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程嘉澍優(yōu)哉游哉地看著謝如安,果然看著他的臉色瞬間又黑了下來,他嘴角一揚,更是不將謝鐸銳試探性的反擊放在心上。 深秋的溫度已經(jīng)完全降了下來,即使房間里開著暖氣,程嘉澍依然覺得身上發(fā)涼,他站起身準備給自己倒一杯溫水,樓上緊閉的房門里突然發(fā)出一聲重響。 謝如安抬眸看了一眼,這次臉色是真的變了。 程嘉澍看了一眼恢復平靜的樓上,他動了動脖子,轉(zhuǎn)過頭幽幽地看著謝如安。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十四章 剛才的那聲重響還清晰地繞在耳邊。 房間里一時陷入詭異的沉靜中,掛在墻壁上的掛鐘發(fā)出響亮清脆的“滴答”聲。 樓上的人到底在做什么?!謝如安在心里暗暗罵了幾句,警覺起來,他往后退了兩步,確保程嘉澍如果突然動手做什么碰不到他,接著手不動聲色地伸進了衣擺下方,他臉上表情未變,但是心臟已經(jīng)劇烈地跳動了起來,做好了防備。 他一點也不敢對程嘉澍這個瘋子抱以輕視的態(tài)度。 程嘉澍望著樓上幾秒,似乎在判斷剛才那是什么東西發(fā)出來的聲音,接著他慢慢地轉(zhuǎn)過頭,他勾起嘴角,臉上甚至還帶著笑意,緩緩道:“看來你今天來找我,不是單純來找我談心的啊?!?/br> 謝如安心里一凜,沒有回話,暗暗著急樓上的進度,他不確定他們到手沒有,如果這次拿不到手,又激怒了程嘉澍,他不敢想象程嘉澍會做什么。 “門不輸入密碼你出不去,不如先讓我去看看,除了你之后還有誰在樓上,”程嘉澍眼神陰冷,冷笑一聲,道:“也別想著給謝鐸銳報信,他趕過來的這點時間,夠我殺了你了。” “哦,我差點忘了,你先前說的那些話恐怕也沒幾句真話吧,這事兒想必也不是單純你一個人能夠做到的,”程嘉澍歪了歪頭,那雙漂亮清澈的眼睛閃了閃,笑道:“謝鐸銳就在外面?嗯?他還帶著誰?帶了多少人?” 謝如安頓了頓,沉聲道:“他是不是在外面,現(xiàn)在還重要嗎?” “確定不重要,看來我倒是低估了你對謝鐸銳的感情啊,這么小居然就會以身涉險……”程嘉澍笑著朝他走了兩步,有些惱怒地看著謝如安,“嘖,看來我當初就應該直接將你做掉,也免得你今天還這么礙事。” 既然程嘉澍已經(jīng)將話挑明了,謝如安也不再裝作之前那副什么都不懂的樣子,他從沙發(fā)上站起身,輕聲道:“你怎么確定你能夠殺我?而且你要是真的在這里殺了我,你之后不也一樣是個死嗎?你以為謝家會放過你?” 樓上自剛才那聲響動之后已經(jīng)恢復了平靜,短信一直沒有來,謝如安深吸了一口氣,他現(xiàn)在只能盡量給他們拖延時間。 程嘉澍嘴角一揚,如同看著死人一般看著謝如安,沉聲道:“你大可以試試看?!?/br> 說完,程嘉澍也不再管謝如安如何,直接想要快步上樓,謝如安也再顧不了那么多,快速走了幾步想要拉住程嘉澍,快走到程嘉澍身后的時候,謝如安突然想到謝鐸銳之前的警告,往后又退了兩步,握住了手里的金屬物體,突然叫道:“程嘉澍!” 程嘉澍臉色一變,沉下眸子,渾身似乎是僵硬了一般地轉(zhuǎn)過頭看著謝如安,他瞇了瞇眼,好奇地問道:“你在叫誰?” “我是叫誰恐怕你自己心里最清楚,”謝如安小心謹慎地注意著他全身的動作,同時冷聲道:“程嘉澍,你以為你換了一張臉就沒有人能夠認得出你來了嗎?你未免把其他人想得過于簡單了些,還有候魏峰,哦,當然,我說的是真的候魏峰,而不是你這個……披著一張候魏峰皮的妖怪,你殺他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敗露?” 程嘉澍臉色僵硬,他眼里的那些清澈漂亮的東西瞬間消失,眼神沉沉的就像是個死人,整個人都變得陰沉了起來,謝如安恍惚間,透過那張漂亮的面皮,看到了當年的那個程嘉澍。 謝如安看著他惡心的臉和眼神,突然覺得心底涌出了無數(shù)的怨恨,恨不得將眼前這個男人撕碎,前世今生,他一直都是他的噩夢,他接二連三地破壞他的生活,上輩子他連報仇的機會都沒有就一命嗚呼,而現(xiàn)在,他只要把懷里的槍拿出來,對準程嘉澍那顆骯臟的心臟,輕輕地來一槍,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 以后再也不會有程嘉澍這個人。 