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節(jié)
皇甫軒聽了她這話,倒也沒什么特別的反應。只是冷冰冰的勾唇,語中帶著有些惡劣的笑意,一字一頓道:“朕沒什么其他的要求,朕只想跟你打這一場賭而已!對了,朕似乎忘了告訴你,尉遲風那個叛徒,朕已經(jīng)殺了!” “唔……唔唔……”他這話一出,一旁的韋鳳瞪大了雙眸,惡狠狠的盯著皇甫軒,瘋狂的掙扎,想掙脫了身后人對她的桎梏,沖上去將皇甫軒碎尸萬段!可惜拉住她的人,是龍影衛(wèi)的副首領龍曜,武功高得很,她這樣的水平,根本掙脫不來!口中也被堵了布條,盡管她已經(jīng)怒到極點,卻不能上去罵人,也不能去給尉遲風報仇! 只將一雙狐貍般高挑的眼眸,氣得猩紅,似要哭不哭,極為悲憤。 凌燕聽了這話,也極快的用憤恨的眼神看向皇甫軒,韋鳳是她的親生雙胞胎meimei。當初她是冒了被君驚瀾處死的危險,大著膽子將尉遲風救出來,好在尉遲風也并未讓她失望,如今已經(jīng)心無旁騖,能一心一意的對她meimei,同樣也將當初的事情解釋了清楚,雖然韋鳳還并不能釋懷,但她卻覺得,尉遲風是極適合韋鳳的! 至少他專一,如今也是真心,最重要韋鳳愛他!但是皇甫軒這個混蛋,竟然殺了尉遲風,混蛋!混蛋! 這一對姐妹,幾乎已經(jīng)被氣瘋!但是她們的憤怒,卻半點都影響不到皇甫軒的心情,他冰涼的眸色從她們身上掃過,又很快的收回眼神,并不在意她們心里的半點憤恨!或者是,不論這些人如何,也根本無法影響他的情緒!倒只看著澹臺凰,似在告訴她,他說要殺了這些人,并不是一個玩笑,而是說真的! 一個尉遲風,已經(jīng)足夠用來祭旗! 澹臺凰聽完,雙眸染上熊熊烈焰,尤其在看著韋鳳那樣子,一陣怒火在心下狠狠的狂燒,幾乎要將她的理智焚燒殆盡!她仰起頭,惡狠狠的看著皇甫軒的方向,她跟尉遲風沒有多深的交情,卻明白他這句話是在暗示,這城樓上的其他人,他真的會動手去殺,甚至是眼睛都不眨的那一種! 四天,殲滅十萬士兵,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她是人,并不是神,怎么可能做到?難道她如今只剩下一條路,就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幾個全部被皇甫軒殺了? 極怒之下,她心中卻也還懷著奢想,希望皇甫軒能夠回心轉(zhuǎn)意,放棄這個可笑的論斷,于是她開口:“皇甫軒,兩國交戰(zhàn),跟他們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四天能不能攻城,這也跟他們的性命,沒有半點關(guān)聯(lián),你……” 可,這一次,他沒讓她把話說完。卻是冷冷的打斷了她,寒聲道:“澹臺凰,朕不想跟你說廢話,記??!你只有四天,這四天朕會將他們掛在皇宮的城墻上,但看你能否破了皇城,直取皇宮,救下他們的性命!”他話說完,那雙寒眸又凝鎖了她片刻,最終收回,不再看澹臺凰,大步轉(zhuǎn)身而去。 澹臺凰說了一半的話被打斷,原本心中就是惱怒不已,他轉(zhuǎn)身離開,她這會兒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背影,眼睜睜的看著凌燕、韋鳳他們被帶走,就這么一會兒,就幾乎是被氣得面色鐵青! 直到此刻,她也完全不明白皇甫軒到底是想搞什么鬼,她也不信他不知道殺了這四個人,對他沒有半點好處,尤其還能逼瘋了她!