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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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琛子看著他那樣子,終于木然著表情伸出了四根手指,然后一眨不眨的看著太子,道:“爺,生了三子一女!” “爺,撐?。 闭f完之后,飛快伸手,扶住那一臉空白的太子殿下。 …… 其實太子爺雖然很震驚,但也沒什么撐不住的。這會兒便也起了身,下人們拿了衣物來,他自己穿,素來有潔癖,并不習慣下人伺候穿衣。 紫衣玉帶,銀色流光在錦緞上幽閃,尊貴不可言說。銀冠束發(fā),幾縷發(fā)絲劃過臉頰,如玉輪廓,更是冷艷懾人。這樣一個似能劈開薄霧天光,耀眼勝過烈日之輝的美男子,誰都不可能想到,他此刻竟然已經…… ——是四個孩子的父親? 君驚瀾其實也很難從這里面適應過來,畢竟一下子就當?shù)?,這種感覺的確是……令人不好轉換。 整理好了儀容,他便已經決定去修理那幾個孩子了,當初記下的帳,他一筆都不會忘記!首先要做的,自然是先去澹臺凰那里,慰問愛妻的狀況,接著要做的,就是把那幾個小兔崽子狠狠的揍一頓! 太子爺往澹臺凰的寢殿走,紫銀色的衣袍,在空中帶出氤氳的痕跡,如一道迤邐春光,但凡所過之處,幾乎能融了冬日初雪。 而在半路上,遇見了一襲白衣的百里瑾宸,此刻看他過來,寡薄的唇畔為扯,淡薄道:“恭喜?!?/br> 即便道賀,他的語氣還是不冷不熱,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 君驚瀾閑閑挑眉,自然也清楚從他口中得出這句話,已經極為不易,卻還是笑著問道:“那不知你是準備給孩子們做叔叔,還是做干爹?” 做叔叔么,便是承襲了南宮錦的關系,但這叔叔也就是干叔叔,終將是一代一代淡下去,若是做干爹么,就是他們這一代再重新確立的關系,那自然是比叔叔要親上許多。 百里瑾宸眉心一蹙,微微偏過頭,看著滿園的雪,終而淡薄道:“干爹吧?!?/br> 這般一說,便是愿意和君驚瀾保持更親近的關系了。 太子爺卻來了興致,看著他那一句話說出,還要別扭得偏過頭的模樣,可以調笑道:“嗯?你說什么,我沒聽見!” 百里瑾宸登時怒了,面上卻看不出絲毫怒色,偏過頭,轉身便走:“我什么都沒說,我并不希望和你的孩子有任何關系?!?/br> “嗯!他們會尊敬你這干爹的!”太子爺自說自話,從他身邊側了過去。 百里瑾宸月色般醉人的眸閃了閃,最終扯唇笑了笑,極為淡薄的笑,如同初融的雪…… 捉弄完了弟弟,君驚瀾便將到澹臺凰的寢殿門口,一路上太子爺都在思索一個問題,三子一女,從前他說如果生了龍鳳胎,就將兒子揍兩頓,因為絕對不能碰女兒。這下,三子一女,那原本應該揍女兒的那一頓,應該揍在哪個兒子身上呢? 作為皇孫們父君的太子殿下,一路上就想著這種殘忍、不靠譜、沒有父愛的問題,一直前行。 到了門口,剛要進去,卻聽到屋內一聲小孩子的聲音傳出來:“哇哇!” 他腳步一滯,站在門口,聽著那聲,似心弦被波動了一根,強大的沖擊之下,竟讓他有些呆愣。 接著,因著內力極為深厚,耳間竟能聽到小孩子吐泡泡的聲音,一下子他從呆愣開始變得有點無措。 抬出去要進門的腳,也頓住,最終局促的收了回來,更為離譜的是,竟然生出一種落荒而逃的沖動?不太敢就這樣莽撞的進去面對那幾個孩子,不太敢就這樣輕率的去面對她為他生下的孩子。 站在門口,隔著屏風和珠簾,看不見屋內的情景,他卻仿佛被定格。