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睡我?
繆尋干脆利落撬開罐頭,小刀在里面攪了攪,拔/出來,舔過刀面的rou汁,淺淺嘗一口,確定如男人形容的一樣是味道還不錯的食物,對贊卡唇語:“拿去給餓的人吃?!?/br> 贊卡接過來:“誰要吃?” “橘貓”熱烈舉手:“我要,我我我我!” 薛教授氣呼呼看著,生平頭一次覺得“橘貓”這種生物一點都不可愛了。 明明是給小咪準備的罐頭,他潛心熬煮的“咪罐”,用來換摸貓肚皮的! 贊卡帶著其他人進走廊內的房間休息,聽談話,每個人在這里都有獨立的小房間。唯獨“獵豹”坐到了門口的單人彈簧床上,這里,是他睡覺的地方。 因為大家都默認,不論誰攻進來,繆尋都要做第一道擋門關,給其他人制造機會從地下逃跑。 繆尋完全不避諱男人的視線,脫下武裝背心,防彈衣,最后是軍綠色的貼身彈力衫,只留貼身褲子,動作沒有一點滯澀,直到他轉過身,被薛放看到滿背血跡斑斑,觸目驚心。 薛放先是吃驚,接著是不忍心:“你是哨兵,放著傷口不處理,感官放大十倍,不會痛嗎?” 其實應該問,你怎么還沒痛暈過去,更合適。 在薛放看來,哨兵這種生物,維護起來非常麻煩。 說弱吧,平時戰(zhàn)斗能力確實突出,聯(lián)邦和帝國正規(guī)軍尖峰部隊清一色的高級哨兵,算是星際戰(zhàn)力天花板。說強吧,由于五感太過靈敏,時不時就會虛弱,狂化,非得向導像老媽子一樣跟在身邊,修補和安撫他們。 沒有配對向導的哨兵就更慘了??噘赓獬灾斯は驅?,精神屏障破了還得往上打報告,排隊拿號等公共向導醫(yī)生修。 公用免費的,哪有私人的好?不考慮哨兵精神壓強,個體差異,給每個人補的一模一樣,大多數(shù)還水平稀疏,上戰(zhàn)場被敵方轟兩下就破個大洞,一點也不扛打。 按理說,“貓”這種高強度廝殺的頂級殺手,一定要有向導在側。否則一旦受傷,不僅比常人超出十倍的痛感會逼瘋他們,無人修復的屏障,也會讓他們處于脆弱狀態(tài),加劇損耗。 所以薛教授疑惑了,“貓”看起來好像獨來獨往,沒有向導,整天受傷是怎么撐下來的? 繆尋抓起干凈毛巾,回過頭,似笑非笑朝他做了個鬼臉,探出的粉粉舌苔上,釘著一顆融化大半的白色強力止痛藥。 之所以說是“釘”,是因為這種特殊藥物用硬糖做托底,藥卡在上面,像一發(fā)小彈藥塞進空氣釘槍,直接打在患者舌苔上,穩(wěn)穩(wěn)勾住rou,以防亂動時滾進喉嚨,卡住氣管。 鉤子是糖做的,被唾液漸漸融化時,流進嗓子里甜甜的,有一點安撫的心理作用。 薛放曾經(jīng)在白塔哨兵精神治療所見過這種“殘忍”的特效藥。 它只會給屏障徹底碎裂,遭受巨大創(chuàng)傷,感官神游,精神恍惚且無法接受向導治療的“廢”哨兵使用。 說白了,就是精神病人死前的甜蜜安慰劑。 ——甜甜的精神鴉/片。 薛放思考的間隙,沒發(fā)現(xiàn)“貓”悄無聲息靠近,抓住他的手,抖出手銬,利落鎖在床邊。 薛教授“啊”了聲,晃了晃手銬,目光投向行軍小床,滿懷期待:“難道是要我陪/睡?” 可以讓貓睡在他懷里擼一夜嗎? “你想睡我?”貓沒有用終端打字,而是湊近過來,氣息混亂,撩起他的上衣,用指頭在他腹部寫寫畫畫。 指腹擦過的地方仿佛被火舌燎過,又熱又燙,薛教授下意識答:“誰不想呢?” 有誰不喜歡貓呢。 