謝如安面無表情地抿了抿唇,握著槍的手越捏越緊,現(xiàn)在是最好的時機,他只需要很快地……程嘉澍甚至都不會反應過來。 “看來是我小看謝鐸銳了,”程嘉澍看了謝如安很久,緩緩笑道:“或者是小看你了,看來能讓謝鐸銳喜歡上的人,也不只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小鬼而已嘛,怎么的,想找到底片?害怕讓別人發(fā)現(xiàn)你們骯臟的感情?放心,他們就算是找到了,也拿不到?!?/br> “保險箱連著整棟公寓的報警器,你有聽到報警器的聲音嗎?”程嘉澍也不再急著上樓,反而看著謝如安,緩緩從樓梯上走了下來,“現(xiàn)在看來,他們怕是還沒有拿到吧?” 程嘉澍一步一個腳印走得很慢,一邊走,一邊從大衣的兜里掏出一把刀,放在手里把玩著。 謝如安眼神一沉,怪不得剛才進了房間,他也沒有脫衣服。 雖然他嘴里說著不能讓他死,但是其實從聽到他要來的消息之后,他就已經(jīng)想好了接下來要怎么做。 “怎么?看到刀害怕嗎?”程嘉澍一步步逼近他,漂亮的臉扭曲起來,他笑道:“你和你那好哥哥在一起這么多年,怎么?他沒告訴你,他玩刀槍玩得很順溜?沒告訴你他手里也不怎么干凈?” 謝如安朝后退了兩步,始終和他保持安全的距離,他全身的肌rou都繃緊了,聞言嗤笑一聲,道:“你對于我們的事情知道的太少,程嘉澍……程嘉澍,當年謝鐸銳就不應該對你心軟,你這樣的人,死一百次也不為過,留著一條命也就是禍害別人而已?!?/br> “而且,你以為我會這么來?或者說……”謝如安笑笑,“你以為謝鐸銳會就這樣讓我來見你?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我是他弟弟,我是他的愛人,而你是個什么東西,他可是清楚得很?!?/br> “你再愛謝鐸銳愛得成了個變態(tài),你再在乎他又如何?在謝鐸銳心里,你就是個怪物而已,惡心人的怪物?!?/br> 程嘉澍原本還很淡定,聞言回想起當年謝鐸銳對自己說出“惡心”二字時候的情景,他終于忍無可忍,握緊手里的那把刀,快步走向謝如安。 他要殺了他! 當初就是因為謝如安,自己才會和謝鐸銳有所隔閡,后來漸行漸遠,如今也是因為他!不然謝鐸銳怎么可能會對自己這種態(tài)度! 他一定要殺了他! 謝如安眼神一冷,快速從懷里掏出手槍瞄準他,見程嘉澍身形一僵,謝如安嘴角勾起來,輕笑道:“別動,我早說了我不會毫無準備就來,程嘉澍,我想就算是我對槍熟悉度不夠,但是……比你總是要快一些的?!?/br> 程嘉澍眼睛有些發(fā)紅,咬牙道:“我倒是真的沒想到……謝鐸銳會給你準備這個?!?/br> “他給我的,遠比你能夠想到的多很多?!敝x如安微微一笑,對程嘉澍的眼神視若無睹,往后慢慢退到門口的位置,“告訴我密碼。” 程嘉澍穩(wěn)住心神,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握著刀的手又緊了緊,他朝他走過去,笑道:“你敢開槍嗎?嗯?你敢對我開槍?來啊,對準心臟,沒錯,就是這里?!?/br> “你只需要輕輕一槍……”程嘉澍指了指自己的心臟,“砰一聲,我就死了,你以后再也不用擔心我的問題,開槍啊,怎么還不開槍?怎么了?你不敢?” 謝如安呼吸漸漸急促起來,他和程嘉澍的距離越來越近,程嘉澍這個瘋子不要命不怕他,但是他卻是不能開槍,他以后的生活會很好,他沒必要為了程嘉澍拼上自己的命。 而且,他到現(xiàn)在都不能確定他們搞定底片沒有,如果最終底片也沒有搞定,那他就算是殺了程嘉澍也不能安心。 “我都到這里了,還不準備開槍嗎?”程嘉澍眼底的笑意更濃,連話里都帶上了喜氣,他離謝如安越來越近,輕聲道:“你看,正常人將槍拿到手里也沒辦法,謝鐸銳失算了,他還不如直接給你一把刀來的靠譜,你覺得呢?” 他話音剛落,突然一個健步?jīng)_上前去,將手里的刀狠狠地朝著謝如安刺了過去。 