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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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措聽見自己的血液在血管里突突沸騰的聲音,那聲音太響了,轟炸著他的耳膜,他感到頭暈?zāi)垦!?/br> 男人察覺到目光,轉(zhuǎn)過頭來,微微一愣,長時間的沉默之后,他似乎嘆了口氣,語氣平淡得好像不曾有過那幾年的空白,“哦,我路過,回來看看你。” 作者有話要說:關(guān)于有人覺得太過快進(jìn),可能很不適應(yīng)將四面佛的事兒就這么一筆帶過,畢竟那家伙先前刷了不少時髦值,我當(dāng)然也想過寫他跟方牧的糾葛什么的,但后來仔細(xì)想過之后,還是放棄了,因為要寫的話,實在太長了,有太多的可以寫了。 這畢竟不是軍文,而且因為這文不會寫得很長,想寫的故事也是特別簡單的,就圍繞在方牧和方措之間,連配角也特別少,所以還是讓方牧回來刷日常了。 35第二十五章 方牧沒想過還會再回來,有一個方斂就夠了,他自己身處黑暗中,殺過的人,結(jié)過的仇不知凡幾,誰知道會不會出現(xiàn)第二個四面佛。只是火車經(jīng)過逍林,他不由地想起小崽子,到底自己養(yǎng)了他那么多年,要說沒一點感情,那是假的,但他覺得方措的人生合該天高地廣花團(tuán)錦簇,跟自己這樣的人是沒什么關(guān)系的,他只是想著回去看一眼,看他過得不錯也就行了。 但這樣猝不及防下見著了,破天荒的,臉皮堪比城墻的方牧竟有些不自在,甚至有點兒心虛。眼前的方措已經(jīng)不是從前那個跟屁蟲似的小崽子了,比起三年前,他長高了,肩膀?qū)捔?,臉部輪廓愈加清晰分明,已?jīng)初具一個男人的魅力,只是一雙狼一樣的眼睛死死盯著方牧,就像螺絲擰進(jìn)螺帽一樣,要擰進(jìn)方牧的身體里。 方措的嘴唇抖得厲害,好像下一秒就會哭出來一樣,但他迅速地抬起手擋在自己眼睛前,過了一會兒,放下手來,臉上已經(jīng)恢復(fù)面無表情,緊緊繃著唇線。邁開步子率先進(jìn)了院子,走出一小段距離,又回頭看方牧。 方牧摸摸鼻子,抬腳跟上。 院子里沒什么大的變化,只是花木更加茂盛了點,方牧站在其中,雖然只是走了三年,卻不知為什么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覺,他懷疑自己是真的老了,不然,怎么會有疲倦的感覺,只想坐下來,什么話也不說,什么事也不做。 方措進(jìn)了廚房,開始做飯,他將米淘洗干凈,放進(jìn)電飯煲,插上插頭。將菜一樣一樣地洗干凈,往鍋里倒了油,等油熱了,腌好的排骨刺啦一下下鍋,白煙頓時彌漫了視野,爆油的聲音充斥著整個廚房,耳朵里聽不到其他聲音,方措忽然一陣恐慌,惶急地跑出廚房,看見方牧正坐在門檻上,佝僂著背逗著懶懶地趴在地上的粽子,他的心忽然縮成一團(tuán),怎么也展不開來—— 方牧聽見聲音,回頭看見少年仿佛失了魂魄似的怔怔地看著自己,那樣子俊秀挺拔的少年,手上卻配個鍋鏟,看起來有點好笑。方牧也確實笑了,只是微微扯起嘴角,卻又很快壓平了,不知怎么又笑不出來了,想說點什么,少年卻沒給這個機(jī)會,又轉(zhuǎn)身進(jìn)了廚房,很快里面再次傳出炒菜的聲音。 兩菜一湯,很快擺上桌,兩個人相對而坐,誰都沒有說話,只聽筷子敲打在盤子上的聲音和咀嚼聲,這氣氛,真是說不出的古怪。方牧也挺不自在,想著真是不一樣了,這小兔崽子瞧著真不像是歡迎自己的樣子,方牧也不想自討沒趣,食不知味地吃完飯,抬起眼,說:“我沒什么事兒,就過來看看你,看你過得挺好的,沒缺胳膊少腿的,也放心了,待會兒我就走了?!?