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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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也慶幸是太上老君照顧紅燒rou,因?yàn)槲衣犝f老君他為人大方,想必不會(huì)虐待我的紅燒rou的,只是我怕,萬一伙食太好了,紅燒rou背棄了我怎么辦? 沒過多時(shí),我的精神不太佳,倒在床上睡了去。 師父抓著我的手,我感覺到身體周圍環(huán)繞著冰冷的氣息,是師父的靈力。有了這股涼氣,我身上的燒灼感好了一些,睡眠也踏實(shí)了。 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但是我身邊一直能感覺到師父帶來的冰冷氣息,不知他為我消耗了多少的靈力。 伸了個(gè)懶腰,忽然感覺到有什么牽扯了一下,只可惜我聽不到看不到。 我的動(dòng)作緩慢了下來,因?yàn)槲腋杏X到我身下不是yingying的床板,而是一個(gè)冰冷但是又有些柔軟的“rou墊”。而我的腦袋搭在一個(gè)空當(dāng)上,很是舒服,我一扭頭,唇好像擦過了什么柔軟的東西,并且這個(gè)東西有點(diǎn)甜。我伸舌頭舔了一下,的確是甜的。莫非有糖?我復(fù)又舔了下,竟然越來越甜,還十分水潤。我來這里這么久,還沒給我口水喝呢。 許是冰糖?我張開嘴狠狠地咬了一口,試圖含進(jìn)嘴里。但是卻沒能成功。 “嗯……” 我的大腦停頓了片刻。 許久之后。 “醒醒你是不是餓了?” 轟隆一下,我的腦袋呈現(xiàn)了爆炸的狀態(tài)。我噌的一下翻到一邊去,迅速的后退直到背撞上了墻壁,我捂住自己的嘴巴,方才那個(gè)……那個(gè)……師父的嘴唇? “我……我……我……”我一瞬間連密語的法術(shù)都給忘記了,我在床板上摸索,企圖找個(gè)縫隙讓自己鉆進(jìn)去!但是在我找來找去都沒能發(fā)現(xiàn)一條縫隙的時(shí)候,我恍然間想起方才我為什么不假裝夢游昏過去?。?/br> “皮囊不過是表象,醒醒對(duì)于方才的事情你無須在意?!?/br> 我想我此刻的臉一定可以煎蛋了,煉丹爐里的溫度都沒有此刻高。我吱唔了半天,語無倫次到了極限,胸膛里那顆心臟就跟吃錯(cuò)藥了一樣玩命的跳。我努力的按住,企圖讓自己的心情平復(fù)一下。隱約還有點(diǎn)慶幸,好在我看不見,好在我聽不見,不然這會(huì)兒我得多尷尬。 “去療傷吧,七天之后你就可以看見了?!?/br> “哦?!蔽颐髦蛩阆麓?,師父阻攔了我,“你先等等,我換件衣服過來接你?!?/br> 我更加的不好意思,“師父我的睡相不好,流口水弄臟你衣服了吧?!?/br> “沒有。” 我松了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手掌落下去第三下的 時(shí)候聽見師父的密語:“你只是將為師的衣服撕爛了而已,并沒有流口水。” 哐當(dāng),我一個(gè)跟頭摔倒在地上,以臉著地。 “醒醒,可曾傷著?” 我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裂開嘴笑了笑,“沒事沒事,我就是想看看這地板是什么材質(zhì)的,味道不錯(cuò)?!?/br> 師父將我扶起來,我雖然看不見他,也盡量的低著頭不讓他看見我,我此刻一定是臉紅脖子粗的。他將我安頓好自己去換了一身衣服,再次回來,卻不是一個(gè)人,他身邊還站著那個(gè)魔族的公主,靈重雪。 “一會(huì)兒我?guī)闳ナト?,你泡在里面,七天就可以?fù)原?!膘`重雪對(duì)我說。 “哦?!?/br> 圣泉是什么我并沒有聽說過,也許跟玉泉一樣只是一個(gè)可以凈化療傷的地方吧??墒遣恢獮楹?,我對(duì)圣泉卻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恐懼,只是師父在,他同意我去,那么必然是沒有問題的。 