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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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青城伸手抵著額頭,方勁同以為他累了,輕輕的關(guān)上了車門,自己繞過車頭上了駕駛座,剛剛啟動車子,就聽到后面的衛(wèi)青城說。 “今天就回國?!?/br> 方勁同點點頭,“我讓他們馬上去訂機票?!?/br> 馬上就過年了,老板……這是想家里的小徐先生了吧? 第一二七章 滂沱的大雨夾雜著深冬的凜冽寒風,氣勢驚人,高聳過青瓦屋頂?shù)臉涔谠陲L雨中左右激烈的搖擺,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折斷一般。 屋檐下微黃的燈光投射在院子,燈隨著風搖搖晃晃,光影也隨著一起搖晃,大雨中跪在院子里的青年背脊挺得筆直。 “……你到底悔不悔改?!”站在屋檐下的徐爸爸厲聲大喝,刺目欲裂的眼中一片赤紅。 跪得筆直的青年堅定的搖頭,連一絲的猶豫都沒有。 “你……你……我打死你這個死不悔改的畜生——”他順手抄起屋檐下的一根木棍,沖進大雨中,揚起小孩兒手腕粗的木棍就朝青年挺拔的背脊上抽了下去。 “砰——” “墨衍——”衛(wèi)青城豁然急喝。 “……老板?” 衛(wèi)青城的目光漸漸清明,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掃了一眼四周的環(huán)境,看著周圍那好奇的打量目光 ,他揉揉眉心,坐正了斜靠在座椅上的身體。 “老板,您還好嗎?”方勁同有些擔憂的看著他,“我去給您取一杯溫水來?!?/br> “您好,先生,請問您還好嗎?” 沒等方勁同起身去問乘務(wù)員取水,抄著一口流利優(yōu)雅英語的德國大妞兒就率先過來了, 她有些擔憂的詢問臉上看上去并不大好的衛(wèi)青城。 衛(wèi)青城擺擺手,“謝謝,我很好,請給我一杯溫水?!?/br> 乘務(wù)員點點頭,臉上得體的笑容中仍然夾雜著一絲關(guān)切和擔憂,但是她并沒有繼續(xù)停留,轉(zhuǎn)身就去給他取水去了。 周圍的乘客陸續(xù)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偶爾有那么兩個小聲的跟身邊的同伴低聲交流,聲音很小,坐在他們前面的兩個德國人用德語在小聲的說,這估計是做夢了吧? 可能吧……好了,現(xiàn)在我們討論一下我們的行程…… 方勁同側(cè)頭看向衛(wèi)青城,目光中隱約帶著笑意,臉上的神色到?jīng)]有了擔憂,剛剛老板是夢到小徐先生了吧? 剛剛聽到老板這急喝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墨衍也不就是小徐先生的名字嗎? “幾點了?” “凌晨一點半,再是一個小時飛機就能抵達榮城機場。”方勁同看了看時間,低聲回道。 衛(wèi)青城點頭。 乘務(wù)員很快就反溫水送了過來,“先生,您的水?!?/br> “謝謝?!毙l(wèi)青城伸手接過杯子,方勁同趕緊給他反小桌板放下來,方便他放杯子。 “不客氣,您有什么需要請叫我們?!?/br> “好的,謝謝。” 乘務(wù)員離開之后,機艙里一片沉靜。 時間很晚了,大部分乘客都在休息,機艙里很安靜,可是衛(wèi)青城卻再也沒有睡意,剛剛那個夢很簡短,可是卻那么真實。 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可是他卻反面對他母親這件事全部丟給了他一個人,這么大的事情 ,他一個人到底有多大的壓力他清楚,他需要面對怎樣的責難他也大概有數(shù),但是他卻始終沒有正面跟他的母親好好的坐下來談一次。 