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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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初武昌侯的父親就是死在蓋屠手里,而大寧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由盛徹底走向衰敗。 “是,當(dāng)年蓋屠身受重傷,他的部落也元?dú)獯髠?,霸主地位險些不保。所以這么多年也一直蟄伏,養(yǎng)精蓄銳。 后來天下大亂,我預(yù)料到,他會出手,只是沒想到,他居然不是出兵,而是找上了城主。” 阿青大約也聽明白了關(guān)于蓋屠此人的事了。 她說:“他找上我,是知道我手里的砝碼最多?!?/br> 所以找上她是最簡單的,也是最快捷的。只要能把她拿下,加上蓋屠的大軍,揮師中原,拿下天下指日可待。 至于蓋屠是怎么會找上她的,那自然是武昌侯攪合在其中了。 阿青雖從來沒有掩飾過自己的家底子,但再怎么也傳不到匈奴的耳朵里,那武昌侯在這其中起到的作用那定是居功至偉的。 武昌侯想借助匈奴之手起復(fù),縱使那個人是他的殺父仇人也在所不惜。 畢竟這天下沒有永遠(yuǎn)的朋友,也沒有永遠(yuǎn)的敵人,能連接雙方的只會是利益。 在場的三人都是聰明人,這些事,不用說透也都明白。 不過這其中的淵源,魏寧書還是開口解釋了一番: “武昌侯先找上的并不是蓋屠,而是另外一個部落的首領(lǐng),兩人達(dá)成合作,只要能助他奪回封地,那應(yīng)城中享不盡的財(cái)富。” 說道這,他看了一眼阿青頓了頓后又接著說, “應(yīng)城主,他都會雙手給獻(xiàn)給那首領(lǐng)?!?/br> 魏寧書話剛一落,涂西奉就氣笑了: “他武昌侯感情是拿我們城主和整個應(yīng)城跟匈奴談條件呢?” 魏寧書聽涂西奉這么一說,心里一跳,立馬轉(zhuǎn)頭去看阿青。但見阿青神色如常,也沒因這話動怒,便暗自松了一口氣。 他又接著說:“據(jù)我所知,武昌侯游說匈奴首領(lǐng)時,曾說,中原大地的金銀財(cái)寶都在應(yīng)城,還說應(yīng)城主乃是天下至美。 因此也有說法,得城主者,得天下。” 涂西奉想不顧斯文體統(tǒng)大罵武昌侯,不要臉。 只是仔細(xì)一一想,令人心驚的是,武昌侯的話句句都在點(diǎn)上。 應(yīng)城手里的錢財(cái),兵馬還有正在逐步握在手中的天下經(jīng)濟(jì)命脈以及城主本身非同常人的強(qiáng)大。 要是她愿意,這天下隨時唾手可得,所以的確是得城主者得天下,只不過恐怕這天下就找不出一個能得到城主的。 憋了半天,涂西奉反倒是不氣了,他嘲諷地說: “他倒是真敢想?!?/br> 魏寧書沒搭腔,只是續(xù)著上面的話,繼續(xù)說: “武昌侯定是把這套說辭又給蓋屠說了,說動了蓋屠。所以縱使這話糊弄不了蓋屠,但他也愿意配合武昌侯。 兩人各懷鬼胎,最后倒是放下成見殊途同歸了。 只是不知道城主接下來有何打算?” 阿青能有什么打算,很明顯宴無好宴,可是人來都來了,戲都擺好了,她怎么也得去看看。 而童謠收到請柬的魏寧書,自然更要去。 他自己本身在各方勢力之中弱了不少,所以他只能另辟蹊徑。 只要此次他能拿下匈奴,他就能與寧遠(yuǎn)侯等人叫板,有了與他們一掙之力。 所以他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場宴,他是必須他的。 只是他摸不透阿青為何會來。 應(yīng)青此人看似簡單,一言一行皆隨性而為。 但實(shí)則她所為之事,都是有跡可循的。 只不過魏寧書從來沒有摸清過她底而已。 阿青目光慢慢移向魏寧書,看著他,直看得他心底漸漸不安起來。阿青忽然嘴角一彎,精致的眉眼間染上了笑意。 她溫柔地說著讓人毛骨悚然地話: “有人找上門來送死,我,為什么要拒絕。” 第92章 阿青就在侯府里…… 阿青就在侯府里住下了,只等半個月后與魏寧書一同去往匈奴部落。 魏寧書待他們倒是客氣,一點(diǎn)也看不出隔閡。 