但,他的性子她知道,說出來的話從來不容人忤逆,也絕對不會收回,他說是四天,她要是真的破不了皇城,他一定會將他們一個一個,全部殺光! 一天一個,一天一個!如今對她來說,時間就是生命! 她雙眸染紅,極為憤怒,也極為難受,仰頭看著城樓之上皇甫軒的背影,還能看見一片明黃色的衣角,她高聲怒喝:“皇甫軒,你當真要如此?” 當真要如此,要如此為難她,要與她為敵,要殺了這些她在意的人,讓她痛苦,讓他們之間只剩下仇恨? 他聽了,腳步微微一滯,卻沒有回頭,只冷冰冰的回話:“君無戲言!” 說完,大步而去! 君無戲言!君無戲言! 此刻不論他想做什么,他這些事情的下頭,都掩藏著什么陰謀,她都必須飛快的拿下皇城!她相信他說得出做得到,他真的能一天殺她一個人!只是這皇城,短短一天,是絕對不可能被攻下來的! 所以這四個人,她必將有失去!這樣的認知讓她雙眸通紅,心中悲憤更甚,瘋了一樣的揮手,高聲怒道:“進攻!” 進攻! 北冥和漠北的聯(lián)軍,開始瘋狂的攻城。并不需要任何技術(shù)舉措,只需要搬著云梯,帶著長戟和弓箭,去翻城,是爬城,進入敵軍的陣營,殺出一條血路,那才能真正的攻破城門! 而城樓之下,士兵們搬著巨大破城錘,一下一下,對著那牢固的城門撞去! 可是東陵皇城的城門,幾百年作為門面,和幾乎是為皇權(quán)最后一道屏障的門,豈會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撞開的? 這城門重達上噸,都是千年玄鐵鍛造!根本不是輕易能夠撞開的。 而城樓之上,那十萬士兵也是精銳,他們面無表情的從城樓之上,往下面丟石頭,從云梯之上滾滾砸落下來!強攻的代價很大,澹臺凰心里清楚,就這樣派士兵不要命的去進攻,最終損失最多的,其實是他們這邊的人! 但是她此刻沒有選擇!皇甫軒不會出來迎戰(zhàn),她無法放下韋鳳她們的性命不管。 一個一個士兵,被城墻之上的石頭砸落,卻也有驍勇,想要為國家開疆擴土,建功立業(yè)的人,一個一個飛快的沖上去!那般英勇,竟并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也不在乎澹臺凰是不是因為那幾個人被抓了,所以如此急迫的攻城。 而只是,想為自己的統(tǒng)帥,去做成這件事情而已。 澹臺凰看得心中一陣感動與振奮,開口道:“第一個爬上城樓的人,只要能活著回來,賞黃金千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尤其她也沒忘記要求活著回來,所以也是讓他們拼殺之下,注意自己的性命! 這話一出,不少士兵們更為邁力的進攻…… 而城墻之上,皇甫軒雖然離開了邊上,沒再讓澹臺凰看見。卻也并未從城樓上離開。他靜靜沉默著,雙手負在身后,挺拔而傲然的站立,聽著城樓上的喊殺之聲。 一座城墻,他在里面,她在外面。 他站了很久,直到夕陽垂下,天邊拉出了艷紅色的彩霞,如鴿子血一般刺眼、刺心。這才斂下雙眸,轉(zhuǎn)過身,一步一步離去!將所有的喊殺聲,全部隔絕在自己身后。 他的背影高貴而冰冷,遠遠看去,讓人很清楚知道那就是孤獨。但是那孤獨無人能撫平,他的世界,也已經(jīng)不再有人能夠進入。 劉玲玲看了一會兒,想起了幾日前無意看見的那封信,雖然沒看清楚,只看見了幾個字。微末猜測,再加上今日之事之后,她已然明白了大概。嘆了一口氣,跟了上去…… …… 短短幾日,拿下了昭和,又拿下的會稽。現(xiàn)下又在攻擊皇城,皇甫軒調(diào)兵之后,卻是屯兵,而并不用來防守。