冷處理的方式可能是有作用,可是說白了這也是沒有擔當。 這么艱難的感情和局面,他沒資格放任小家伙自己一個人去面對和處理,作為這段感情的主導,他才是該一力扛起這責任的,就算以雙方都是男人的角度來說,至少也該是共同面對,而不是一放側(cè)重。 這是他的不是! 這次回去之后,他應(yīng)該跟小家伙好好談?wù)?,然后也該坦然的找他的母親談?wù)劇?/br> 飛機準點降落在榮城機場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半了。 衛(wèi)青城自己去機場的停車場里取了車,讓方勁同不用跟著他,馬上就是除夕,他直接給他放了假,讓他今年自己去好好過一個除夕。 對他們這一路人,沒有家庭也沒有節(jié)假日,甚至沒有正常的生活,這么大的節(jié)氣,他們甚至很多人都找不到一個地方回去過這所謂的團圓節(jié)。 他們把什么都貢獻給了國家,把一切都貢獻給了這份至高榮譽的事業(yè),無怨無尤,終身不悔。 往年,這個節(jié)日對他們來說跟一年三白六十五天任何一天都一樣,沒有任何不同,衛(wèi)青城這個頭兒就是帶頭做榜樣的。 今年頭兒找到了媳婦兒找到了歸屬,頭兒要回去陪著媳婦兒過節(jié),他們這群身無長物的光棍也跟著得了一個假期,但是有了假期干什么去??? 方勁同看著夜色中遠去的車子,無語的仰頭望了望天,他該上哪兒去過一個好好的除夕??? 往年沒時間吧,偶爾還會想,今年這有時間了他卻不知道自己該上哪兒去。 唉,這輩子的勞碌命啊,估計是享不來清閑了。 …… 不知道是不是趕巧,連著幾次回來天都不好,不是刮風下雨,就是綿綿陰雨,估計是老天爺都是讓他們兩口子久別重逢窩在家里好好聚聚。 這次回來卻天清氣朗,凌晨三四點了,還漫天的繁星,瑩瑩的月光亮得連山林田野都一片清晰。 衛(wèi)青城看著這亮朗的夜色心里卻松了一口氣。 夢果然是反的! 雖然他很高興小家伙那堅定的態(tài)度,但是他可不希望他家那小東西真的被他爸那么狠揍,就算真的逃不掉那頓揍,至少也等他在家的時候,要不然那傻小子估計真的要跟夢里那樣硬生生的挺著讓他爸揍了。 這個時候路上的車輛很少,老長的一段路才偶爾碰到一輛,路況不錯,視線也好,衛(wèi)青城的車速自然也快,但是相比走的那天急驚火燎的一個小時,回來這次快也比較穩(wěn),開了一個小時二十分鐘,到家的時候都快五點了。 凌晨五點正是黎明前天色最暗的時候,但是眼力驚人的衛(wèi)青城看到田間那一片綿延的白色大棚和村頭暗色中矗立的青瓦房子。 減速把車子拐下路口,車子開到屋前大路邊的時候,衛(wèi)青城就把車子停下了。 小家伙整個晚上睡得最深的時候就是這個時候,他這個時候把車子開進院子,估計就要驚醒他了。 把車子的火熄了,把燈也關(guān)了,衛(wèi)青城放下車窗,窗外寒冬凌晨的寒意瞬間就灌了進來,席卷了車內(nèi)開了暖氣的氣悶。 靠著座椅,衛(wèi)青城靜靜的環(huán)視這個寒冬凌晨中的寧靜村莊,靜謐、安寧,沒有喧囂,體現(xiàn)的是另一種的勃勃生機,美好得讓人為之嘆息。 從遇難上小家伙開始,他的生活好像就呈現(xiàn)出了兩個極端,入世游走在那些骯臟復(fù)雜紙醉金迷的邊緣,回身出世從那些混亂復(fù)雜的環(huán)境脫身出來,回到這個簡單自然而寧靜的小村莊,這強烈到簡直駭人的落差,他卻適應(yīng)得無比的輕松。 男人立身于世,需要有雄心有抱負,可是卻也需要一個讓他回旋休息的寧靜港灣,不管再外面經(jīng)歷多大的驚濤駭浪,回來一杯清茶一句溫語一個貼心的暖心的人守在你的身后無論你什么時候想要回來都能回來就足夠此生無憾了。 他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幾十年,立身于世的雄心和抱負都有了,本來沒奢望還能尋覓到那份無憾,可是命運待他不薄,也有了。 