涂西奉在私下里曾對阿青說,這魏寧書也是個狠人,倒是能忍。 慶平長公主死他們手里,對待殺母仇人每天還笑臉相依的,不是個傻子,就是心思太深另有所謀 顯然魏寧書屬于后者。 不過魏寧書既然都不嫌膈應(yīng),他們自己自然也樂得享受,誰會嫌有人伺候。 當(dāng)然,事實(shí)證明魏寧書確實(shí)是別有所求。 阿青他們來了之后,他一直很安分,可隨著去匈奴那兒的日子越來越近,魏寧書還是憋不住了。 他親自來請阿青和涂西奉說要在三日后設(shè)宴,好生款待他們。 涂西奉看著臉色掛著溫和笑意的魏寧書,笑而不語,心中了然。 現(xiàn)在只端看,魏寧書到底要做什么了。 武昌侯府整體構(gòu)造都較為粗狂,冷硬,基本上看不見什么精巧的園林和花,唯有后宅處有一處桃林,據(jù)說是武昌侯早死的夫人種下的,這么多年一直保留了下來。 現(xiàn)在正是桃花盛開的時候,滿樹的桃花開得正絢爛奪目,那景也是一絕。 魏寧書的宴就設(shè)在這處桃林里。 阿青捏著酒杯疏懶著身子,喝著杯中的美酒,有一搭沒一搭賞著周遭的桃花。 而魏寧書則和涂西奉則把酒笑談。 酒過三巡,魏寧書突然話題一轉(zhuǎn),到了阿青身上了。 “輝州氣候不比應(yīng)城,風(fēng)沙大,城主在這可適應(yīng)?府中的人服侍的可好,若是有何問題城主盡管提?!?/br> 阿青慢吞吞地移動目光落在魏寧書身上。 涂西奉自顧自地給自己酒杯中添好酒,然后往這邊投來了看好戲的眼神。 魏寧書面色柔和,眼神真誠,好似真的非常關(guān)心阿青一樣。他繼續(xù)說: “城主難得來一趟輝州,可覺得悶得慌,要不要出去轉(zhuǎn)轉(zhuǎn)?輝州雖不如應(yīng)城繁榮,城中倒也別有一番風(fēng)味?!?/br> 阿青聽完魏寧書的話,突然嗤笑一聲。她噔的一聲,將杯子放在面前的小幾上。 而后抬眼看向魏寧書,彈了一下舌,整個人往后一倒靠在椅背上,慵懶著身子,輕指了一下魏寧書說: “你的母親之前在公主府設(shè)宴,邀我前去?!?/br> 阿青的話一落,魏寧書臉上的笑僵住了,片刻后臉上的笑意徹底消失。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阿青。 他知道,阿青是故意提這件本該是禁忌的事,非要捅破他們中間的那層窗戶紙,故意給他難堪。 他猜得沒錯,阿青就是故意的,因?yàn)樗姴坏糜腥诉@樣跟她玩文字陷阱,引她跳進(jìn)陷阱里,妄圖掌控她。 這樣顯得十分愚蠢,且令人不喜。 阿青看著魏寧書笑吟吟地說: “知道我為什么說這件事嗎? 我是在告訴你,別招惹我,后果你承擔(dān)不起。 你的母親就是你的前車之鑒。” 魏寧書沉默了一會兒,臉上的表情也淡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道: “城主誤會了,我并無他意。” “所以你想做什么?” 阿青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枴?/br> 魏寧書眼中有利芒一閃而過,他一眨不眨地看著阿青,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開口說道: “我想讓城主,將那半塊兵符,還于我?!?/br> 阿青笑了,也不知道是在笑魏寧書的愚蠢還是笑他的口出狂言: “你想和我談條件?” “是?!?/br> 魏寧書說, “我知道城主與聞?wù)仃P(guān)系匪淺,而我手上恰好握有一條關(guān)于聞?wù)刂拢雭沓侵鲬?yīng)該很想知道。 所以我想用這條消息換那半塊兵符?!?/br> 這下不用阿青說,涂西奉先是不干了: “魏侯爺,這想的怕是有點(diǎn)多吧。 你的消息是真是假先不說,我們手里握著的兵符可是實(shí)打?qū)嵉摹D氵@筆買賣于我們而言可不劃算?!?/br> 魏寧書正色,緊緊地盯著阿青,說: “我自然不敢哄騙城主?!?/br> 阿青饒有興致地盯著魏寧書: “你為什么覺得,我會答應(yīng),和你談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