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片无遮挡高清免费久久,在线亚洲高清揄拍自拍一品区,成熟女人色惰片免费观看,久久噜噜噜久久熟女精品,综合激情平台夜夜做,avt天堂网手机,久草色网视频国产

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養(yǎng)成在線閱讀 - 第8節(jié)

第8節(jié)

    小桃花眼就以這種丟人現(xiàn)眼的特殊技能留在了方牧這兒。

    “這么晚了還不睡,當心永遠長不高!”

    方子愚抬頭看見方牧回來,猴兒似的竄過來吊在他的胳膊上,“小叔,你買什么了?”這熊孩子十三了,個頭長得不緊不慢一點兒不著急,加上神經(jīng)粗,從來感受不到方牧身上那神鬼規(guī)避的氣場,相當自來熟。

    聽見方牧回來從屋里走出來的方措,看見幾乎吊在方牧身上的小桃花眼,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他不是方子愚,他學不來他的沒心沒肺,過早成熟的心智也讓他即便心里想去親近,也總是習慣性的克制,再加上方牧也不是個容易親近的人,只要他嘴角哂笑著往上一牽,斜著眼睛看他一眼,他就不敢輕舉妄動了。他在內心深處依舊將自己當成一個可有可無的人,這樣的親昵,是自己沒有資格獲得的。

    他瞧不上方子愚這種幼稚的行為,但心里面又有著隱隱的羨慕和嫉妒,這種復雜的情緒讓他極其看不慣方子愚——小馬屁精!

    方牧不知道小崽子心里所想,只將燒烤往桌子上一放,一手輕松地提拎起扒著自己的小桃花眼,放到椅子上,回頭招呼方措,“趕緊過來吃,吃完了睡覺?!?/br>
    烤串一路帶過來已經(jīng)有點兒涼了,但兩個半大孩子都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誰也沒在意。

    正吃得投入呢,方子愚這想起一出是一出的熊孩子忽然停止了進食,一雙桃花眼直勾勾地望著前方虛空的一個點,半晌,有些飄忽的聲音響起,“小叔,你說我爸媽真的會離婚么?”

    “會?!狈侥梁敛华q豫地給出自己的答案,絲毫不顧及小孩脆弱的承受能力。

    這個字一蹦出口,方子愚的小桃花眼迅速泛起桃花水,撒氣地將竹簽往桌上一扔,“大人就是無理取鬧,身為他們的兒子,他們要離婚,難道不應該先征求我的意見嗎?”

    “得了吧,你出生的時候他們征求過你的意見嗎?”方牧面不改色地往小孩心口補刀。

    方子愚小同學想想確實是這么一回事兒,頓時感到悲憤異常。方牧隨手拿起一串烤雞胗塞到他嘴里,“多吃點,這么笨,補腦子的!”

    方子愚憤憤地將烤串拿下來,“我受到了傷害。”東西也不吃了,扭頭進了房間。小小少年,首次體會到無能為力,那是他無論撒潑打滾也無法改變的大人的世界,心中終于涌起一種想哭哭不出來的憂愁。

    方措見方子愚走了,無聲地換到了離方牧更近的方子愚的位子上,闐黑的眼睛望著方牧。方牧抬抬眼皮,“干什么?”

    方措斟酌了一會兒,才小聲地問出了盤旋在他心頭很久的問題:“如果方子愚的爸爸mama離婚了,他會一直住在這兒嗎?”

    方牧奇怪地看他一眼,“他有自己爸媽,離婚了也就只有他一個崽,再不濟也還有他爺爺呢,干嘛住在這里?”

    方措一愣,雀躍頓時涌上心頭,很快如同解藥似的溶解在他的血液里,驅散他心頭的不安。是呀,方子愚有自己爸媽,有很多人愛他,愿意疼他養(yǎng)他,不像他,只有方牧,方牧是他一個人的。

    這種獨占欲在他心底扎根并且迅速生長,方措自己也嚇了一大跳,不明白怎么會冒出這樣念頭,他有些惶恐,但卻怎么也壓制不了這樣瘋狂的想法。

    方牧瞧著少年臉上的神色變來變去,還以為這孩子這幾天因為臨近中考壓力大呢,抬手覆上他的額頭試體溫,嘴上問:“怎么了?身體不舒服?”