感官神游讓繆尋恍惚了一下,他無意識放松身體,以為面前是個熱乎的柱子,貼上去用臉頰蹭了蹭人類的脖子,薛放身上的淡淡向導素比止痛藥更舒適。 “嗯……”會舒服。 貓耳朵從發(fā)間彈出來,尾巴尖最柔軟的那撮黑毛毛擦著薛放小腿,好像在黏糊撒嬌。薛教授看著在他頸窩蹭來蹭去,時不時抖一抖的厚毛耳朵,內心哭泣:手被鎖住了摸不到??! “唔?”繆尋在神游中一抬頭,恰好把耳朵送進了薛教授張開的唇邊。 “嗷嗚!”一口含住。 貓耳朵尖還沒反應過來,在他齒間抖了抖,像被突如其來的濕熱嚇到了,一下子朝后縮起來,可軟絨絨的內耳道已經(jīng)濕了一半,毛毛倒在一邊,全是人類的味道。 作為動物,“貓”是沒有羞恥心的。 早已習慣人類各種各樣的注視,不論裸露身體還是皮膚接觸,都可以接受。 唯獨一項不行—— 繆尋慢慢摸向自己頭頂,毛耳朵濕漉漉,熱乎乎,可憐兮兮倒在頭頂,被吸得立都立不起來,癢癢掃過手心。 那個人類,又啃了他的耳朵! 要馬上洗干凈。 他一下子清醒過來,放開薛放,沖向外面的淋浴頭。 水流噴灑而下,沖刷身軀,擱置太久已經(jīng)變黑的污血融進水中,又從發(fā)炎的傷口滲出更新鮮的,碰一碰,扯起撕裂般的痛,這股鉆心的疼,會帶給他些許現(xiàn)實感。 被啃了耳朵,卻還活著。 繆尋低垂腦袋,灰黑色短發(fā)濕淋淋貼在額頭,說不清是平淡還是失落。 “把淋浴架在外面很不明智,天上到處都是監(jiān)控衛(wèi)星?!毖Ψ藕芸熳烦鰜怼?/br> 繆尋甚至沒有抬頭作出一點反應。 “是不是很奇怪我怎么解開手銬的?”沒人應答,薛放就自己得意解釋,“電子密碼鎖都有恢復出廠設置,隨便試幾個初始碼就開了?!?/br> 或許是耳邊水聲太大,啃嗡嗡作響,繆尋逐漸聽不真切他的聲音。 薛放環(huán)視周圍,這是個兩邊開放的車棚,中間一面墻原本該是洗車的地方,被改造成簡易淋浴頭。 “獵豹”站在空地旁,無遮無攔,隨意沖洗著身軀。他的舒展和散懶,與周圍鋼筋水泥圍造成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讓薛放腦中浮現(xiàn)出一副野生大貓闖入廢棄工廠,在廢水池邊伸展飲水的奇妙畫面。 無知,無畏,張揚而……野性。 薛放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心跳加速。 一只受傷的大貓,皮毛華麗,身形瘦美,剛從一群掠食者中慘烈獲勝而來,透支太多體力,很疲憊,但不曾放松警惕,如果誰敢上前一步,毫無疑問會被他撕開喉嚨。 他揭開染血的繃帶,看到傷口崩裂,十分平靜,甚至覺得無趣,因為他足夠成熟老練,即使很年輕,也早就習慣了叢林法則,刀尖舔血。 傷口是這一次勝利活下來的證明,否則只會是腐壞尸體上的一坨爛rou,至于濺的是他人的血,還是自己的,于他而言都沒有區(qū)別。 現(xiàn)在,他拽下搭在鐵水管的繃帶,關上水流,拿起毛巾,只想安靜地擦干身體。 安靜地耷拉著飛機耳,回去休息。 安靜地走過去…… “喂?!毖Ψ沤Y束幻想,情不自禁在他路過時抓住他的手腕。 相信大家小時候都有被教育過,不要隨便摸受傷的小動物,會咬人,得去醫(yī)院打針的! 薛放:偏不聽,還想繼續(xù)摸。 沾了水的銹金色眼睛轉過來,一片荒漠。 “你……”薛教授對視上他,一時間詞窮了。 