去圣泉的路有些崎嶇,我的眼睛竟然連一點(diǎn)的光感也沒有,走路全靠猜測。盡管我走得很小心,還是摔了一跤。 “小心!”師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走到我身邊將我扶住。 靈重雪冷哼,“這是這么一段路都走不了嗎?以前可不是這樣?jì)少F的,怎的轉(zhuǎn)世后如此的……” “重雪。”師父喝止。 “我不過說實(shí)話而已。路需要她自己一步一步的走,總靠別人攙扶,她這輩子也只是個(gè)默默無為的小仙!” 她傳音入密的這一番話尤為刺耳,但是又不得不說,她說的很對(duì),我有今日全憑師傅,如若沒有師父,我只怕還在要飯呢,當(dāng)然,我也不是說要飯不好,如果師父能跟我一起要飯,那我就把要來的飯全都給師父吃,哪怕是自己餓肚子。 我松開了師父的手,朝師父點(diǎn)頭,密語道:“師父我可以的。” 靈重雪笑了笑又道:“這樣才對(duì),若真那么嬌弱的話,我看那圣泉也不必泡了,那入骨三分的疼她受不了。” “你今日話格外多?!睅煾傅脑捖牪怀鱿才瓉恚撬回炚f話的風(fēng)格,只是我知道,他在說這句話的時(shí)候,一定不悅。 果然靈重雪閉上了嘴巴,她只是笑。 不知為何,我雖看不見,也覺得她的笑容很刺眼。 她同師父走在前面,我跟著他們。中間摔了好幾個(gè)跟頭,卻沒覺得疼,因?yàn)槲覝喩砩舷露急荒欠N火辣辣的灼熱感包圍著,其他小來小去的傷已經(jīng)不算什么。 師父再一次想要牽我手的時(shí)候,靈重雪丟過來一條絲帶,告訴我:“我施了法,會(huì)帶你走的。” “謝謝?!蔽冶饬吮庾?。 一路上,他們沒有再說話。確切的說,他們應(yīng)該是沒有再用過傳音入密。沒有密語我是聽不到的,他們即便是說了什么我也不會(huì)知曉。 我愣著神抓著絲帶往前走,突然撞在了師父的背上,砰地一聲。 “到了?!膘`重雪說。 我的鼻子嗅到了一些很腥的氣味,好像是身體里有一股什么力量,讓我丟開了絲帶不斷的往前走,就如同我能看見一般。 我下水,入池。 周圍的液體同玉泉水相差很多,那些腥的氣味就是這池水散發(fā)出來的,我感覺到這池水有些溫?zé)幔瑫r(shí)也比一般的水濃度高一些。我伸手撩了撩,掌心里一片的溫?zé)?,一瞬間,好似有什么鉆入了我的身體一樣,帶來了如針扎一樣的刺痛。 我在池水里痛的難耐,只想上岸去。 “別動(dòng)!圣泉水不是誰都有資格泡的,若不是蒼衣,我也不會(huì)違背祖訓(xùn)開啟圣泉給你療傷。好好呆著吧,七天之后,你會(huì)復(fù)原?!?/br> 我咬緊了牙關(guān),身體的每一寸皮膚都好像再一次被撕裂了一樣,然后這圣泉水流淌在皮膚的縫隙里,慢慢的刺入皮rou骨髓,再慢慢的愈合,然后再一次的裂開,如此周而復(fù)始的疼痛。 “蒼衣,跟我回去?!?/br> “我陪著她?!?/br> “你是神!” “醒醒別怕,有師父在。” “蒼衣!你是神,你在這里時(shí)間久了你的元神會(huì)受損的!” 靈重雪的聲音很尖銳,我不曉得她為何要用傳音入密來說這句話,我那時(shí)也并沒有去思考這句話的含義,我被那圣泉水疼的死去活來,一口銀牙還沒咬碎也快要咬出個(gè)智齒來了。后來我就不再敢咬牙,萬一我這牙齒真的有個(gè)三長兩短,我以后可怎么吃東西? 第二十一章塔噠咦嘛 “師父,師父……”我一聲一聲的叫著。自從我失去了聽覺,就沒有開口說話了,這些痛幾乎要讓我發(fā)狂。 “我在?!痹S久之后師父回了我。 我心安了些,他照舊會(huì)渡給我靈力,讓我不那么的難受。我的體內(nèi)好似有一股力量與之抗衡,師父渡過來的靈力嗖的一下被頂了回去,從我身體里打散了。而我身體里的那股力量,卻隨著我們握緊的雙手鉆入了師父的體內(nèi)。 如此,我竟然覺得舒服了許多。我皺緊的眉頭也漸漸地舒展開來,我開始往師父的身上貼,四肢纏繞在他的身上,汲取那種釋放的舒坦。 “師父,我疼?!?/br> “忍忍便過去了,醒醒你要忍耐?!睅煾杆坪蹙癫惶?,密語過來的聲音竟然很弱,我需要豎起耳朵才能聽清。 “師父你怎么了?” 師父卻避而不答,過了一會(huì)兒問我:“醒醒傷好了想去哪里?” “我想回人界?!?/br> “你還惦記著木梁?” “呀?師父你怎么知道?”