    方牧的掌心布滿陳年老繭,粗糙得甚至有些堅硬,但干燥而溫暖,這樣毫無征兆地貼上方措的額頭,方措本能地想要后退,卻以強大的意志將雙腳釘在了地上。

    很多年了,隨著方措年紀越來越大,兩人之間本來就少得可憐的肢體接觸幾乎都不見了。方措是有意識地控制自己,似乎認為已經(jīng)長大的自己再如同小時候那樣依賴方牧是一件很羞恥的事。方牧的掌心在他額上,他一動不敢動,只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涌向耳朵,小聲地回答,“沒有?!?/br>
    方牧卻誤會了方措那些細微的小動作,心里罵一句,小兔崽子,前些年還光屁股遛鳥,現(xiàn)在倒是連碰都不給碰一下了。收回手,難得和顏悅色道,“行了,早點睡,學習不要太累了。”

    方措紅著耳尖,點點頭。

    方牧拿起一串已經(jīng)冷掉羊rou串,啃了一口,忽然想起什么,問:“你考試什么時候?”

    方措不明所以,“下周三?!?/br>
    方牧點點頭,“這回考完,帶你出去玩兒?!?/br>
    方措愣了愣,似乎有點不敢置信,兩只眼睛直勾勾地望著方牧,眼珠子亮得能當探照燈。方牧被他的樣子逗樂了,鋒利的眉眼舒展開來,柔和下來,連綿的笑意點亮整張英俊的臉,如同小時候那樣,伸手胡亂地擼了把方措的腦袋,直把他的頭發(fā)都揉亂了,才故意沉下臉,“行了,睡覺?!?/br>
    方措幾乎是懷著一種神圣的激情邊復習邊度過考試前的最后幾天。考試持續(xù)了兩天,那兩天出奇的熱,考場上的吊扇老舊得如渾身骨折的重傷病人,吱嘎吱嘎地在頭頂呻吟卻不能緩解一絲燥熱,方措的頭腦卻很冷靜,他一絲不茍地答完最后一道題,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提前十分鐘交了試卷。

    走出考場,方措的心前所未有的輕快,甚至是雀躍的,他并不太擔心自己的成績,他的狀態(tài)一直很穩(wěn)定。他甚至做了一個他一直覺得幼稚不屑的舉動,跳起來去攀折路邊香樟的葉子。

    學校外面,等滿了頂著大太陽的考生家長,他目不斜視地走過,腳步越來越快,最后幾乎是小跑著回到家,才進門,就聽見一道驚天動地的嚎喪聲,“我也要去,憑什么不帶我去?不帶這樣偏心的,你是我親叔嗎?”

    是方子愚這個二百五。

    方牧被他吵得腦仁疼,聽他這么問,順嘴一回,“還真不是?!?/br>
    可惜小桃花眼現(xiàn)在滿心滿眼都方牧和方措要去旅游,并且不帶他,如同一只炸了毛的貓,什么都聽不進去,“你不帶我去,我就離家出走,我要去撒哈拉流浪!”

    方牧輕輕松松地拎起幾乎要掛到自己身上的方子愚小朋友,放到一邊,指著一邊抬著腦袋瞧熱鬧的粽子說:“出息啊你,瞧見沒有,畜生都在看你笑話!”

    小桃花眼鼻翼翕動,鼓著嘴巴瞪著方牧。

    方牧斜他一眼,“你考試考完了嗎?”

    方子愚眼睛一亮,“那等我考完,就帶我一起去!”

    方牧不耐煩地揮揮手,“我考慮考慮?!?/br>
    方措的心里,頓時升起一股怎么也壓制不下去的憤怒,是對方子愚的,也是對方牧的。

    ☆、第十章

    小桃花眼的期末考比方措晚一星期,方措不敢去問方牧是不是真要帶方子愚一塊兒去,他都能想到他叔的反應,何況,他也沒這個立場去反對。這樣一想,他就有點兒傷心。但他天性里少傷春悲秋的基因。十五六歲的少年,人家是青春慕少艾,想的是前桌女孩兒馬尾辮下的雪白頸子,或者是運動會上女孩兒奔跑時胸前的涌動,小狼崽子卻在暗戳戳地計劃著怎樣將礙眼的小桃花眼驅逐出境,還不能讓方牧知道。

    中考完,成績暫時還沒下來,他有的是時間計劃這件事。有一回,方子愚這個二百五不知怎么上了院子里的那棵柚子樹,半個身子卡在樹枝上嗷嗷直叫。當時家里就只有他和方子愚,他站在屋子的陰影里,冷眼看著,腦海中忽然蹦出一個念頭,如果方子愚從樹上摔下來,摔斷了胳膊……