疲倦的肌rou驟然覺醒,一股大力掐住薛放脖子,狠狠猛撞在墻上,還沒來得及痛嚎,振開手中繃帶,水珠迸發(fā),纏上獵物脖子并雙手拉扯絞緊,只需三個呼吸間,薛放必死無疑。 薛放抓住纏在脖子上的繃帶,幾乎無法呼吸,“貓”混亂的氣息壓過來,頭一次,他感受到死亡的威脅。手癢去摸受傷的頂級掠食者,活該被撕碎,薛放卻非常興奮。 嘿,這次小貓被我弄炸毛了。他幸福地想。 但繃帶沒有再緊一分,接下來是貓科動物報復性的一記狠咬,以牙還牙,啃在人類耳骨上。 “嗷——”薛教授疼得抽氣,無意識抓上了哨兵的背。 黏糊貓怎么變兇了!但貓的氣息,有止痛藥的甜味,很淡,卻很甜蜜…… 明明是薛放手欠摸貓引發(fā)傷后應激而被報復,在旁觀視角看來,就是“貓”氣喘吁吁壁咚他,他熱情燃燒摟抱“貓”,所以—— “繆尋???放開他,我要開槍了!”后半句毫無疑問是對薛教授喊的。 ※※※※※※※※※※※※※※※※※※※※ 請在公屏上打出【心疼咪咪?。 克膫€大字 雖然很心疼咪咪,可是小野貓感官神游,精神崩潰會蹭教授,也太可愛了 下章教授又要上手,小咪瘋狂炸毛,但lao機yin智bi教授和魔法辣妹咪咪簽訂了交易契約! 下一更是14號晚9點哦~從14號開始就日更啦,請大家奔走相告不要養(yǎng)肥啦,再養(yǎng)咪咪胖了發(fā)腮就不美美啦~ [順便可不可以打滾求小天使們和各位咪媽們幫魚出去安利一下可愛咪呢?鱈魚給你們表演一個翻轉360度跪地比心~(拉阿咪出來表演] 嗚嗚嗚因為這次鱈魚太蠢了,才發(fā)現(xiàn)開文時間居然按的是去年10月,導致現(xiàn)在jj所有自然榜單都上不去,查無此文…… 流淚,小貓咪滯銷,救救咪咪吧! 為了感謝小天使幫忙安利,送大家長長的小劇場吃!看下面—— ———————— 《薛教授的煩惱——》 薛教授傳說中的貓丟了。 被稱為“傳說”,是因為打從薛教授瘋狂炫貓起,既沒有拿出軟乎乎的視頻,也沒有在朋友圈露過哪怕一根貓毛,連上門看貓都被視為洪水猛獸,嚴厲拒絕,繼而被圈內一眾大佬評價為“薛定諤的養(yǎng)貓模式”。 對此,薛教授的回應通常是: 叉腰,嘆氣,推平光眼鏡,“你們這些沒有貓的人類,根本不懂懂人生贏家式快樂,喵喵那么可愛哪能隨便拿出來給你們看,萬一你們都想搶走呢——” 接著是日常自言自語,“我家繆繆(miaomiao)怎么這么瘦,都不長腮,太可憐了,喂胖點喂胖點?!?/br> 朋友紛紛搖頭,感嘆薛教授愛貓如癡如醉,已經(jīng)到了登峰造極,出神入化,精神錯亂之階段,走在路上都會對著草叢嘿嘿嘿嘿喵喵喵得癡笑出聲。 直到某一天,薛教授滿臉愴然,心如死灰,如喪考妣,踏進辦公室時甚至踉蹌了一下,連聽到貓糧買一送二的消息都毫無感覺。 “怎么?這表情,難不成失戀了!” 薛教授趴在文獻堆里,悲傷得嗷嗷叫:“我沒有貓了啊啊啊——” 原來比失戀還可怕。 辦公室同事們繼續(xù)搖頭。 薛教授,人稱著作制造機,行動力可用馬赫速度計算。在經(jīng)歷了最初的心理創(chuàng)傷,艱難站起來后,薛教授在光腦上噼里啪啦一頓cao作,利用公職便利,用學校的免費打印機搞了一堆紙片,cao起公文包,抹了下臉,在踏出辦公室前凜然回頭,滿目悲壯:“我去找貓了,今天翹班。” 同事:“……” 就知道會這樣。 薛教授來到聯(lián)邦星際政府宮門口,在四面八方明里暗里無數(shù)個監(jiān)控探頭和射擊槍口下,監(jiān)控后的安保人員瞳孔驟縮,屏住呼吸!