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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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是讓她幫忙將輪椅找來。陳軒畫凝眸一看,當即便濕了眼眶,殿下是草原上的雄鷹,折了腿,以后該如何飛翔?難怪南宮錦說這信要等一個月之后再看,是怕殿下承受不??! 她看著他,眼淚啪嗒啪嗒的直掉,面上滿是心疼之色:“殿下,您……” 澹臺戟見此,只是淡淡笑了笑,輕聲開口:“這世上,人總是要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的!莫說這腿還有生機,即便是沒有,也是本宮應得的。好了,不必感傷,去尋輪椅吧!”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這個結果,澹臺戟面臨的時候,比任何人都要平靜。 也就是這平靜,才更令人心疼。 陳軒畫含著淚看著他,久久不動,只覺得自己的心碎成了一片,猶為心疼他竟然一句抱怨的話都沒有,就這般坦然接受。 看她還是不動,他終于嘆了一口氣:“那輪椅,總要早些適應的,即便不能幫幫凰兒,也不必再叫她為本宮擔心!”至少,下次那丫頭來的時候,是看見他坦然笑著坐在輪椅上,這般,她才不會為他心痛。 既然是要做個好哥哥,自然是要照顧好meimei,豈可讓她擔心呢? 陳軒畫哽咽了一聲,終于點了點頭。這是一場追逐,他是她的月亮,公主是他的太陽…… 她和他都在追夢,而盡管夢是那樣遙遠不可觸及,他們也都甘之如飴,至死不愿放棄。 終而,她仰頭望了一眼明月,皎潔的月光照在她的手上,她微微握住,輕聲低喃:“我會不會是那個……抓住夢的人呢?” …… “云起,你到底是搞什么鬼!尉遲風的軍隊已經開拔攻打幾天了,你還是不讓我們進去見殿下,要是這場仗輸了,你負得起責任嗎?”連峰脾氣最是穩(wěn)重,今日也忍不住發(fā)了火。 按照澹臺凰和皇甫軒的約定,她回來打退了尉遲風的這一次進攻,他就能實現(xiàn)他緩兵三月的諾言。因為尉遲風已經開始打了,臨場是撤不回去的。 但這些事情,連云十八騎的人都是不知道的!他們只知道從幾天前,漠北就在面臨進攻,澹臺滅那邊也傳了文書,相約合作攻打,但是云起和拓跋旭就是攔在門口,死活都不讓進去! 這會兒,連云十八騎的其他首領也來了,包括拓跋旭之父拓跋鄔也來了,全部堵在門口,要求進去見殿下! 拓跋旭和云起面面相覷,面上盡是為難!公主還沒有回來,若是讓大家知道主帥不在,不知道是一場怎樣的腥風血雨,甚至難保不會有人以為大軍臨近,主帥畏戰(zhàn)而逃!已經攔了這些人十幾天了,再攔就真的攔不住了! “云起,你再不讓開,我們就要闖了!”連峰冷聲警告。 拓跋鄔警告的眼神也放到了拓跋旭的身上! 兩人一咬牙,還要去攔,這些野蠻的漢子們終于是忍不住了,一窩蜂就往帳篷里面闖去…… ☆、【036】心胸狹小的太子爺! 眼見這些人眨眼就要沖進去了,云起和拓跋旭對視一眼,在對方的眸中都清晰的看見兩個字——完了! 完蛋了! 正在他們已經由于過度憂愁,想著自己傷心死了之后應該埋在哪里之時,忽然聽到一陣優(yōu)雅華麗的聲線傳來:“都在吵什么?” 嗯? 拓跋旭和云起的瞪大眼,看著帳篷門口的那人,眨了眨,又眨了眨!那人風姿俊秀,施施然站在門口,聲線優(yōu)雅,整個人卻散發(fā)出一股霸氣天成的凌厲! 公主……回來了? 