    他嚇了一跳,太陽xue突突直跳,一直到小桃花眼完好無損地從樹上下來,才挪動如同釘在地上的腳,轉身進了屋。

    這天,小桃花眼正盤著腿伏在課桌上寫作業(yè),方牧給他搞了一張小小的折疊桌,可以放在床上的那種,小桃花眼算是在方措房間里搭了窩,如今他就是那只前面吊根胡蘿卜的驢,難得發(fā)憤圖強一回,只是天性好動,做一會兒作業(yè)就喜歡東張西望試圖找點兒新鮮事兒,找不到好玩的就低頭摳自己手指玩兒。

    方措躺在床上看書。小桃花眼上半身沒形象地趴在折疊桌上,臉上還有一道圓珠筆的劃痕,一雙眼睛骨碌碌地轉著,最后落到方措身上,帶點兒討好地問:“你知道咱們去哪兒玩不?”他似乎認定了只要自己考完試,旅游名單上就有他的名字。

    方措頓了一下,漆黑的眼珠子盯著書頁上的鉛字閃過一道光,不動聲色地開口,“知道?!?/br>
    “去哪兒?”小桃花眼的兩眼都在放光。

    方措眼皮也不抬地翻過一頁,“西藏?!?/br>
    “我知道,被稱為人類生命的搖籃,世界最后一塊凈土,哇哦,cool!”小桃花眼一個激動,把折疊桌給掀翻了,課本、筆、試卷、修正液以及吃完的小核桃殼,嘩啦啦全倒在床鋪上,一片狼藉。小桃花眼嚎了一聲,急急忙忙地爬起來收拾。

    方措斜了他一眼,又悠悠閑閑地翻過一頁書,“前天電視里還報道了,有進藏旅游的女大學生,在車里睡了一覺,就沒起來了,可不就回歸凈土了?!?/br>
    小桃花眼吃驚得長大嘴巴,結結巴巴道,“死……死了嗎?為什么呀?”

    方措吃驚地瞧了他一眼,為他無知感到不可思議,“你不知道嗎,高原反應啊。沒有經(jīng)過的訓練的人進入海拔高達三千米以上的地區(qū),就會引發(fā)高原反應。很多人,前一天還好好地睡在旅館,第二天就成了墓碑上的照片永垂不朽了?!?/br>
    小桃花眼臉上的神色變換不定。方措?yún)s像沒有看到似的,依舊用不緊不慢的語調繼續(xù)說:“你知道西藏那地方,地廣人稀,車開始十幾個小時也見不到人,司機要是打個瞌睡,一不小心就沖出山崖了,連人帶車可不就回歸凈土了嘛,連尸體都不用找了,因為根本找不到。這種事故一年也不知道要發(fā)生多少,新聞都懶得報道了?!闭f到這里,方措故意看了方子愚一眼,“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人死了以后,天上的兀鷲自然會發(fā)現(xiàn),飛下來分食尸體,沒十幾分鐘,就剩下一副白森森血淋淋的骨架,你的靈魂就被兀鷲帶到了天上,就跟天葬一樣,下輩子就做個小牧民,也是殊途同歸。搞不好五六年后,還有禿頭喇嘛來找你,說你是什么達賴的轉世靈童?!?/br>
    “誰要做和尚?。俊毙√一ㄑ勖嫔珣K白地反駁。

    方措相當?shù)坏乜戳怂谎郏拔乙矝]說你會做和尚,我只是在說那里的習俗?!蓖A送#^續(xù)用沒有起伏的聲音說:“據(jù)說藏區(qū)有一種旱螞蝗,平時只有牙簽粗細,等吸飽了血,卻比手指還粗,這種螞蝗最喜歡吸人血了,附在人身上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等晚上睡覺,一脫衣服,哇,背上腿上全是密密麻麻胖乎乎黑漆漆的螞蝗,你還不能用手抓,要用煙頭燙,如果剛好沒有煙頭,就要用刀片刮,一刀下去,哇,連皮帶rou,螞蝗掉在地上蠕動,你一腳踩下去,鮮血四濺,全是你的。”

    小桃花眼渾身哆嗦了一下,差點崩潰,“我不去了!”

    方措一愣,有點意外于小桃花眼輕易的妥協(xié),房間里靜默了三四秒,方措率先打破了沉默,“你說認真的?”