只見男人面無表情掏出了公文包里黑色硬物,對準了政府宮莊嚴肅穆的墻門!—— “啪”,刷刷刷,抓一張,啪嗒黏上,順一順更牢固。 “喂?。∧愀墒裁?,這是政府機構,不可以隨便張貼小廣告!”保安持槍警惕靠近。 薛教授回身,舉著刷子滿臉無辜:“我只是來找逃家的純潔小咪?!?/br> 當他說出“純潔小咪”這四個字,某個終端監(jiān)控后的椅子動了下,有人推開椅子,站起來。 保安小心走過去,看了兩行字便瞪大眼睛: 《尋miao啟事》 茲有家咪一只,毛厚瘦美。 因家條件不好,憤而出走。 望其早日回歸,同睡一窩。 ——回來吧,阿爸永遠愛你。 保安撓撓頭,詫異問:“你找貓,怎么連貓的照片都不放?“ 薛教授理直氣壯:“我又不是貼給你看的,貓自己看到就行?!?/br> 保安默念“神經(jīng)病”,威脅著:“你知道這是副首相辦公區(qū)吧?” 薛教授雙手抱臂,又橫又囂張:“也是貼給他看的?!?/br> “限你兩分鐘內離開,否則依法逮捕你。” 薛教授從善如流,”好好,誰讓我是良民“,從包里掏出一罐吃食,放在門邊,自語著:”等會小咪看到就能先吃兩口了,流浪miao餓肚子好心疼——“ “快點走!”保安趕人,薛教授不情不愿走了。 兩分鐘后,政府宮門內的陰影里腳步輕快走出一個人。 保安看到他連忙立正敬禮:“國安組長,已經(jīng)按您的吩咐驅逐可疑人員了,沒有擊斃?!?/br> 國安組長的視線從門上的尋貓啟事移到地面,保安瞥了眼,趕緊說:“是剛才那個神經(jīng)病留下的,我這就處理掉?!?/br> 男人沉默著,彎下精瘦的腰身,伸手撿起那個小罐頭。里邊并不是貓糧,而是一盒滿滿的巧克力豆。 高糖,高熱量,高脂肪—— 行動組最忌諱的食物。 保安嘀咕:“這人果然有病,貓不吃巧克力都不知道嗎?” 國安組長不動聲色,把巧克力塞進口袋。 “您是要拿回去做指紋采集吧?!?/br> 男人忽然轉身,保安下意識倒退了一步,不僅因為身高因素,還有氣勢上的壓制。 組長在終端屏幕上打出兩個大字:我吃。 保安滿臉問號,又不敢表露出來。 屏幕再次亮給他看:有筆嗎? “噢,有!給您筆?!?/br> 繆尋咬掉筆帽,在《尋miao啟事》上劃掉了那句“因家條件不好,憤而出走”,含著筆帽,想了想,又涂掉”家咪“和“阿爸”四個字。 保安:“en……請問您為什么只劃掉那幾句?” 屏幕打字:因為不對。 保安小聲嘀咕:“不對?所以剩下幾句就對了?” 繆尋沒有回答,直接走回冷氣逼人的政府辦公廳內,在等電梯的間隙,站在監(jiān)控死角里,插在口袋里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巧克力糖豆罐。 “家咪”不對,“條件不好”不對,“出走”不對,“阿爸”更不對—— 但回來和永遠愛我可以“對”。 ———————————— 感謝以下咪罐和貓條贊助商,小咪吃了罐頭,貓越長越厚,讓教授狂埋(不感謝在2020-08-24 05:25:11~2020-08-25 19:13: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唯一 2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