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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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這也太倒霉了…… 我在昏沉與疼痛帶來的清醒間掙扎著腹誹。接下來我的身體一輕,被一雙強健的臂膀扛了起來,走動起來,很快被放在了一個擔架上,被縛帶捆得嚴嚴實實,隨著周圍翻卷起來的風流朝上方升去。 我的心臟也猶如被懸吊在高空般砰砰跳得厲害,手腳冒著大量的虛汗,就好像一個恐高癥患者第一次乘坐直升飛機一樣。盡管我現(xiàn)在算不上乘坐,只是猶如一只牲畜,一件貨物般運輸著。這是一種相當難受的感覺,就仿佛深陷在一個被未知的黑暗充滿的洞xue里。我無法主導自己接下來的命運和去向,我無法得知自己朋友們和阿伽雷斯的下落,甚至無法確定自己對這些納粹而言是否還有存在的價值,即使有,在他們軍隊勢力的控制下我是否又有翻身的機會? 愿老天保佑我能。我想祈禱上帝,可我壓根不信基督教,更清楚的知道他老人家顧不上我這個無神論者。我必須認清現(xiàn)實——我處在真正的,徹底的,孤立無援的狀態(tài)下,在一個離俄羅斯千里之遙的古島上,成為了一群企圖占領這兒的納粹余孽的人質(zhì)。 剎那間一股絕望感涌了上來,但我立刻壓抑住了那些讓人陷入低谷的念頭。我深吸了幾口氣,閉上眼,強迫自己保持那么一丁點“德薩羅”式的樂觀,把嘴里的血沫呸呸的吐出去。 嘿,嘿,德薩羅,別一巴掌先把自己拍死了,你至少還活著不是嗎?那些人魚又是多么強悍的生物,也許他們能用大自然的法則給這些圖謀不軌的混蛋予以狠狠的反擊! 這樣鼓勵著自己,我又感到心理升騰起了一線希望。還有,我的身體產(chǎn)生一些變化,讓我的體能變強悍了(盡管可能會帶來無法預估的危險),但現(xiàn)在卻成為了我的最有利條件,噢,真見鬼。 …… 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直升飛機慢慢降落下去,很快發(fā)出一聲降落在金屬的平底上的響聲。 蒙著我頭顱的衣服被粗魯?shù)某堕_,使我得以看清了這是哪兒。 ———我來到了這群納粹停泊在海岸邊的軍艦上。被幾個武裝人員押起來后,我看見他們的船只足有四艘,被金屬板并排連結起來,看上去就像一座小型的水電站。但是我再清楚不過,這里就是萊茵和莎卡拉爾的談話中提到的“實驗基地”了。 他們會以這里為核心,登錄島嶼,然后開始擴大侵略范圍,就像二戰(zhàn)期間德國海軍的“z”計劃那樣,盡管,這個計劃夭折了。我希望他們在這里如同二戰(zhàn)期間一樣被挫敗,但可笑的是諾曼底登陸時有強大的盟軍,此時此刻卻只有我一個俄國小子,一個只會紙上談兵的生物學系學生。 “喂,你們要押我去哪里?那條被你們抓走的人魚呢?” 我淬了口嘴里殘余的血跡,凌厲的瞪著右邊一個負責押解著我的家伙問道。他冷冰冰的掃了我一眼,沒搭理我。在意識到他們可能聽不懂俄語后,我又換了英語重復了一遍,但我這會有點口齒不清,還帶著濃重的莫斯科口音,得到的回應和剛才幾乎沒什么差點。 我沮喪的噗了口氣,把目光轉(zhuǎn)向了別處,突然眼前一亮——— 我看見了那個困著阿伽雷斯的鐵絲網(wǎng),此時空蕩蕩的吊在船外沿的一個勾子上,晃蕩著??瓷先ニ苍谶@艘船上。 可就在我四下搜尋起來的時候,我的頭被背后襲來的手掌狠狠的按著低下去,朝面前的艙門里猛地推搡進去,背后的聲音惡聲惡氣:“idiot,gehen!”(蠢貨,進去?。?/br> 我聽不懂他在講什么,但我肯定這是一句罵人的,但事實上在我聽來德語說什么都像在罵人。