    小桃花眼身子往后仰,一下子摔在床鋪上,兩眼呆呆地望著天花板,聲音里充滿了水汽,“我媽要去北京了?!蓖A送#又f,“她跟我說去北京開個研討會,很快就回來,可我不相信,我覺得她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方措不知道該說什么,他一直以為方子愚沒心沒肺的,也已經(jīng)接受了父母要離婚的事實,誰知道在他幼稚甚至無理取鬧的表象下掩蓋了他一顆敏感受傷的心。

    他的眼睛還盯著書頁,想起很久以前的事,其實也不是很久吧,他還是個孩子,五六歲,瘦骨伶仃的像只小貓崽,女人穿一條連衣裙,紅色,如艷陽一樣刺眼,是記憶里唯一鮮活的顏色。她俯下身,摸摸他的頭,跟他說:“你乖,mama很快會來接你的?!彼D身,裙角翩躚,他看著,只能看著,那一抹紅色和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一起在記憶中遠去,模糊。她沒有來接他。

    他覺得這一刻好像跟方子愚有了一種隱秘的感情聯(lián)系,覺得方子愚其實也并沒有那么討厭。

    也并沒有那么討厭的方子愚一個打挺,又重新坐了起來,仰頭愁眉苦臉的地對方措說:“你們真的不考慮換個正常點的地方嗎?遠的不說,三亞就不錯啊,陽光、沙灘、比基尼,還能潛水,搞得這么極端,又不是失戀?!?/br>
    ☆、第十一章

    考試前兩天,小桃花眼忽然跟方牧說,他要回家了,不跟他們去旅游了。

    當時方牧正捏著小核桃吃,將核桃夾在拇指與食指關節(jié)之間,一用力,嘎嘣一下,堅硬的核桃殼就被他輕輕松松地捏得四分五裂,他將里面的核桃rou挑出來,扔到嘴巴里,聽到方子愚的話,捏在手指間的核桃滑了一下,蹦了出去,一直蹲守在他旁邊的粽子敏捷地飛身一躍,將核桃叼在嘴里,怕挨揍,飛快地奔出了屋外。

    方牧被這畜生一系列無縫銜接的流暢動作驚到了,半晌扭過頭看一臉認真的小桃花眼,懷疑他沒帶自己的人格起床。雖然方牧確實沒真的打算捎上這小麻煩精,不過這小麻煩精忽然變得這么懂事,方牧也挺不適應的。

    方子愚自己給他爸打了電話,乖乖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等他爸的車到了門口,很有禮貌地跟方牧說:“小叔再見?!?/br>
    方牧愣了兩秒,板著一張一家之長的威嚴臉孔,裝模作樣地點點頭,“嗯,回家好好學習。”想了想又很沒誠意地加了一句,“回來給你帶牦牛干?!?/br>
    小麻煩精背著書包,鉆進他爸的車里,安安靜靜地坐在后座。

    方斂關了車門,朝方牧點點頭,進了駕駛座。

    黑色轎車很快消失在老街。

    中考的成績下來了,方措考得不錯,分數(shù)離全市重點還高出三十幾分,足夠笑傲群雄,填完志愿的第二天,方牧和方措就出發(fā)了。天剛蒙蒙亮,兩人就起了,吃過早飯后,將帳篷、睡袋、備胎、備用電池燈一系列拉拉雜雜路上可能需要的野外生存工具扔上車。鎖好門,粽子前一天已經(jīng)送到老五那里去了,那狗東西一路上都焉頭耷腦的,一副早期抑郁癥模樣,似乎知道自己被無情地踢出了旅游的隊伍——這狗東西都快成精了。

    時間還早,溫度還沒有升上來,吹進車窗的風是涼軟的,街上人很少,天邊是即將破曉的瑰麗,方措的心帶著雀躍,隨著微微顛簸的越野車,一路向西。

    白天開車,遇到風景好的地方就停下來,臨行前,老五扔給方措一臺單反,對于他們出去旅游居然不帶相機的行為表示了驚訝和鄙視,方牧同樣用“回來給你帶牦牛干”給打發(fā)了。相機到了方措手里,被研究擺弄了兩三天,徹底解鎖了老五從來都用不上的那些復雜而強大的功能,從此以后,這相機就跟長在了他手上一樣,隨時隨地的都在拍,中午吃飯的小飯館名字、路邊打架的野狗、天空、不修邊幅的方牧——當然這種時候,通常會被方牧一巴掌拍遠。

