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少跟我耍嘴皮子,我還正想打電話找你呢,學校離家就那么遠,你給我東西直接讓我去取就行了,居然還用快遞送過來,裝什么神秘?”李馨在那邊絮絮叨叨的說著,可聶曦珍聽的卻是眉頭越蹙越緊,“我給你郵了東西?” “少裝蒜,一個青花瓷瓶,包裹的倒是嚴密,而且那瓷瓶也是價值不菲,曦珍,你是從哪弄的?花了不少錢吧?是不是又搜刮你三叔的小金庫了?”聶曦珍一聽青花瓷瓶,拿著手機的手臂不由的一顫,臉上的表情也是凝重了許多,“你說我給你郵了一個青花瓷瓶?那里面裝的什么?你什么時候收到的?瓷瓶外面是什么花紋?” “聽你這么問,這東西好像有出處?”李馨猶豫的問了一句。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甭欔卣涞穆曇粲行┮种撇蛔〉念澏?。 “郵包是前天收到的,我看署名是你的,還以為你跟我玩神秘呢,就直接打開了,里面瓷瓶的圖案是花鳥圖案,瓷瓶里裝的是一種不知名的液體,我化驗過,那好像是一種中成藥?!崩钴摆s緊回答她的問題。 “那你知道那是治療什么病的藥?知道具體成分嗎?”聶曦珍的手心都出汗了,手指習慣性的持續(xù)敲打著桌面。 “我分析過,不過這藥很奇怪,這藥是用了三十三種中藥材制作而成,可我只分析出其中三十種中藥成分,另外三種卻沒有找到相匹配的藥物。而且這藥的成分中多是治療骨質(zhì)筋脈的藥物,我推斷這藥應該是治療關節(jié)筋絡的,我原本想著,是你找到什么藥方用來治療你的雙腿呢,畢竟這幾年家里沒少找那些偏方,可是現(xiàn)在看來好像不是那回事?曦珍,到底怎么回事?”李馨眼神凝重的盯著前方等待著聶曦珍的回答。 “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具體怎么回事,不過我手里卻有一瓶和你說的一樣的瓷瓶,我想,如果我沒有猜錯,里面的成分應該也是一樣的?!甭欔卣湓捯粢宦洌钴傲⒖烫似饋?,聲音不由的拔高了三度,“什么?你手里還有這種藥?那你等一下,我馬上到你學校去取,你千萬別亂動它,也不要亂吃?!?/br> “怎么了?你手里不是有這樣的藥嗎?為什么這么大的反應?”聶曦珍覺得她的反應有些異樣,而李馨則是哀嘆的說:“還不是那幾個臭小子,就知道給我惹禍,今天他們偷偷的去了我的實驗室,在翻找酒精燈的時候把那瓶藥給我弄灑了,要不然我干嘛拿刀追殺他們?不給他們一點教訓,他們真以為老娘是好欺負的?!?/br> 聶曦珍不由的笑出聲,“看來這藥引起了你很大的興趣?” “曦珍,我感覺,這藥也許可以治好你的雙腿?!崩钴暗脑捖湓诼欔卣涞亩淅?,她的心不由的跟著一跳,“你有多少把握?” “現(xiàn)在只有七成,不過……” “不過什么?” 李馨猶豫了一下說道:“不過這里面有一種藥的成分很奇特,感覺更像是一種毒藥。” “毒藥?” “是,剩下的那三種藥材中,有一種的藥效更像是一種毒藥,可以起到全身麻痹的作用,用在臨床試驗上,可以導致一只小白鼠全身癱瘓,但卻沒有死亡,這一點很讓我奇怪,所以這種藥,如果是用在正常人的身上,結(jié)果一目了然?!?/br> 李馨說完,聶曦珍陷入了一種沉思當中:果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藥蹊蹺的很。不過想起慕容嚴那天的神情和行為并不像是要害她的意思,可是如果是治療她雙腿的藥,為什么還要加入一種可以致人癱瘓的毒藥?