連峰等人一看見“澹臺戟”,當即后退了一步,心中的惱恨也在瞬間平定,恭敬跪下行禮:“太子殿下,尉遲風的兵馬已經攻打我們數(shù)日,末將等已然做好了防御,但我們也要準備回擊,末將也是心急才……” “好了,本宮明白!本宮近日不是在想著退敵之策么,你們也是憂心國事,起來吧,但是萬萬不可有下次!擅闖主帥軍營,可是死罪!”幸好她回來的早了一步,若是稍稍晚了一會兒,不知道會是一場怎樣的腥風血雨! 眾人一同跪下,高聲道:“末將知罪!” “起來吧!將最近的軍情全部稟報給本宮!”剛剛回來,都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是!”連峰很快的應了一聲,但他畢竟老成一些,心中總覺得澹臺戟這些日子沒出現(xiàn),應當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簡單。于是忍不住問,“殿下,您這近半個月,思索退敵之策,不知道結果如何了?” 這話一出,澹臺凰的表情馬上就變得非常深沉!她看了一眼無垠的草原,開始似真似假的瞎掰:“本宮打算采取游擊戰(zhàn)術!” 她這半個月根本就不在漠北,能想個屁的退敵之策??! “游擊戰(zhàn)術?”眾人一愣,都不太明白這游擊戰(zhàn)術是指什么,根本聞所未聞。 畢竟是站在帳篷的門口,不太方便,澹臺凰往帳篷里面看了一眼,示意大家進去!而同時,也略為憂慮的看了一眼楚玉璃的帳篷,一路上趕得太急,楚玉璃的體質到底不好,到達漠北的前一天就咳了血,也不知道要不要緊。 眾人進了帳篷,就開始聽澹臺凰說她的游擊戰(zhàn)術。 “我們可以把人全部都分成小股力量,分散開來,無厘頭的伏擊,在不經意的時候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但,我們也不能橫沖直撞,不顧自己的生死,要懂得變通!最好是敵退我進,敵駐我擾,敵疲我打!” 十六字訣的游擊戰(zhàn)術,澹臺凰只能用十二個字!因為“敵進我退”這一點,在現(xiàn)下是絕對不實用的,他們要守住漠北的每一寸領土,不倫態(tài)勢如何,也不能有絲毫退讓!除非是以退為進之策! 短短一句話,將領們聽了,就開始思索了起來。這種穿空子的打發(fā),其實不僅僅可以應對尉遲風的人,還可以應對澹臺滅的人,雖然不知道這法子有沒有他們想的那樣有用,但聽起來就很有道理,十分刺激!可是,從來沒用過的法子,他們不敢貿然試用,若是結果不盡人意,那…… 正在男人們猶豫之間,凌燕和韋鳳上前一步,拱手對著澹臺凰道:“殿下,我們愿意做游擊戰(zhàn)術實施的第一人!” 任何新奇事物的出現(xiàn),以人類的固有思維,都是很難輕易接受的!所以大家都尚在猶豫之中,但凌燕和韋鳳一聽,卻覺得這法子的確可行,尤其身輕如燕的凌燕,和標準的女特務韋鳳,必定都是擅長隱藏和攻擊的! 她們兩人一站出來,就讓澹臺凰看見了這個戰(zhàn)略的可行性!其實她說出來,根本就沒指望這些人能聽,因為看似有道理,但是沒有實施過,到底會顯得不靠譜,這樣危險的情形下,沒有人愿意輕易嘗試,但是凌燕和韋鳳站出來了,一切,便都有可能了! 果然,她們兩人站出來之后,男人們也不甘示弱:“殿下,我們也可以!這件事情讓我們來做,她們兩個女人懂什么?” 這話一出,凌燕當即便拔劍,看樣子是怒了!韋鳳趕緊按著她的手,微微皺眉,示意她冷靜。 “哼!”凌燕冷哼一聲,偏過頭!這群男人,公主說了主意,一個都不吭聲,她和韋鳳決定幫忙第一個施行,他們來橫插一杠就算了,還要拿她們的性別說事!真是豈有此理! 澹臺凰身為一個女人,自然是不容許人家這樣貶低自己的!當即便冷喝了一聲:“不要瞧不起女人,上次殺了岑騎部落的首領,凌燕韋鳳是第一功臣,懂鳥語的韞慧也是女人!