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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想到顧琬琰對自己觀察入微,一個表情都不放過:“你這什么表情?” “師尊,徒兒只是覺得永悅國主后悔也無用!”周牧趕緊將話題拉回正事兒。 夷猶在國主懷里逐漸停止呼吸,不久,沅湘國的士兵趕來,以為是永遠國主殺了他們世子,一番干戈后,兩敗俱傷。 沅湘國打著替子報仇的旗號,踏平永悅國,大火連燒七天,永悅國從此化為一片焦土! 永悅,永悅,國家和平,百姓安居樂業(yè),卻戰(zhàn)火不斷,民不聊生,終是不能與國號匹配。 世事總與人們預期背道而馳,可憐凡人無力改變,唯有捶死掙扎,也只不過是在拖延時間而已。 夷猶下葬后,永悅鬼魂附在華葉身上,趁著午夜,將尸體遷移至山洞中,為保尸體不腐,花重金買來西域藥材,一部分做成保尸藥劑,一部分做成迷藥。 為保尸體新鮮,只有將男人精氣和血液注入夷猶體內。 一旦采用此法,便不能停止,否則尸體在一瞬間化為灰燼。 若平白無故搶人,勢必會引起修士們的注意,所有永悅想了個更好的辦法: 先在小鎮(zhèn)上施些小法術,幫助凡人完成一些事情,然后做點破壞,再幫忙圓回去,如此一來,有了神秘感,再派出追隨她去的丫鬟杜若,放出消息,說河神回來了,利用河神好娶男妻這個傳言,再做文章。 如此一來,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人們自己就愿意把鎮(zhèn)上的男人打扮好了送出去。 剛開始,人們還是愿意的,但后來,鎮(zhèn)上的男人越來越少,大約已經猜到去的人已經死去,逐漸害怕,逐漸怠慢。 永悅只好自己也出去找男人,她與杜若一個扮作大嘴婦,一個扮作小姑娘,每天拉著一車裝有迷藥的琉璃瓶在街上假賣,目的是吸引外鄉(xiāng)來的男子們。 正好今年不巧,遇到穆耀靈師徒,見顧琬琰精氣醇厚,仙風道骨,修為頗深,想用移魂大法復活夷猶,不料自己低估其法力,不僅沒能動其絲毫,反而被其制服。 只是她們做了個交易,永悅答應顧琬琰魂歸鬼界,飲孟婆湯,但顧琬琰要讓永悅再次回到從前,看一眼活著的夷猶和一些故人。 看完這個感人肺腑的故事,穆耀靈陷入暈厥,再次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躺在床上,圓榻輕帳,熟悉的環(huán)境,面前還立著一張熟悉的面孔。 頭痛欲裂,他緩緩抬起手臂,掀開幔帳,低聲輕喚:“師尊……” “何事?” 熟悉的聲音,語氣依舊淡然。 “您究竟用的什么法術讓我們回到永悅國?”穆耀靈十分好奇。 第19章 精明師尊被套路 師尊,你賠我,師尊你…… “為師施法之前,已經說過了!”顧琬琰語氣間帶些怒意。 穆耀靈笑著撓了撓后腦勺:“師尊有說過嗎?” 對方只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作為回應。 周牧不能看著他們師徒這樣把天聊死,趕緊開口解釋:“師尊的確是說過了,是徒兒當時沒認真聽,師尊也知道徒兒最近身體出了些狀況……” 顧琬琰瞇起丹鳳:“你的意思,耳朵也不好使了?” “正是如此!”周牧點頭。 “哼!你腦子倒挺好使的!”顧琬琰冷哼道。 周牧扯住潔白的衣角撒嬌:“瞧您說的,徒兒腦子若是不好使了,便再也見不到親愛的師尊了!” 此番話讓顧琬琰頭皮一陣發(fā)麻,藏在水袖下的雙手已然盜汗,劍眉微微觸動,平生無人在他身上用過“親愛的”三個字。 “用詞如此不恰當,你書是白讀的嗎?” 半晌,顧琬琰才憋出這么一句話來。 穆耀靈更是受不了如此rou麻的說話方式,趕緊壓住周牧補上一句:“還請師尊自明日起重新教我讀書習字!” 話一出口,立刻后悔,情急之下,竟然說出如此話來,重新教他讀書習字? 這聽起來實在可笑,這相當于承認了顧琬琰方才的話,他的書白讀了,不等于顧琬琰這么些年白教了? 穆耀靈此時不敢抬頭看顧琬琰,也不敢想象此時自己師尊是怎樣的一副表情。 周牧趕緊回轉余地:“師尊莫要誤會,徒兒只是覺得以前學的東西有些記不清了,需要溫習一遍,勞煩師尊每日替徒兒講解之前沒有讀懂之處即可!” “如此甚好!” 顧琬琰臉上的怒色終于淡下來,眉梢微不可查地向上提了提,那是他高興的表現(xiàn)。 “你好生休息,明日卯時到瑤月苑找為師!” 顧琬琰甩下一句話便負手離去。 穆耀靈很是不高興,平日里卯時他都還未起床,現(xiàn)在卻要讀書習字!他自小跟隨顧琬琰都未曾卯時讀過書。 周牧卻滿心歡喜,情緒大好。 穆耀靈很是不解:“有何可高興的?” 周牧真是對這個木頭腦袋感到著急:“如此一來,豈不是可以日日見到師尊?師尊這個人做事一絲不茍,堅持到底,以后不管他去何處,都會帶上你這個徒弟,任何事情都阻止不了他教徒弟讀書習字!” 穆耀靈這才反應過來,周牧這是在想方設法讓顧琬琰今后去哪兒都要帶著自己,如此一來,便要省去許多口舌麻煩。 第二日卯時,穆耀靈準備好紙筆,提前到達瑤月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