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既然要救她,又何必費勁再去害她? 想了一會兒,聶曦珍眼前驟然突然一亮,救人的方法有很多,其中一種叫做以毒攻毒,難不成?他的藥就是要以毒攻毒?可她身體里的毒又從哪里來的?為什么她都沒有察覺?如果她真的中毒了,為什么慕容嚴會這樣的清楚? 除非,除非,除非他就是那個下毒的人,或者他早就知道有人給她下毒。如果是這樣,那他在幾年前就知道她,見過她,甚至窺視著她…… 回想起自己的得病,那一夜練功驚險的反噬,內(nèi)功的束縛,姬敖崢的出現(xiàn),慕容嚴的出手,李馨手里的解藥…… 天啊,聶曦珍不敢往下想,她感覺自己好像掉入了一張大網(wǎng)之中,自己的每一步都在別人的計劃當中,而自己起碼在這種窺視的狀態(tài)中無知的生活了兩年以上的時間,這太可怕了,這簡直太可怕了,這就等于自己的命一直cao縱在別人的手里,他想讓你生,你便生,他想讓你死,你卻渾然不知,該死的,該死的…… 聶曦珍在重怒之下一掌拍在旁邊的桌子上,“砰”的一聲巨響,一張鋁合金的桌子愣是被她震的四分五裂,直接塌在原地。 當灰塵散盡,周圍已經(jīng)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沉寂,所有人都驚懼的看著那“壯烈犧牲”的殘骸,久久不能回神…… 第40章 chapter40 “這是什么?”看著聶曦珍遞過來的兩個瓶子李馨微微皺眉,一個瓶子是她來取的青花瓷瓶,另一個對她來說也不陌生,是一管血液樣本,可是這東西為什么給她? “我的血液樣本,回去化驗一下吧。” “化驗什么?”李曦奇怪的看著她,聶曦珍深吸一口氣,茫然自嘲的呢喃:“化驗有沒有毒?或者有沒有異樣的藥物成分,又或者,有沒有異樣的化學分子,反正好好化驗一下吧,也許結(jié)果會出人意料。” 李馨看著那管血眉頭微皺,“你這話什么意思?我可以理解為,你是若有所指的,在說你中毒了嗎?” “算是吧?!?/br> “什么時候的事?” 聶曦珍看了一眼雙腿,李馨一下就明白了,下意識的搖頭,“你是說在你雙腿出事之后?這不可能,你的血液樣本從你生病以來就化驗不下十回,如果中毒,我不會不知道。” “所以才讓你再繼續(xù)的深層化驗,并非毒素,哪怕只是微小的異樣也不要放過?!甭欔卣涫种肝站o,想到慕容嚴那張喜怒不形于色,卻讓人感覺陰森危險的臉頰,她的心就猛地一跳,猶如墜入夢魘一般。 “你怎么了?你的臉色很難看,你是不是有話沒有說完?”感覺到聶曦珍的異樣,李馨有些擔心,畢竟她這樣燥亂的情緒很少出現(xiàn),這應該是從她七歲保護聶隨風那次受傷之后的第二回。 “沒有,我沒事,反正有了消息就通知我,還有,二嬸,你聽過慕容嚴這個名字嗎?”猶豫了一下,聶曦珍還是問了出來,對于這個潛在的威脅她不能坐以待斃。 “慕容嚴?慕容艇的小兒子?”李馨幾乎沒有猶豫就脫口而出,而她敏捷的反應也讓聶曦珍眉頭微挑,“你認識他?” “算不上認識,但見過,知道遠帆集團嗎?” 聶曦珍想了一下點了點頭,“聽過,好像以船舶運輸起家,中間經(jīng)過幾次整合,從最初的運輸變成造船,然后發(fā)展成最大的船舶公司,現(xiàn)在更是涉及領域達到二十四種之多的綜合性財團,其專業(yè)領域的主導地位,更是不亞于國企,其實力也不會差于華宇,甚至比華宇還要強上許多?!?