道自己隱約一句夢話刺激了他! 兩相對峙。 她鳳眸之中,聚攏了月輝霞光,和無法消弭的怒氣。 他燦金雙眸,是恒定的日光,渲染出晝夜雙彩。同樣,怒意難平! 足足有一盞茶的時間,兩個人還是這樣對峙著。她唇畔含著血跡,是從他唇上咬出來的,嫣紅玫麗,激得他想再吻一口。但,在她這般防備和憤怒滿盈的情況下,他久久未動。 她被扣在他懷中,幾乎是動彈不得,手被被縛在身后,從來便知面前這個人是皇帝,冰冷高貴至極的皇帝,而尤至今日,他才將作為帝王的不容違逆和霸道展現(xiàn)在她眼前!這樣的皇甫軒,其實是有點嚇人的,至少,是和往日熟識的那個人,完全不同! 兩相凝望,他入鬢的劍眉挑起,有力的大手,緩緩劃過她的眉眼,聲線依舊冰冷,卻也有無奈:“你這女人,為何一定要這么倔!” 從來,在他面前,就沒有看見過她低頭的模樣! 尤其上次在皇宮的密道,自己抱了她一下,還被這女人澆了一壺冷水! 這話,似乎君驚瀾也跟她表達過同樣的意思,倔強。其實也不是倔強,只是堅持自己認(rèn)為對的東西而已! 見她久久不說話,眼神還有些朦朧,像是失神。 他勃然一怒,伸手扣著她的下顎,迫使她看向他,燦金色的眸中是不容置喙的怒意:“不許想他!” 澹臺凰有些無語,她剛剛是想到那妖孽了,但是最終失神,只是因為想“倔強”兩個字,想入了神好么? 看她鳳眸中微有無語神色,皇甫軒這才認(rèn)識到自己該是想多了,于是扣著她下顎的手,力道也微微輕了些,心情也稍稍的好了一些。 一旁的翠花看著澹臺凰的下巴,小心肝一突,很不合時宜的抖了一下,估計主人被捏的很疼,花爺作為一只衷心的寵物,在這種時候能為主人做的,當(dāng)然是舉起雙爪,虔誠的祈禱那個瘋子一樣的人早點放開你了,我的主人!是的,花爺目前能力有限,目前只學(xué)會了虔誠祈禱! 而星爺見狀,則不屑的翻了一個白眼,和星爺搶主人,還欺負(fù)星爺?shù)闹魅?,澹臺凰,你總算遭報應(yīng)了吧? 澹臺凰自然是不曉得自己的寵物是如何貪生怕死,見死不救。以及君驚瀾的寵物又是如何幸災(zāi)樂禍,恨不能拍爪叫好。她只微微偏過頭,凝視著皇甫軒那雙燦金色的瞳孔,頗為不悅的道:“放手!皇甫軒,驕傲如你,難道以你的皇者身份,能做的就是強迫一個不愛你的女人留在你身邊嗎?” 這話一出,無疑是又挑起了他方才熄滅的怒火,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半分,幾乎將她的下巴都掐出一片紅,眸中的怒火幾乎要將他點燃,冰冷的聲線含著滔天的怒意:“女人,你為何一定要激怒朕?” 他眸色沉寂,冰冷的波光底下,是足以燃盡一切的怒意。狠狠的盯著她,似要透過這倔強要讓人為無能為力的眼神,探尋出她心中的一絲柔軟和脆弱!可,除了滿心的不情愿,和同樣滔天的怒火,他幾乎是什么都探尋不到! 見他寒眸之中波光暗涌,澹臺凰也沒有再講什么過度刺激他的話,只是緩聲問:“那你,為何一定要勉強我?” 這一刻,她眸中神色已然不是如刺猬般的抗拒和強硬,而含著一絲幽暗如深澤波濤的沉意。 互不退讓,就連問出去的問題和語氣,都是一樣的相似!他們兩個,也的確能算得上是知己,因為都是一樣驕傲,不愿顧及別人的意志,只想遵從自己的心意新書行事的人! 對視了良久之后,皇甫軒忽然冷冷笑了起來,冰冷容顏上綻出的笑意,極致矛盾之下綻出難以言喻的美感。微微放開扣在她下頜的手,卻還是沒有放開對她腰肢的鉗制。 定定看著他的眼,一字一頓道:“澹臺凰,告訴朕,你一定要走的理由!” 這一問,她眼神有些微的閃躲,卻在腰間的手徒然一緊之后,不得不抬起頭看向他,然后開始胡說八道:“東陵和漠北開戰(zhàn),我不走,難道等著被你抓著當(dāng)質(zhì)子,和王兄談條件嗎?王兄若是作出退讓,我要如何面對漠北的子民?” 呃,這樣說可信度應(yīng)該還行吧? 正在她胡思亂想之間,他又徒然凝鎖住她的眼,冷冰的聲線含著獨屬于王者不可悖逆的惱恨:“澹臺凰,朕想你該明白,朕雖然不是一個無所不能的君王,朕雖然從來不能俘獲甚至都不能看懂你的心,但什么是真話,什么是假話,朕還分辨的出來!你心中清楚,即便東陵國破,以朕的驕傲,也不會綁了你出去談條件!朕要聽實話!” 看他近乎是惱羞成怒,充滿怒氣的看著她,澹臺凰的心中有些微的心虛,秀眉也微微擰了起來,她知道皇甫軒不好糊弄,但卻還是想試一試,現(xiàn)下的結(jié)果是在意料之中,卻叫她無法再找出理由接著應(yīng)對! 見她不說話,眼神還在慢慢飄遠(yuǎn),像是想著再找什么理由來糊弄他,他終于又是一怒,冰冷聲線叫人膽寒:“澹臺凰,想清楚了再說話。欺騙朕,對你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