不知該進還是退? ☆、【053】險些尿了太子爺一臉! 太子爺站在門口,一副不知是進是退,舉步維艱的模樣。 小琛子古怪的抬起頭偷瞄了一眼,爺這是什么節(jié)奏,不會是害怕,不,害羞了吧? 門口的侍婢們也從他出現(xiàn)起,就一直保持著彎腰,半屈膝的姿勢,等著他進去了之后,她們就能站起來。但是他就是堵在門口不進去,這讓她們心情甚悲痛。爺,奴婢們快閃腰了…… 澹臺凰雖然是在做月子,但是那武功功底還是在的,雖然沒出門去,但大抵也明白外面是發(fā)生了點事兒,聽腳步聲就知道是有人到了,但是這個人為什么不進來,澹臺凰想了一會兒,還沒太明白。 正在她想著是不是出聲的時候,那一天到晚只知道吃和睡的三兒子,忽然“哇”的大哭了起來。 這小子尋常是不哭的,這樣哭也就只有一個理由,八成是尿褲子了還是咋了!這一聲撕心裂肺的啼哭,讓門外的太子殿下心中猛然揪緊,頓生了幾分慌亂來,于是就提步進去了。 然而進去之后,繞過屏風,他卻沒看任何一個孩子一眼,徑自看向澹臺凰。 孩子出生之后,她原本因為懷孕而削尖的臉,紅潤了一些,眉眼之中除了以往的剛硬,倒多了幾分柔和,只是在柔和都表現(xiàn)在看孩子們的眼神之中。 她從來不會用如此柔軟的眼神看他,這樣一個認知出來之后,他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難道他就比不上那幾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兒么?太子爺?shù)男那楫a生了一種頗嚴重的幼稚情感,但到底還是沒出聲。 澹臺凰正準備看那老三是在哭什么,剛剛將襁褓扯過來,便聞到一陣淡淡的君子蘭香,從屏風之外鋪鼻而來。她抬起頭,然后便看見了他。 算算日子,又快半個月沒見了,他因為失血過多,容色蒼白,卻并不掩一身風華。永遠尊貴,奪目,叫人不敢逼視。 澹臺凰其實也是個不太負責任的母親,準確的說因為還沒當幾天媽,所以也還沒有特別強烈的做娘的自覺,所以看見君驚瀾進來了,她就把那倒霉孩子拋諸腦后了! 她鳳眸看向他,沒問任何廢話,只是輕聲道“我讓干娘去攔著你,不讓你回來,你可怪我?” “怪!”他毫不猶豫的回了這句話,隨后大步進了房間,坐在她床邊。這女人,真是讓他哭笑不得,欲恨不能。 的確是怪,盡管胸口已經被自己的刀子劃到鮮血淋漓,盡管他可以陪著她一起痛,但這自責和歉疚,必將伴他一生! 澹臺凰聽完,滿意的點頭,見他還是一副極為自責的模樣,忽然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嗯,知道怪我就好,雖然是我不讓你回來,但是責任你負。下半輩子你要對我非常好,如同侍奉姑奶奶一般,看見我的時候,要如同老鼠見了貓!” 這恐怕是太子爺生平第一次被人揪耳朵,就是干娘也從來沒干過這種事,他面部有些微僵,似是適應了好一會兒,才終于反應過來,隨后十分干脆的對澹臺凰點頭:“好!” 對賤人難得的聽話不頂嘴,澹臺凰表示很滿意。 她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一低頭,發(fā)現(xiàn)四個孩子嘴角都瞪大了一雙小眼睛,似興奮的看著澹臺凰的那只手。 尤其那剛剛哭得很凄慘的三兒子,這會兒連哭泣都忘記了,一雙軟綿綿rou嘟嘟的小手,快樂的打拍,還沒長牙的小嘴巴長得老大,似乎笑得很是開心。 顯然這四個孩子,都天生的有一種習性,叫做幸災樂禍!看見老爹倒霉,格外高興。