我被押進了一間沒有窗戶的艙室里,這里懸掛著許多鐵索和手銬,旁邊還有一扇門,但是緊緊關閉著,我猜想這里就是他們要關押我這個俘虜?shù)牡胤健?/br> 背后的手將我推著面對著墻壁,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當口,一股沖勁巨大的水柱便從背后猝然襲來,激得我彈簧般的一竄,頭卻被死死按在了墻壁上,身體也被幾雙手制得動彈不得,帶著海水咸味的高壓水流猶如在我身上掃射般不留余地的攻擊著我的全身各個角落,我連眼睛都睜不開,只能狼狽不堪的猛嗆著水,這簡直就像每個犯人在入獄前的遭遇! 這是一種摧折罪犯的自尊的做法,讓他們在入獄前清楚的意識到自己不再有任何隱私和反抗的余地,他們不再被當作一個“人”來對待,而是牲畜。這些家伙就像對待犯人般的對待我,也許是想先折磨我一番再進行酷刑審訊。 我心里開始有些發(fā)怵,但我咬著牙,沒有作出任何反應,一動不動的像尊石雕。被高壓水槍沖遍身體某個角落的感覺相當不好受,他們甚至連我屁股和下身也沒有避過,這使我感到屈辱極了,屈辱到了頂點,甚至讓我回想起了一生中最糟糕的記憶——幼時被我那嚴厲的父親進行殘酷的體罰時的情形。但可怕的是,這些人不會像我的父親一樣至少顧及我的性命。 水槍不知在我身上掃蕩了多久,在我感到的耳朵里的水都要灌進大腦里去的時候,一切終于消停了。耳膜在嗡嗡作響,思維有些麻木,我機械抹了抹臉上的水,拍了拍沉重的如同進水了的頭,在還未緩過來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一張粗糙的手掌摸到了我的屁股上。 這使我霎時間一愣,便聽見背后幾個人嘩然大笑起來,其中一個用生硬英文嘲諷道:“嘿,俄國小子,聽說抓起來的那條人魚是你的情人?” @晉江獨發(fā)盜文可恥 我的大腦一炸,狠狠揮打開屁股上不規(guī)矩的手,轉(zhuǎn)過身去,陰沉著臉看向背后那個發(fā)話的人。他壯碩而黝黑,手臂上粗壯的肌rou如同盤結的樹干,旺盛的胸毛打著卷,簡直像頭大黑猩猩般叫人厭惡。我嫌惡的盯著他,一字一句的緩緩道:“你說什么?我聽不懂你那蹩腳的人話。” 室內(nèi)一靜,緊接著又爆發(fā)出一陣大笑,面前的那個家伙不懷好意的掃了我的周身上下一遍,撓了撓下巴,鄙夷而又曖昧的嘖了一聲:“聽說在我們到達前,你和那條猛獸在底下的洞xue里進行…某種激烈的搏斗?” 我的耳根轟然一熱,滅頂?shù)男邜u感伴隨著怒意涌上大腦,使我的神經(jīng)猶如燒斷了的發(fā)條般冒煙,氣得渾身止不住的微微顫抖。我的拳頭在身側不由自主的收緊了,指甲陷進rou里,但疼痛引起的理智告訴我,我必須得忍耐,因為眼下我沒有任何反抗的資本。 于是我死死盯著面前的家伙,目光化成了刀子般剜著他那張叫人惡心的臉:“我曾是他的飼養(yǎng)員,我在試著馴服他,但是過程不那么順利?!?/br> 回應我的是一片更放肆的譏笑聲,戲弄著我的家伙更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般,捂住腹部失笑出了聲,一只手突然伸過來卡住了我的下巴,用胸膛示威性的將我撞在墻上,幾乎面貼面的吐息:“噢,是嗎?用什么馴養(yǎng)?用你這翹挺的小屁股還是你柔軟的舌頭,看看哪,這漂亮的俄國小子長著一身的細皮嫩rou…” 我什么也聽不清,什么也看不清,我只知道沸騰的怒火已經(jīng)燒穿了我的頭蓋骨,我身體反應甚至比大腦神經(jīng)更快,拳頭砸在他的鼻梁骨上只是眨眼間的事,他嗷得痛叫了一聲,我接著又是一拳,再出一拳,將他打得向后栽去,而我毫不猶豫的撲在他身上,將他壓倒在地。