    本來就不大講究外在形象的方牧,出來后,經(jīng)常兩三天都不刮胡子,唇上下巴一圈青色胡茬,這形象已經(jīng)快跌停板了。

    晚上就找便宜的小旅館住,這種旅館通常設施簡陋,人員龍蛇混雜,不過兩個男人,也沒那么講究,方牧開了一天的車,通常是隨便洗洗,倒頭就睡,可苦了方措。

    就在第一個晚上,基于房間隔音措施差、認床、首次出門旅行的興奮等綜合原因,方措失眠了,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兩眼無神地瞪著天花板,腦子像停不下來的馬達,一直到快十二點的時候,方措迷迷糊糊才有了隱約的睡意,樓上房間忽然響起了吱嘎吱嘎一種持續(xù)的而倒牙的聲音,方措一下子被驚醒了,先是惱火,等反應過來那是什么聲音后,渾身的血液頓時奔騰了起來,全流向臉部。

    方措一動不敢動,黑暗中,一張俊臉越漲越紅,像一只只要輕輕一戳就能瞬間爆炸的氣球。十五六歲的少年,本來就是血氣方剛,加上急劇變化的身心,讓他的身體里時刻充斥著一種無法排遣的躁動和郁氣,他生氣,又覺得羞恥,閉著眼睛不敢往隔壁床的方牧瞄上一眼,就怕方牧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聽到了那種曖昧而引人遐想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樓上的聲音消失了,方措松了口氣,才發(fā)現(xiàn)因為過于緊張,身體不自覺地緊繃,放松下來后才發(fā)現(xiàn)渾身酸痛,正當驅除腦子中的雜念,準備再次入睡時,樓上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第二天,方措頂著兩只巨大的黑眼圈無精打采地坐在旅館對面的面館里吃早飯,坐在他對面的方牧看他一眼,貌似關心地問道:“沒睡好?”

    “嗯?!狈酱氲椭^吸面。

    “太吵了?”

    方措含含糊糊地又應了一聲,得到了方牧毫不留情地數(shù)落,“這素質,嘖,想當年我在部隊,頭頂子彈亂飛也照睡不誤,生死關頭,哪來那么多計較!”他似乎心情很好,難得會提起自己在部隊里的事,方措一時忘了吃面,抬頭望向方牧。

    啪,額頭上被方牧拍了一張餐巾紙,方牧咧嘴惡劣一笑,戲謔道,“來,送你的至理名言?!?/br>
    方措連忙將餐巾紙拿下來,上面是方牧龍飛鳳舞地一行字,“祝方小措小同學早日成為真正的長齊毛的大帥哥?!甭淇钍?,你朝思暮想的小叔。

    方措的臉迅速充血,眼看馬上就要爆了,是羞憤,羞窘,他那個混蛋監(jiān)護人,根本什么都知道,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做了一個他在頭腦清醒的時候絕不會有的舉動——將那張餐巾紙揉成一團,狠狠地朝方牧那張欠揍的臉扔去。

    方牧哈哈大笑,笑聲都引來了面館其他人的注意,他輕輕松松地接住紙團,拉開椅子站起來,朝停在外面的悍馬走去,經(jīng)過方措身邊時,還惡劣地提醒,“快點吃,吃完上路了,我的小童子軍?!?/br>
    一整天,方牧的心情都處于艷陽高照,他甚至還哼起了荒腔走板的調子,而與此相對的,方措的臉色就一直處于陰有陣雨的狀態(tài),心中郁憤無從排遣,只好白瞎一張俊秀的小臉。

    ☆、第十二章

    第三天,他們開始進入藏區(qū),沿路風景已與前幾天大為不同,悍馬在荒野里孤獨地奔馳,天空高遠,藍得沒有一絲雜質,飄著潔白的云朵,連綿的遠山并不如南方的山那樣翠綠而生機勃勃,使得視野飽脹,而是峻峭的黃色,刀削斧鑿一般的鋒利冷硬,在曠遠的天空下,顯得神秘無比。視野里,久久的沒有人煙,偶爾見到一群涉水而過的牛群,城市已經(jīng)離自己很遠很遠了。

    方牧教他開車——眼睛不要盯著方向盤,注意看前面,不要老是踩離合器,用油門和剎車控制速度,行,走吧——他絕不是合格的教練,簡單教會方措開車基本要領,坐在副駕駛座看著他開了一段路,就雙手抱胸閉上眼睛假寐,全然不擔心將自己的小命交給一個馬路新手,用他的話說就是,這樣的路都開不好,那還是趕緊下車讓那幾頭蠢牛對著你的腦子踢幾腳,或許還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