但也不排除他們還在娘親肚子里頭的時候,因為總是聽見老爹意圖威脅他們的生命健康,所以同樣小小的記仇,這會兒看見“仇人”被揪耳朵,當然是樂不可支! 澹臺凰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這四個小兔崽子,膽子倒是不?。∵B君驚瀾的熱鬧都敢看…… 太子爺也很快的瞇了眼,危險的看向自己那四個還沒見過面的孩子,看起來rou嘟嘟的,小腦袋還沒有他一個巴掌大。這一看,很快的愣了一下,竟也覺得心中似軟了一塊,這樣小的孩子,以后……能長大嗎? 澹臺凰抬眼一看,就見他一臉呆愣,抿了嘴有點想笑,這家伙之前還雄赳赳氣昂昂的要揍孩子來著,這么小的孩子,看他怎么揍得下手! 太子殿下也的確是揍不下手,不僅僅如此,他還很想摸一下那幾個小家伙,但是看著他們那么小,于是他又變得局促起來,會不會隨便一伸手,就弄壞了? 但,當他狹長魅眸掃到這幾個小rou球,那幸災樂禍、得意洋洋,尤其還撫掌相慶的幾個小兔崽子之后,眸色忽然冷了下來,眉間朱砂也恍然間艷麗了幾分,唇角有笑,三分溫和七分冷冽。 很顯然,太子殿下從來是萬人仰望的存在,怕是除了澹臺凰,任何人或活物,都不敢這樣看他的熱鬧和笑話,這幾個孩子似乎有點……欠揍! 澹臺凰對這妖孽何其了解,一看他眼神不對,趕緊伸手扯他,轉移話題:“你胸口的傷怎么樣了,給我看看!” 他們還是不要鬧起來的好,因為君驚瀾一巴掌就能把這幾個倒霉孩子拍扁。 她這樣一扯,雖轉移話題的意圖很明顯,但也的確是真的擔心他的傷,他抓住她在自己衣襟口上的手,偏過頭,懶懶笑道:“太子妃饑渴了?但是你如今在坐月子,真的行嗎?” “饑渴你妹!”澹臺凰黑著臉吐槽,這家伙!就是不想讓人擔心,也永遠不會好好說話,想激得人不看。但已然認識這么久,她對他何其了解,怎么可能一輩子周而復始的上同一種當? 伸手便去扯他的衣物,雖然是冬天,但澹臺凰的力氣何其大,若是實在兇殘,用內力震碎了他一身衣物也是可以的。 然而他很快擋住,攥著她手的力道又緊了幾分,狹長魅眸含笑,不太在意而又懶洋洋的笑道:“別看,很丑!” 這不太在意,是因為有了瑾宸的藥,最終疤痕能消。但現(xiàn)下卻不能給她看,他在她眼前,永遠都該是最好的樣子,而且這傷痕她看見了也會心疼,不如不看。 兩個人都很堅持,澹臺凰堅持要看,他堅持不給。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 那老三又哭了起來,應該是看了老爹半天笑話之后,終于想起來自己的尿布還是濕的,不舒服了,于是又開始哭了!這幾天澹臺凰閑著沒事兒,所以對孩子們的事情,一直都是親力親為,這會兒也終于想起來自己是個挺不負責任的母親,見著男人就把孩子忘了! 趕緊把三兒子的襁褓拉過來,便開始解開系帶。 太子爺沒照顧過孩子,只覺得這孩子哭得甚是煩人,所以也不明白澹臺凰解開系帶是想做什么,更加不懂這孩子是為什么哭。于是他也問了:“他怎么了?你這是……” “八成是尿了,你在正好,幫我一起換尿布!”澹臺凰頭也不抬的開口。 只是她說完這句話,太子殿下的表情似扭曲了一下,換尿布???他?澹臺凰見他半晌沒動,抬頭一看,正準備教訓兩句,卻忽然想起這貨似乎是有潔癖的,于是她嘴角一抽。嫌棄的揮手:“行了,行了,你滾到一邊去!讓人進來幫我!” 說著,她已經將襁褓解開,正要扯掉尿布,手腕卻忽然被人抓住。 她一愣,抬頭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了?” 