還有那些屠殺東陵百姓的行為……凡此種種,全部都透著古怪。 而當這些消息,一條一條的傳到北冥的時候,君驚瀾才剛剛策馬回到了太子府,從千騎古城到北冥皇城,五天的路程,卻已經(jīng)發(fā)生了這么多事! 夜鷹將澹臺凰如今在瘋狂攻城的消息,稟報給君驚瀾之后,他猛然心下一沉,意識到了什么。心中也開始有個模糊的懷疑! 從皇甫軒莫名其妙的昏庸,暴虐,到兵馬前來,卻屯兵霸上。如今還抓了韋鳳凌燕威脅,一連串的事件聯(lián)系起來…… 尤其!獨孤渺和尉遲風的身份,都非同一般,獨孤城如今被綁在城頭,或者有人因為之前獨孤城就被下令殺了,而認不出來,但獨孤渺卻一定有人認得!獨孤家是隱世大族,勢力盤中錯節(jié),每個國家朝堂上,基本都有這個家族出來的人,而他們家族的規(guī)矩是,入了朝堂的人就等于是飛出了獨孤家,最后就是因為政場爭斗失敗而亡,那都是無用之人,死了也不必多管。 但獨孤渺這樣沒有入朝堂的人,就算是獨孤家如今的“內(nèi)人”他的生死,獨孤家的人卻不會不管!帝王若是不蠢,都不會輕易去動獨孤家沒入官場的人,否則處理起來,會是一場不小的麻煩!但偏偏皇甫軒,如今就做出了如此詭異的事情。 尤其對于尉遲風,他是慕容千秋的兒子。他卻光明正大的站在城樓上,大聲宣誓,表示自己殺了尉遲風,這根本就是為了引起西無人的仇視!他君驚瀾殺了尉遲風,西無人就算是仇視,也不能怎么樣,因為他畢竟是敵國皇太子,但皇甫軒卻完全不同,西武如今也算是他東陵的一部分。 他的行為,根本就是在自找麻煩!那么,所有這些事情,結(jié)果都只指向一個,那就是……可,為什么?如果他的假設成立,那么唯一不能令人想通的問題,大抵就是皇甫軒這樣做的原因。 就在他沉吟之間,門口有下人來稟報:“爺,夫人求見!” 夫人,自然就是南宮錦。她從上次來了之后,就一直沒走,四處晃了晃,又回了北冥。比起從前的完全避世,如今已經(jīng)是暢快了很多。 君驚瀾斂眸,有些奇怪南宮錦這時候為何會來,畢竟近來的事情,跟干娘都扯不上任何交集。卻還是收斂了思緒,閑閑開口:“請她進來!” 他話音一落,沒一會兒,南宮錦就進來了。她一張臉上帶著嚴重的疑惑,似有什么極為困惑、苦惱的事。她進門之后,也沒打招呼,直接便開口:“驚瀾,皇甫軒給我寫了一封信,挺莫名其妙的!我看了很久都沒看懂,你幫我看看,瞅瞅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大抵是老了吧,對這些年輕人話,都越來越看不懂了。而且他也不太明白,皇甫軒和她也就見過幾面,似乎因為上一輩的事情,對自己算不上討厭,但也絕對不喜歡。可給自己寫一封信是怎么回事兒?好在這信件也的內(nèi)容也不是聯(lián)系感情的什么的,所以也還沒有讓她絕得太雷人!只是……看不太明白! 君驚瀾聽了,如玉長指伸出,示意南宮錦將信件給他。唇邊笑意微凝,隱隱覺得這封信,應該能解開眼前的疑惑。 南宮錦很快的伸出手,將手上的信件塞給他,然后翹著二郎腿坐在一邊,等著他答復! 君驚瀾展開紙張一看,下一瞬,面上浮現(xiàn)出前所未有的愕然神情。狹長魅眸睜著,一眨不眨,那是一種極為驚訝的表情,但出現(xiàn)在他的臉上,幾乎是史無前例!而他心中所有疑惑,也在這一瞬完全透析。 他來不及回南宮錦的話,而是飛快的起身,準備出門而去,如同一陣疾風。 可,走到門口之后,他猛然頓住了!北冥皇城到東陵皇城,中間會經(jīng)過千騎古城,就算晝夜飛馳,不眠不休的趕過去,最快也是七日!所以現(xiàn)下出發(fā)趕過去,時間卻絕對來不及。 