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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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 他們?nèi)艘煌鹕砣チ似迨?,那里面擺放著的是當年他們沒有下完的棋。 我跟紅燒rou無心前去觀戰(zhàn),他討厭太上老君,而我卻討厭那種他們的世界里有彼此,而我是一個路人這樣的感覺。 “你心痛了?” “胡說!”我瞪了紅燒rou一眼。 “搶你東西你還不心痛?這不像你摳門的性格?!?/br> 他說到了我的心坎里去,我不得不承認我的別扭,這別扭就好像,我的煎餅果子被別人咬了一口,叼在嘴里對我炫耀,而我想咬一口煎餅果子的時候發(fā)覺,上面全是那人的口水。 我拍了下桌子,“我好歹也是你主人!” “我也在納悶,我為什么會有你這樣愚蠢的主人!”他嘆息一聲,然后繼續(xù)啃包子。 師父和太上老君的棋下了整整三天三夜,靈重雪一直在身邊陪著他們,偶爾沏茶,偶爾彈奏。他們并無交談,卻勝似了一切。 而我這三日還是每天都會去圣泉,不同的是陪著我的已經(jīng)是紅 燒rou,而不是師父了。他對圣泉這樣的地方并不那樣抵觸,他是上古的兇獸。 涂藥也是他幫我,我身上的傷似乎要全好了,結(jié)痂的部分也在慢慢蛻皮,這一切似乎都要好起來的樣子。 “醒醒,你身上有一股味道。” “是血泉的味道?!?/br> “是血腥味?!?/br> “那不都一樣!” “這不一樣?!?/br> 我一愣,他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很凝重。 “那你說說看,哪里不一樣?” 紅燒rou又搖頭了,“我是獸,我哪里會形容!總之你小心,以后少來這地方!” 我朝他吐舌頭,“孤陋寡聞,沒有這圣泉,我早就死了!” 可我那會兒吃的飯顯然沒有紅燒rou吃的rou多,他活了上萬年,自然比我看東西透徹。我也并沒有想過,他所說的血腥味會變成真。 師父的棋局終于下完,他最后一子落下的時候,太上老君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這么多年了,終于與你分出勝負了,甘拜下風!” “老君不是每次都輸嗎?” 太上老君瞪了我一眼,“醒醒打人不打臉!” 我嘻嘻的笑著,躲到師父的身后去。 “蒼衣你說吧,無論如何我都會應(yīng)你?!?/br> 師父握住了他的手,太上老君臉上一片的驚愕。師父用的是密語,然而這種密語旁人無法窺探。 太上老君憤憤地甩開了手,“此事休要再提!我絕對不會答應(yīng)你!” “你方才說過,無論如何都會應(yīng)我?!?/br> “蒼衣,我不能看你一錯再錯!” “你方才說過應(yīng)我?!?/br> 太上老君劍眉倒豎,“你這是胡鬧!” “你不信我?!?/br> “你真把自己當神了?!” “我本來就是神!” “你……”太上老君焦躁不安,他給予抓狂。 “你方才……” “行了行了!我應(yīng)你。每次都這樣逼我!損友啊損友!”他笑著錘了師父的胸口,那笑容不似以往那樣放蕩不羈,似乎有千言萬語,只有他們才懂。 師父到底跟他說了什么? 棋局散了,人便也散了,太上老君以照顧浣璃山的名義,將紅燒rou拖了回去。 我百無聊賴的看著院子里的星空,魔界的星空跟神界差別很大,我總覺得這里的天更高一些,不像神界,觸手可及。 不遠處傳來師父和靈重雪的聲音。 “明日我們就會離開,這些日子多謝你的照顧。” “你要走?” “醒 醒不能一直呆在這里?!?/br> “那你呢?” “我亦不能?!?/br> “好,明日我送你們?!?/br> “不必。” 我們要回家了?我開心的跳起來,這比吃了rou包子還要值得高興。 “師父,我們明日就走啦?” “帶你去人界。” “真的?!”我一個高蹦了起來,“我能見到木梁了?師父你知道他在哪里?!” “還是回家吧?!睅煾皋D(zhuǎn)身朝自己房間走去,我連忙跟上,“不是吧,師父到底去哪里?!” 他突然回身,“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 “行,師父去哪里,醒醒就去哪里?!?/br> 第二十五章師父睡我千百遍 騰云駕霧早就難不住我,現(xiàn)如今覺得魔界走了一圈,更加的身輕體健了。 “師父,咱們怎么去人界?” “穿過結(jié)界就可以到達人界,三界之中,人界的結(jié)界是最難穿越的。”