這一看,便嚇了一跳,他眉間朱砂似血,似極為生氣,冷然看著她,魅眸中的幽光似乎一只關在籠子里的野獸,隨時要沖殺出去,將眼前的人撕碎! 慵懶的語調,也極為陰沉,涼涼道:“這是兒子還是女兒?” “兒子啊,怎么了?”不會現(xiàn)在要揍孩子吧?這小子一屁股的尿水,他潔癖這么嚴重的一個人,下得去手嗎? 她這一答,他面色更冷了幾分,讓澹臺凰覺得自己身邊的氣溫,已經開始接近南齊,她大抵就是那只可憐的企鵝,抖了一下,看他還是不說話,她伸出另外一只手,探了一下他的額頭,笑問:“你還好嗎?” 不是發(fā)燒了吧? 他勃然一怒,身后仿佛千萬朵彼岸花怒綻,叫人看見一身黑氣,幾乎從牙縫里擠出去幾個字,恨恨道:“其他男人的下身,你也敢看?” “轟!” “轟!” 澹臺凰只感覺兩個天雷劈到了自己的身上,讓她成功的里焦外嫩!而且因為已經完全燒焦,她已經覺得自己的頭頂,還隱隱有點正在冒煙的跡象…… 不單單是她,門口的小琛子和暗處的東籬,早已各自掛著一臉奔騰的淚水,重重扶額,找個地方哭泣去了。心中只剩下一句話:爺,您還有救不? 所有人都表示嚴重懵了,唯獨太子爺認為自己生氣是很正常的。這該死的女人,是當他死了么?竟敢亂看!就是兒子也不行…… 澹臺凰收回放在他額頭試溫度的手,艱難的咽了一下口水,頗為不可思議的伸出一只手,指著自己的三兒子,都有點神志不清的詢問:“他也能被稱為‘其他男人’?” 就說是男孩,都有點抬舉這小子了,結果這貨牛逼,直接給定位成了……其他男人?! “哇……”老三不服氣揮舞還握不太緊的小拳頭,用力的蹬腿,頗想把尿布蹬掉,然后用事實說話,認真的證明給澹臺凰看,他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男人! 澹臺凰又被雷了一下,這一對父子,真是……這算不算上梁不正下梁歪? 老三這樣認真的想證明自己,讓太子爺更加陰冷的眼神看了過去,小家伙似乎抖了一下,隨后那用力揮舞的小拳頭,窩囊的收回來,往自己的小嘴里面塞去,標準的一臉驚恐。 澹臺凰這會兒也是發(fā)現(xiàn)了,最調皮搗蛋,表情豐富的就是這個逗逼的老三!真不知道這么小就這么機靈,長大了會是什么樣子。 看這小子識相,太子爺方才收回了威脅的目光,隨后對門口的侍婢吩咐:“進來給皇孫換尿布!” “是!”侍婢們這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進來,趕緊抱著他們的三皇孫,到一旁換尿布去了! 但是這孩子也是個有個性的,雖然這會兒屈服于父親的yin威,但他并不打算就此認輸,被抱走了之后,小腦袋扭著,兩只小手對著澹臺凰揮舞,一陣傷心哭泣。 這種事兒一般都是小女兒才會做的,這三個兒子極少如此,就是因為太少了,所以才更讓人憐惜。 澹臺凰看得一陣心疼,于是很不客氣的拍了君驚瀾一下,隨后對著侍婢吩咐:“孩子抱回來,我來換!” “這,太子妃……”侍婢愣著,左右為難的看著夫妻兩個。 太子爺就這樣因為這個小兔崽子,被她賞了一巴掌,雖然用力不大,但已經嚴重刺傷了太子爺敏感的心。他一下子表情比那三兒子還委屈,指著澹臺凰控訴:“太子妃,你居然打爺!” “呃……”澹臺凰看了一眼他的表情,難后滑下一滴龐大的汗水。 看了一眼丈夫,又看了一眼兒子,已經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侍婢見此,便趕緊把老三抱走,飛快的換尿布去了。 第一局,太子vs兒子,太子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