岑騎部落的首領就是因為和你們一樣瞧不起女人,才會被殺,你們也想步后塵嗎?” 這話一出,男人們很快的選擇了閉嘴!畢竟上次刺殺岑騎部落首領的事情,這幾個女人的能耐,是有目共睹的。 他們不吭聲之后,澹臺凰才將眼神放到了凌燕和韋鳳的身上,大喝一聲:“凌燕、韋鳳聽令!” “屬下在!”兩人上前一步,一同拱手! 澹臺凰又接著開口:“本宮用人不忌男女,命你二人每人挑選精兵三百,潛伏作戰(zhàn),本宮對你們沒有任何指示,但是今晚本宮就要聽到你們的成績!” 不規(guī)定作戰(zhàn)的地點,不規(guī)定作戰(zhàn)的目標,但是必須有結果! 兩人當即高喝一聲:“屬下領命!” 澹臺凰又看了她們一會兒,眸色凝鎖,方才接著開口:“不要讓本宮失望!” “是!”她們明白,公主這話的意思,不僅僅是給她們一個表現(xiàn)自己的機會,也是要她們在這些男人們的面前為女人爭一口氣!一聲應下,轉身便走。 澹臺凰深呼吸了一口氣,看著她們的背影,還有些隱憂,畢竟她們都沒有真正的上過戰(zhàn)場。但,也是這幾個男人剛剛那一句話刺激了她,什么叫女人懂什么?女人在戰(zhàn)場上就不如男人么?她還偏得帶著這幾個女人闖出一番名堂來,亮瞎他們的鈦合金狗眼!真是豈有此理! 連峰不太放心,看著她們的背影,想進言:“殿下,這……” “讓她們先去試試,這個法子可不可行,若是可行,我們再大規(guī)模實施!你們這些大男人都是將軍,這種危險的事情還是不要做了,就交給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女人們去做好了!”澹臺凰似嘲非嘲。 這話一出,男人們面色熏紅,想起自己身為一名男人,方才殿下提出的時候各種猶豫,還不如那兩個女人果決,也微微有些羞愧。 “好了,將現(xiàn)下的狀況告訴本宮吧!”澹臺凰也不再挫傷他們的男性自尊,大步到了地圖之前,等著他們匯報。 連峰當即上前開口:“尉遲風的人在西峽口破關而入,澹臺滅手下的耶律倍帶五萬兵馬阻擊,形成僵局!又有七萬兵馬,意圖從金草地而來,我們要想辦法阻擊!” 短短幾句話,就交代清楚了漠北現(xiàn)下的局勢。 說起金草地,這些男人們的表情都變得十分憤恨!澹臺凰有些奇怪的瞟了他們一眼:“你們這是怎么了?” 大家還沒來得及奇怪她怎么會連金草地的問題都不知道,拓跋旭便率先開口,以一種發(fā)怒的形式來解開澹臺凰心中的困惑,也不叫其他人懷疑:“就是!金草地可是我漠北的圣地,傳說中千萬年前蒼狼神就是在金草地飛升,而我漠北每一代皇者,拔開蒼狼圣劍都是在金草地上!這群該死的中原人,竟然想從金草地闖入,冒犯蒼狼神,我拓跋旭定要將他們碎尸萬段!” 這般一說,澹臺凰倒是明白了!雖然她不是一個迷信的人,但是蒼狼圣劍她見過,當時也確實是沒本事拔開,還被嘲笑了一頓。雖然她并不認為這世上會有什么蒼狼神,但也總是有些無法用科學解釋的問題,故而若說這圣劍一定要在哪里才能拔出,她也是相信的! 點了點頭,便揚手在地圖上畫了幾處,讓他們帶兵防守。 將軍們看了那幾處,覺得其中一處有些微微不妥,因為哪一處離雪山之峰很近,經常會有大塊的雪堆掉下來,一個說不準,就會被活埋!人畏懼大自然的浩劫和怒氣,平常也不敢隨意去探尋。所以他們也摸不準規(guī)律。 澹臺凰聽了這些話之后,很快的想起了在雪山住了很久的翠花童鞋,它應該很知道這些雪什么時候會掉下來,這不僅可以帶著大家躲避,說不準還能算準了時間活埋敵軍! 這樣一想,她很快的偏頭看向翠花,十分溫柔的呼喚:“翠花,你主人我有事找你幫忙!” 翠花是何等聰明,一聽剛剛那些人類的對話,再配上澹臺凰這狼外婆一樣的表情,就很知道是想讓花爺做什么事。