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舊時堂前雁(雙重生)、女主美強(qiáng)狠、軍婚,染上惹火甜妻、異世之雙狼奪愛、她知道我人人可caogl(百合abo)、什么!他是給我沖喜的第八個侍夫?!、炮灰攻扮演任務(wù)、少年風(fēng)水師、天命道尊、鄰居是殺手(1v1 H)
我打了個噴嚏,急忙起身將窗子關(guān)好,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頭頂墻上的夜光鐘。 才過去僅僅半個小時而已,怎么天色就變成這樣了? 我奇怪的心想,順手?jǐn)Q開了桌面的臺燈,反光折射在鐘的玻璃面上,我的目光不經(jīng)意掠回去了一眼,卻如同被粘住了一樣,定在了那兒。 玻璃鐘面映照著我背后的位置,門后的陰影里,藏著一道黑黑的影子,兩點(diǎn)幽幽的亮光若隱若現(xiàn)。 我的腎上腺素霎時間上升到了極限,毛骨聳立。 人魚,竟然在我的屋子里。 我的呼吸仿佛失去了,身體則像是被膠著在了原地,只聽見背后人魚那種從喉腔發(fā)出的低鳴聲愈來愈近,臺燈閃了幾下,發(fā)出嘶的一聲,四周頃刻重新沉回黑暗里,一股潮濕的氣味已經(jīng)在背后近在咫尺。 “de…sah…row…” 那音節(jié)竟像是在呼喚我的本命一樣,一只濕淋淋的蹼爪搭到了我的肩膀上。我猛地打了個寒顫,身體比頭腦更快,我扶著桌板一躍而起,以平時從未有過的敏捷速度,一把推開窗翻到了外頭的甲板上。 “伙計(jì)們!救命!來人啊!” 我跌跌撞撞的在足以蒙蔽視線的雨霧里疾奔起來,卻沒有看見一個水手的蹤影,連萊茵也不見了,船長室里的昏暗的燈光忽明忽滅,詭異無比,我仿佛正處在一艘幽靈船上,偌大的三層船艙里只有我一個人。 當(dāng)然,還有那條鬼魅似的人魚。 “de…sah…row…” 人魚低沉如魔咒一樣的聲音穿透風(fēng)雨而來,如影隨形一樣的追逐著我的聽覺。我確定他真的喊著我的名字。他是如何知道的,我的天哪! 盡管人魚之前似乎并沒有傷害我的意圖,可在此種境地下,我無法不感到恐懼,面對被注射了麻醉藥的人魚和在陸地上自由行動的人魚根本是兩碼事!我必須得立即取得麻醉槍,避免受到人魚可能的襲擊,更不能讓他回到海里。 我努力在搖搖晃晃的甲板上穩(wěn)住步伐,朝船長室的方向直沖過去,爬上了通往二層船艙的階梯,然而慌亂中腳下一滑,整個人失控的往下栽去!可下一刻,料想的疼痛并沒有到來,我只感到身后乍然一道風(fēng)聲襲來,脊背被什么阻力擋了一下,腰隨之被卷住,身體竟懸了空,但僅僅是一秒,便壓在了一條長而粗壯的,滑膩的,布滿鱗片的東西上。 我立即撐起身子來想逃開,然而剛翻過面,便被籠罩在我上方的的黑影擋住了去路,腰間一緊,便被一只濕漉冰涼的手掌勒住了身體,我掙扎著坐起身來,朝階梯上退避,然而腿腳被他的尾巴牢牢卷住了。 人魚半俯著身子寸寸緊逼上來,身體很快高過了我。他潮濕的長發(fā)在暴雨中如同海藻拖曳在我的手臂上,及至脖頸,頭顱,最后把我的視線遮蔽在一片陰影里。雨水幾乎要將我的呼吸無法自持,我眨著眼企圖使視線清晰一點(diǎn),卻依舊感到眼前凌亂一片。 模模糊糊的,人魚蒼白的臉從發(fā)絲中探近下來,湊在我的鎖骨邊,雙爪擒住了我的胳膊,頭顱在我的上身徘徊,像是仔細(xì)的嗅著我的氣味,突然他的嘴唇抵在了我的胸膛上,我感到早已濕透貼在身上的前襟緊繃起來,唰地發(fā)出一陣撕裂聲。 我甩了甩頭發(fā),慌張的皺眉抖掉干眼瞼上的水,盯著人魚的舉動,心跳劇烈的要破體而出。 天啊,這條人魚到底想作什么! 眼下人魚竟露出了白森森的尖牙,撕咬開了我的上衣,盯著我裸露的上身,目光梭巡著,就像是在仔細(xì)的檢查什么。 我撐在樓梯上,呼吸顫抖,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也緊張無比的盯著他,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異樣之處吸引了人魚的注意力。而人魚只是瞇起眼掃視了一番,仿佛只是在確定他的獵物上半身毫發(fā)無損一般,又將手爪挪到了我的褲沿上,抓住了我的皮帶,像是對我的下半身也燃起了興趣。 “等等!” 我驚叫起來,用被松開的手死死按住了他的手背。人魚垂眼看了看,目光隨之聚在了我的手上,似乎有什么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我這才意識到了什么。 ———我手背在浴室墻上砸傷的傷口還未愈,此時因劇烈活動而裂大了,正汩汩的淌著鮮血。 人魚是在尋找我的創(chuàng)口,他嗅到了鮮血的氣味,就跟鯊魚一樣。 這一瞬間我甚至有種在海里遭遇大白鯊的感覺,認(rèn)為自己下一刻必死無疑,可是恐懼中殘存的理智讓我對人魚這種不同尋常的行為心存一絲僥幸。他是將我作為食物的,可為什么他不直接襲擊我? 也許是因?yàn)?,人魚習(xí)慣品嘗獵物。腦子里儲備的所有生物知識在面對人魚這種充滿了神秘未知的生物時,似乎都化作了無用的雞肋,心底只余下一個聲音在叫囂: 不!我不想這么痛苦的死! 眼睜睜的看著人魚抓起我的傷手,湊近了他咧開的嘴唇邊時,我拼命的蜷起了手指,恐懼的發(fā)不出一絲聲音,以為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咬去幾根手指。 然而,人魚只是用他的尖牙輕輕含住了我指尖,舌頭在我的傷口上舔舐起來。他的爪子牢牢掐著我的手掌,舔的力度卻很柔和,我能感到他鋒利牙齒小心翼翼的控制著力度,以免將我弄傷。 我驚愕的看著他的臉,一時間錯覺自己是太大驚小怪,即將跳出喉管的心臟仿佛同時被他的尖爪高攥在嗓子眼,懸而不下。 我努力的勸說自己冷靜一些,也許人魚是在表達(dá)友好之意,因?yàn)槲覟樗斡鷤冢F(xiàn)在用他特有的行為為我治傷,就像傳說中人魚的報(bào)恩一樣。 可是我一絲也無法勸服自己。 人魚挑著眉梢,低垂著頭顱,眼皮卻抬著,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我。 他長長的濕睫下透著遮不住的邪惡而侵略的意味,舔舐的力度愈發(fā)貪婪肆意,猩紅的舌尖yin蛇般在我的每根指縫間輕輕勾卷,就好像有意褻玩著我的手指,一絲絲異樣的酥麻感好似向小蟲沿著手指只往血管里鉆…… 我的腦海里忽地浮現(xiàn)出幻覺里的旖景,更目睹人魚與男人無異的、濕淋淋而肌rou精健的的上身離得如此之近,便無論如何也維持即使是表面的鎮(zhèn)定。 我將腳抵在階梯上發(fā)力,急躁的想把手從他的嘴邊盡快拽離,無奈腕部被鉗子般的力度攥著,我的力度只是令自己折磨,但盡管沒有松開對我的挾制,人魚卻威脅我似的緊了緊牙關(guān),終于停下了這種詭異的行為。 當(dāng)他的嘴唇稍稍離開一點(diǎn)距離,我才注意到我的傷口發(fā)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裂開的破口竟然已經(jīng)無跡可尋,只有一些血跡還殘留在手背上。 人魚真的沒有惡意,他在替我治傷,并且他使我愈合了!人魚的唾液里含有某種能使受損細(xì)胞快速再生的物質(zhì),我的天哪,這簡直是一個生物學(xué)上的巨大奇跡! 明明親眼見證了這個事實(shí),我卻仍然感到不可置信??謶直粧亝s腦后,我一時激動到忘乎所以,忍不住伸手觸碰他的嘴唇,感嘆的自語:“你真是個奇妙的存在…” 人魚微微咧開唇齒,喉頭像是在回應(yīng)我一樣發(fā)出低沉的震動:“a…ga…ras…” “a…ga…ras…”我下意識的,有些急切的重復(fù)道,想抓住著難得的與他交流的契機(jī):“你有名字對不對,阿伽雷斯,這是你的名字嗎?” 人魚既沒有否認(rèn),也沒有承認(rèn),只是盯著我,嘴角的弧度咧得更大了,像是有些興奮。我猜想他其實(shí)聽不懂我在說什么,便只好在暗地里下定論。為自己的研究對象命名,這是每一個研究課題必須要做的事。 “阿伽…” 我試著將對話進(jìn)行下去,卻因他的下一個動作卡了殼。阿伽雷斯將頭偏過來,嘴唇壓上我的手腕內(nèi)側(cè),鼻子深深汲取著我的味道一樣,沿著小臂嗅上胳膊,簡直像個不可救藥的癮君子。我嚇得脊背貼在臺階上,被他的身體嚴(yán)絲密合的壓住了,頭湊在我的頸項(xiàng)邊低啞的發(fā)出聲音:“d…e…sah…row…mai…raid…” 這次我無比確信他發(fā)出的是我的本名和綽號的全部音節(jié),連中間打卷兒的特殊舌音都準(zhǔn)確的一字不漏。 暴雨忽然下得更大了,雨水猛烈的摧打下來,除了恐懼我更感到震撼,因?yàn)槲覍?shí)在想不通人魚到底是一種怎樣的生物了,我想我已知的結(jié)論盡然是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