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李馨放下醫(yī)藥箱,似笑非笑的回了一句:“有事,這事情可大、可小,流鼻血過多,輕則貧血,重則休克,何況那傻小子還流了雙鼻血,就差血崩了,小曦珍,你夠狠……” ** 谷家大宅位于燕祈山下,占地百坪絕對可以稱上奢華二字,而看到這棟有著歐式古典風格的建筑,聶曦珍也明白五年前為什么聶家和衛(wèi)家聯(lián)手對付的只是蘇家,而不是谷家,就像這樣的財力,就是三個蘇家都抵不上谷家一家。 “南風,你怎么了?怎么不走了?”剛走到谷家大門口,聶南風的腳步突然停了,身后的衛(wèi)煊差點撞到他。 “或許,我不適合來這里?!甭櫮巷L看著谷家的大門,他已經(jīng)有好多年沒有來過這里了,不過這里的一切都沒有變,門口那六顆空運來的法國梧桐依舊那樣的嫩綠茂盛,他還以為他會把它們都砍了呢,記得這是十幾年前谷猛過生日的時候,他送給他的,而現(xiàn)在他的兒子都已經(jīng)九歲了。 “想當膽小鬼我不反對,不過如果里面那個家伙把我當成了你,我絕對會殺了你。”聶西風站在他身邊冷冷的說了一句,他今天之所以會來這里就是被聶南風拽來的,美其名曰有福同享,可是看著聶南風今天把頭型設計的都跟聶西風一模一樣,就知道他心里打的算盤,遠遠沒有表面那么簡單,應該說有難同當更合適。 “我聽說谷猛已經(jīng)結婚了,在國外辦的婚禮,你們就算有過節(jié),都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了,想來也不會針鋒相對了吧?”衛(wèi)家老二拍了拍聶南風的肩膀,安慰著說道。 “你不了解他,那是個死心眼的人,想讓他忘記仇恨,除非他得到的愛足夠強大,不過我不認為外國妞會有那么強大的魅力,要知道那小子他就喜歡我們家孩子她媽?!甭櫮巷L嘆了一口氣,不過下一刻就整理了一下衣服,蹙眉禁額的走了進去。 “二叔,你可要小心了?!甭欔卣渫蝗徽f了這么一句,聶西風轉頭看向她,她聳了聳肩膀,“也許是我的錯覺吧,總覺得三叔今天連走路都跟你很像呢?!?/br> 看著聶西風眼皮猛跳的走進谷家大門,衛(wèi)景軒推著聶曦珍的輪椅,微微探頭低聲說:“小壞蛋,你給你三叔出的注意,現(xiàn)在還來向你二叔示警,你就不怕他們一起來教訓你?” 聶曦珍用眼角瞟了他一眼,理直氣壯的說:“誰讓他們年輕惹的禍,出來混是要還的?!?/br> “可是谷猛的事情并不能全怨三叔吧?”推著聶曦珍走在通往谷家主廳的林蔭路上,一邊欣賞著這不容多見的世外之景,一邊說著俗不可耐的三八話題,“而且據(jù)我所以,當年谷猛是喜歡三嬸在先,可是三嬸也應該挺喜歡谷猛的,畢竟一個巴掌拍不響,這樣說來三叔還應該是最受委屈的那一個,至于谷猛的那條腿也是他咎由自取,這樣殘驅的愛,起碼我不贊同,讓對方虧欠你而嫁給你,總是少了太多的真實。” “這一點我不認同,當年三嬸就算對谷猛有好感,那也只是出于女人對男人的一種欣賞,而我三叔和蘇清然的事情才是真正的導火索,那是男人的不忠和背叛?!甭欔卣淇粗燃以郝涞脑O計,不由的感嘆,這真是一個燒金窩啊,這里面的花草數(shù)目幾乎都是稀有的珍貴品種,而且整個院落之大,好像進入了一個小型植物園,谷家還真是家大業(yè)大,這些產(chǎn)業(yè)起碼要傳三代才能積累到。 “按照你的說法,女人喜歡男人就是欣賞,男人喜歡女人就是不忠?這是不是對男人太不公平了?”跟聶曦珍說話,衛(wèi)景軒毫不吝嗇自己的語言,好像跟她總有說不完的話。 “那還有人說,女人看男人換衣服那就是好色,男人看女人換衣服就是欣賞,那你說,這對女人公平嗎?”轉眼間,他們已經(jīng)快走到玄關了,依稀的還能聽見里面熱鬧的笑聲。 “這話我沒聽過,不過我可以肯定一點,如果是你看我換衣服,我絕對不會說你好色……”看著衛(wèi)景軒那跟年紀不相符的齷蹉表情,聶曦珍毫不猶豫的摁下輪椅的自動摁鈕,冷冷的丟下一句:“我絕對會說你流氓?!?/br> 第24章 一盆狗血 “媽咪,景軒哥哥什么時候來?。课以趺催€沒看到他?”谷家主廳的沙發(fā)里坐著一個看上去十五六歲,身穿一襲粉紅色公主裙的少女,一雙狹長帶著幾分妖嬈的鳳眼正隱藏著自己急切的心思,有意無意的向門口張望著。 “你這孩子就是沉不住氣,這幾年把你送去國外倒是把你養(yǎng)得一點女孩子的矜持都沒了,我見過急的,倒是沒見過你這么積極的……”坐在少女身邊的女人大約有四十多歲,一襲寶藍色的晚禮服包裹著那略顯豐腴身姿,而那豪放的低胸設計,更是晃花了周圍一眾狗眼。 “媽咪,我已經(jīng)有五年都沒有見過景軒哥哥了,如果不是你們非要我出國,打死我也不會離開景軒哥哥的,難道你忘了,我以后可是要嫁給景軒哥哥的?”少女原本就俏麗可人的臉頰此刻打扮得格外精致,及腰的黑色長發(fā)燙成了波浪般的大卷,粉紅色的禮服上身一半鏤空蕾絲花紋,一半雅致雪紡的設計,即有幾分小趣味的性感,又有幾分嬌羞的可愛,層層疊疊的裙擺更是讓她整個人看上去猶如歐洲皇室中的貴族,不得不說,這樣的少女無論站在哪里都引人注目。 “雅馨啊,這衛(wèi)景軒確實是難得的人才,跟你同樣的年紀已經(jīng)突顯出了世家風范,而且衛(wèi)家有意培養(yǎng)他做接班人,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要是你能跟他在一起,媽咪不知道有多高興,可是現(xiàn)在除了一點問題,這件事,媽咪還真不能跟你保證什么……” 被稱為雅馨的少女,是谷家老二谷嚴的小女兒谷雅馨,剛剛從英國回來,說起來這丫頭和衛(wèi)景軒算是打著骨朵出生的青梅、一同長大的竹馬。 “媽咪,你這是什么意思?你跟我保證過的,你說過等我再回國,你就讓景軒哥哥和我訂婚的,你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谷雅馨的聲音不由的提升幾分,俏麗的眉頭一挑,更是表現(xiàn)出了幾分傲嬌的不滿。 “你小聲點,生怕別人不知道你的心思?”谷家二兒媳崔艷不滿的瞪了一眼自己那性格急躁魯莽的小女兒:“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樣子,這要是讓你爺爺看到,還不罰你閉門思過啊?我警告你,今天是你爺爺?shù)拇髩?,你可千萬不能給我惹出什么事,衛(wèi)景軒的事再往后看看,我又沒說不幫你辦,你是我的親生女兒,媽咪不幫你幫誰?” 知道自己剛剛的行為有欠妥當,谷雅馨立刻撒嬌的抱住崔艷的手臂,聲音又甜又軟的說道:“媽咪,人家也是擔心嘛,媽咪,你不要生我的氣了,我保證不再惹您生氣了,一會兒爺爺下來,我一定好好表現(xiàn),逗爺爺開心……” “呦,這是誰家的小姐,這么大的架勢?怎么從來都沒有見過?長的還挺漂亮的,年紀差不多也就十一二歲吧……”一陣突兀的唏噓聲驟然響起,打斷了那邊正在纏綿中的母女情深,眾人的眼神直接望向谷家大門玄關入口處的臺階上。 四個身著軍裝,肩膀上扛著兩杠三星上校軍銜的男人,身姿挺拔,腳步沉穩(wěn)的抬著一輛輪椅從臺階上邁著方步走了下來,出場聲勢之浩大,惹來許多驚疑的目光。 聶曦珍可以說是第一個坐著輪椅來這里參加宴會的少女,感受著周圍行著注目禮的視線,她暗自舒了一口氣,心中不由的咒罵:用不用這樣肅穆的出場?看這四個男人抬著輪椅,怎么看都像去八寶山革命公墓,一點都不像是來參加生日宴會的,這樣很不吉利的,各位叔叔伯伯你們不是來砸場子的吧…… “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女孩應該是聶家的那位小千金,聶家二老最寶貝的孫女,聶家老大聶東風的獨生女,名叫……,哦,叫聶曦珍?!睅讉€穿著晚禮服的中年女人站在窗口低聲議論著,但聲音卻依稀的傳進了谷雅馨的耳朵里。 “她就是聶曦珍?” “聽說還是個小神童?十一歲就已經(jīng)考進省重點初中,現(xiàn)在應該念初二,看見站在他身邊的那個少年了吧?那就是衛(wèi)家的小子,衛(wèi)景軒,他們兩個同一年級,還同一個班,聶家丫頭不管做什么事情,那小子都寸步不離,我家那位說了,衛(wèi)家和聶家聯(lián)姻是板上釘釘?shù)氖??!?/br> “真的?假的?不是說谷家有意和衛(wèi)家聯(lián)姻嗎?