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一身的疤痕,吞了下口水,“師父你看我行嗎?” 師父搖了搖頭,“為師覺得你道行尚淺,恐怕過不去?!?/br> “那怎么辦?” “你還是來為師的袖子里呆著吧?!?/br> “哦。”我撅了撅嘴,我都修行這么久了,還是要進袖子里,這跟我當年被師父撿回來的時候有什么區(qū)別! 捏了個訣,我的身體迅速的縮小,飛入了師父的袖子里,他騰云駕霧,又開始耍帥的將袖子甩來甩去,我強忍住吐的沖動。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師父將我從袖子里撈了出來,我已經(jīng)頭昏眼花了。 身形剛一放大,就扶著路邊的樹吐了起來。 “醒醒你要不要看大夫?” 我擺了擺手,仍舊嘔吐不止,頭也跟著昏沉起來。好半天才止住了嘔吐,我扶著師父的手勉強站穩(wěn)了,仍舊覺得頭重腳輕。 “師父我強烈要求,以后我要在您懷里,絕對不要再袖子里呆著了!” 師父用袖子替我擦拭了嘴角,沉聲說好:“好?!?/br> 曾有三界公約,來了人界就不可以隨意使用法術(shù),所以在落地之后,師父就讓我去雇了輛馬車,不在騰云駕霧。 師父趕車,我在里面躺著,這一路上還是覺得惡心難耐,腳越發(fā)的軟了,竟然連半步路都走不動了。醒著的時候總是覺得惡心,索性我就一直睡著,如此也不會吐的那么難受。 這一睡就是一天,等我再次醒來已經(jīng)在客棧里了,床邊做了個穿灰色棉襖的老頭,他戴著一頂羊皮小帽,絡(luò)腮胡子,眼睛瞇瞇著。他一手摸著胡子,一手攥著我的手腕。師父站在他身后,雖說仍舊沒什么表情,但我感受的出他的關(guān)切。 “師父,這是誰呀?” 師父沒理我,而是問道:“大夫如何?一路嘔吐不止?!?/br> 老頭收回了手,微微一笑道:“恭喜公子,你家娘子有喜了。嘔吐不止,乃是害喜的緣故?!?/br> “有喜了?”我有些狐疑,努力回想著到底什么是有喜了。好似在我職業(yè)乞丐的生涯當中,蹲縣太爺墻根的時候,倒是聽過這個詞兒。我還記得那會兒聽到這個之后縣太爺眉開眼笑的樣子,還有縣太爺小妾驚喜的樣子。如此,有喜了果真是一件好事。 “謝謝大夫!”我衷心的道謝,轉(zhuǎn)而對師 父道,“師父,大夫他說我有喜了!” 師父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終于在他面無表情的臉上找到了新的表情,他瞪大了眼睛,驚愕的看著我,又看了看那大夫,然后說:“不可能!” “公子診金付了吧,病老頭我也給你瞧完了!” 師父有些震怒,他的目光讓我覺得寒冷。我急忙爬起來,慌亂之下,包著頭的紗巾掉落。 “媽呀!這么丑!”老大夫嚇得后退了幾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師父。 我低下頭,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頰,傷疤確實還沒有完全褪去,已經(jīng)到了嚇人的地步了? 老大夫似乎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公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就算娘子丑了點,有了孩子你也不至于不高興?。∫膊灰姷眠@孩子也跟著丑是吧!畢竟公子你是老頭我見過最好看的人了!若是不說,老頭我還以為自己瞧見活神仙了呢!” “你在把一次脈,可有差錯?!” 老大夫很不情愿的又給我把脈,他這會兒把脈的時間較長,漸漸的皺起了眉頭,”你家娘子這脈象跟正常人不一樣啊,剛才老頭我摸著還以為是喜脈。”他又摸了一會兒,突然起身,“對不住,您這病老頭我瞧不了?!?/br> 言罷,老大夫拿著自己的藥箱走得飛快。 師父也沒有攔他,站在床前看我,按住我的肩膀,“醒醒一點也不難看?!?/br> 我咬了咬嘴唇,明知道師父是在安慰我,仍然覺得高興。 “人界的大夫瞧不出來毛病,大概因為你是神。我們在人界逗留不了幾日,你暫且忍耐,等見了木梁,我們就回浣璃山?!?/br> “好?!蔽尹c頭,心里好似蜜糖一般,然而又想起那喜脈的事兒,于是問,“師父什么是喜脈,什么叫有喜了?我早些年聽說過,但是不太記得了,隱約知道是好事?!?/br> 師父按著我肩膀的手僵了下,垂在兩邊,他張了張嘴,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沒多久竟然兩頰緋紅。