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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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哥們,你看上去傷得不輕??!”拉法尓盯著我的腰部皺起了眉,并招呼幾個武裝人員將我架了起來。 拉法尓是叢林生物學家,在陌生的野外環(huán)境里的生存經(jīng)驗十分豐富,在他的帶領下,我們很快撤離了洞xue上方,在叢林里一片淡水湖泊的附近落了腳。為了防止夜里遭到野獸的襲擊,隊伍里的人員爬到樹上搭建簡易的休息所。 入夜后,我們升起了一堆篝火分吃食物。在晚餐時與其他人的交談中,我了解到達文希他們比我和萊茵一隊的人更先抵達了這里。而且我更一步得知,達文希原本受到莎卡拉尓的邀請參與研究人魚項目,并且是將一起前往人魚島的,可在那天深海實驗室里突然暈倒醒來后,卻被醫(yī)護人員軟禁在了醫(yī)院里。他察覺到了一些陰謀的端倪,設法通知了拉法尓他們,并逃了出來。 也許是因為我們的船遭遇了海盜的緣故,他們竟然比我們更早了一步。 “為什么在深海實驗室里暈倒以后,莎卡拉尓就不讓你參與計劃了?”我疑惑的問道,腦海里不由自主的掠過當時的情景,支離破碎的畫面從我在醫(yī)院里醒來的那一刻開始倒放著,隨著火光中達文希鏡片后迷惑變幻的眼神,而逐漸可窺一斑—— 我看見了一條黑色魚尾絞纏著我的雙腿,不禁渾身一震。 在達文希暈倒期間,而我失去記憶一段的空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顯而易見。再加上萊茵后面奇怪的反應,令我更加確信了這個我萬分不想承認的事實。在我第一次下深海實驗室時,阿伽雷斯那只邪惡的野獸可能就已經(jīng)…… “不,不不,達文希,你想不起來就算了,我有點不舒服,先,先,離開一下!”羞恥感像在神經(jīng)里驟然爆炸,我慌張失措的一下子站了起來,趔趄了幾步就想逃,卻被拉法尓一把拽住了手臂,關切的摸了摸我的額頭:“嘿,哥們,你沒事吧,怎么臉色突然這么難看?” 我面無人色的搖了搖頭,腦海中的記憶愈發(fā)清晰,使我的額頭上不禁冒出了汗,我不敢看達文希的神色,因為我無比害怕他在那次昏厥中還存有意識,假如他想起來,我將再也沒法面對與我朝夕相對的這些同學了! “我不知道?!边_文希神色凝重的搖了搖頭,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但我猜想興許莎卡拉尓一開始就在利用我,卻不希望我觸碰到她所隱藏的核心秘密——也許就隱藏在這座人魚島上。我的電子地圖被莎卡拉尓盜走了,備份也被銷毀,還好拉法尓修復了所有數(shù)據(jù),否則我們一輩子也到不了這里?!?/br> 我用袖子抹了抹汗,暗自松了一口氣,重新坐了下來,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靜的向他們一五一十講述了這些天發(fā)生的事,當然,我避重就輕的省略了阿伽雷斯出現(xiàn)的所有片段,著重提到了在船艙里發(fā)現(xiàn)帶有美軍兵工廠標識的事。 聽完這一切,一直沉默不語的伊娃蹙起了纖細的眉毛:“看來我們猜測的沒錯,這個計劃是軍事性質的,但是,是不正當?shù)摹!彼痤^,那雙漂亮的藍眼睛里閃爍著復雜的光芒:“幾天前我請求過一位在海軍部的朋友秘密調(diào)查了這位莎卡拉尓上校的資料,她在三個月就已經(jīng)因犯間諜罪被撤職,后來逃走了,只是這件事是軍部機密,沒有什么人知道。我想萊茵要么是與她一伙的,要么就是被蒙騙了?!?/br> 間諜罪?我的心臟重重的沉了下去,卻像沉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沼澤里的石頭,胸口悶悶的,透不過氣來。我沉聲道“我想,這很可能是希望俄羅斯與美國的冷戰(zhàn)發(fā)展成明火戰(zhàn)爭的第三國家干的事,不管怎么樣,我們必須跟進莎卡拉尓的計劃,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br> “嗯?!崩▽c了點頭,拿出一個黑色的儀器,指著上面閃爍的綠色光點道:“看,我在這個島上已經(jīng)搜索到了一個無線電信號,在西邊,離我們大概有四五公里,我想一定是莎卡拉尓他們,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fā)跟蹤他們。” “明白?!边_文希和我異口同聲的回答道,他沖我笑了笑:“如果可以,我們就阻止這個間諜,并抓獲她,押回俄羅斯?!?/br> “沒錯,我們能辦到的!我們是圣彼得堡航海學院最優(yōu)秀的學生,我們?yōu)楹葱l(wèi)海軍部而戰(zhàn),為捍衛(wèi)俄羅斯而戰(zhàn)。” 火光灼灼中,我們的手互相握在了一起,幾張熟悉的臉不禁相視而笑。