/br> 正低頭收拾碗筷的方措手中的動作的一頓,霍的抬起頭來,緊緊地盯著方牧,“你要走?”他的聲音有些嘶啞,方牧瞧他的神色,實在拿捏不準(zhǔn)少年心里的真實想法,也懶得去猜了,點頭道,“不是跟你說路過了嗎?”他動了動嘴巴,其實也說不出像樣的理由,說要走,其實也不知道去哪兒,估計最后還是回軍隊吧。 他的話音未落,就聽見啪一聲,碗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方措緩緩地蹲下身,伸手去撿碎片。方牧也沒在意,直到久久不見他起身,才去探頭看個究竟。就見少年蹲在地上,整個身子如同一張繃到極點的弓,肩膀微微顫抖,手上捏著那片碎瓷片,瓷片缺口已經(jīng)欠到他的手心,暗紅的血順著手掌流下來,他卻渾然未覺,還在用力。 方牧眉心一跳,“你干什么?”蹲下身,飛快地抓住方措的手腕,使了個巧勁,讓他丟了碎瓷片,正想查看他的傷口,就聽見頭頂方措嘶啞的壓抑著什么的聲音響起,“你還要走?” 方牧一愣,抬起頭來,正對上方措充血的雙目,下一秒,他雙手用力一推方牧,提起拳頭,裹挾著巨大的怒火和恨意,以及無可訴說的委屈,朝方牧砸去。 他的打法完全沒有任何章法,只是像發(fā)泄。 起先方牧還讓著他,后來看他越來越不像樣,不由地制住了他的手腕,“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學(xué)流氓打架么,真是一點長進(jìn)都沒有……”他的話沒有說完,忽然感到臉上一熱,有大滴的液體砸下來,他像被人掐住了脖子,沒有聲音,目瞪口呆地望著雙目通紅方措。 大滴大滴的眼淚滾出方牧的眼眶,直撲撲地掉在方牧臉上,guntang的,燙得人心一個瑟縮,有一些流進(jìn)方牧的嘴角,他嘗到咸澀的味道,一時有點發(fā)懵,喃喃地問:“你哭什么?” “我沒哭?!狈酱肼曇羯硢?,帶著濃重的鼻音,扭過頭,迅速舉起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片刻后,他從方牧身上爬起來,一聲不吭地低頭收拾摔碎的碗。 方牧看不下去,一把將他揮開,“行了,別撿了,去看看你的手。” 少年像一頭犟牛,充耳不聞,依舊故我。方牧一下子光火了,沉下臉吼道,“叫你別撿了你沒聽見嗎?” 少年這才抿緊嘴唇站起來,走上樓處理自己的傷口。 方牧蹲在地上,將碎瓷片一片一片撿起來,撿到那塊上面還帶有方措血跡的碎瓷片,不動了,他似乎被方措那突如其來的洶涌的眼淚給驚住了,心里滋味難辨,這種心情太陌生,令他不由地感到煩躁。 他將碎瓷片收攏起來,扔進(jìn)了垃圾桶,桌上的碗筷也懶得收拾了,任其攤著,將自己摔進(jìn)沙發(fā)里,呆呆地坐著。過了一會兒,他抬頭,看見少年站在樓梯口,怔怔地看著自己,因為背光,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感到一種執(zhí)拗和哀傷。 方牧拍拍身邊的位子,讓方措過來坐。 少年下了樓,沉默地坐到方牧身邊。他手上的傷只是胡亂地裹了一下,方牧拿過他的手,解開紗布,又給一圈一圈給細(xì)細(xì)地綁好了,剛剛的劍拔弩張似乎都不見了,方牧的語氣有著難得的和藹,帶著些微的感慨,“你長大了,噢,我記得你是要高考了吧?” 方措垂下眼睛,淡淡地說:“我提前了一年畢業(yè),已經(jīng)上大學(xué)了。” 方牧有點吃驚,但還是覺得高興,因此臉上有了一個很短暫的笑,有點與有榮焉,“哦,在哪兒上學(xué),學(xué)什么?” “就在s市,學(xué)土木工程。” “那不遠(yuǎn)啊?!?/br> “嗯?!彼f完,又抬起眼皮,一眨不眨地盯著方牧看。方牧被他這種目光盯得瘆人,忍不住摸了摸眼角的傷疤,“你孫叔該結(jié)婚了吧?” “嗯,上個月他女兒滿月?!?