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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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青城知道是他回來了,也沒在意,也沒抬頭去看,依然安靜的看自己的書。 “二哥?!?/br> “嗯?!毙l(wèi)青城正在看書,順口就應(yīng),也沒抬頭。 “抱一下唄。”他邊說就邊撲上去。 衛(wèi)青城聽到這話,猛然抬頭,就看見迎面一個大泥人兒朝著自己撲了上來。 那一身被泥漿裹了一層的小家伙,除了臉上洗了洗,其他地方全都是泥,衛(wèi)青城微微瞇了瞇眼,以他的反應(yīng),要躲開不是難事,只是他這一躲開,那渾身是泥的傻媳婦兒估計要被撞得滿頭包了。 他不著痕跡的嘆了嘆氣,在伸手抱住撲上來的媳婦兒的時候,順手把手里的藏經(jīng)丟開,衣服弄臟了洗了就是,這書弄臟了難得收拾。 徐墨衍撲上去把人抱了一個滿懷,他并不清楚衛(wèi)青城的身手躲開他完全不是問題,所以抱住人他倒是一點也不意外。 衛(wèi)青城摟住他的腰,順著把他往自己腿上抱了抱,讓他面對面的跨坐在他腿上,“怎么這么大了還調(diào)皮?” 這么幼稚的舉動,也就是沒長大的孩子才干得出來,沒想到這個快三十的小家伙還玩得不亦樂乎。 “喂喂,你這話哄孩子呢?”徐墨衍瞪著眼,兩個泥糊糊的巴掌貼鍋貼一樣對著衛(wèi)青城那張棱角分明的剛毅臉龐貼了上去,立刻給那張能駭?shù)梅絼磐麄兡憫?zhàn)心驚的臉上印上了兩個巴掌印。 “大人能干出這事兒?”衛(wèi)青城看了看自己一身狼狽的泥濘,也不在意臉上多兩個印子了,就任他在懷里鬧騰。 “就說你老了啊,我這是年輕,懂?年輕人就應(yīng)該肆無忌憚啊,要瘋要鬧都要趁年輕?!毙炷芴裘?,毫不示弱的回?fù)簟?/br> “哦?那昨晚是誰在嚷嚷他一把老骨頭經(jīng)不起折騰求饒的?”衛(wèi)青城似笑非笑的看著嚷嚷自己年輕的媳婦兒。 徐墨衍一聽,一臉的泥也擋不住臉上騰起的紅暈,有些氣急敗壞的低吼,“喂,你怎么什么事都能拐到那事兒上去???” “墨衍,你要理解,我這半生就只遇上一個你而已?!毙l(wèi)青城摟著徐墨衍,一手溫柔的給他擦臉上的泥,一手扶著他的腰,又開始他這裝b的含蓄。 徐墨衍傻傻的眨了眨眼,看見男人唇邊那隱含的笑意,頓時臉紅如血。 這個悶sao的老男人,要不要這么煽情有下流? 鎮(zhèn)住了媳婦兒,衛(wèi)青城也買打算再繼續(xù)逗人,他直接抱著人從椅子上站起來,就這那個姿勢輕而易舉的抱著徐墨衍往浴室里走,“走,小臟貓,咱們?nèi)ハ聪础!?/br> “靠!你、你說誰是小臟貓?。??”徐墨衍被突然抱起來,還沒來得及抗議,就聽到這么一稱呼,頓時主題偏向。 “我還抱著別的小臟貓嗎?”衛(wèi)青城扣著扭來扭去的媳婦兒,行動完全不受限制,大步大步的往浴室跨。 “嗷——你放我下來!你趕緊放我下來!”被這一提醒,徐墨衍才看到自己現(xiàn)在這境況,頓時大窘。 他都這么大了,居然還被人抱著走?!靠啊,這什么情況啊這! “別亂動?!毙l(wèi)青城警告的拍了拍懷里不安分的媳婦兒。 “你趕緊讓我下來!我都快三十了!不是三歲!你快點撒手!”徐墨衍一個勁兒的掙扎折騰,這里里外外的門都開著,要是誰闖進來看見這一幕,他這臉真的要丟到太平洋去了! 衛(wèi)青城深吸一口氣,用力的扣緊懷里的人,甩手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我最后再說一次,別亂動,否則后果自負(fù)!” 他真當(dāng)他男人是圣人是不是?!這么折騰他還沒把他就地正法他的定力就算夠好了,但是他不保證他再惹火下去,會發(fā)生點什么后果。 也不知道是被揍懵了還是威脅起作用了,某人真的安安分分的沒敢再嚷嚷了。 衛(wèi)青城直接把身上的泥人兒給抱到浴室里沖洗著一身的泥。 洗澡是個危險的活兒,以前徐墨衍沒覺得,但是自從遇上自家男人之后,他才算長了見識。 “……靠!你說不動我就沒動了,你這算哪門子的后果自負(fù)???!” “我沒招惹你——” “靠!沒你這樣的——” “……唔……” 暴雨過后的村莊沉浸在寧靜的白芒中,臨近中午,稀稀落落的炊煙飄散而起,伴隨著偶爾的鳥叫蟲鳴,一片的悠然自得。 徐墨衍苦著一張臉,扶著腰的走路姿勢別扭怪異,為此,他干脆連廚房門都給關(guān)上了,悶著在家里做飯。 他就是養(yǎng)了一頭狼,還是一頭不講道理的餓狼! 他mama的,不就是蹭了他一身泥么?犯得著這么欺負(fù)人么? 昨天留下的酸痛還沒消,今天又給他搞資本積累,他是打算把他這小身板連骨帶rou一起給啃干凈了才算是吧? 說到底還是自己這蠢呼呼的心軟給造的,明明就能消弭一場戰(zhàn)事,沒想到男人一句‘我明天就走了’她就傻乎乎的讓人為所欲為,傻乎乎的把自己送到人嘴邊去! 抽風(fēng)的!抽風(fēng)的! 惡狠狠的撻伐了自己一番,徐墨衍一直腰,又是欲哭無淚,他要不要這么慘??! 上午在田里忙活了一上午,回來還被男人摁著欺負(fù)了一個鐘頭,吃了午飯,用不著衛(wèi)青城拉,他就吭哧吭哧的爬上床去午休了,但是堅決拒絕了男人的同床,直接把人攆到他之前睡的房間去了。 撂下一句‘再踹門老子就讓你去睡屋檐下’恨恨的關(guān)上門,自己捂著腦袋倒頭就睡。 看著他一臉的憤恨,衛(wèi)青城也識趣沒有硬往上前湊,乖乖的去了之前的房間午休。 他知道,小家伙雖然并不排斥他的親近,對兩人之間的親密情事也能接受,從中也得到了享受,但是總有些別扭,需要一些時間調(diào)節(jié)自己的心態(tài),加上他這需索無度的急切讓他有些適應(yīng)不了,怪不得會有些惱怒。 身體有些超負(fù),正是睡眠正好的年紀(jì),徐墨衍覺得自己剛剛睡下沒一會兒,衛(wèi)青城就跑來叫他,他嘟囔著不愿意起來,叫了兩聲耳邊擾人的聲音總算是清凈了,他一翻身捂著被子,酣酣的繼續(xù)昏睡。 等他自己清醒都已經(jīng)下午三點半了。 他渾身都軟趴趴的,要不是聽到外面有說話聲,他還想繼續(xù)睡。 誰來了? 徐墨衍爬起來打開門出來,看到坐在堂屋里正在和衛(wèi)青城說著話的人,怔然一愣,“姥爺?您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不叫我?” 正在說話的干瘦老頭聽到他的聲音,轉(zhuǎn)過頭來,看見他,呵呵一笑,“睡醒了?