謝如安早就預防著他這一手,快速地閃到一邊,在程嘉澍還未將深深地扎在木質(zhì)門框里的刀拔出來的時候,不再猶豫,直接一槍擊中了程嘉澍的右腿。 他不能殺他,但是沒說他不能傷他。 “砰!” 謝如安被后座力帶得往后退了一步,接著快速地后退了好幾步,將果盤里的那把水果刀也拿了出來,而程嘉澍則是直接單膝跪在了地上。 謝如安上輩子除了演戲的時候從未碰過槍,但是這輩子他好歹也是在謝老爺子手里待過幾年的,必要的防身術(shù)和用槍手法他還是知道的。 真正的寵愛不是讓他變成一朵什么都不會的嬌花,謝家的教育方法,從來都不是一味的溺愛。 程嘉澍倒吸了一口冷氣,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他捂著被擊中的大腿,指縫里緩緩地流出鮮血,額頭上很快就冒出冷汗。 “怎么樣?”謝如安喘了好幾口氣才道:“現(xiàn)在相信我會真的開槍了嗎?” 程嘉澍埋著頭沉默了幾秒,接著全身都在發(fā)抖,他咬牙切齒地抬起頭,表情猙獰地看著謝如安,“只要你今天不殺了我,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嗡嗡——”放在褲兜里的手機貼著謝如安的大腿震動了起來,謝如安心里的一塊大石頭猛然落了地,再沒了顧忌。 “我當然相信你,可是你沒有這個機會了?!敝x如安笑起來,“自己滾到另一邊去,離門遠一點,我不會親自動手殺你,當然,你也別找死,不然我可就要自衛(wèi)了?!?/br> 腿上的槍傷消耗了程嘉澍太多的能量,他明顯感覺到自己此時已經(jīng)精力不濟,程嘉澍陰森地瞪了謝如安一眼,往旁邊慢慢地挪過去,一邊喘著粗氣道:“沒有我的密碼,你也出不去。” 他每挪動一步,就會在地攤上留下一大灘血跡,謝如安看著他面色漸漸慘白如紙,心情愉悅得忍不住露出笑容,他似乎感覺到自己對于程嘉澍的怨氣,隨著他腿上的那個破洞,緩緩地流了出去。 不能親手解決掉程嘉澍是一個遺憾,但是能夠讓他嘗嘗痛苦的滋味,也算是另一個意義上的滿足了。 謝如安笑意更深,意味深長道:“是嗎?沒事,我不知道密碼,總還是有人知道的。” 程嘉澍還沒反應過來謝如安這句話是什么意思,突然從外面被打開的房門就親自告訴了他。 程嘉澍的母親蘭惠從門外撲了進來,她看到地上受傷的程嘉澍,心如刀絞,驚慌失措地撲了上去,抱著程嘉澍就開始嚎啕大哭。 謝如安看著快步從門外走進來的謝鐸銳,狠狠地松了一口氣,覺得握著槍的手瞬間沒了力氣,整個人都有些虛脫,跟在謝鐸銳身后進來的還有一大群裝備齊全的特警,他忍不住笑了笑,輕聲道:“警官們,我可是自衛(wèi)?!?/br> 特警直接將在地上的程嘉澍控制住,好不容易才把蘭惠從他身邊拉開。 “沒受傷吧?”謝鐸銳心急如焚,要不是怕傷到謝如安,必須得等著蘭惠來,他早就破門而入了,此時看到謝如安安全地站在自己面前,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將謝如安抱進了懷里,湊到他耳邊低聲詢問道:“怎么樣?他有傷到你嗎?” “全須全尾,一點事情都沒有,你放心,我說過我不會拿自己開玩笑,”謝如安悄悄地在謝鐸銳的肩膀上蹭了蹭,連他衣服上的濕氣都讓他覺得無比心安,他借著這個姿勢將槍放到了謝鐸銳的衣服兜里,隨即他示意謝鐸銳松開手。 謝鐸銳知道他沒有受傷就放下了心,他看了看地上臉色鐵青的程嘉澍,一手攬住謝如安的肩膀,沉聲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說你是過來好好地跟他談談的嗎?” 特警隊隊長聞言也走了過來,隊長和謝鐸銳對視一眼,問道:“這里是怎么回事?” 謝如安似乎是有些害怕程嘉澍,都不敢正眼看他,一臉驚魂未定地道:“本來好好說著話,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就突然從衣服里掏出一把刀想要殺我,我都要嚇死了……” 盡管知道謝如安都是裝出來的,但是謝鐸銳還是心里一疼,看著特警隊長的臉又黑了一些,冷聲道:“隊長,現(xiàn)在你們準備怎么辦?” 