雖說現(xiàn)在聶家發(fā)展的如日中天,可是對比之下,谷家還是占上風的,聶家只是在軍界舉足輕重,可是谷家手里卻有華宇集團,那可是握有國家經(jīng)濟命脈……” “話不能這么說,你們知道五年前蘇家是怎么衰敗的嗎?外界都傳說是衛(wèi)家和聶家聯(lián)手,可是我卻知道,那件事的背后完全是聶家主導,衛(wèi)家就是擔了一個虛名?!?/br> “真的假的?” “蘇家的財力如何?雖然比不上谷家,但經(jīng)濟地位也是不容小覷,可是結果又如何?一夜之間,被抓的被抓,判刑的判刑,經(jīng)濟鏈條瞬間崩塌,轉眼間負債累累,舉足輕重的世家就這樣沒落了,老話說的好,有錢的不如有權的……” 聽著一旁的議論聲,谷雅馨緊咬嘴唇,手指關節(jié)握的泛白,一雙鳳眼怨恨厭惡的盯著坐在輪椅上的聶曦珍:不,她絕對不能讓景軒哥哥娶那個臭丫頭,景軒哥哥是她的,永遠都是她的…… ** 剛剛放下聶曦珍的輪椅,聶家和衛(wèi)家的四位上校就被許多人圍住寒暄,當然,被圍在圈子里的還有聶曦珍,但因為聶曦珍的輪椅占了一定的空間,所以在她附近就出現(xiàn)了真空地帶。 聶曦珍兀自從人群腰間的縫隙中打量整個會場,不得不說,谷家的這次宴會很用心,布置的十分奢華,就是普通的一把座椅,都是用市場上寸土寸金的黃花梨木制作的,而周圍擺設的一些古玩字畫更是精品中的精品,這樣一場宴會下來,就是宴席的花銷也不止百萬,谷家果然家底殷實。 “衛(wèi)景軒,你認識那個女孩?”聶曦珍突然敏銳的察覺到一束來者不善的目光,隨之望去,竟和谷雅馨的目光相撞,而對方顯然對她十分敵視,毫不遮掩的厭惡讓聶曦珍有些愕然,她不記得自己和那個女孩有什么交集。 衛(wèi)景軒一聽她的聲音就尋著她的目光看去,不過卻只是淡漠的憋了一眼,“谷雅馨,十五歲,谷家老二谷嚴的小女兒,就讀于英國圣斯亞貴族學院,掌握三種樂器,會說兩種外語,深得谷老爺子喜歡,地位也在谷家同輩中要高一些?!?/br> “說話有點禮貌行嗎?聽你說話好像在告訴我一個犯罪嫌疑人的身家背景,而不是在介紹一個兩小無猜的發(fā)小,說句谷叔叔,外加一句雅馨meimei,我是不會多想的,景軒哥哥……”聶曦珍不爽的瞟了他一眼,虛偽…… “不許叫我哥哥,我不是你哥哥。”那雙桃花眼不滿的瞪了她一眼,每次她都用年齡捉弄他,可他又沒有比她大很多,只有三歲好不好? “那好,那我叫你,景軒——jiejie?”聶曦珍玩味的仰頭望向他那冷峻的側臉,等著看他變臉,可是他卻淡淡的點了點頭,爽快的說了兩個字,“可以。” “恩?”聶曦珍眉頭一挑,夸張的捂住嘴巴,故作驚愕的說道:“衛(wèi)景軒,我還真是看錯你了,你居然好這口?原來你不只長的像個女人,你的內心也是如此渴望做個女人?” 聶曦珍深情投入的拍了拍他的手臂,理解萬歲的喃喃勸慰:“早說啊,你放心,我會幫你的,現(xiàn)在科技發(fā)達,我相信一定可以幫你做個完完全全的女人。如果技術不夠成熟,咱們也可以用最古老的方法,一刀下去怎么也能做半個女人,你放心,這條路雖然難走,但我會支持你的,我一定是你最好的姐妹,絕對不會歧視你?!?/br> 聽著聶曦珍慷慨激昂的說完,衛(wèi)景軒微微低頭瞟了一眼因為她偷笑而忍不住顫抖的肩膀,好脾氣的問道:“很好玩?很好笑?怎么不大聲笑出來?” “恩?”聶曦珍對上那雙明媚含笑的桃花眼,不由的一愣,這小子怎么不生氣?平時哪怕說他長的漂亮,一張俊臉都會憋成豬肝色,今天怎么還在笑?難道他今天是吃錯藥了? 捕捉到聶曦珍眼底一閃而過的錯愕,衛(wèi)景軒冷峻又緊繃的臉頰突然松弛下來,唇角得意的慢慢上揚,弧度越來越大,一口大白牙也少見的被亮出來搶鏡,妖嬈、張揚、誘惑、蠱魅……,真是天生的禍害,千年的禍水。 看著那張俊美妖媚的臉頰不斷的在自己眼前放大,聶曦珍使勁兒的往后靠了靠,警惕的瞪著他,她還記得同樣的場景出現(xiàn)在她去年的生日會上,他也是這樣接近自己,然后在自己毫無防備之下,竟然伸出舌頭舔向自己的嘴巴,濕漉漉的觸感中帶著一股溫熱,掠過她的唇瓣之后還不忘再舔一下她的酒窩,占完便宜之后還不忘惡心的舔了舔嘴巴,在眾人的驚訝中說了一句:這個奶油真好吃,別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