我兩點過來的,小衛(wèi)叫了你半天都沒叫醒呢,還要不要睡會兒?” 徐墨衍撓撓后腦勺,“?。俊彼糜羞@么沉么? “聽說你忙了一上午,田里的棚沒啥吧?”老爺子的精氣神相當(dāng)好,說話也是雖然聲音溫和慈祥,但是聽著就覺得中氣十足。 “嗯,沒事兒,就是積了點水,開了口子放出去了?!毙炷茼樖至嗔艘话岩巫樱伪吵?,姿態(tài)自然隨意的跨坐上去,半個身體都搭在椅背上。 他一坐下,才發(fā)現(xiàn),之前在屋里聽到的說話聲就是姥爺和衛(wèi)青城在說,他倒是不奇怪這兩人能聊得起來,姥爺是個隨和的人,跟誰都能聊起來,他家衛(wèi)先生是個見識卓越的,兩人不愁找不到話題,他好奇的時候,兩人之間的氣氛融洽得有點像老友,而不像第一次見面剛剛聊了倆小時的陌生人。 衛(wèi)青城看他坐下,倒了一杯水遞給他。 徐墨衍順手接的自然,接過就一口灌了一半,“姥爺,您怎么想起過來了?” “我反正閑著沒事,昨天的暴雨那么大,怕你的田被水淹了,想找個人哭都找不到,所以我就來看看?!崩蠣斪有πΦ?。 徐墨衍哭笑不得,“我有這么沒出息嗎?” 老爺子笑,“那可不一定,你說是吧,衛(wèi)老弟?” 衛(wèi)青城只是笑了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算是給媳婦兒留足了面子。 徐墨衍卻聽得瞪眼,衛(wèi)老弟?! 老爺子跟他家這人稱兄道弟?這亂七八糟的什么跟什么?。?! 第七十四章 我見識淺薄 晚霞余光掛在山梁子上,雖然是黃昏,余暉也只帶著一縷淡淡的暖黃色,投射下來的影子帶著迷迷糊糊的白影。 “……李淵本來是隋王朝的貴族,靠繼承祖上的爵位,當(dāng)上了唐國公。公元617年,隋煬帝派他到太原去當(dāng)留守,鎮(zhèn)壓農(nóng)民起義,開始他也打過幾個勝仗,后來看到起義軍越打越強,越打越多,他也感到緊張起來了。李淵的四個兒子中李世 民算是最有膽識的一個,平時喜歡結(jié)交有才能的人。人們也覺得他慷慨好客,喜歡跟他打交道。他看準(zhǔn)隋朝的繞治長不了,心里早有了自已的打算。 ……劉文靜跟李密有親戚關(guān)系。李密參加起義軍以后,隋煬帝下令捉拿李密親友。劉文靜受到株連,被革了職,關(guān)在晉陽的牢監(jiān)里…… 徐墨衍聽著姥爺那帶著歲月滄桑的低沉嗓音,不急不緩的娓娓道來他最喜的那段久遠歷史,收回了已經(jīng)踏出門檻的腳。 老爺子就這點愛好,他最喜歡唐朝初年那段混戰(zhàn)的故事,他從小時候就開始聽他講,這么多年,姥爺一直反反復(fù)復(fù)的講了很多遍,聽得他硯在幾乎都能倒背如流,可是姥爺一有空閑坐下來的時候,或者誰把話題帶到任何有關(guān)唐朝的那些個歷史人物身上時,姥爺就像打開了話匣子,完全停不下來。 衛(wèi)青城坐在一旁,偶爾插一句獨到精辟的見解,更多的時候,他都是安靜的聽著,點頭附議,或者微笑,不時抬手執(zhí)壺給老爺子的杯子摻水,氣氛溫馨和諧。 徐墨衍靠在門框上,看著兩人忍不住搖頭,看不出來,這兩人居然這么聊得來。 這都幾個小時了,還興致勃勃的? 看戰(zhàn)事還在半路上打著,估計這一茬兒一時半會兒也講不完,難得看到姥爺能找到這么一個志同道合的聽眾,講得簡直眉飛色舞的,徐墨衍也不好去打斷。 