/br> “哦,真的啊?!彼樕蠋С鲆稽c真實笑影,然后像石子入湖的湖面,一圈圈的漣漪過后,又恢復(fù)了平滑如鏡。他實在不是能跟人談心的料,這么幾句話后,他就有些詞窮了,撐著腿站起來。他一動,方措就像一只受驚的野獸,立刻也站起來,警覺地盯著他。 方牧知道他在擔(dān)心什么,想了想,說:“我暫時不走?!?/br> 但這話并沒有讓小崽子安下心來,方牧實在受不了他如同驚弓之鳥的樣子,干脆轉(zhuǎn)上了樓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房間顯然一直在打掃,干凈得一塵不染,跟他離開前沒什么兩樣。 方牧將自己摔在床上,雙臂枕著腦袋望著舊舊的天花板,出神。 天一點一點擦黑了。等方牧從房間里出來,就看見自己門口旁邊的墻壁上靠墻坐著一個黑黢黢的人影,像一只忠心耿耿的守門犬似的。門一開,那人影就驚醒過來,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靜靜地瞧了方牧一眼,走下樓去了,大約是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他的腿有些發(fā)麻,因此走起來一瘸一拐的,有點可笑。 方牧卻笑不出來,他站了一會兒,也跟著下了樓,看見小崽子進(jìn)了廚房,開始做晚飯,就挨在廚房門口,說:“我說暫時不走就不會走,你這樣跟個跟蹤狂似的,很出息么?”他停了停,又說,“再說,我真要走,你攔得???” 方措低下頭去,良久他轉(zhuǎn)過身來,廚房里并沒有開燈,黑漆漆的一片,只能看見方牧的一個大致輪廓,但方措感激這片黑暗,做了他的保護(hù)色,他用盡力氣,使自己的聲音顯得平穩(wěn)可惜,“方牧,你別走行嗎?”他吸了吸鼻子,接著說,“我想過了,我不結(jié)婚,也不離開,就一直陪著你,咱們一塊兒,好好過日子,行嗎?” 方牧一愣,他想不出方措小小年紀(jì)的怎么會有這樣滄桑的想法?先別說方牧,方措現(xiàn)在才十八歲,大好的年華,大好的前途正等著他。方牧知道方措從小的經(jīng)歷,讓他抓著自己的這一點溫暖就跟抓住生命稻草似的,但他以后還真能不結(jié)婚?不過是小孩子一時意氣,所以他也只是笑罵一句,“放屁!” 36第二十六章 吱一聲,黑色奧迪急急地停在院子門口,老五來不及鎖車門,急驚風(fēng)似的從車上滾下來,因為太急了,進(jìn)門的時候,被門檻絆了一下,差點給摔了個大馬趴。前面?zhèn)鱽硪坏罌鰶龅穆曇?充滿戲謔,“喲,這么大的禮啊,怪不好意思的,平身吧?!?/br> 老五抬頭一看,可不就是方牧那牲口,坐在屋檐下,他家那只已經(jīng)成精的狗蹲在他旁邊,伸著舌頭一臉傻像地看著自己。 老五滿心滿懷的那點子的擔(dān)憂驚喜瞬間被澆熄,取而代之的是一口氣憋在胸口不上不下,恨不得拿臭雞蛋爛菜葉往他臉上招呼,走得近了,就看見下午燦爛的陽光下,方牧笑得沒心沒肺,他并未老去,還是一樣的英俊,漠北朔風(fēng)一樣,神秘又凌厲,但無法掩蓋那種風(fēng)霜感,那種感覺,就像當(dāng)初時隔五年,他初見歸來的方牧一樣。 他忍不住煙圈一紅,趕緊低頭掩飾,怒罵道,“cao,滾你丫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方牧嘻嘻一笑,并未在意。老五收斂了臉上的嬉笑怒罵,拎了拎褲腿,也不管身上那幾萬塊錢一套的西裝了,就學(xué)著方牧的樣子坐在屋檐下,摸出一包煙,分給方牧一根,給兩人都點上了。 “事情都辦完了吧?”老五抽了口煙,緩緩?fù)鲁鰺熑?,問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