我們血液仿佛流淌在彼此的血管里,那樣的熱血,那樣的富有力量,好像一瞬間又回到了當初嚴酷的軍訓結束后,我們昂頭挺胸,一同踏入圣彼得堡航海學院的門坎的歲月。這樣的時刻,我想我直至年老,直至生命消逝,也無法忘懷。 …… 不知不覺已近深夜,島上起了濃霧,周遭的一切都像蒙在紗帳里,為無法揣測的危險提供了絕好的掩護。為了保證生命安全,我們各自爬上了樹上的休息所。 我躺進簡易的吊床里,身體終于得以完全放松下來,心中卻久久不得平靜。不禁是因為腰部經(jīng)過縫合的傷口因為麻藥散去而已經(jīng)開始隱隱作痛,更因為,我的腦海中止不住的回想起今天在人魚巢xue里的遭遇。我明明望著頭頂?shù)纳钏{的天穹,眼前卻不住浮動著阿伽雷斯在我受到威脅時,一動不動承受著被剝開鱗片的痛楚的身影。 我甚至清晰的記得他那時的眼神,刺得我的整顆心臟都緊縮起來。我不住的猜想我離開人魚巢以后,阿伽雷斯是否會像上次一樣追來,然后躲在黑暗的某處,靜靜的窺視著我,伺機偷襲。我禁不住翻身坐了起來,神經(jīng)質的望了望四周,然后,目光就不由的停在了那不遠處的湖泊上漂浮的濃霧里。 不知道是否是心理作用而產(chǎn)生的幻覺,我似乎望見湖心中有一抹若隱若現(xiàn)的影子。 是阿伽雷斯嗎…… 我的心臟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暗自猜測著。 我想勸服自己是看錯了,心底卻仿佛有個聲音在蠱惑著我,它告訴我,那就是他。 我下意識的想拍醒身旁的拉法尓,然而手卻懸在空中,停住了。 一種莫名的沖動從心底升騰而起,使我攥緊了拳頭。我意識到我其實很想看看阿伽雷斯,至少確定他沒有在那場廝殺中落下重傷,因為他是為救我而來的。這樣想著,我躡手躡腳的繞過了拉法尓,順手取走了手電筒、匕首,和一卷酒精紗布。我抓著樹干,盡量不發(fā)出大動靜,小心翼翼的滑下了樹,慢慢的在夜霧中接近湖泊。 我打開了手電筒,一手握牢匕首,警惕的提防著周圍,半蹲著身體前進,這樣是以防突然有什么野獸撲出來,我可以立即蹲下滾出它的攻擊范圍并保護脆弱的腹部。 湖泊上瀲滟著一層幽綠的光芒,一些類似于螢火蟲的光點漂浮在水面上,似乎是某些會發(fā)光的小型蝦魚,在淡水湖里是很少見的。 我在湖泊的淺灘上向中心張望著,借著湖水本身的光暈,我看見湖中心一塊露出水面的巖石上倚靠著一道朔長的身影,依稀可辨那長而粗的魚尾盤踞在巖石底部,因它黑色的表面而在一片藍綠的水光中看起來格外顯眼。 那的的確確是阿伽雷斯,他一動也不動,靜靜的宛如一座石雕。他在休憩,也許是因為受傷了而修身養(yǎng)息。我突然意識到也許我們誤打誤撞的來到人魚首領的地盤里,這里說不定是他的寢居! 我確信自己并不是在做夢,或者出現(xiàn)了幻覺,可卻如同中了魔障一般,情不自禁的邁動步子,向湖泊中一步一步走去。 當水接觸到我的身體的那一刻,我不禁又有些想退縮,我拼命的勸阻自己不要去招惹這只猛獸,卻依舊被相反的沖動占據(jù)了上風——只看一眼就悄悄的溜回去,阿伽雷斯經(jīng)過白天的戰(zhàn)斗一定疲累極了,只要小心一點兒…… 我咽了口唾沫,將自己埋進水里,只露出一個頭,緩慢的向那塊巖石游去,心臟卻像溺水般膨脹起來,在胸腔里失速的掙扎起來,我甚至能透過水面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咚咚。 慢慢的,我終于游到了阿伽雷斯的近前。 他似乎一點兒也沒有察覺到我的接近,呼吸聲綿長悠遠,古瓷般的胸膛有韻律的起伏著。深凹的眉骨下眼皮安靜的合著,睫毛在臉頰下染開一大片濃如墨水的陰影。 湖面上的幽光流瀉在他濕潤的銀灰色頭發(fā)和蒼白的皮膚上,把他肌rou的輪廓與身體線條勾勒得雄渾凌厲,蘊藏著隨時會爆發(fā)出的原始野性,宛如一尊藏館里由古老的藝術家雕鑄的希臘雕像。 我不自禁的盯著那張面孔,忽然覺得這條邪惡的猛獸只有睡著時,才不那么惹人討厭和令人畏懼。 并且當嘗試著用人類的美學來看的話,盡管這種野獸與生俱來的邪戾讓他看起來絕非善類,但他的確長得很帥氣,或者說,異常英俊。 作為一個男人,我想不出什么其他矯情的詞藻來形容他,我只能比較,假使他是一名人類,即使待在我的學校這種遍地俊男美女的地方,也絕對是一名惹眼的佼佼者。 可惜他不是… 假如他是…也許我都會開始懷疑自己的性向了… 不,德薩羅,你在想些什么! 我強迫自己將目光從他的臉上挪開,卻又不自禁的滑落到水面上露出的那一截魚尾上,那些魚鱗流轉著琉璃色的光澤,細細密密的緊緊連結,好像無縫可趁的鎖子盔甲,看上去白天的襲擊者們的爪子并沒有給它造成什么實質傷害。 為了確定自己的想法,我不由自主的將手掌輕輕放了上去,順著那些鱗片細細撫過去。 底下微微的起伏掠過掌心,好像泛起一股微麻的電流,往腕部的脈搏匯聚而去,令我一下子想起被這只野獸的舌頭舔過身體時的感受,手不禁猛地抖了一抖,耳根無可抑制的發(fā)起燙來。 然而就在我打算離開這兒的時候,我的目光卻猝不及防的撞進了一雙幽亮的瞳仁里。 阿伽雷斯不知何時已經(jīng)醒了過來。 他低著頭,正意味深長的俯視著我,嘴角若有似無的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