/br> “沒錯,最重要的一點是,慕容家沒有谷家的軍政背景,他們是純粹的商人,但商人如果做到可以動搖到軍政的權(quán)限,那就不簡單了,慕容家就是這樣,黑白通吃,手眼通天,就是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慕容家的背景到底如何? 慕容艇做事還十分低調(diào),不是一些必須出席的政要商業(yè)場合,他都不會出席。而且慕容家家規(guī)很嚴,很少有一些緋聞傳出,就算是有,不出三天,慕容家都會以各種手段鎮(zhèn)壓,要知道輿論這東西,可是很可怕的,能輕易控制輿論的走向,不得不說,慕容家確實是個狠角色?!?/br> 李馨微微頓了一下繼續(xù)說,“至于慕容嚴,他的背景相對復雜,他是慕容艇老來得子,今年二十七歲,還有一點,他是慕容家唯一的庶出子,他的母親只是慕容艇的一個情婦,現(xiàn)在也沒有任何名分,如果不是慕容嚴繼承了慕容艇的商業(yè)頭腦和經(jīng)營手段,現(xiàn)在的慕容家哪有他的立足之地? 現(xiàn)在的慕容夫人可是想盡了辦法把他踢出慕容家,要知道他的大哥和二哥都惦記著慕容艇的財產(chǎn)。有句話怎么說的:沒有遺產(chǎn)的遺囑純屬狗屁,而有龐大遺產(chǎn)的遺囑就是殺戮。如果要賭,我壓慕容嚴贏?!?/br> 對于李馨的篤定,聶曦珍若有所思的說:“你這么看好他?他很厲害?” “二十歲企管,金融雙碩士畢業(yè),還是哈佛的海歸;二十三歲入駐遠航成為最年輕的董事,手里握有遠航百分之十四的股份;二十五歲進入遠航管理高層,主管船舶營運,現(xiàn)在的身份更是遠航的總經(jīng)理。特別是這兩年,在他手里的遠航在業(yè)務上提升了十三個百分點,這就說明了一切。而且前幾天他來過聶家,專程登門拜訪,還是南風接待的,我也是那時候才見過他?!?/br> “他去家里做什么?”聽到這個消息,聶曦珍真是再也不能平靜了,她可以容忍別人對她下手,但絕不容忍任何人碰觸她的家人。 “你的反應怎么這么大?”李馨奇怪的審視著她,“你好像很排斥他?而且你為什么突然問起他?你們有什么瓜葛?” “我們沒有什么瓜葛,只是見過一面,但這個你先別管,告訴我,他去聶家干什么?說了什么?”看見聶曦珍緊張的樣子,李馨趕緊安撫的拍拍她的肩膀,“別擔心,他一是來拜訪聶家,二是找南風談筆買賣。” “他找三叔談買賣?”聶曦珍知道聶南風的身份限制了他在商業(yè)的一些發(fā)展,而且出于穩(wěn)妥,就是他的那些投資所用的手續(xù)和姓名都是不是他自己的,“三叔在商業(yè)上都是做一些金融投資,沒有實質(zhì)的資金鏈,他們能談什么買賣?難不成慕容嚴現(xiàn)在缺少資金,在尋找資金源?” “他才不缺少資金呢,遠航集團的總經(jīng)理有調(diào)動上億資金的權(quán)限,你認為他會在乎南風的那點老本?”李馨雙手環(huán)胸靠在身后的紅色跑車上,“他找南風是想把華宇集團的股票賣給他,他不知道從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谷猛向南風買過華宇的股份,所以他就送上門來了?!?/br> “有這樣的事?那他手里有多少華宇的股票?” “很令人驚訝,他手里有百分之三十以上的華宇股票,知道這說明了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