尾巴一甩,耷拉著腦袋:“嗷!”花爺和小星星吵架了,現(xiàn)在沒有心情做任何事呀我的主人! “如果你幫忙的話,我就有法子讓你得到小星星!”澹臺凰十分深沉的抬頭望天,“不過你實在不愿意,那就算了,我再去雪山找一找,或許有別的狐貍愿意!” “嗷!”翠花飛奔回來,搖曳著自己的九條大尾巴,花爺很愿意!雪山很冷,等花爺穿好皮草,再與你們一同前往! 表達完畢之后,回去穿皮草了。 眾將領們嘴角抽了抽,雖然不太明白翠花的“嗷”,但是聽了殿下的話,看了那貨的反應,大概也知道了是個啥情況!這年頭動物比人都精啊…… “翠花有靈性,大抵能知道雪堆掉落的時間,跟著它不會有太大的問題!”雖然那貨很不好伺候,但是澹臺凰相信,有小星星作為誘惑,它是一定會聽話的。 至于小星星嘛,只有對不起你了!反正你主人都是我的人了,你是翠花的狼也沒什么的對吧? 軍政大事商討完畢,眾人飛快的出去實施。 澹臺凰出了帳篷,去看楚玉璃。還沒進帳篷,就聞到一陣血腥味,還有讓人作嘔的藥味,她微微蹙眉,心中也多了些憐惜。這樣一個冠蓋京華的美男子,偏偏體弱多病,當真是天妒。這會兒,又叫她想起了王兄,不知道王兄如何了! 納蘭止剛剛出來,就看見澹臺凰站在他們的帳篷口上發(fā)呆,他一愣:“來了怎么不進去?” “他怎么樣了?”澹臺凰一邊問,一邊往里頭走。 “不過是舊疾發(fā)作罷了!”楚玉璃溫雅的聲線傳來,比往常虛弱了不少。 澹臺凰蹙眉,走進看他,一張山水墨畫般的容顏,似是染上了朦朧水霧,蒼白艷絕之下,透著一種不真實的美感,她調笑:“好端端的怎么會舊疾發(fā)作?現(xiàn)下看你,倒很有些嬌弱不勝衣的感覺!” 她倒是很少有這樣溫和關心人的時候,或者是因為看見病號,產生了一瞇瞇同情。 “無妨,修養(yǎng)兩日便能好!漠北情況如何,可有難處?”他輕聲笑笑,淺淡眸中閃過幾縷暖意。 “這個你不必擔心,我會處理好!你還是照顧好你自己的身子,別讓我擔了一個大楚太子香消玉殞在我這里的罪名!”楚玉璃的性子和王兄一樣好,開開玩笑沒什么關系。 如果澹臺凰的這個想法被納蘭止知道,一定會吐血三升!殿下性子好?誰不知道殿下看似好說話,一旦發(fā)怒會讓人連跪下來求饒的時間都不會有,性子好,也不過是對你澹臺凰一個人性子好罷了! 楚玉璃聞言,也是笑,溫聲道:“你且放心,本宮雖然身心都比常人脆弱、敏感了些,為了避免你被本宮連累,本宮一定珍惜性命!” “噗……” 淺談了幾句,彼此心情都還不錯。“倒還沒問你,求藥的事情如何了?” “你不知道?”這人不是據說有七竅琉璃心的么?她就不信他猜不到。 楚玉璃一怔,微微笑了聲,已然不再詢問,顯然是真的猜到了答案。卻忽然開口道:“尉遲風此人,雖然稱不上用兵如有神,但武功高強,為人狂傲不羈,其母洛念熙是冷子寒的師妹,倒是很繼承他母親的性子。過度的張狂,能給屬下以直接的壓迫,但到了敵人的手中,那會成為極大的弱點!” 張狂的人難免自負,自負之人……呵呵,澹臺凰的心中很快便有了計較!當即便看向楚玉璃,笑道:“謝了!”敵軍主帥的脾氣,她是聽說過的,但是還沒有想過從這方面入手,這楚玉璃算是幫了她一個大忙! 她這話一出,楚玉璃輕輕咳嗽了聲,方才淡淡笑道:“本宮這身子,也做不了什么,便也只能為你出出主意而已!”這會兒,他倒是真的有點羨慕君驚瀾了,永遠不會若自己一般,動輒臥榻,一旦毒發(fā),就什么都做不了。 他想起了君驚瀾,澹臺凰也如是。 算起來已經十天未見了,也不知道那妖孽怎么樣了,尤其,炎昭背叛給他的打擊,不知道他現(xiàn)下心境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