他悄聲回了屋去準(zhǔn)備晚飯。 晚飯準(zhǔn)備好已經(jīng)是七點了,院子里老爺子還說得起勁,徐墨衍干脆就把飯擺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 他連著跑了幾趟,那兩人誰也沒說幫把手,徐墨衍無奈,得,姥爺這向來閑不住手腳,走到誰家里都要幫著忙進忙出的,今兒居然也穩(wěn)坐如山,他家衛(wèi)先生還真是好手段,哄得老爺子這般高興。 看著媳婦兒把飯擺在桌上,衛(wèi)青城不著痕跡的打斷了老爺子,讓他轉(zhuǎn)戰(zhàn)到了飯桌上。 “……可惜啊,我年輕那會兒收藏的一整套古本的隋唐演義給三兒的大舅撕了一本拿去疊了三角板玩了,剩下的兩本后來遭洪災(zāi)的時候沒搶贏,也被水淹了,讓我嘔得捶足頓胸的。”拿著筷子,老爺子嘆息的搖搖頭。 徐墨衍給姥爺?shù)搅艘槐谱档剿媲埃行o奈的失笑,“姥爺,這都多少年前的老事兒了,您還傷心呢?” 徐墨衍跟著老爺子生活了幾年,后來耳浴目染,對姥爺這輩子最大的一宗憾事他自然相當(dāng)清楚。 老爺子心胸豁達開闊,這一輩子什么得失都不計較,也不在意,唯獨在意的就是那一套書,為這事兒,肖家大舅沒少被數(shù)落,據(jù)他自已說,這輩子唯一的兩次挨揍,就是為了那一本書,他自已都不知道上哪兒去哭去。 他以為那墊箱底的破舊老書是廢紙,也沒多想就拿了去跟小伙伴疊了三角板玩了,結(jié)果那些寫著毛筆字的廢紙三角板被自家老爹看到之后,簡直就是一場讓他做噩夢的災(zāi)難,他哪里知道那是父親最珍愛的收藏? “那是我太爺爺給的,我珍藏了半輩子,就那么毀了,我身無長物最艱苦的日子都沒舍得動那書的主意,結(jié)果居然就那樣毀了,哪能不心疼?”老爺子嗔怪的瞪了外孫子一眼。 徐墨衍撇撇嘴,可是擠兌老爺子,“您教我的啊,人生在世,短短幾十年,不要過分計較得失,要學(xué)會豁達的看待那些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就算是皇帝死了也就是黃土一捧,沒啥可在意的不是?” 老爺子笑,到也不在意孫子這擠兌,只是有些感嘆,“可是人生在世,總有那么一樣是讓人執(zhí)念的,再豁達也放不下的?!?/br> 衛(wèi)青城聽著老爺子的話,眉峰微微一動,目光落在對面的媳婦兒身上。 徐墨衍一抬頭,正對上男人那深邃的目光,他眨了眨眼,有些不自在的別開眼。 老爺子的心思還在他那套被毀的古本上,沒注意到眼皮子底下這兩個人的異樣。 衛(wèi)青城看著媳婦兒別開眼,也沒鬧他,只是轉(zhuǎn)頭對著老爺子說,“老爺子,我那正好有一套隋唐演義,等我回來的時候給您捎過來。” “???你有?”徐墨衍也愣了一下,“你還收藏這玩意兒?” 衛(wèi)青城笑了一下,“朋友送的。” “不用!不用!不用麻煩,我現(xiàn)在的眼神兒不大好了,看不了書嘍?!崩蠣斪訁s擺擺手。 “也是,我確實很多年沒看見您看書了。”“徐墨衍點點頭。 老爺子喜歡說故事,習(xí)慣嘮嗑那些歷史故事,記憶力相當(dāng)好,他腦子里就裝著一本又一本的書,一個又一個朝代的故事,根本就用不著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