周圍的人紛紛舉起槍瞄準我叫囂起來,而我此時什么也顧不上,只是殺紅了眼的用膝蓋壓制著身下比我強壯得多的男人,一下下的瘋狂的毆打著他,甚至連幾個人拿槍托砸著我的身體,也沒有起什么實質(zhì)性的作用,我就幾乎感覺他們在拿海綿枕頭對付我。 這些人顯然沒反應過來我會從一只看上去溫順的羊羔突然進化成一只獅子,而其實我自己也沒意識到在此時的身體狀況下憤怒起來會爆發(fā)出什么力量,我只是縱容著血液里的暴戾因子如火星般噼里啪啦的爆炸著,痛快的跟陸續(xù)撲上來的家伙纏斗在一塊,打得滿地淌血。最終在我撂倒了幾個人之后,四周的人退開了一個圈,不約而同的拿槍口對準了我。 我氣喘吁吁的匍匐在地上,抹了抹從頭頂和鼻子里淌出來的鮮血,猶如一只真正的野獸般狠戾的梭巡著周圍的人,他們的臉上不像剛才那樣帶著輕視的表情,而是詫異的盯著我,這讓我舒爽多了??稍愀獾氖俏抑浪麄兇蛩阒苯訉⑽覔魯?。 但是假如重來十分鐘我還是會這么干———我他媽實在忍不了這該死的羞辱,媽的。假如我會動手殺人的話,那么一定就是在這種心情下了。我恨不得拿把機槍把這掃射個遍。 “咔噠”。 我聽見一聲拉開保險栓的聲音。一個聲音在腦海中拼命的提醒我該說些什么來保住性命,可我的嘴里偏偏一個字也吐不出來,索性閉上了眼。 該死的,德薩羅,你就是個這么倔強的牛脾氣,從小到大吃過多少虧,好吧,現(xiàn)在你終于要把你的小命賠進去了。 “等等!別開槍,莎卡拉尓上校留著他還有用!” 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我突然聽見門口響起了萊茵的聲音。 我睜開眼睛,看見他走進來,望著我腳下血跡斑斑的爛攤子,腳步頓了頓,看著倒在一邊那個鼻梁骨斷了,牙齒碎了一地的可憐蟲,不可置信的抬頭望著我,意思就顯然在問:這是你干的? 我站起來,聳了聳肩,半瞇著眼,挑釁似的瞧著他,手背蹭了蹭沿下巴滴下去的血,但我的余光猛然注意到我的手有點不對勁——我的食指和中指間又長出了那種透明的膜,手背上的血管全凸了起來。這使我渾身一抖,急忙將手垂了下去,不動聲色的并攏了。 “怎么,我還有利用價值么?萊茵,我親愛的導師?!蔽依浜吡艘宦暎首鞒林呐c他對視著,以掩飾心里泛上來的恐慌。我不知道這種異變會不會立即加劇,我無法確定自己的雙腿會不會突然變成魚尾,或者再次出現(xiàn)那該死的令人羞恥至極的發(fā)情期。 不,不,天哪…千萬別再來一次了。 “將他帶來,快點?!?/br> 這時一個尖銳的女聲忽然劃破了室內(nèi)死一般的寂靜,那是從萊茵身上的傳呼機里傳來的。這成功的轉(zhuǎn)移了萊茵凝聚在我身上的復雜的不知包含了幾種情緒的目光。他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放下槍,并給了我一件蔽體的衣服,使我終于得以不羞辱的光著身體。他將我押著,朝船的另一頭走去。 沿著通往底艙的樓梯而下,我立刻感到自己猶如置身在了一個戒備森嚴的地下牢籠里,噢天哪!我看見了什么?兩側的玻璃水艙上覆蓋著一層金屬網(wǎng),透過那些狹小密集的縫隙我發(fā)現(xiàn)里面都是一條條被單獨隔離的人魚!我瞠目結舌而渾身發(fā)冷的挨個看過去,它們之中有雌性也有雄性,無一不用頭顱抵著里面一層的玻璃,絕望而驚恐的望著外界,那些眼神叫我如扼咽喉般的窒息。 但我卻發(fā)現(xiàn),其中并沒有阿伽雷斯的蹤影。 他在哪兒? 就在我滿腹疑云的時候,萊茵架著我一路走向了了底艙盡頭,莎卡拉尓正站在我的前方,她的背后是一扇封閉的艙門,門板上赫然有幾道凹進去的打擊痕跡,把手上甚至還沾染著藍色的血跡。 我的心頭驟然一陣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