男人這一生最渴求的兩樣都有了,算是真正的無憾了啊。 想著,衛(wèi)青城溫柔的笑了起來。 命運待他總算不薄。 越是抵近年關(guān),徐墨衍這顆七上八下的心就越發(fā)不安寧,人不回來,電話也沒有一通,簡直是消失得徹徹底底。 偏偏他媽想起來還要刺激他兩句,他這心再寬也不是拿來這么折騰得??! 這連著幾個晚上他睡到半夜都驚醒,迷迷糊糊的摸到身邊的涼意,他就在心里狠狠地把那個混蛋男人問候兩遍。 見過沒一點家庭觀念的,這么沒觀念的王八蛋,他還真是第一次見,一月兩月不著家不說,連一星半點的消息都沒有,那個臭男人也算是本事! 第一二八章 半夜的時候,徐墨衍就被驚醒了一次,醒了之后在床上翻了一個多鐘頭好不容易才睡著。 這段時間他在開始籌劃度假山莊的事情,他什么都不懂,干什么都是抓瞎一樣,這才剛剛開始計劃就各種不順利,勞心勞力每天累得跟條狗一樣,就這樣晚上還能驚醒兩三次,他這輩子第一次這么佩服自己! 用他媽的話說,就他這雷打不動的睡相,比豬都能睡,睡不著那簡直是破了天荒了。 可是這次他還真就開了這先例了。 以往那人出門他從來就沒擔心過,這一次的情況卻有點不一樣,他倒是不想這么焦心,可是架不住這身體的誠實啊。 他睡得正沉,翻身往旁邊一撲,撲了個空之后他受驚一樣的一個激靈,猛地一下驚醒過來,睜眼迎接他的又是一室的黑暗。 他眨了眨眼,又狠狠地閉上眼,翻身直接撲倒身旁的枕頭上,被子從肩背上滑到腰間,他也懶得去拉了。 屋里的暖氣讓整個屋子都暖洋洋的,寒床冷被什么的是一去不復(fù)返了,睡了半個月暖氣屋子,感覺以往一到冬天就死板板的被子都被屋里的暖氣給蒸烘得蓬松舒軟了,怪不得那人不習慣這南方?jīng)]有暖氣的屋子,屋里有暖氣是爽啊,裸睡都不用委委屈屈的裹著被子縮成一團了。 枕頭床單都換過干凈的了,他自己睡了一個多月,這床上早沒那人的味道了。 習慣真的是個可怕的玩意兒! 他自己一個睡了二十多年,床上多一個人也才幾個月的光景,更別說那人在家的日子簡直是掰著手指頭都能數(shù)清楚,可是他居然就是莫名染上了這睡著睡著就往身邊撲人的破習慣!摔! 徐墨衍從床上翻坐起來,雙手狠狠地砸在了床上! 靠靠靠!這日子沒法兒過了! 這到底是要鬧什么幺蛾子?。?! 為個男人,他這都魔怔了,真他媽瘋了嗎? 甩開身上的被子,徐墨衍跳下床,有些急躁的在房里踱步,煩躁的抱著腦袋搓了搓,他沒開燈,在床頭柜里摸索了一陣,終于摸到不知道什么時候丟在里面的煙盒,拿到手上搖了搖,里面還有幾支,他動作有些急躁的從里面摸了一根出來塞在嘴里,又到處去找打火機。 摸了半天也米有摸到打火機,他憤然的把嘴里的扯下來往地上一扔,媽的! 連抽著煙都跟他作對??! caocaocao! 要不是估計著門對面的屋里還住著父母,他真想狂吼上幾聲來發(fā)泄一下他這猛然躥上來的暴躁情緒。 這輩子他都還是第一次體會到這種無緣無故的暴躁感,說不清楚到底是為了哪一宗哪一件,可能是各種鬧心的事情都積攢到一起了,在這個因為掛心那個出門在外的男人而突然驚醒的凌晨,擠壓起來的情緒突然就這樣噴發(fā)了,毫無理由的。 他并不是一個情緒化的人,不管什么事情,他都不習慣用發(fā)脾氣來作為解決事情的第一步,因為他知道那沒用,不管你是哭天搶地還是摔打撒潑,最終的結(jié)果依然是冷靜下來一一解決問題。 但是那個男人這遲遲未歸,又沒有絲毫消息,他這擔憂和焦慮一天一天的與日俱增,焦躁的情緒也一天一天的壓制不住。 明知道就算這樣,那人沒消息還是依然沒消息……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姓衛(wèi)的……你丫再不回來,我要是一個沒頂住跟我媽杠上,搞砸了這事兒,你回來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