但是海東青飛過去,三日足以! 是以他飛快的轉(zhuǎn)身,走到桌案之前,在南宮錦微微驚愕的眼神之下提筆,飛快的書寫,像是在搶時間一般!看得南宮錦一邊蹙眉,一邊納悶,這是什么情況? 而君驚瀾始終沒來得及看她,寫好東西之后,用竹簡卷好,系在了海東青的腳下。大步走到窗口,將那只海東青放了出去,按照海東青的飛行速度,三日就能到!三日,但愿來得及。 皇甫軒卻并不知,自己的信件,南宮錦竟然會拿給君驚瀾看,讓君驚瀾極快的出手,準備去破解他。只是有些東西,是命里注定,就算中途發(fā)生了這樣是插曲和偏差,蒼天也并不希望有人來扭轉(zhuǎn)它。于是不論有了怎樣的插曲,故事還是向它該去的地方發(fā)展…… 海東青被放出去之后,北冥的一切事件,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從處理君皓然的后事,到準備扶持另外一個傀儡,沒有任何紕漏,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這一切本來應該沒什么問題,但卻發(fā)生了一場意外。那只高高翱翔的海東青,在飛出北冥皇宮的第二日,天空募然開始打雷下雨,而且一場毫無預兆的暴風雨! 電閃雷鳴,這樣惡劣的天氣,發(fā)生在北冥。 當暴風雨來臨的時候,君驚瀾負手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漂泊大雨,苦笑出聲。 如今徒然下雨,海東青在雷雨天,飛行速度不到一半。戰(zhàn)火燎然之間,它是最快的通訊手段。如今這一場雷雨……來不及了! 君皓然亦正巧死在這時候,他飛馳回國,不能在她身邊。如今又是天降雷雨,信件被延遲送達。 他薄唇輕啟,沉寂著吐出了兩個字:“天意!” 的確是天意!兩件很巧,卻又很不巧的事情同時發(fā)生,讓他沒有辦法阻止這件事情的發(fā)生…… 如此說著,他如玉長指掐在一旁的柱子上,用力極猛,生生掐出那鮮血。而那些艷紅的血,一點一滴,蜿蜒的沿著柱子滑落了下來…… 沒看一眼手上的傷口,也沒包扎。大步踏出了寢宮! 傳消息給她來不及,親自趕過去也更是來不及。然而不論是否來得及,到了此刻,他都非去不可…… …… 就如同澹臺凰最先料想的那般,攻破東陵皇城,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這第一日的攻城,莫說是攻破了,幾乎是連一點進展都沒有!皇城巋然不動,對她的進攻,就連震動一下都不曾。 她焦灼和忐忑的等待,無能為力的看著眼前的戰(zhàn)局,心下卻在祈禱,就算這一日沒有攻破城墻,皇甫軒也會念及舊情,沒有真正的下手殺人! 但是最終的結(jié)果,卻讓她失望了! 第二日,澹臺凰收到探子回來稟報的消息,皇宮的城樓之上,掛著的那四個人中,多了一具無頭女尸!死的是凌燕還是韋鳳,離得太遠,根本看不清。 當澹臺凰聽到這消息的時候,一個踉蹌,險些從戰(zhàn)馬上栽倒下來。女尸,女尸,那么是凌燕,還是韋鳳? 她踉蹌之下,便是怒極,咬碎了一口銀牙,狠狠一掌擊出,對著皇城的大門是重重打去,這暴怒之下的一掌,幾乎是擊碎了城門! 此刻,她心中對皇甫軒從來就有的感激,也隨著這一具“無頭女尸”的出現(xiàn),而慢慢的變成恨意,她整個人幾乎已經(jīng)魔化,拼了命的下令攻城!四天,四天攻破一座皇城,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但如今澹臺凰怒極,也好在皇城的守衛(wèi)在皇甫軒那一場對百姓的屠殺之后,那些士兵們也并不那么努力的守城! 