特警隊長看了眼謝家兄弟,見程嘉澍傷勢不輕,一副快要暈過去的樣子,讓手下的人給120打了電話,接著對謝鐸銳道:“我們接到報警,說候魏峰……程嘉澍跨國買兇殺人,證據(jù)確鑿,由于案件的特殊性,所以立刻就下了逮捕令,在來的路上碰巧遇見了謝先生,謝先生懷疑程嘉澍會對謝安先生不利,結(jié)果居然發(fā)現(xiàn)謝安先生果然在這里?!?/br> 另一邊的特警已經(jīng)給程嘉澍戴上了手銬,蘭惠最近屢次遭受重創(chuàng),此時拉著程嘉澍的手坐在一邊出神,程嘉澍低著頭,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特警隊長看了看現(xiàn)在還留在門框上的刀,道:“程嘉澍具有很強的攻擊性,并且情緒非常不穩(wěn)定,謝安先生自衛(wèi)反擊,受驚了?!?/br> 謝鐸銳笑了笑,特警隊長點了點頭,“那就不打擾隊長辦公了,我先帶舍弟回家,沒問題吧?之后需要傳訊的時候,我們保證隨叫隨到?!?/br> “當然,請便?!碧鼐犻L點了點頭,側(cè)開身讓他們出去了。 沒有一個人提槍的事情。 走到門口,謝鐸銳似有所感的回過頭,果然看到程嘉澍看著自己時候怨毒的眼神,他眼眶泛紅,那張被刀刻出來的精致臉龐扭曲地不成樣子,就好像是來自地獄的厲鬼,滿眼的不甘和決絕。 謝鐸銳輕輕一笑,轉(zhuǎn)身攬著謝如安出去了。 如果是來自地獄的厲鬼,現(xiàn)在也該滾回地獄去了。 花園的花早上還開得熱烈,此刻在難得在深秋陽光下卻沒精打采的,似乎突然之間就全都枯萎了。 出來之后,謝如安就一直沒有講話,謝鐸銳知道他現(xiàn)在心情肯定很復雜,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攬著他的肩膀,用行動告訴他,自己會一直在他身邊。 他們剛走上柏油小路,身后就馳來一輛黑色轎車,車在他們倆的身邊停了下來,車窗緩緩落下,露出翟行笑瞇瞇的樣子。 “誒,兄弟,要搭順風車嗎?” 謝鐸銳嘴角一揚,拉開車門和謝如安一起坐了進去。 “這場戲好看嗎?”謝鐸銳拉著謝如安的手,通過后視鏡看著翟行,笑道:“翟總,時間可抓得真巧?!?/br> 翟行大笑,點頭道:“挺爽的,自從開始做生意以后,我再也沒有過這種像是拍電影一樣的快|感了。” 謝鐸銳無奈地搖頭,哭笑不得,翟行又道:“不過這事兒吧,搞得好像住我公司開發(fā)的房子特別不安全似得,嘖?!?/br> “話不能這么說,”解決了程嘉澍,謝鐸銳心情好了不少,終于忍不住笑出聲,道:“有程嘉澍這么個人住在這里,才是對其他住戶人身安全的威脅?!?/br> “這么說好像也沒錯,”翟行點頭,深以為然道:“這么說大家還應該寫個感謝信去感謝我。” 謝如安這時候才回過了神,和謝鐸銳對視一眼,接著沖翟行笑道:“翟哥,這次的事情謝謝你了?!?/br> “沒事沒事,就是順手幫個小忙而已,別放在心上,我看著你長大的,你就是我弟弟,怎么能讓你被程嘉澍欺負,”翟行頓了兩秒,又嘆了口氣,沉聲道:“說起來……當年的事情我一知半解,但是大概知道他應該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才能搞得你和簡尤一起跟他翻臉,后來知道你們是讓他出國去了療養(yǎng)院,我也就什么都沒問,他身體本來就不好,閑著養(yǎng)著什么都不想也好,但是我怎么也沒想到,他現(xiàn)在會變成這樣?!?/br> 小時候翟行和程嘉澍關(guān)系最好,他比程嘉澍大一歲,但是身形確是程嘉澍的好幾輩,他是真的把程嘉澍當成弟弟對待的,知道這些事情之后他就一直有一種被背叛的失落感。 謝鐸銳眼神一冷,在謝如安的發(fā)頂親了親,冷聲道:“這次我不會輕易繞過他,翟行,我知道你和他關(guān)系好,這事兒……是我為難你了?!?/br> “沒事沒事,”翟行擺了擺手,雖說他心里不是很好受,但是相比之下他更擔心看著長大的謝如安小鬼受傷,自家寶貝meimei和謝如安關(guān)系那么好,要是因為自己不幫忙謝如安受傷了,她不知道得跟自己鬧成什么樣,想想就覺得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