我微微有些驚訝,這些年來,我的確放不下木梁,不僅僅是因?yàn)樗饝?yīng)給我的rou包子還沒給我,更多的大概是因?yàn)槟切┠晁麑?duì)我很好,我想回去看看他過的好不好。 師父摸了摸我的頭,“傻瓜,我陪你去就是了。” 我想了想又說:“師父那我可以帶些東西給他嗎?” “東西我來挑。” 我笑了起來,靠在師父的懷中格外的沁人心脾。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大多都是生活瑣事。我想著傷好以后要拉著師父去很多很多的地方玩,讓他看看人界的美景,然后一起回浣籬山,守著吹斷殿。 想著想著,我昏睡了過去。 “醒醒,醒醒?” 我迷迷蒙蒙的答了一句,“師父我沒睡?!?/br> 師父隱約帶了笑意,“我只是在叫你的名字?!?/br> “醒醒,醒醒……” 師父一直叫著我,我緊緊地抱著他的腰身,掛在他的身上,站著睡覺著實(shí)是個(gè)體力活。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皮膚再一次感到了撕裂般的疼痛,我驚醒過來,周圍已經(jīng)沒有了師父的氣息,那痛入骨髓的感覺再一次襲來。我抱緊了自己,鼻翼前的味道變成了腥臭,我整個(gè)人都在顫抖,雙腿再也支撐不住我的重量,人緩緩地倒了下去。 卻沒有與預(yù)計(jì)中的被淹沒,我被人揪住了衣領(lǐng),狠狠地一提。 “我本以為你只是個(gè)廢物,沒想到你還是個(gè)禍害!”靈重雪尖銳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 “我…… 師父呢?” 啪臉上狠狠地挨了一巴掌,我被打的有些懵了,踉蹌著幾步撞到在圣泉的池邊,背部發(fā)麻。 “你沒必要知道!我不管你是誰,總之我不允許他因?yàn)槟愣軅?。你已?jīng)飛升上神,今后的事情需自己努力,不可在有求于他,不能讓他為你冒任何的危險(xiǎn)!”她說完欲走。 我從圣泉里爬了出來,抓住她的衣擺,“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guī)煾冈趺戳???/br> “你師父讓你讀了那么多的天書,為的就是讓你遇到危險(xiǎn)的時(shí)候能夠應(yīng)對(duì),而你不但不能反倒連累他人。你讀過的天書里難道沒有告訴你,魔界圣泉為魔界圣物,其他任何種族不得窺探,擅入者必受噬魂之苦嗎?!” 她掐著我的脖子,我?guī)缀跻舷?。而我此刻竟然沒有想要去掰開她的手,而是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想再聽這些話??晌以跄芡?,我已經(jīng)聽不見聲音,她是在傳音入密。 “你怕疼,你有沒有想過蒼衣也怕?你怕寂寞,所以他留下來陪你,你可知這里對(duì)他來說是何等的傷害。我不讓他留下,你卻抓著他不放!你以為你方才抓住他,他將我封入結(jié)界里,你就是贏了嗎?蒼衣他現(xiàn)在身受重創(chuàng),如若魂飛魄散,都是因?yàn)槟?!你這六界的罪人,早該灰飛煙滅!為何三千年后你陰魂不散!” “我不想聽,你一定是在騙我,我?guī)煾笩o所不能,他豈會(huì)害怕區(qū)區(qū)魔泉!一定是你騙我!”我叫的凄厲,身體里亂竄的力量再一次叫囂,我仰起頭,突然發(fā)出了一聲哀嚎。 她冷笑,“你不想聽?你可知為何你聽不見也看不見?” “是三味真火灼傷了我?!?/br> “是蒼衣封了你的視覺和聽覺!” 我心中隱隱不安,向后退著,忽然之間覺得靈重雪并不是我認(rèn)知的那個(gè)樣子,噗通一聲,我跌入了圣泉之中,卻沒有水花濺起的聲音。 “你是不是奇怪為何蒼衣會(huì)這么做?”她頓了頓,“如此我便讓你看看,讓你聽聽!” 不知她念了什么決,我眼睛能感覺到光了,越來越刺眼,緊接著光明散去,我的眼前不再是一片的混沌。我的耳邊有呼呼的風(fēng)聲,風(fēng)聲之中夾雜著吼叫,許久之后,我才聽清楚,那并非是單純的吼叫,而是凄厲的哭聲。聲聲入耳,聲聲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