原本固若金湯,堅不可破的城門,已經(jīng)慢慢的展露了它軟弱的邊角。 一天,兩天,澹臺凰也忘記了是幾天,也不敢關(guān)注已經(jīng)過了幾天!但是這幾日,她卻在極認真的改良火藥,既然火藥炸不開城門,那就想別的辦法! 她對武器有一定了解,卻終究沒辦法制造出大炮這樣的東西,否則這城樓早就被她轟了!但是除去大炮,也還有其他殺傷力很強大的東西的,古代的火藥,畢竟不如現(xiàn)代的精純,爆炸造成的破壞。也遠遠不如現(xiàn)代那些武器造成的效果大! 所以她在努力的改良,將這武器的殺傷力,像現(xiàn)代炸藥的程度偏移!然后,她不會去炸那扇千年玄鐵打造的城門,而是——炸城墻! 城墻是磚塊砌成的,自然沒有千年玄鐵的大門那樣牢固。只要用夠了量,一定能成功! 強攻的任務交給了炎昭,韞慧陪著澹臺凰一起,改良火藥。而她一直到如今,也沒有跟炎昭和好。但是澹臺凰如今也沒時間去管他們之間的這些事,先將眼前的事情解決掉,才是重點中的重點! 等到一聲巨大的爆炸轟鳴聲炸響,東陵的皇城,在上百斤炸藥的聯(lián)合爆炸之下,被炸出來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最終,隨著這一個巨大缺口的出現(xiàn),也在漠北鐵騎和北冥士兵的聯(lián)合攻擊之下,第三日,終于攻破了城門!也肅清了阻攔他們?nèi)セ蕦m的是軍隊,俘虜了不少士兵! 澹臺凰沒有單獨去救人,因為她清楚必須破了皇甫軒這一關(guān),她要是不遵守他的游戲規(guī)則,他定然會直接殺了那幾個人,而她趕過去救人的速度,絕對沒有皇甫軒殺人的速度快! 東陵皇城破了。澹臺凰騎著馬,在皇城的門口,幽幽問了一句:“今天是第幾天了!” 云翊他們,也都能明白她的心情,尤其那些在漠北草原,看見過她和凌燕、韋鳳她們一起創(chuàng)建特戰(zhàn)隊,一起殺敵,出生入死的人,更能明白! 他極為艱澀的回答:“三天了!” 三天,那就意味著,城樓之上的那四個人,就只剩下一個還活著了!澹臺凰這時候想哭又想笑,她不知道是應該哭另外三個人的離開,還是慶幸自己竟然只花了三天的時間,到底救回了一條命! 而這三天,澹臺凰也一直在埋頭研究她的東西,不敢去問誰死了,誰還活著,現(xiàn)下唯一能知道的,也只是按照賭約,按照皇甫軒的規(guī)則,只剩下一個幸存者。而這幾天,她也沒有為他們的隕落的落淚,一直都死死的憋著! 東陵皇城,被攻破的時候,是子夜!她再也顧不得其他,馬蹄聲漸入,一路踏過了上上的街道,往皇宮的方向飛馳而去!還剩下一個人活著,是誰,是人都辯親疏,如果只剩下一個人還活著,她希望那個人是凌燕,或者是韋鳳! 然而,當她帶著兵馬一路到了皇宮門口,遠遠的,看見那冰冷的墻頭之上,掛著的四名無頭尸體,剎那間雙眸猩紅!四個人都死了? 明明今天才第三天,皇甫軒為什么言而無信? 那四具無頭尸體,高高的掛在城樓之上,身上穿著的,也是韋鳳、凌燕、獨孤城他們那日穿的衣服,身型也和他們一般無二!仰頭看著皇宮的城墻,看著那些被懸掛的尸體,滔天的怒火從心頭燃起,憋了好多天的淚,也終于忍不住落了下來! 所有士兵都憤怒而沉默,誰都不明白皇甫軒為什么忽然毀諾,但他們都一樣生氣!他們這些天瘋了一樣,爭分奪秒的拼殺,也已經(jīng)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